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文革讲话1966-1976- 第232部分

周恩来　
1968。01。03　
〖时间：十一时四十五分至十六时四十分，地点：国务院会议室。被接见人员：全国卫生工作会议代表，“六·二六医疗队”军代表、队员代表，卫生部无产阶级革命派联合总部勤务组及有关人员。根据记录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总理：　
同志们新年好！同志们等了二十多天了，在三十一号见到了伟大领袖毛主席。卫生部有一部分同志没有去，没有见到，你们在北京见过了嘛！甘肃的（六·二六医疗队）回来了吗？今天多来了几个，都是军代表吗？（总理逐一点名）　
你们的会议开得不错，材料我看了，消息报道我没有看，比较长，不够集中，每段前面应该有个标题，鲜明些。　
（读主席六·二六指示）我要作自我检讨，主席论教育革命我参加了两次讨论，没有把主席对卫生工作指示加进去，事情多，挤掉了。论教育革命中一九六五年部分加上一段医学教育要改革就好了。我找了另外一份主席批评卫生工作的指示，学习了一下，这是主席的手稿，是主席批评军委卫生部的。　
（代表送上一份会议印发的主席对卫生工作的指示）呵！你们都有了。你们收集的很多，都收集到了。你们都学过了，是吗？把这一段（指“六·二六”指示中医学教育改革部分）收进去就好了。　
白学光现在怎么样？还在军委卫生部工作吗？（总理翻阅一九五三年关于检查军委卫生部领导工作的指示时问）（答：现在兰州市委当书记，是结合对象。）　
总理：啊！不作卫生工作了。多少年不作了？　
答：一九五七年开始。　
总理：十年了。他是那里人？　
毛主席关于检查军委卫生部领导工作的指示：“因为白学光的揭露，使我想到政府卫生部的领导工作是否和军委卫生部的领导工作有多大差别，我怀疑政府卫生部的领导工作可能和军委卫生部的领导工作同样是一塌糊涂，既看不见政治领导，也看不见认真的业务和技术领导，只是没有白学光这样一个人做出这样有条理有根据的揭露，所以我们还不知道。请×、×参考白学光的报告，严肃检查一次政府卫生部的工作，看和军委卫生部好得多少？并对存在的问题决定解决方案，付诸施行。无领导，无政治，也不认真管业务的部门──专门吃饭、做官、当老爷的官僚衙门，除军委卫生部外，可能还有别的部门，请你们在此次反官僚主义斗争中，撕破面皮，将这些彻底整垮，改换面目，建立真正能工作的机关。”　
一九五三年三反五反以后，整顿各部工作时，主席第一个就抓了卫生部，从四月到十月，抓了六个月。那时有十四个部。同时在这里开财经会议斗薄一波，然后发现高岗问题，以后开组织工作会议，又发现饶漱石问题，一晃十五年了。十二年后卫生工作还是这样，六五年主席又对卫生工作作了指示，现在看还和新的一样。我再念一遍。（读“六·二六指示”）主席指示千回读，万回读都有效。“卫生部的工作只给全国人口的百分之十五服务”，这话很对。　
上次我讲了公费医疗的问题，有多少人？（总理详细询问和计算了享有公费和劳保医疗的人数及占全国人口的比例）这个数字说明只给少数人服务。“而且这百分之十五中主要还是老爷。”为城市服务，县、镇也是为城市服务，也不下乡，公社也有不下乡的，也只给能走到他那里的人服务。把县、镇和农村一部分人算上，只一亿人口，现在全国七亿人，只为一亿人口服务，百分之十五的比例还是合适的，而且这百分之十五中主要还是老爷，工资高，特殊化。出门诊费吗？（答：过去不出挂号费，现在出。）与市民一样吗？（答：一样。）当然出得起。住院优先，药品免费，组织好大夫会诊。　
为公费医疗一年出多少钱？（答：×亿。）这么多钱就为××万人服务！百分之十五，就是一亿另五百万，其中职工多少？（先念副总理：××万。）就算××万吧，也只百分之××，享受劳保也还是少数，对七亿人来说，就更少了。（总理又询问和计算了享受劳保的职工和家属人数）　
白学光在兰州市委当书记，现在是被结合的，这个人倒是个先知，揭发军委卫生部问题他还是头一个，你们没有把他的报告找出来印？（答：没有找到。）我可以找出来，主席的批示是根据他的报告批的，你们要把他的报告印出来。一九五三年他就看出来了，当时能揭发，了不起，现在又是个结合对象，了不起，我看这个人可以作卫生部长罗。现在还作市委书记呀？我们就是要找这些人。后来贺诚一连串的问题就揭发出来了。　
（总理又询问和计算了享受劳保的职工和家属以及公费医疗的人数）实际就是这些人特殊化，七亿人口中一亿多人特殊化，百分之十五到二十的人特殊化，使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不满意，我们的卫生工作怎样能继续下去！　
