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农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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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农家女-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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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要四处走走,想找个帮忙的人,你细心,又年轻,体力好,所以就找到你的头上。”

    “好的,先生让去,自然是看得起我。我把店里的事安排了就走。我们要走很久吗?”已缺满脸真诚。

    “这不好说,我望南方有升腾之气,但现在天寒地冻,怕有不准,想先看看地势地貌,等天气暖和一些再做决断。你且去帮我做些记录和标记,我好估算。”

    “好,我去和爹交待一下应该就可以走了。”

    “也不急,你安顿店里,我后天来找你,你要准备些厚实的衣服,我们可能要长时间在野外的。”献玉说。

    “好。”已缺笑着答应,又转头看向寒洲。寒洲正拿起个陶碗在琢磨。肯定是刚才一直在和献玉先生说事儿,有些冷落了小寒姑娘,他觉得不好意思,赶紧玩笑着说:“小寒姑娘可好?是来看店铺的还是来我这里指教一二的?”

    “哪有动不动就指教别人的道理?孔夫子也不敢!”寒洲白了他一眼。

    “我倒是希望姑娘能来我这里说说话,开启我这愚钝的脑袋。”

    “是啊,姑娘是少见的聪慧敏锐之人!”献玉笑着插了一句。

    “二位先生尽可以取笑,小寒照单全收,我只当是鼓励了。”说笑着又白了他们两人一眼。

    二人但笑不语。献玉用手指虚点了这姑娘一下,摆摆头。

    “说正经的,我想订货呢。”寒洲举了举手中的陶碗,向已缺说。

    已缺赶紧过来,问:“是这种碗吗?”

    “不,是陶罐,用来放酱豆腐的,需要这么大。”放下陶碗,寒洲两手的食指和拇指撑开,比划了大小。“我还有个要求,要在罐子的底部印上我家店的字号‘胡记豆腐’。”

    “是雕刻上去的吗?我们可以制个底部的模,待罐体成型晾至半干这时,两部分粘成一体,这样工艺会复杂一点。”

    寒洲问:“不能一次成型吗?”

    “不能,因为胎体成形后还不能用力向下压,否则可能变形。”

    寒洲又问:“那要是画上去的?”

    “你是说晾干上釉之后,画上去,然后再烧制?“

    寒洲点了点头:“嗯。”

    已缺想了想,说:“你这个想法是可以的,但我不知道用什么颜料去画能达到你要的效果?我这里基本没什么颜料?因为要用火烧,烧了以后会变化,油漆肯定是不行。如果是用墨,那还不如烧制完成以后,一个一个写上去,罐子的外底部不上釉,应该可以着色。”

    “哦,明白了。”寒洲皱眉沉默了一会儿。

    架子上的陶器普遍釉色青黄,造型纯朴简洁,做酱豆腐罐还是可以的,但与寒洲心中所想还是有一些差距。她想实现差异化的经营,如果想走亲送友的,可以买漂亮一点的罐装品,而不是只此一种。但她知道目前制陶业也就这个水平了,不光已缺一家店如此。到了东汉以后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瓷器,眼前的上了釉的这些只能叫原始青瓷,差不多可以说是上了釉的陶器。所以她刚才只提了一个最简单的要求,但看来这也不易实现。

    “姑娘,我们是不是不要在底部出现“胡记豆腐”而是放在盖子上?”献玉先生插话道。

    这话一出,寒洲和已缺两人同时眼前一亮,如果是这样,问题就简单多了。只要在盖子上压模就好了。

    “先生高才,今天要请先生吃豆腐!”寒洲冲着献玉竖起了大拇指。说完才想起“请人吃豆腐”这话女人是不能轻易说的,不禁后悔地吐了吐舌头。

    联想起“三板斧”,献玉呵呵一笑,“哦?难道这里又有什么说法吗?”

