奇异的事情产生了,只见董袭体内汇聚在脚上的灵力,像是高高的水库突然开了一道闸口,竟然咕噜噜的顺着董袭的涌泉穴涌入了孙朗的少冲穴!淡黄色的光像是一条有了舍命的灵蛇,又顺着手少阴心经一路而上,沿着孙朗手臂直接灌入了胸口的任脉气海当中!
仅仅是须臾之间,孙朗的气海里就已经存储了大量的土属性灵力。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塞,有一股说不出的压抑和窒息感,气血翻腾,直欲呕吐出来,急忙把手往后一撤,手指上的少冲穴离开了董袭足底的涌泉穴,灵力泄出的闸口关闭,淡黄色的光线也顿时终止了。
而董袭却是挥然不觉,仍是呼哧呼哧眨着两只大牛眼,一脸呆萌的问:“公子,你摸阿呆的足底作甚?捏的阿呆十分的痒呢!”
?孙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脏只是咚咚咚的乱跳,狠命的咽了口涂抹,又张开嘴深深的呼吸一口,平顺了自己体内翻腾的气息,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半夜着了风寒,你把我速速搀扶回去吧。”
董袭听了这话,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替孙朗披上,干脆蹲在地上把孙朗背了起来。别看董袭平时大大咧咧,照顾起人来到十分的细心。他把孙朗背好了,迈开大腿就想回卧龙岗去。
怎知刚迈开步子,孙朗突然瞥见了躺在地上的那把铁剑,忙道:“阿呆,把这铁剑帮我带上,拿回去。”
董袭匆匆扫了一眼,笑道:“嗨!若说宝剑,咱们孙家军营中多的是,公子若想要,改日阿呆使用千里神行之术,不出半天,就可以扬州给公子拿回一把来,保证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这把铁剑都生锈了,连刃口都崩坏了,公子要这破烂儿做甚!”
孙朗摇头道:“不不不!我就要这把剑,你照办就是了。”
董袭听了这话,只能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弯腰拾起了那铁剑,迈开步子往卧龙岗跑去。
原来他那神行之术只能一个人用,但凡背负着旁人,又有如背着千斤巨石,就再也无法日行千里了。饶是如此,董袭凭借自己的两条大粗腿儿,竟然奔跑的一点儿也不慢,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回到了卧龙岗上。
他把那铁剑随便往院子角落里一丢,就嚷嚷着要红香绿萼上饭上烫,说公子饿了一宿了,又惹了风寒,要速速的补充些饭食。
孙朗其实也不是虚弱,恰恰相反,却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轻健。只不过他刚才猛的吸取了很多灵力,一时间难以在身体周转开来,都凝滞在了胸口,故而短暂的难受和阻滞。此时被红香和绿萼一通招呼服侍,热毛巾往脸上敷,温水往肚子里一喝,又吃了一些饭菜,顿时又周身通畅起来,只觉说不出的精神和爽快,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红香绿萼见公子并无大碍,都一起拍着胸口念佛。而孙朗则莞尔一笑,起身离了她俩,直奔竹林后的厨房而去。
他想找下炭头,问一问刚才的种种诡异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一百一十一回 大象无形()
快步来至厨房,正有一个老妈子在里面烧火做饭,大铁锅架在炉灶上,柴火噼里啪啦的响,火苗红彤彤的,把铁锅烧的咕噜噜作响,腾腾白雾直往外冒。
看来炭头肯定不在这铁锅里偷食儿,否则岂不是要被煮成“烤白薯”了?就转身在这厨房里面翻箱倒柜的寻找,把所有的碗儿碟儿钵儿罐儿都翻了一个底儿朝天,也丝毫未发现那只死耗子的身影。老妈子也不敢多说半句话,只能躲在角落狐疑的看着他。
孙朗无奈,只能转身出了厨房,又来到了粮仓里,又是一通寻找,哪里有炭头的半点儿身影?
死耗子!不知道躲到哪儿调戏母老鼠去了!