进城后，主席批示白学光的揭发后，卫生工作没有转变方向，不是面向群众，面向农村。首先应当面向农村，然后面向群众。当然，职工、一般党员还是群众，长字号的还是少数。百分之十五到二十的人享受公费医疗，把其他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应享受的权利给剥夺了，侵占了。加上解放军和家属也不超过百分之二十。总之，百分之二十的人享受了公费医疗，剥夺和侵占了其他百分之八十的人的权利。从阶级观点看，我们怎么能心安呢！十人中只有二人享受公费医疗。（先念副总理：两人中还有特殊。）八个人享受不到公费医疗，站在一起排队，如果有阶级感情，他们怎么会心安。所以主席批评的“卫生部的工作只给全国人口的百分之十五服务”，一点没有夸张嘛！是实事求是的，抓住了要害。　
劳保福利主要还是高级人员享受，少数人特殊化。你说说，特殊化有那些？是那些人？（代表答：有司局长、学生、教员……）我们培养学生是造就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大学生没当干部就享受了公费医疗了，你们（指学生）还闹，要和他们讲讲，要不是文化大革命，如果照老制度搞下去，那还不是走修正主义道路？要让他们懂得经济基础。　
今天来的有学生没有？（答：有。）你们天天嚷反修，打倒赫鲁晓夫，赫鲁晓夫就在这里，这就是培养你们走修正主义道路。（众笑）你再说说怎样特殊化？（代表答：分十三级以上，司局级，门诊住院优先。）门诊、开刀可以提前，会诊找好大夫，药品可以比别人多拿。要遇到薄一波还不是一毛不拔？他是二级干部，还要补贴，说他儿子多，真是怪事！我们早就说该取消了。杨尚昆还是要给他。山西商人，这不是我说的，是五三年批判他的时候先念同志说的。　
不仅门诊，还有出诊，门诊、住院、医疗、药品，（某代表：还有病假条子。）开假条子，这是医生旧的习惯势力，官大一点开假条子就容易，其实没有什么病也要休假，一开就是半年、一年，也不扣工资。工人半年就要扣工资，他们十年也不扣，这次文化大革命他也不病了。（众笑）还有什么？（众答。略）还有十一级、十三级、十七级，这是大城市，到县里就扩大了。从延安就有点影响，建国以来就搞这个级别，动都动不得，听报告还分级别，根据工作职务和需要嘛！为什么要搞级别，工作需要就可以听嘛！有人生病在床上动也动不得，你给他票有什么用呢？空着个位子。　
民主人士马叙论是活死人，躺在家里有什么用，我主张照他个电影，过去怕惊动他死了，不要怕惊动他嘛！作个活的研究标本，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生不如死，每月还拿工资，还吃大米，有个护士看着他，投这个资有什么结果？当然我不是经济主义，他为人民服什么务？要人民为他服务。除非对世界有影响的，国际威信很高的，活着就需要。马叙伦的医疗，是卫生部管的吗？每月医药费多少钱？请你（对卫生部一同志）研究一下，给我个材料，我要研究一下这个活死人有什么用处。他现在还是政协副主席，还拿工资。（先念副总理：话也不能讲。）我是随便说的。　
德田球一也是半身不遂死的，他在日共很有威信，坐过牢，不象××、××那样自首叛变，日本叫“转向”。如果能把德田球一治好，尽管不能说话，他活着对日共就有影响，照了相，拍了电影，日共党员到中国，还去看他，起很大鼓舞作用，这就有政治价值。马叙伦有什么政治价值？是个民主人士，过去历史上也未干过什么好事，事情要分析嘛！　
有十一级、十三级、十七级三大级，听报告、医疗都不同。军队也有这个级吗？（答：有。）你们×××医院有个元帅屋子，现在造反了，大字报贴满了，地板上也是，路也不好走，听说砸了，我赞成，这也是特殊化。　
（总理又继续询问和计算公费医疗的人数和开支情况，代表们回答提到现在领导干部看病的少了。）坐喷气式的还是少数，所以你们叫他们靠边站最划不来了，他们还拿工资，还看病，好的看看报，学习学习，不好的看小说，打麻将，睡大觉。特别是去年下半年，两派互斗得很厉害，把他们都忘了，所以你们互斗，他们最高兴，乐得他们笑哈哈，他们最高兴最逍遥了，有钱、吃饭、睡觉、看病、不工作，说你们不给他们工作干，没去管他，广大群众没算账，要算精神账。　
（总理又计算了公费医疗和劳保经费开支情况，约×亿元，连同军队在内约×亿元。）如果把这些钱用在七亿人身上，每人平均约×元左右，当然不是绝对平均主义。医疗队的同志，把药送到农村，不要运费，农民平均医疗费要多少？（医疗队代表答：每人平均×元）每人需要×元，如果给×元多，自己加一半，这样经费不再增加多少，方向一转就改观了。这样一搞，享受公费医疗和劳保的人就要多了。劳保要少一些，公费医疗要更少一些，如果将来实行供给制，也得艰苦朴素，如果管理不好一样浪费，实行供给制一样存在两条道路、两条路线的斗争。有的人舍不得吃药，有的人浪费。人一离开，你去检查，不知堆了多少药没有吃，你不给他，他乱骂，你给他，他又不吃，这是资产阶级思想，干部有，军队里也有，当然这是少数。　
