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谁又能顾得上谁呢!波才的贴身护卫早不知身在何处,混乱之中又有谁认得什么将军,什么神仙?
就在波才左顾右盼之时,几骑战马袭来,波才在一群逃生的黄巾兵将连踏带挤下,落下了山坡,滚到了附近的一条河流之中。波才虽然成了落水英雄,但是因祸得福,最起码保住了性命。
波才幼时在河边长大,在水中嬉戏是家常便饭,水性极好,尤其是憋气,在这水流并不湍急的河水之中,憋上一时半刻,不在话下。
看着河水,波才心头顿时一亮,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随即双眼微闭,屏住呼吸,钻在两具浮尸之下,扯过死人头上的黄巾,盖在自己英俊的面庞之上,脚下暗踩着河水,顺流而下,逃之夭夭了。
此时,三千骑兵早就杀红了眼,左冲右突,也不知杀敌多少。
曹少羽见状,急忙传令,不可分散追敌,先奔正前方与皇甫军会合。
众将士得令后,跑想着向前杀去,呐喊声、刀枪声、火焰声、哭嚎声振聋发聩,整个战场如同沸鼎一般。
曹少羽指挥兵将顶着退败入洪的黄巾兵,继续往前冲着,也不知冲了多久、杀了多少人,终于看见摇摆的大汉旗帜。
见到了大汉旗帜,曹少羽知道这一战打完了,急忙回头查看自己的兵将。
曹少羽回头一看不禁惊诧,旭日东升,天色放亮,苍穹之下已满是红盔红甲红坐骑。
此时,负责打扫战场的点将官催马赶到曹少羽近前,兴奋的说道:“回禀将军,此战我军全胜,而且,未损伤一兵一马!”
曹少羽听后,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高声喊道:“长社得救啦!洛阳得救啦!我大汉得救啦!”
受到曹少羽的感染,兵将们也随着欢呼起来。
对于眼前的一场大胜,曹少羽兴奋过后,渐渐平静下来。
曹少羽持剑催马,立于高坡之上,目光扫视着目所能及的战场,看到的并不是一片片血迹,而是如一朵朵绽放的红花!
曹少羽看着眼前之景,心中想道:“这就是战争?我之前拍过的战争戏远不及此,远没有眼前景象这般真实,这样震撼!以前我就像是他们,被饰演将令的主角任意砍杀的士兵甲,又或是士兵乙。可是现在,我却是统领三千骑兵,平乱的将军!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既然我现在是主角,我就一定要把这部戏好好演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曹少羽的肩头上拍了拍,打断了曹少羽的思绪。
(本章完)
第51章 英雄相惜()
曹少羽立马山岗,看着战场,一番感慨,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有人在其身后拍了一下,使其回过神来。
曹少羽策马看去,只见一位红盔红甲的将军看着自己。
此人,曹少羽并不认识,但是看其甲胄,曹少羽推测道,此人应该是皇甫嵩!
“您就是皇甫将军吧?”曹少羽将黄龙之牙背到身后,拱手问道。
正如曹少羽的判断,此人正是皇甫嵩。
长社城大战告捷,皇甫嵩甚为高兴。大战之后,其头一件想到的事,并不是整备物资,而是要见一个人,一个扭转整个战局的人,那人便是曹少羽。
皇甫嵩一番询问后,得知曹少羽现在山岗瞭望敌情,便催马而来。
皇甫嵩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后,伸手拍了拍曹少羽的肩头说道:“曹将军,果然一表人才,眉目之间满是军威啊!”
曹少羽听后,急忙回道:“呵呵,皇甫将军言过了,我哪里有什么军威,只不过是仗着皇甫将军的火烧连营的妙计,偷了一场胜仗而已!”
皇甫嵩听后,连连摆手,说道:“诶,曹将军此言差矣。若不是日前曹将军派手下与我联络,发送信号!又岂有今日之大胜啊!再说曹将军这满身血迹就是你的功劳呀!”