孙朗一边骂,一边绕着院子找,怎知老鼠没找到,却发现孤零零的角落里,斜斜的靠着那把生锈的铁剑。他心头好奇,就走上前去,把铁剑提在了手中。
此时精神头儿来了,就再一次仔细的打量这铁剑,只见它普普通通,通体全是铁锈,完全无法入孙朗这个一流铸剑师的法眼。剑要怎么样才算剑?要刃薄锋铸,要寒光隐隐,要一剑封喉,要吹毛利刃。而且,不但要锋利,还要有艺术性和观赏性,例如在剑脊上雕刻精美的花纹,在剑柄上镶嵌晶莹的美玉,等等等等
对这个连剑都称不上的顽铁,孙朗恨不得把它一把丢掉,但心里又记着炭头对他的嘱咐,一定要把这剑好好的带在身边,就只能无奈的提起剑来,在院子里找了一块儿粗糙的大青石,把这铁剑抵在上面,一前一后,嚯嚯嚯的磨了起来。
他想把这铁锈磨掉,那样的话,起码看起来更加闪亮,更加让人舒心一些。怎知使劲儿磨了大半天,那一层层的铁锈非但没有被磨掉,而且竟然连一丁点儿摩擦的痕迹都没有!
你奶奶的!什么鬼啊?孙朗越来越觉神奇,骨子里铁匠的基因使他热血冲头,骂道:“我就不信玩不过你!”说完在卧龙岗上四下转悠,找了一块儿合手的石头,不住的往那剑刃上敲砸,但砸了半天,累的孙朗大汗淋漓,这剑刃非但没有任何变形,反而把那石头给崩去了一个角儿。
他偏不信这个邪,就算耗到海枯石烂,也要倔的让顽石点头。就又气鼓鼓的来至厨房,用风箱呼啦啦的鼓动大火,把铁剑伸进了烈火中焚烧。过了片刻,把剑抽出来,看剑刃已经被烧的通红了,就又找了个铁锤在上面使劲儿的敲砸。心想这会铁锈总要被砸掉了吧?
不料,待这铁剑慢慢的冷却下来,原先的炙红之色又变成了一面锈褐色,那层铁锈依旧没有半分破损!
耶?!见了鬼了!
孙朗既惊又奇,想仔细研究下这剑到底有何古怪。他知道铁锈的成分就是三氧化二铁,是铁在收到空气和水分的腐蚀之后,被氧化所致。三氧化二铁硬度又不高,按说应该十分脆弱才是,怎么会如此的质地坚硬,像是生根了一般长在了剑身之上?
他把眼睛凑在剑柄上,顺着炉中火光细细观察,这一看不要紧,却发现在这剑柄上隐隐约约的刻着一些模模糊糊的花纹。再睁大眼睛使劲儿的看,见这其实不是花纹,而是一行篆体的字。篆体在三国年间使用的非常频繁,故而孙朗也可以勉强认识,见上面共有八个字,乃是:“大象无形,万法归宗”。
“大象无形?万法归宗?”孙朗自言自语,越来越觉得这剑有点神奇。他知道这八个字都是出于老子的道德经,其意思不过是指世间万物都是变换多姿,随着时间流逝而幻化形态,没有固定的外表,没有统一的外形。但不管如何的变化,却都离不开一个“道”字。“道”即是天道,人道,地道,王道,是天底下万物都要遵循的一个基本规律。
这剑上为何刻着这么一句话?孙朗不明所以,就提着铁剑又来到院子里,施展开了前些日子练就的一点儿武艺,把这个铁剑挥舞了起来。
身轻如燕,说的是武林高手。孙朗虽然达不到这个境界,但微微觉得自己一蹦老高,一窜老远,仿佛身子换了一个人,就像个老鼠般可以上梁钻地不费吹灰之力,在院子里四处蹿腾,把一柄铁剑挥舞的虎虎生威。正在兴致高昂之时,孙朗使出一招苏秦背剑,把那铁剑由后至前斜着挥出,紧接着用一招马踏飞燕,脚尖一点就跃身来至半空,手腕一转,在空中挽出一个美妙的剑花,其动作潇洒流畅,其姿态俊才风流。孙朗大喜,自觉成了名震天下的武林剑客,手中握有杀人刀,随时都可以取人性命于须臾之间,从此除暴安良,劫富济贫,要做一个闻名于世的大侠客、真豪杰。
他这一高兴,嘴里就也不想闲着,心想总要喊出个口号装装b才是,但喊什么口号呢?不暇多想,就张嘴大喝一声:“大象无形,万法归宗!吾乃绝世大侠孙朗是也!哈哈哈!”