    寒洲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是有说法,但今天就不讲给你们听了。女人是不能说这个话的。”

    “哦!”两个男人相视一下,疑问是有,但肯定是无法解惑了。

    样子敲定以后,又谈妥了数量和价钱,等样品出来,再付定金。

    临出门,寒洲问:“你这里收不收学徒?”

    “收学徒?”已缺问,“你要介绍人过来吗?”

    寒洲摇头笑笑,“是我要来,我给你做学徒。”

    听了这话,已缺一愣,这是什么状况,好好的豆腐店不做了?

    献玉也是一愣,这姑娘总是不同于常人啊!

    寒洲见如此,追问了一句:“少东家,收还是不收啊?你要不收我到别家店去问。”

    已缺嘿嘿一笑,说:“姑娘别急,我是有点转不过弯来,又没说不收。我是想问姑娘怎么想做这行,这个挺苦的,又是泥又是水的。姑娘这手,嘿嘿,还不——”

    寒洲举起手看了看,阳光透过纤细的手指,有点可爱的粉红,好像是挺可惜的。但是呢,日子这么寂寞,干什么呢?好像刚找到点有意思的事儿,就因为这手就放弃了?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对已缺说:“放心吧,我只是做着玩儿,不会做很多,我也不指着这个养家糊口。但是,如果能接受我做学徒,恐怕给你带来的风险和益处都是很大的,你想好了再答应。”

    嗯,这话怎么说?做学徒还有风险和益处?已缺迷惑地看着寒洲,又询问地看了看献玉。献玉也不明白,只好静听下文。

    寒洲说:“我做学徒,只学基本的制作程序,我的重点在坯体所用的泥料和陶瓷颜料的配制上,如果可以,窑的设计可能也要做些变化,这需要投入巨大的精力和财力,我想做这件事,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需要人帮助我,但帮我的人确实得想清楚。”

    小寒姑娘说得如此郑重,一时间其余两人都沉默不语。最终是献玉先开口。

    “姑娘心中是有了些谋划,可以摸索着走下去,还是只有这样一个粗浅的冲动?如果这些都不知道,已缺他很难决断的。”

    寒洲舔了下嘴唇说:“想做陶瓷是刚才才有的想法,是一时冲动,但对这一领域的认识也不是没有,现在,我们眼前的陶器颜色比较单一,只是青黄色,深浅不一吧,实用性有,但艺术性不强,而要想达到改变就得在原料上下功夫,改变原料中的矿物成份,至于颜料,同样是如此。我说投入巨大的精力和财力,就是在于寻找的过程,只要找到了,其他就是技术细节的问题了,多试几次,多失败几次,问题也就不大了。”

    听了这话,两人眉头皱得更深,这好像不太容易理解啊。

    寒洲见状,解释说:“这样说吧,比如说能找到更细腻的陶土或瓷土,土的品种不同属性就不同,烧出来的颜色就不同,还有,不同的坯,烧制的温度和时间不同,出来的效果也不同。颜料也是如此,不同矿物成份,颜色不同,烧出来的颜色也不同。”

    已缺了然地长出了口气,一说到不同的土烧出不同的东西,他就明白了。至于改变成份,他就不用去想了。

    献玉听了,刚才皱着的眉头舒张开了,脸上渐渐出现了笑容:“姑娘于矿物也有研究吗?”

    寒洲连忙摆手,她只是知道一些基本的东西,为了女儿全面发展,她每天睡前都要和女儿一起看探索丛书,小孩子问题多,不解决好像过不了夜,也只好边百度边回答问题,完全是现炒现卖。

    献玉的眉毛又皱起来了,什么情况?不了解也敢改革?这得多大的胆子!

    这是要问我老底吗?看他这表情寒洲只好勉为其难地说:“于矿物的某些原理是知道一些的,于某几种矿物还是认识的。多的就不敢讲了。”

    献玉怔了一下,赶忙问:“姑娘认识某几种矿物,那姑娘会找矿、探矿吗?”

