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当然不好。”
总理:“这个方法不仅对左派不应该,而且对其他同学也很不好。”
总理:“你们说经常汇报思想这个方法好不好?”
同学:“我觉得不好。但以前谁汇报思想多谁就靠近组织。不仅要平时经常汇报思想,而且期终也得思想总结。”
总理(摇头):“我看这个方法很不好。这不是群众自己教育自己,这是我们党的生活上一个不健康的东西。这不是我们党的传统。我调查了一下,这是从莫斯科学来的,加上安子文搞了二十多年组织部,刘仁搞了北京市委,这种现象更严重。所以,刚才谈到这一点,很触动我的感想,这是党内很坏的东西。”
同学:“这次文化革命中,很多党员保皇,我觉得与党内生活的这一坏现象很有关系。”
总理:“对,你说得很对。你叫什么名字?许多党员就因为缺乏独立思考,这不能怪党员,他们也以为自己忠于党。所以,当你们批评他们时,他们就感到很委屈。所以,你们要把眼光放大一些”不要只停留在刘新权身上,当然我并非包庇刘新权,就是我让他停职反省的。我们要把眼光放在大的方面。党内这种作风很不好,灌输奴隶主义,使党员变成谨小 慎微的 君子。我们党内一直没有肃清。这次非把它肃清不可!按这种恶劣的作风培养的所谓老实党员,都是盲从。我们说的忠诚,是胸怀坦白,眼光远大。”
“你们学校两派对立时间很长,有许多因素。‘多数派'做了一些工作使你们不满,加上一些党员不独立思考,对党的干部迷信,主要责任在领导。领导把责任承担起来,把同学解放出来,就会好些。”
当外院同学谈到陈毅讲话有问题时,总理说:“你们要看什么情况下讲的。比如,我今天讲是对你们,如果你们拿去转抄,我不负责。我是对你们具体情况讲的。只是关于党内作风,这是一种恶劣作风,这一点是对全国的。”
外院同学谈到陈毅一直“和稀泥。”
总理:“其实他也是好意,想让你们团结起来。他说话好走火,我还不了解他,跟他一起工作了十几年。他是个老同志,确实为党做了不少工作。”
外院一个同学谈到两条路线的斗争还没有结束。
总理:“当然,还远远没有结束。”
外院的同学汇报了展览会的内容之后,总理说:“你们也说了,这个展览……(漏五个字)就搁浅了。我倒不想搁浅,我想提高。光搞外交部我当然不同意,问题是如何让他起作用,现在大字报越来越多,太多了起不到作用,反正乱子多了也不痒……(没记下)你们经过考验是左派,但不能满足,要提高水平,成为坚定的左派。现在街上到处是大字报、大标语。大字报太多了,也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好比说:‘谁反对毛主席就打倒谁'这样的标语就很响亮。但太多了,就很困难,就没人看了。那么说,我这话变成‘黑话'了?问题看怎么贴法。展览会这是个形式,用好了又是一个新事物,别人就要学习。所以不经过我这一关,我不能让你们就这样拿出去。”
“赫鲁晓夫下台,我们反对他是一个因素,但他自己也把他丑化了。他那一套思想,加上他的流氓行为,非下台不可。在反修中我们一直没有用漫画,大概有八个国家画了漫画,我们研究了几次,还是没用。”
外院同学谈到陈毅讲话是反毛泽东思想的,总理说:陈毅同志是政治局委员、副总理、外交部长,你们把陈毅‘黑话'搞出去,将来势必要做结论,这样党就不能同意。尤其在党内说话走火的事也是常有的。如果都拿来批判,就不行了。你们搞一个新的,搞好了我一定去看。但陈毅同志的事例外。”
“陈毅同志确实做了不少工作。现在国际事务我只花很少一点时间来管。陈毅同志的好处就在于我们批评他,他从来没有抵触情绪。这个同志我了解他。这个人看起来年岁不少了,但还是感情容易流露,这一点我也经常提醒他。外事工作他都要请示我,我也要请示主席,主席说了算。所以外交上的大方向还是对的。上次他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的发言是受大家欢迎的,林付主席也很称赞。陈毅同志很坦率,有什么讲什么。”
“一外情况很复杂,就因为当时亚非作家要开会,对局势估计太严重了。刘新权把他的大字报拿到政治部,而把同学们写的血书扔到纸篓里,这完全没有阶级感情,我听了都有点生气。”
“展览会我同意提高,拿出去做为民主新形式来推广。你们自己要求提高,我当然很高兴。任何民主形式都要正面地运用,不要用乱了。大字报万岁!到共产主义社会也适用,我们要会用。当然一个时期乱用也没关系。”
“你们以后创外交部一定要人少,这是国家保护机关,把事情搞大了,势必要我出面,我出面就得劝你们回去,国际关系你们无论如何要注意。大民主在无产阶级专政下才有的,没有毛主席能有大民主?我就没有作过这个梦,你们也许想得更伟大些。所以大民主这个形式要真正应用,当然我不是让他们不犯错误,但尽可能少犯些。”(完) 096) 周恩来接见成都工人造反兵团代表时的讲话
周恩来
1966。12。14
今晚讲四个问题。
一、对你们的组织承认的问题:
