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夜晚,昏黑黯淡,只在床榻旁的案几上,摆着一只小小的油灯。
擦,原来是做了南柯一梦我对姐姐牵肠挂肚的思念,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竟然梦到了她
想到这儿,孙朗一阵苦笑,又觉得微微失望
“哈哈哈哈哈哈”
怎知,梦虽然醒了,但耳畔还是回响着孙尚香的笑声,眼前突然伸出一个白皙的小手,细葱般的手指捏着一束枯黄的茅草,在自己的鼻头上不停的扫来扫去。
“阿嚏!阿嚏!阿嚏!”
那茅草将他的鼻子擦的十分瘙痒,只能接二连三的打出了好几个喷嚏。
“哈哈,哈哈哈!”仍是有人在一旁捧腹娇笑。
孙朗擦了擦鼻子,撑起身子来,迎着昏黄的灯光,这才看清,自己身旁站着一个女孩儿,身穿水绿色的薄纱襦裙,身材娉婷,纤纤玉立,脸庞秀丽,眉目英英,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姐姐孙尚香吗?
原来她回来之后,见自己在昏昏沉睡,就开玩笑的用茅草瘙我的痒,让我打了几个喷嚏,醒转而来?
孙朗想到这儿,心头大喜,蹿下床榻,上前伸出双臂,一把抱住了她娇弱的肩头,叫道:“姐姐,你真的回来啦?”
日思夜盘的姐姐终于俏立在眼前,激动之下,他的双目中泛起了丝丝喜悦的泪花儿。
怎知孙尚香脸上一红,挣脱开了他的胳膊,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孙朗上前又关切的问:“好姐姐,那刘繇没有没有虐待你吧?”
他最担心的就是孙尚香被敌军折辱,失了贞操。
孙尚香仍然显得极为扭捏,摇着头不说话,双眼碧波流转,闪烁着诡诘的光,脸上浮现一丝丝的坏笑。
孙朗也未察觉到他的异样,仍是凑到她身畔,柔声道:“姐姐可知道,弟弟这几日念兹在兹,对姐姐牵肠挂肚,恨不得飞到扬州军中,用自己的性命把姐姐换回来”
他心情激动,嗓音也有些微微颤抖,显得浓情蜜意,言语真挚,又得意的道:“后来,弟弟索性拼了一条性命,独自一人单骑冲闯敌营,引诱那太史慈中了事先埋伏好的陷阱,将其生擒而归,才把姐姐交换了回来”
他说到这儿,满以为孙尚香会对他十分感激,怎知她仍然默然不语,抿着嘴低头偷乐。
奇哉怪也,姐姐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和平日的举动大相径庭?
莫非莫非她在扬州军中受了惊吓,故而故而性格大变?
孙朗想到此处,心里又是痛惜,又是着急,又是自责。
是自己的任性,让孙尚香从军出征,才害得她身陷敌营,遭受了敌军的凌辱折磨
他想到这儿,十分痛恨自己先前的行径,又对孙尚香更加的怀有愧疚之感,情无可释,只能低下头来,附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姐姐,先前是弟弟的不好,从今往后,再也不让你上阵打仗啦!以后弟弟自己冲锋杀敌,驰骋沙场,保护姐姐一生一世!”
肤白如雪,发青如丝,美妙佳人,近在眼前
孙朗一边信誓旦旦的说着自己的豪言壮语,一边看着孙尚香那秀丽绝伦的脸庞,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芳香,不禁心头一阵痴醉。
他情不自禁,伸出嘴来,就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第五十回 两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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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朗刚刚吻了一下孙尚香,还未来的及细细品味,顿时就已心生懊悔之意。
糟糕!孙尚香是我的姐姐,就算我和她再是亲密无间,又如何能妄行这种男女之事?
怎知孙尚香反应更是剧烈,顿时脸颊红的像个春桃儿一般,眼中漏出了惶恐和无措的神态,娇弱的将孙朗一推,夺门飞奔而出。
啊呀!我的举动无礼至甚,姐姐一定恨死我啦!