皇甫嵩说着,伸手朝着曹少羽身上的甲胄指了指。
这时,曹少羽才发觉自己也是一身血甲。
曹少羽看后,回道:“如果我这血红甲胄是功劳的证明,那么皇甫将军这一身红得发紫的甲胄,更是首功一件啊!”
皇甫嵩听后,大笑道:“哈哈,我这甲胄是被烟火和鲜血弄成这样的,不及你的好看!好了,咱们有话回头再说,这一仗虽然胜了,但是波才的老巢还有十万人马,我们不能不防啊!估计朱将军现在应该等得着急了,咱们还是先回营帐,商议一番为妥!”
曹少羽点头称是。
二人说完,便返回营帐。一路上,皇甫嵩不时的用余光观察着曹少羽,心中想道:“曹孟德年约二十,便如此机警睿智。得攻不邀赏,还把首功归到我的头上,此人日后必成大气啊!”
曹少羽和皇甫嵩二人距离营帐还有四五百米的距离时,便看到朱隽骑着战马在大营外等候着。
曹少羽的到来,扭转了战局,不但拯救了长社城众兵将,还使得右中郎将朱隽逃过一劫。
由于大意轻敌,右中郎将朱隽的三万铁骑被打了个稀里哗啦,支离破碎。在长社城附近的山沟里,当了半个多月的落水狗,万幸波才不是个善打落水狗之人,才得以残喘,收集残部。
冒然突进,死伤惨重,犯了这么大的错,对于朱隽来说,打击是极大的。朱隽戎马半生,深知自己会受到什么责罚,所以想着戴罪立功,能落个流放塞外,不被砍头,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重整残部后,聚集了一万多人马。朱隽本想着以此戴罪立功,只是之前惨败阴影挥之不去,烙下了病根,只要一想到黄巾军的拼命战法,便心有余悸,不敢再战了。所以只是在夜半时分,带着剩下的一万多人,在长社橙周围绕圈子,瞭望敌情。
其实朱隽麾下的兵力要远超超过皇甫嵩和曹操,是他们二人的一倍尚多。只是吃了败仗,没了士气,无胆再战罢了。
现在机会来了,长社的火光给了朱隽重生的机会。
朱隽因为骄傲自大,自恃是正规军看不起民变之兵,才吃了大亏。而这一次,朱隽却加上了十二分的小心。
朱隽其实也不是个泛泛之辈,打了大半辈子的仗,自己的右中郎将官职也是靠着收割敌人的人头换来的。再说,眼前的情景,就算白痴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现在落水狗的角色换了位置,他立时由落水狗变成了一只饿狼,恶狠狠地扑向了已成为落水狗的黄巾兵。
狼被人类驯化,变成了狗,开始了“****”的生涯。但是,狗想重新变回成狼,那就需要大量鲜血的刺激了。
被波才丢下的黄巾军先遇火灾,后遭皇甫嵩的趁火打劫,紧接着再受曹操骑兵疯狂的猎杀,现在又经历朱隽不失时机的围堵,这一番大战,很快就打的十万黄巾兵,支离破碎,灰飞烟灭了。老弱眷属,皆尽无头,都被杀红了眼的官军抢去做了报功凭证。
这一场大战,从玄月初上,一直杀到天色方亮,战事方才停息。
旭日初升,日光洒在了原本初秋黄绿的山岗上,却不见了黄绿之色,满眼尽是似火的花红。
战事已息,三路人马胜利大会师。
朱隽兴高采烈的来到营帐,却没有找到皇甫嵩,正感奇怪时,忽听身边兵将提及,皇嵩将军去山岗那边,寻找曹操去了。
朱隽听后,心中不悦,心想:“一个区区六品骑都尉,至于一位四品中郎将亲自前往寻找么?”