大家满腔热情地来到北京,看毛主席,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要求解决的具体问题很多,例如“红照壁事件”,不管这个事件,那个事件,只要有人号召来北京看毛主席,大家都会来的。四川、西南,全国都有这个心愿的,大家都有这个心愿的。不仅你们有,人人都有。这个愿望从一个人来讲,来北京很容易;但把一个人的思想化为七亿人的思想,七亿人都来北京,怎么能实现呢?接见红卫兵小将,毛主席下了那么大的决心,三个月一千一百万人到北京,这是古今中外历史上从来没有的,这是不容易的事。而一千一百万学生只占全国学生的四分之一,假使全国学生都要来,需要两年多的时间,那怎么得了。一千一百万,从全国人口来讲,只占七十分之一,全国人民都来北京,那怎么实现?因此,关于到北京来的问题,不能使人人称心如意。从一个人来讲是能满足的,是能满足愿望的,要放大到七亿人,是不能实现的。可是毛主席就在我们身边,接触毛主席伟大的精神面貌,直接接触不容易,但毛主席就在我们身边,因为我们有毛主席著作、《毛主席语录》,我们也就在毛主席的身边了。对这个问题,思想上化私为公就想通了。我们要学习毛泽东思想,要把来北京的机会让给别人,这才是毛主席的好学生。对工人阶级来讲,都来北京更不容易,全国工人有三千多万,他们都有生产任务的负担,通过生产为人民服务,为祖国建设服务,每天都有八小时工作,而且大工业生产有联系性,一个生产环节脱节了,就会影响生产。集体所有制企业,也有一定的劳动时间,也不能随便离开。就是临时工也有自己的生产任务,也不能随便离开。你们两千多人要离开生产岗位到北京来,我给你们打电报说不要来,你们反对我下的命令,叫我到绵阳去,叫我为你们两千多人服务。如果只为局部服务,那倒很轻松。但我不能借口为局部服务,不为七亿多人服务。七亿多人是不会答应的。因此,我就未执行你们的命令,因为你们的命令不合理。你们硬要来,我坚持一条,一定要派代表来,我们抓这件事,其实是一件麻烦事情,从二十八日起我每隔一天都要接触这样的事,这当中有一个原则。如果我答应你们两千多人来,那么,就会有两万多人或二十多万的人来,我要想到后果,我要想到三千多万工人,想到农民,还有军队,工农兵都来就是一件大事。所以,在处理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要从七亿人民着想,这样就想得通了,只从个人着想就想不通。毛主席九年前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一文中说过,要从六亿人口出发。在文化大革命中提出,要关心国家大事,不是关心一个人、一个厂的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全国、全世界的大事。我们处理每一件事,都要认真,都要很好地想一想。
(讲到这里,对李大章签字买二十张票提出批评。)因此,对你们来北京,我一直坚持一条要派代表。对你们的愿望,表示支持,来了就热情招待。但是,我要坚持原则,这一次作个典型给你们看一看,算个细账。现在有的同志有两怕,即文化革命开始的时候怕群众,就压制群众;回来群众起来了,群众给予压力了,又是怕群众,随便答应签字,不坚持原则了,这就是两怕;有的人满足了少数派的要求,多数派不同意,怕多数派揪你,就成了三怕。因此,原则必须坚持。
当然,你们代表来了,还有一些没有按中央指示办,也来了。我接见还是接见你们一次,满足你们这方面的要求,但是要批评你们。这样工作是一个麻烦事,至少花了我几十个小时的时间。这个麻烦不能回避,要做个样子给你们看。你们不是提出口号要解放大西南吗?西南四旧的东西是很多的,不但有资本主义的、封建主义的东西,甚至还有农奴社会的东西,如大、小凉山。要解决实现这个任务,首先要思想革命化,思想要彻底解放。要成为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就必须一心为公,化私为公。工人阶级与学生不同,你们已进入生产岗位,变成工人阶级了,应该按毛泽东思想办事。
今天接见你们,代表推选出来了,听说有的不愿意开名单,我就不赞成。毛主席领导的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应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应该把名字告诉我们。大家对西南局、省市委要炮打,说他们执行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了。要分析一下,是不是人人犯了错误?犯错误是否还能改?因此,对西南局、省市委不能一概不信任。至于中央,我们是毛主席的中央,要是没有毛主席的领导、党中央的领导,没有解放军的保卫,怎么能进文化大革命?怎么能开展无产阶级大民主?我今天的接见,是把你们当成工厂的代表来看,你们回厂后要把我前面讲的话向工人讲;同时,我把你们当成成都的代表,要向成都市的工人讲;我也把你们当成大西南的工人代表来看待的,你们要把党中央、毛主席的心意告诉大家。希望西南地区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不要再出现拦车、抢车,卧轨的事情。这种事情在全国已发生了十几次,我们一次也没有同意。有意见可以向当地省、市委提出嘛!革命要靠在本地办,有问题可到省市委、中央局解决,实在不行,可派少数代表来中央。全国交通运输不能马虎,西南运输关系很大,不能影响西南地区的建设,要把西南变为我国真正巩固的后方。你们做出了一件不好的事,但得出了一个好结果,你们负责人检讨了,说这样做不对,我说你们懂得了就行了。希望西南地区的工人从此得出一个教训,有事要找省市委、西南局商量,实在不行才派代表来中央解决。