孙朗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忙快步跟上,也顾不得批上衣衫,就冲出了门外。
“姐姐!姐姐!我错啦!你原谅我啊!你别跑啊!”
眼看着孙尚香水绿色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帐外的夜色中,他就大声的喊叫了出来。
然而孙尚香却丝毫不理不喻,像个受惊的小鸟般四处逃窜,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孙朗又急又窘,生怕孙尚香将自己的丑事报告给孙权等人,也害怕她从此以后再也不理自己,只能催动脚步,朝着孙尚香追去。
然而,转过了几个营帐,又绕过了几道栅栏,夜色茫茫中只有军卒巡逻,战马俯枥,哪里还有孙尚香的半分身影?
孙朗焦急不堪,只能绕着这小小的于湖军寨四处游荡,想找到孙尚香赔礼道歉,解释清楚。
“公子!你为何在此?”迎面就看到董袭躲在一个角落正在撒尿,朝自己粗声粗气的打招呼。
“阿呆!你看到我姐姐了吗?”孙朗上前忙问。
董袭边提裤子,边咧嘴笑道:“小姐?看到了啊!公瑾先生派出使节,换回了小姐和五公子。他们刚刚返回不久,小姐也正在四处找你呐!”
“什么?”孙朗一愣,道:“小姐刚刚返回?也正在找我?”
董袭大点其头,突然面露喜色,指着远处辕门之下,道:“公子快看,小姐不是在那里吗!”
孙朗回头一看,见辕门的下面,果然有一员女将,身穿着甲胄,面色苍然憔悴,快步朝这边走来,不正是孙尚香吗?
孙朗大喜,快步奔跑过去。
他情急之下,一把攀住了孙尚香的肩头,歉然道:“姐姐刚才刚才是弟弟不好,你千万莫要见怪”
怎知孙尚香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怒色,见了孙朗反而十分欣喜,笑道:“五弟!我回来啦!嘻嘻!你生擒了太史慈,救回了姐姐,我谢你还来不及,为何要怪你?”
“呃?”孙朗一愣,支支吾吾的道:“姐姐刚才不是不是在我房中我在你脸脸上亲亲了一下,你一生气,就跑了啊”
孙尚香压根儿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笑颜如花,伸出手指来在他脸上捏了一下,豪声豪气的道:“弟弟一定是思念姐姐,所以产生了幻觉!姐姐刚刚返回军寨,都未来得及拜见公瑾先生和程伯伯,何时曾去过你的房间?”
她又轻轻的挽起孙朗受伤的胳膊,关切的问:“听说你为了救姐姐受了伤?还疼不疼?”
她一边说,一边眼波流转,又格格直笑起来,搂住了孙朗的脖颈,在他脸上使劲儿的亲了一口,道:“好弟弟!你智勇双全,单骑闯关,生擒太史慈,救了姐姐,这些英雄事迹,姐姐早已听闻啦!你如此举动,早已轰动全军,这般豪行壮举,才不负破虏将军之子的威名!”
她说的十分兴奋,仿佛对弟弟的事迹非常的崇拜,说道半截儿,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何事,又匆匆忙忙的道:“刚才公瑾先生唤我过去,姐姐先去见他啦!等一会儿再找你畅聊!”
她说完这话,身子一跃,转身进入远处周瑜的军帐中,隐没在了夜色里
孙朗摸着那被孙尚香亲过的脸颊,呆呆的立在了原地。。
卧槽见鬼了
刚刚明明有个身穿水绿襦裙的姐姐,神态扭捏,被自己亲了一下,然后害羞的夺门而出,不见了踪影。
怎知,这会儿又冒出了一个身披甲胄的姐姐,不仅丝毫没有生气,反而语气颇为豪迈,投怀送抱的在我脸上又亲了一口。
他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何缘故
莫非真的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不对,他亲吻了孙尚香的脸颊,此时嘴唇上那淡淡的脂粉气息犹存,怎么可能是虚假的幻觉?