朱隽虽然心头不悦,但是又不能怎么样。因为自己是败军之将,按照军队中的规矩,自己此时已经没有发言权了。只好催马来到营帐之外,等候着皇甫嵩。
曹少羽和皇甫嵩二人返回,看到朱隽之时,朱隽也看到了二人,急忙催马上前,拱手说道:“诶呀,我等皇甫将军多时了!今日一战,多亏皇甫将军,不然我军失败是小,洛阳门户失陷是大啊!”
朱隽说着,内心百感交集,眼泪在眼圈中转了数圈。
皇甫嵩看着眼前的粗壮汉子,心中想道:“本来,我还想训斥朱隽一番,要不是他冒然突进,我军也不至于如此被动,险些战败,丢了长社城。不过,看其甲胄之上满是血迹,马鞍之下挂着的人头,少说也得五六十个,想必其在之前大战中,定是冲锋陷阵,身先士卒啊!哼哼,一个七尺汉子留下眼泪,看来他已经知道错了。算了,不再为难他了!”
想到这,皇甫嵩点了点头说道:“朱将军为国担忧,乃我辈之榜样也!再说,今日之胜乃三军用命,而非我皇甫嵩一人之功!即便推崇,也非是我,而是我身边的这位曹兄弟!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便是当朝九卿曹嵩之子,曹孟德是也!”
朱隽听了皇甫嵩的话语,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其心中暗想:“这个曹孟德有什么本事,竟然让皇甫将军如此推崇!哼,明后几日还有战事,我倒要看看,这个曹孟德有什么本事!”
朱隽心中想着,口中说道:“哦,原来是曹将军,失敬,失敬!”
曹少羽看出了朱隽对自己的疑惑和不懈,但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微微一笑,拱手回礼。
皇甫嵩看着二人笑着说道:“两位将军,此地不是谈话之所。我们一同回营,商议下一步如何行事!”
皇甫嵩说着头前带路,率先走进了营帐。
朱隽和曹少羽紧随其后。
(本章完)
第52章 破敌之策()
大战告捷后,皇甫嵩急忙邀请曹少羽和朱隽前往中军帐议事。按照军规,四品的左右中郎将议事,六品骑都尉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是,皇甫嵩对于这位新部下格外看重,破格邀请曹少羽进帐商议下一步行动方略。
对此,曹少羽心怀感激,打定主意,一会定要为皇甫嵩献上决胜之策。
朱隽看着皇甫嵩对曹少羽的格外看重,心生妒意:“要论级别及资格,现在根本轮不到曹少羽这小子发言。不就是钻了个空子,打赢了一场突击战么,没什么了不起!这一仗虽然胜了,但是,后面还有硬仗等着打呢!洛阳之危局,并未化解。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是否有真才实学!”
朱隽虽然对曹少羽心怀嫉妒,但是,既是皇甫嵩的提议,朱隽便没有反对。其深知自己是败军之将,心中对皇甫嵩满是感激之情。所以,对于皇甫嵩的提议自然是全力拥护。
皇甫嵩将曹少羽和朱隽请到帐下,简单聊了几句,便切入正题。
皇甫嵩率先和朱隽说道:“朱将军,前次的小挫,不知是否奏报朝廷了么?”
朱隽面色一红,回道:“额,还没有!由于战事紧急,还没来得及向朝廷送信。”
皇甫嵩点了点头,说道:“哦,那就好!既然这样,朱将军就不用奏报了!”
“啊?这,这是何意?”朱隽听后,不解的问道。
皇甫嵩一笑回道:“朱将军不必紧张,我的意思是,将军日前虽败,但那是诱敌之计,使敌军误以为我王师战力低下,怯战无能,使他们掉以轻心,骄傲自满。其目的,就是为了今日之围歼。先有朱将军诈败,故而才有此次大捷啊!所以,待统计完战果后,由我上奏就是了。况且,朱将军此役也斩敌甚多,我想朝廷不会怪罪朱将军的。”
朱隽听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问道:“皇甫将军之言当真?”
皇甫嵩点了点头说道:“军中无戏言,我又何必骗你!”