    这问题出来,已缺的眼神也热切起来。这好像比做陶器更有成就感啊!

    “找矿啊?”寒洲想了想,别处不敢说,陕西这地方哪儿有煤矿、哪有铜矿大体还是知道的,高中地理里面都讲了,问题是地名是不是一样的,这不好说。怎么说呢?

    “我想想啊,从咸阳往北,或者再偏东十五度,一路走下去,找到一种紫红色的花,我把它叫铜草,在那种花密集的地方开采,会找到铜矿。至于冶炼的事情,我就是外行了。”

    现在只能这么说了,铜川以铜得名,这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在秦朝它叫不叫铜川。多少里她怎么说得准,一路走下去就是了,只要肯花功夫肯定能找见。那紫红色的花俗名是叫铜草,这东西很“吃铜”的,就连发现大量青铜器的地方,地表也开满了这种花。

    “啊?”两人都张大了嘴,这不是一般功夫啊!若她说的是真的,桑树园聚会中的那些人那还不都——,这也太让人无法消化了吧?

    “如果运气好,应该可以找到铜的伴生矿,也许是铝,成品是很轻的白色的。”寒洲不紧不慢地又追加了一句。

    那两人更说不出话来了,一副脑震荡的样子。

    寒洲想,这两个人这样子,是不是把她当作能掐会算的神婆了?术士们不是什么都能接受的吗?长生不老、海外仙山都能相信,这是很离谱的吗?

    我今天是一不小心把自己推上神坛了吗?

    她不敢再说什么了。心里好像有点后悔。

    我是正常人,我是没有法力的。

第三十四章 你正式是我家的奴隶

    寒洲是在两个术士的注视下落荒而逃的。临上马前,她像是突然想起似的,说:“呀!家里人还等着我包饺子呢!”

    后面好像传来一句:“嗯?什么是饺子?”

    果然,一进院儿,老爷子就喊:“你可回来了,你要把老头子饿死了!”

    寒洲赶紧迎上去,扶着老人,说:“不是跟您说了吗?想吃的留肚子,怎么能饿着呢?”

    老人委屈似的说:“我是留着呢,我留的是整个肚子。”

    “我也是。”

    “我也是。”

    ……

    老七和老九那几个孩子也苦着脸迎出来。

    啊,天呀,十几个人的饺子要她一个人做?她真是要找块豆腐撞死!

    早知道宁可被方士纠缠,也好过被十几个人的肚子给累死。

    能说什么呢?

    伟大领袖教导我们,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好吧,第一个步骤就是打败一块冻得死硬的猪肉。

    她一个箭步跨进厨房,嗯?冻猪肉呢?迎面而来的怎么是西施和她那两个嫂子。

    西施脸上沾着面粉,揸着手说:“姐呀,你可算回来了,擀皮儿好难啊!”

    嗯?已经进入擀皮儿程序了?

    寒洲立马奔了过去,抱着西施亲了一口:“感谢上帝!”

    西施被亲得一愣,有多少年没人亲了?

    “小寒姐,上帝不是管做豆腐的吗?怎么还管做饺子的呢?”

    “他什么都管,好人坏人都管,看见什么管什么!”

    ……

    在北京可能过年的这一天,寒洲和一群可爱的陌生人吃了顿年夜饭。

    看着眼前的人,寒洲突然想起那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她想,这一刻,她可以告诉每一个人,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接下来的几天,寒洲哪儿也没去,店铺经营正常,帐由西施管着,暂时没什么事。她钻进厨房,说是试验新产品。那几个小孩子就时不时地进进出出,看看能不能吃到好东西。

    她其实是想躲开那两个方士,一想到可能有一群乱七八糟的人跟在后面神神道道,她就汗毛直竖。

    但愿他们能把她的话当个那啥给放了。

    制陶的事儿也暂时放放吧。看看自己能不能冷却下来,如果能最好,世界这么大,好玩儿的事情应该还有很多。

    要不我就造纸看看?每天这几个小屁孩儿没事儿干,让他们帮我捣纸浆吧?