一想到脂粉,他竟然一呆。
卧槽我怎么忘了,姐姐生性豪迈,是从来不爱浓妆艳抹的?
既然如此,先前那个“孙尚香”的脸上,为何有如此多淡香的脂粉气息?
的确,一前一后两个孙尚香,明显后面那个身披甲胄、不施脂粉,大大咧咧、生性豪迈的孙尚香更像平时的姐姐
细思恐极
孙朗想到这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腿不住的微微颤抖
听说世上有一种狐妖,专门寻找青年男子,变幻成妖媚的身形,将其勾引俘获,慢慢吸取精阳,最终使其枯竭致死
难道难道老子遇到狐妖啦?
“哈哈哈哈”炭头沙哑的笑声突然在怀中响起:“笑笑死老夫了。。哈哈哈”
孙朗正在忐忑不安,突然被炭头一阵嘲笑,这才意识道自己刚才那些无耻非礼的小举动都被炭头瞧入了眼中,顿时脸上一红,忙问:“炭头,你何故连连发笑?”
炭头笑道喘不过气来,道:“你被人戏弄了,还不自知,真乃笑死人也!”
孙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的问:“我如何被别人戏弄了?”
炭头道:“你今晚看到了两个孙尚香,后面一个是真的,前面一个乃是别人变幻身形,假冒做了孙尚香之容,跟你开玩笑呢!哈哈”
孙朗浑身宛如坠入了冰窖,颤声道:“变幻身形?莫非莫非我果真是遇到了狐妖?”
“狗屁!天下哪里有狐妖?”
“不是狐妖为何可以变换成姐姐的身形?莫非那人是神仙?”
“呸!我俩就是神仙下凡,怎会还有其他神仙?”
“那那究竟是谁神通广大,竟然会随意变换身形啊?”
炭头乐呵呵的答道:“实话告诉你吧,捉弄你的其实是一个女子,她的神技属心,神器乃是一个‘心香脂奁’,说白了就是一个异香扑鼻的脂粉盒。”
孙朗更是惊讶,问:“难道难道这人变换身形,竟然靠的是神技?”
炭头点头道:“不错!那个‘心香脂奁’中装着一种淡香的脂粉,结合上那人的灵力,撒在身上,就可以施展出名叫‘衣香鬓影’的神技,浑身散发出奇异的香味儿,使她变成任意一个想变化成的人。”
第五十一回 衣香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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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衣香鬓影’?天底下还有这么变态的神技?竟然能使出孙猴儿的七十二变?任意变换身形?如此一来,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孙朗惊讶的瞠目结舌,扯着嗓子大声惊喊,嘴巴子都快摔在了地上。
炭头又摇头道:“非也非也!这神技虽然奇特,但身上的香味会随着时间淡褪,故而,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唔”孙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仅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怪不得刚才那戏弄我的人急匆匆的溜走”
孙朗想到自己竟然被人恶意调戏了一番,不禁怒上心头,气道:“哼!从来都是我调戏妹子,怎料今日竟然被妹子反调戏了一把!刚才那个女子究竟叫什么名字?我要是找到她,定然饶不了她!”
炭头缓缓的道:“那女子姓乔,单名一个婉字”
孙朗挠着头道:“乔婉?乔婉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炭头不耐烦的道:“二货,乔婉就是小乔!”
“卧槽?小乔?”
小乔?小乔?小乔?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这个乔婉就是二乔中的那个妹妹,嫁给了周瑜的那个小乔?
孙朗这一下果真是被惊的七荤八素,在风中凌乱不止
搞半天,老子刚才竟然亲了小乔一下?
“小乔名叫乔婉,那大乔呢?大乔的神技又是什么?”孙朗忙又连珠炮般的发问。
炭头骂道:“二货!你当老夫什么事都知道啊!老夫还未见过大乔,怎么知道她的闺名和神技?”