朱隽听后,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心中百感交集:“因为有皇甫嵩的领导,才会有这场胜利,我的这颗脑袋才不至于被朝廷砍了去。听皇甫嵩之言,是打算把两战合为一役。这样,自己不但能够躲过朝廷惩罚,幸运的话,还能升官得到奖赏,立功升职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了。”
想到这,朱隽热泪盈眶,激动的说道:“皇甫将军不计前嫌,愿与我共享军功,救我一家老小,免于责罚!此恩,朱某永世不忘!”。
皇甫嵩看着朱隽激动的神情,拍了拍其肩头,安抚道:“朱将军言过了!你我都是军人,戎马疆场,相互扶持,为国效力,本是分内之事!再说,此战虽胜,但颍川尚在贼首的证控制下,长社危局、洛阳危局、我大汉危局尚未得解啊!”
听了皇甫嵩的话,朱隽渐渐平复了心绪,随即问道:“那不知皇甫将军有何决策?”
“一鼓作气,趁热打铁!”皇甫嵩坚定的说道。
朱隽听后,面露难色,迟疑了片刻,才点头称是。
其实,朱隽来到营帐议事,有一个主要目的,就是想请求皇甫嵩,让自己的部队休整一番。因为部队伤亡过半,建制已全部混乱。可是听到皇甫嵩之前所言,反而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听之任之了。
相反,曹少羽的情况就不同了,三千铁骑,未损一人一马,反而斩获颇丰,实在是从未有过的罕见战例。铁骑涌入长社城时,每匹铁骑的马鞍下都挂着十多个人头,如同三万多串葡萄一般,场面极为壮观。
曹少羽打了胜仗,与皇甫嵩和朱隽相比之下,不但没有损失,反而得到了很多实惠。但是,这些没有让其持功自傲,反而更加低调起来。
曹少羽深知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况且自己初入军旅,仅打了一仗,这在两位沙场老将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在二人交谈之时,曹少羽始终没有发言。
皇甫嵩见朱隽面露难色,指导其有顾虑,随即起身,指着身后的颍川地图说道:“现在长社城之危虽解,但是整个颍川军事态势还容不得我们摆庆功宴。刚才负责清扫战场的兵将报告,并未发现波才的尸首,这就说明,贼首波才漏网了。波才能去哪呢?”
皇甫嵩说着,看了看朱隽和曹少羽。
朱隽想了想说道:“哼,那个山野村夫,空有蛮力,估计是吓破胆,逃之夭夭了!十万人啊,都被我们斩杀殆尽,他那还有胆量和我们再战呢!”
皇甫嵩听后点了点头,转头看着曹少羽问道:“孟德自从到了中军帐,便一言不发,不知思量何事,有何高见呢?”
曹少羽本不想当着朱隽的面,阐述自己的战略分析,但是皇甫嵩既然问到自己了,便不能再沉默不言了。
曹少羽一拱手,起身说道:“孟德不才,在两位将军面前不敢造次。不过,既然皇甫将军问到了,我就说两句。首先,我认为波才逃走,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必投其老巢颍川,老巢尚有他的近十万贼众,波才不会弃之不顾。还有,据我的探马报信,其副将彭脱已经带着十万余人于西华出动,向颍川靠拢。汝南陈国的五万黄巾军也已经全军出动,增援波才,现已达阳翟。这两股军力,距离颍川不足三日行程,一旦贼众合流,其势必难挡也!”
皇甫嵩、朱隽听后,相互对视,大敢震惊。尤其是皇甫嵩,在其心中对曹少羽本就高看一眼,但是听了曹少羽这一番论述后,更加肃然。
“这小子果然不是个凡夫俗子,他与我们一同开战,却不知他何时派出探马搜索情报,这小子初入军旅,却能想的如此细致,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皇甫嵩想着,点头示意,请曹少羽继续讲下去。
曹少羽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此役托天子洪福,两位将军之雄才,黄巾贼惨遭重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军决不能静待他恢复元气,现在饥民遍地,敌军之兵员补充非我军能所及,如不立即进剿,患莫大焉!”
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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