全年整个卫生经费多少？（答：×亿。）公费医疗占多少？（答：百分之二十。）如果把这笔钱拿来面向农村，面向群众，就是大改革了，这是个大改革。这个制度改了就是反修，立了新制度就是防修，反修防修就在一举手之间，但是不容易。砸烂老爷卫生部要有这样生动的例子。你们是不是写过这样文章？（联合总部代表：没有。）你们写一篇这样的文章好不好？写的要具体。你们写总比我写精确些吧！砸烂老爷卫生部要有这样生动的文章，说服力就大了。　
抽象地讲面向农村很容易，要做到就难了。有人讲上山下乡是中国赫鲁晓夫的反动路线，这简直是胡说八道，这是毛主席的思想。城市这样多人不下乡怎么行？城市不要太集中，走上比较平衡发展，而不是畸形发展。下乡去要回来，他们不研究，目的是搞反动的经济主义。多数是剥削阶级子弟，考不上学校，去的时候是青年团骗去的，没作思想工作，户口还留在城里。前两年陶铸在广东就用了这个办法组织去郊区劳动，文化革命几千人都跑到城里来了，这是对官僚主义、机会主义的惩罚。　
卫生部门是虚实结合的部门，要用毛泽东思想统帅一切，我们这样算就是毛泽东思想。林彪同志说过要组织上落实，经济上落实，没有经济上、组织上的落实，光有思想上政治上的落实是空的，就象红卫兵说的那样：是空谈的政治家。光喊两句口号，打倒老爷卫生部不行，吵了半天，还是在北京吵，不下乡，财务司还是照样开支，没有意识到，吵着吵着自己也成了老爷卫生部的一分子了。没有认真贯彻主席指示，又没有搞好斗批改。　
你们三十一号见到了主席是最大幸福，你们高不高兴？（众答：高兴。）你们光说高兴，要学习，要落实，要认真贯彻。组织、经济不落实，还是城市老爷卫生部，领导只讲形式主义是不行的。毛主席说得很对，“广大的农民得不到医疗，一无医，二无药。卫生部不是人民的卫生部，改成城市卫生部或老爷卫生部或城市老爷卫生部好了。”　
兵役制改革了你们知道吗？（众答：知道。）这有很大好处，主要有两点：一、农村人口占百分之八十五，城市人口占百分之十四至百分之十五，改为两年，就可以使更多的人受到军训。提高文化，锻炼身体，提高觉悟，一旦有战争都可以拿起枪来。如按四年制就要减少一半，这是第一个好处。二、是不容易留在城市，复员以后就可以回家去，四年制在农村有对象还可以回去，没结婚的就不容易回去了，就要在城市找对象，就不容易安置，对发展农村以农村为基础的工农联盟方向不对。农村和城市现在有悬殊，二十世纪还有三十年，总不能取消吧！只要在城市呆上四年，就不想回农村结婚。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这是个大事，当然不是旧社会的所谓人生大事，但也是人生大事之一，因还有个繁衍后代的问题。兵役制的改变是面向农村的方针问题。　
第二段，教育。主席说，“医学教育要改革。根本用不着读那么多书。华佗读的是几年制？明朝的李时珍读的是几年制？医学教育用不着收什么高中生、初中生，高小毕业学三年就够了。主要在实践中学习提高。这样的医生放到农村去，就算本事不大，总比骗人的医生与巫医要好。而且农村也养的起。书读的越多，越蠢。”　
医大是八年制吧？（医大同学汇报了八年制情况）你前三年学的基础课都忘了吧？（答：忘光了。）你今年多少岁？（答：二十七岁。）整整念了二十年书，你去第二批医疗队，手术赶不上护士吧？（答：赶不上护士。）下去十天，胜读十年书。你知道这个制度是谁搞的吗？（答：过去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是陆定一搞的，他根本不向中央报告，国务院更不沾边，这样一个副总理，是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现在才查清，是个大叛徒。　
中学根本用不着读那么长，真是越学越蠢。（谈到有的医院医生不愿下去，护士愿下去时）护士可能比医生本事还大。（谈到本事大的医生不下去时）难道资产阶级大夫不下去，我们中国人没有他们就不行了吗？年轻的大夫，有十年的护士也就行了，不要迷信大夫，不要把宝押在他们身上，你们越离不开他，他们就奇货可居了；你越靠他，他越翘尾巴。批判他们的错误，也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欢迎他们正确的。　
不要走极端，一概打倒，一概依靠都不对，要一分为二。一方面要接近他们，说服他们；一方面不要依靠他们。老、中、少三结合，老的是少数，最多一、三、六比例，身体不行的，走到半路还要扶着是包袱。老的不能开刀了，六十多岁以上开刀哆嗦。只能个别的，可以指导。（医大一同学汇报情况）性子不要急，做事要有步骤。　
请会议的人做报告，说他们有派性，在北京饭店把会议办公室封了，你们事先商量了吗？（医大同学说不知道）又说不知道，又要解释，不是矛盾吗？既不知道，又要解释什么呢？（同学：领导小组同意的。）谢华同志同意了吗？（谢：我不知道。）没有同意嘛！（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