好吧
孙朗隐隐约约的记起,长兄孙策的家眷,以及他们的母亲吴夫人,此时都被安置在厉阳县的表叔孙贲那里。那位孙策的夫人大乔,此时定然也在厉阳了。
靠没想到公瑾先生竟然将老婆带在军中,我们孤单寂寞冷,他却和小乔在军帐里胡天黑地,好不痛快。
糟糕老子刚才亲了乔婉,她如果怀恨在心,偷偷禀报给了周瑜,我岂不是要被安上一个调戏主帅夫人的罪名?
正在此时,他余光瞥见身边的辕门之外,水绿色的身影忽然一闪,映衬着明亮的月光,显得极为显眼。
莫非是那乔婉在暗中偷视我的行踪?
心念及此,孙朗既惊又喜,迈步跑出了辕门,果然见一个娇弱的绿色身影,远远的朝着营外杂草丛生的九弯河边跑去。
孙朗大叫道:“站住!你站住,别跑!”
他在身后紧追不舍,那绿衣女子就在前面不停的奔跑。
追了也不知有多远,来至了河堤之畔
孙朗正追的上气不接下气,怎料,那女子骤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笔直的俏立在了原地。
孙朗在她身后追,突然见她回过身来,急忙想刹住脚步,但河边都是的泥土砂石,他一不留神,竟然拌在了一个石块之上,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前扑倒,一个狗啃泥,扑通摔在了那绿衣女子身前。
“哈哈”那绿衣女子见他如此狼狈,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孙朗抬起头来,见眼前是个绣着淡绿色莲纹的裙子,再往上,有一张可爱娇憨的脸庞,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在捂着手嘲笑自己。
乔家二姝艳冠三国,这小乔果然是美貌多娇。
她虽然已是人妇,却年纪不大,仿佛比孙朗还小一些。她浑身透着一股俏皮古怪之气,如果孙尚香是一只雏凤的话,这小乔恰似一只活灵活现的百灵鸟,让人一看之下,就心生好感。
孙朗缓缓的问:“你你就是乔婉吗?你刚才为何故意戏弄我?”
乔婉停住了笑,沉下脸来假装嗔怒,道:“你如何知道我的闺名?你又如何得知刚才是我变做尚香姐姐的身形?”
孙朗艰难的爬起身来,怕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气道:“哼!你莫问我是如何得知,你如此戏弄我,该当何罪?”
乔婉双手叉腰,啐道:“呸呸呸!我这‘衣香鬓影’神技,天底下只有我和我姐姐知道,就连我的夫君周公瑾都也被蒙在鼓里,你这孙早安小鬼头竟然一眼就看了出来,我当然要问上一问!”
孙朗这才搞明白,原来这乔婉刚才被自己追出门外,慌乱之间就躲在了角落里,暗中偷听他和真正的孙尚香见面,又听到了他和炭头的一番“自言自语”,知道自己识破了她的神技。
孙朗见乔婉好像很担心自己的小秘密被泄露出去,便诡诘的笑道:“嘿嘿,你这点道行微末的障眼法,我一眼就能看出。哼!你如此肆意妄为,看我不把你这鬼把戏告诉你的夫君公瑾先生!”
乔婉瞪大了眼睛,以为他真的有如此神通,竟然可以看出自己的障眼法,忙摇手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孙朗小鬼头,你千万不要把我这招‘衣香鬓影’告诉夫君。我经常用这神技与他开玩笑、恶作剧,做出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坏事,要是他知道都是我的所作所为,定会一气之下休了我呢!”
孙朗见自己竟然抓住了她的小把柄,佯装生气的道:“不行不行!一定要告诉公瑾先生,让他好好的惩罚一下你!”
乔婉急的直跺脚,不知该如何求情,突然又一坏笑,道:“哼!你要是把我的秘密透漏出去,我就将你那点儿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也都宣扬于众!”
孙朗错愕道:“我有何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乔婉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娇嫩的脸蛋儿上刮了两下,吐着舌头道:“羞羞羞!你是尚香姐姐的亲弟弟,却竟然对她暗怀情愫,对她朝思暮想,念兹在兹。还还趁她不备,偷偷的亲她”
她说到这儿,突然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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