二、有些问题不难解决,在本省就可以解决。你们一哄而起,一哄而来,二百多个单位来了人。杨仲述(代表团负责人之一)提的问题,我在电报上都解决了,他要我承认你们的组织,一句话就能解决嘛!只要承认共产党、毛主席的领导,按毛主席指出的方向走社会主义道路,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按十六条、十条办事,领导、道路、纲领都承认,当然就都承认是革命组织。至于各组织有不同观点,可以讨论、辩论,不要受坏人利用。辩论要文斗,不要武斗。既然是革命组织,都要承认,这是宪法给你们的权利。如果市委不承认,打一个电报就解决了。“红照壁事件”回成都后要调查,假若你们的说法有根据的话,调查清楚,自然问题就暴露出来了。人家保守派组织开一个会,你们反对,可以和他们辩论。硬把人家的会搞散,这就不一定妥当,你们要考虑。希望你们讨论,这样做妥当不妥当?你们说受到围攻,有的受伤了,听说还有人被打死。我们要调查,即使真有这些事件,也要在当地解决。你们团部被抄,也在当地解决。派代表只派五、六个人就行了,何必派两千多人呢?来了这么多单位!
另外,有人提出不扣工资,不变工作岗位,家属不受歧视等问题,我在电报上已解决了。还有,工作组和类似工作组对你们打击报复的问题,电报上都提到了,好解决。你们派代表五、六人就可以了。人少也同样能解决问题,人多才能解决问题吗?中央决不因为人多势众就怕。如果是这样,那还是什么党中央、什么无产阶级司令部?中央服从真理,按原则办事。二百多个单位带来了很多问题,每个单位的问题都要在北京解决是不可能的。毛主席的中央是最讲真理的,最讲原则的,只要真理在你们手里,中央就支持你们,而问题是真理是否在你们手里?以后再发生这类问题,派代表五、六人就行了。你们可以留上三个人在北京联络,留两个人,两派就不好决定问题,三个人就好解决。保守派也可以留三个人,人多了不要说接待,连接洽也不容易。
三、你们的口号上说,决心要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是符合十六条、十条的。但要进行这场伟大斗争,要很好地组织起来。现在你们的组织不严密。这次究竟为什么来北京,很多人不明白。你们的热情可嘉,但是组织性不强,所以行动无力。你们请愿可以,这是人民内部矛盾。如果遇到与美帝打仗,与苏修打仗,你们这样的力量是不能打仗的,不是一条心。这说明你们的组织是雏期状态,回去以后,要好好组织一下。一个厂即使人少也要组织起来,成为一个战斗组织,即使人少也有力量。真正的左派,经常处于少数状态,因为他们敏感,发现问题快,走在前面。而多数人的认识一下跟不上,所以是少数。但必须争取多数,争取由少数到多数。你们现在汇报的人数说有十一万人,把一万人组织好,组织也是巩固的,十万人组织不好,不巩固,也没有力量。你们是工人阶级的组织,要有战斗力,要争取多数。真正的革命左派,要以少数带动多数。不要害怕居于少数,但要懂得争取多数。不但要懂得政策,而且要懂得策略,对于那些处于保守状态的人,要善于说服工作,不应仇视,更不能动手。因为这种方法不能争取多数,这种方法是资产阶级办工会的办法。无产阶级是光明磊落的,不搞这些。你们说要把成都市、四川省委、西南局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批深、批透、批垮,这个要求是对的。问题不在于批判不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而是要对犯错误的人给以改正错误的机会,允许人家改正错误,欢迎人家改正错误。要善于区分两类矛盾,不能把所有犯错误的省市委、西南局统统一棍子打死。如果这样,大西南还怎么执行毛主席的路线?中央的领导就断线了,这不可理解。整个组织都坏了,毛主席和党中央的红线怎么贯穿下去呢?如果这些组织都搞垮了,由谁来代替?今天看来,你们还不能代替。你们能在运动中锻炼出一些好干部,但今天还不能代替。所以,还是要西南局、省市委把中央精神贯彻下去。对这些组织要一分为二地看待。当然,对彭真反党分子、修正主义分子是另外一回事。
工人问: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对西南局作结论没有?
总理答:没有作结论。中央要他们在大风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