孙朗嘴里刚刚说出那个“宗”字,突然就觉体内的淡黄色灵力涌动而出,顺着他手掌钻入了铁剑之中。说时迟那时快,那铁剑竟然猛的升腾起一阵轻微的黄光,嗖的一下脱开了孙朗的双手,长度迅猛的缩短,而宽度则逐渐的加长,仅仅是眨眼的一瞬间,竟然就变成了一块个锈迹斑斑的扁平铁块儿,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小土坑。
孙朗惊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俯身上前,把那铁块儿拾了起来,见上面仍是锈迹斑斑,但底部却是偏平的一道光亮的镜面,上面阴阳凹凸有致,竟然雕刻着一副图案。再仔细一看,这图案上是一个小人儿骑着马,手里拿着一面令旗,左右各有一行小字,分别是“甲马之神”、“日行千里”。
这不正是和自己给董袭制作的那甲马神印一模一样吗?
只不过,那董袭的甲马神印背面是个精美的砚台,而自己的这个确实一块儿极不入眼的顽铁。
孙朗的一颗小心脏扑扑乱跳,隐隐约约记起了炭头嘱咐他的话,说自己已经拥有了盗取别人灵力的本事,可以复制别人的神技
莫非难道我汲取了董袭体内灵力,现在也可以日行千里了?
第一百一十二回 百步穿杨()
这个诡异的想法一从他脑海里冒出来,他就飞一般的钻入了草庐,胡乱找了一两张纸,用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那铁印的阳纹上涂抹一番,在那纸上一印,果然成了两张甲马神符。再把神符一左一右的塞进了自己的靴筒,伸脚在地上跺了两下,心里不住的忐忑打鼓
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日行千里啊?
拜托,别忽悠我啊
孙朗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抬起了一个脚尖,轻轻的往后一蹬。只觉得脚底下的地面突然拱了起来,像后世的百米赛跑时使用的起跑踏板,又像是在脚底板装了一个大号的弹簧,猛的一下就把自己的身子往前一弹。
嗖
孙朗只觉耳畔突然升起一阵疾风,身子离弦的飞箭也似,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突突突的窜出了卧龙岗的山坡。两旁的树林飞速的簌簌往后倒退,而脚底下则不停的有土地凸拱起来,推着自己往前奔跑。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坐上了速度最快的布加迪威龙,百公里加速也就只有两三秒时间,呼啦啦的气流吹得自己脸上猎猎生疼,头发则是在风中凌乱招摇。路两边偶尔会有推车骑马的行人,根本来不及看清楚身影,就已经甩在了身后百米之处。
“啊啊啊啊啊啊!”
孙朗像是在坐过山车一般仰天大叫,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须臾间,见两旁是漫山的丘陵,须臾间,又来到了一望无际的平原。这一会儿,路边还是乡村集镇,而下一会儿,则置身来到了杳无人烟的幽林沼泽。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迎面就见一条弯弯的大江横在眼前,这神行之术又不能在水面上奔跑,孙朗就只能沿着江水飞奔。又在江岸上跑了一小会儿,斗然看见旁边有个不大也不小的城,濒临着江水高高耸立。
孙朗慢慢的学着操控自己脚下的土地,就缓缓的收敛体内的灵力。果然,感觉着土地拱起的幅度越来越小,而自己的速度就越来越慢。恰恰到了城门之下,脚底下的泥土突然倒着往后一拱,就像个刹车一般,正好把孙朗向前的身躯顶住,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孙朗大喜,庆幸自己并未像董袭那样蠢笨,第一次用这神行之术时竟然停不住脚,还狗啃泥般的扑在了地上。他正在得意,突然听到城头上有人大声喝道:“呔!下面站的是何人?为何此时入城?这几日僻郊有山贼袭扰,所有城门都封闭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孙朗抬头瞅了一眼城头上的人,原来是个守城的兵卒,手里挽着一柄弓箭,正在指着自己的脑袋。好汉不吃眼前亏,孙朗就哈哈一乐,道:“我又不知你们这里的规矩,故而走错了路。既然不让进,我就去别处了,咱们回见。”
他刚刚转身,想要在施展神技而去。又听那兵卒骂道:“我呸!山贼袭扰,这方圆数百里都被烧杀抢掠了一个精光,你怎会不知道?我看你定是个山贼派来刺探军情的奸细!来人呐!打来城门,给我把这小贼抓上来,带回城里交给将军好好审讯一番!”