    胡乱想了几天,手底下的新产品也快成了——北京小吃,煎饼果子。

    这次试验的关键不在于煎饼,而在于里面夹的薄脆,主要是没有明矾或泡打粉。后来想想,也许在中药铺子可以找到。中国人用自己的身体试验了几千年,什么石头、树皮、虫子都敢往一块放。这是多么有勇气的一个民族啊!他们一定知道,有一天,一个叫寒洲的身份不明的人需要明矾帮她度过无聊的穿越时光。

    中药铺的人一听是矾,拿出来给她看,她大胆地用舌头舔了一下,没问题,就是它了,又酸又涩,非常难吃。和小时候在家里舔过的一样,那时候盐、碱、矾很难分得清的。

    另一关是发酵,时间不好掌握,不知道学校门口的大嫂发了几个小时,当时跟人家聊天,没问清具体的发酵时间。当然,可能问了,人家也不见得告诉她。万一这老师不想当了,在校园里开个煎饼铺子,还不把她生意抢了?

    但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岂能被这小小的薄脆难住?

    寒洲相信,只要愿意,她可以成为非常好的厨子,因为她是用做科学试验的精神来做饭的。小时候,邻居说闲话,说寒洲身体不好,不学点做饭和针线,将来哪个男人要她。妈妈说,她那么难念的书都念得好,想学的时候学什么都是快的。结果,让妈妈说着了,她真的可以做得好饭,也有男人要她,那个男人还是兵工企业的工程师,说出来不是一般历害。

    想到这些,寒洲就心中温暖,金黄的薄脆也做成了!

    煎好饼,摊好蛋,刷改良过的豆瓣酱,洒上葱花,铺好薄脆,一折叠,齐了!

    来吧,咸阳的百姓,你们即将吃到一种好东西,煎饼果子一大套。

    寒洲把煎饼果子和豆浆端到老爷子面前,眨巴眨巴眼睛,等评价。

    老父子一口下去,被那薄脆的口感吓了一跳,再来一口,然后就像广告里说的,好吃得停不下来。

    胡子上挂着薄脆的渣子,再喝口放了饴糖的豆浆,寒洲问:“老爷子,美不?”

    老爷子不理她,继续喝。

    “老爷子,美不?”

    老爷子还喝,还不理她。

    终于老爷子咂巴着嘴说话了:“美得不想说话!”

    寒洲笑笑,这老头子,像爸爸一样好玩儿。

    “那您说,咱要是做这个生意,得卖多少钱一套?”

    这年月,鸡蛋和油都是很贵的,寒洲怕没有多少人买。

    “价钱你和老七定,我只管吃。”

    最后,决定了,先在花枝街试营业几天,那儿的人有钱,贵一点不在乎的。

    有的店里有火盆没灶,得现盘灶,所以先等等。

    这些天寒洲老钻厨房,胡七就知道她又有事儿了。对于赚钱的事情,她没那么勤快,除非是她自己想吃。

    “小寒,最近有什么事发生吗?”胡七体贴地问。

    “事情啊——”,寒洲想了想,告诉他也无妨,“我恐怕惹了麻烦,沾上了两个方士,或者叫术士。”

    “哦,怎么会沾上这种人呢?”胡七不解,他们家虽然也是敬鬼神的,但和这种人来往极少,至于徐福,那是把他当生意人待的。

    寒洲就把那天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本来她是想找好玩儿的,结果不小心说到探矿的事情上去了。她怕人家找麻烦弄些神神鬼鬼的,家宅不宁。而她本心是不愿意掺和到这种事情当中去的。

    至于说把她当妖精,那倒不会,因为她没有害人的意思。

    胡七听了,“哦”了一句。她有些担心,他是理解的,她知道的东西太多,是不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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