“是!”这人原来还是个小小的头目,一声令下,果然有一队小兵下城而来,吱呀呀的打开了城门,出来要抓捕孙朗。
孙朗微微一乐,心想老子百公里加速只需几秒钟,只用一瞬间就可以把你们这帮人甩开好几条街,何不等你们有的近了,再发动神行之术,吓你们一大跳?
动了这个调皮的念头,孙朗就笑吟吟的抱起了胳膊,垫着脚在原地等着,看那群人走的近了,眼看就要上前擒住自己了,就抬起脚来,准备在地上使劲儿的一蹬,让这群傻不愣登的兵卒吓一大跳。
怎知他刚刚学会使用了这甲马神行之技,当然还用得不甚纯属,脚底下微微一拌蒜,身子竟然没有蹿腾出去。而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那一帮兵卒已经恶狠狠的团团扑了上来。
孙朗暗呼一声糟糕,这要是被他们擒住,一旦自己身上担负了其他人,就再也无法施展神行之术了。然而,他压根儿还来不及为自己的托大深深懊悔,眼角却瞥见了一个小兵伸着手朝自己的肩头摁来。
孙朗和木偶儿假人练习了许久的武艺,在潜意识中早已形成了狡兔一般的反应。眼看着那只手就要攀住自己肩头,就身子微微向右一侧,正好躲开了这凶猛的一击,膝盖狠狠的往上一提,不偏不倚正好捣在了那小兵的肚子上。
那小兵顿时觉得肝肠寸断,躺在地上不住的扭来扭去,显然极为痛苦。孙朗也未料到自己使出的这一击竟然有如此力道,还想说声对不住,却见后面又有七八个小兵,平时为虎作伥惯了的,见孙朗竟敢还手,就一起挥舞着长刀长矛砍刺了过来。
孙朗只能抖擞精神,使出了浑身解数,在这些大刀长矛之间左闪右挪,宛如一个穿林的飞燕般轻灵潇洒。按说这些兵卒人数众多,应该须臾间就把孙朗制服才是,但孙朗之前都是和改良版的钢铁假人练武,相较之下,其威力和迅猛不知道甩开了这些小兵几条街。因此无论那些长刀长矛有多么的锋利和密集,却总是擦着孙朗的衣角掠过,竟始终不能挨到他的半分皮肉。
但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孙朗虽然可以躲闪开兵刃的攻击,却始终也无法还手。正在想方设法的寻觅空机,想要打倒几个小兵之时,耳中却听到砰砰砰一阵乱响,小兵们手里的兵刃竟然歪七扭八的飞了出去。他们都愣在了原地,不明所以然,只能呆呆的左右张望,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孙朗也觉得极为诧异,停下了身形,顺着声音往上观瞧,见城门上站着一个威风凛凛的武将,手里挽着一柄雕弓,不住的射下飞箭。嗖嗖嗖的乱响,每一箭都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小兵手中的兵刃,却丝毫没有伤到小兵们的一须一发。
是谁有如此精准的箭法?孙朗抬着头再仔细的眺望,见那个武将三四十岁左右年纪,五短身材,胡子有些微微的苍然,不是别人,正是黄忠黄汉升!
只见黄忠射完了所有小兵手中兵刃,大声暴喝一声:“咄!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怎敢对贵人无礼?”他说完这话,单手按在城墙的大青石上,用力一撑,竟然直接从十余丈高的城头直接跳了下来!下坠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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