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谢苗,你是白痴吗?所有人都给我背到医院!他们都醉了,现在必须在医生的看管下,让他们好生休息!”
健壮的卫兵力气不是盖的,杨明志挑选的这些“亲卫队”,可以扛着8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一路小跑,因此他们背起人来不在话下。
迷糊之中,杨明志觉得自己被背起来,想来一会儿就能躺在自家的床铺上。老婆还在休假,她会照顾我吧!最好娜塔莎再过来,你们两个一起照顾我。有你们在我身边,挺好的……
想着想着,整个人也就睡着了。
……
“不管怎样,你们归根结底也是普通人呐。真是不知为何,我们明明遭遇那么大的损失,你们今日明显又是在庆祝什么。莫非今天真是有大喜事?!”望着长官们被背走时的背影,阿布拉姆不禁狐疑。也许,真的有特别重大的好消息!
长官已经离开,留下的一桌子酒瓶子。
阿布拉姆又回到这食堂的雅间,让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剩下的五个兵,居然一个个拿起了空的透明酒瓶子,举在空中张着嘴,有着最后的那点瓶底酒,以水滴的方式掉进他们嗷嗷待哺的嘴里。
“穷小子们!是不是想酒想疯了!?都给我住手吧!”阿布拉姆猛的拍了下桌子,这五个战士立刻放下酒瓶站得笔直。
“很好,你们反映的很快。我现在不得不表扬你们,至少还有两瓶葡萄酒你们没有开封。当然……”说着,阿布拉姆坐了下来,就像是鉴酒师那样把玩着一瓶红酒。透过透明的玻璃瓶,看着里面深红宝石色的琼浆玉液,阿布拉姆不由的感叹:“说起来做军官就是好,喝酒的机会也是军官经常能享受的。我倒是真希望有机会也能像咱们的长官这样喝的酩酊大醉!”
五个兵听到这个,情不自禁的笑出声。
一人更是说道:“长官对咱们真是好,至少还有两瓶呢!起码这酒精度数不高,比起喝水,哪里有酒舒服!”
阿布拉姆一听这个,这话说的实在是没水平。这便抬起头,稍微指了指这个士兵:“你啊,安德烈耶维奇,你不愧是农民的孩子。这可是葡萄酒!你知道和平年代这一瓶多少钱吗?现在是你们走运,也是我走运!这葡萄酒是咱们大家的,等出去的那些弟兄把长官都安排好了,我们赶紧把这两瓶分掉!”
即便他这么说,还是有人对着葡萄酒产生质疑,甚至有人情不自禁的畅想起来:“这次上级空投的物资里有很多酒,就是这些!做了红军战士,我们的后勤物资里本来就有伏特加或者朗姆酒的,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微妙,喝不到酒实在没办法。也许现在我们又能喝到酒了。”
说这话的人是个老兵,他是从乌克兰撤进来的,比起吸收进队伍的逃难平民,这人对于部队的了解非常深入。
在苏军的标准后勤物资清单中,每个战士应该一天得到一百毫升伏特加。在多数时候,苏军是禁止战士酗酒的(基本也没有酗酒的可能),他们并非完全禁止战士喝酒。
酒精是一个好东西,它能让士兵更加亢奋,尤其是在进攻前闷头灌一口酒,酒壮怂人胆毛子也是知道的。
另一方面,在苏联普遍的寒冬,唯有究竟能让士兵体温迅速上升。一百毫升烈酒和一百克脂肪,这是理想状态下,苏军士兵冬季的每日必须使用的。现在条件根本达不到,士兵吃到马铃薯和面包已经是感谢列宁了!
阿布拉姆和他的部下都清楚的知道,这次空投而来的烈酒数量可是不少。今日长官们可以纵饮,也证实了这是真实的。
阿布拉姆耸耸肩:“伏特加会有的,安德烈耶维奇。空投只要有一次就有下一次,以后你会经常喝酒。今日,咱们兄弟们运气好,今日就能喝一杯……”
第七百三十五章 醉宿医院()
话说杨桃和娜塔莎吃过了饭,就又回去休息了。因为脚伤还是有伤,刚刚愈合的脚底板也就不适合频繁走动,唯有静养才是正途。
在娜塔莎的帮衬下,她并未觉得有多少不便。有了这个推心置腹的异国妹子,心里反倒是舒畅无比。
她的弟弟科斯佳继续去上学,因为作为姐姐的她也没有哪里好去。
贯彻落实长官的命令,才是正确的。何为命令?那就是睡觉!
当房门被关上,门口的卫兵被下令老实站岗,杨桃也就变得多一分大胆。今日是个阴天,而且算着日子,只怕这几天就是清明了。清明时节雨纷纷,遇上行人欲断魂的日子呐!即便是在这异国他乡,气候似乎也是一样的。
两个姑娘盘腿坐在床上,自顾自的将外衣脱掉。
红肚兜洗完后依旧挂着,空气有些潮湿因此它也并非完全干燥。杨桃的胸罩并非一条,其实在她看来这东西带不带都行的,现在看起来真是必须要戴上。因为,就在自己面前坐着的金发姑娘,她胸前的那两坨真是气人!唯独自己也戴上了,才起码能挺起来。
宝贵的海魂衫不能一直穿着,既然是睡午觉,还是尽量少穿一些。天气依旧有些冷,盖上两层毯子就好了。何况,和她还能抱团取暖。
杨桃的思想确实有一些奇怪,假如别的女人跟自己抢男人,那就拿起步枪打爆那小婊砸的狗头。
这里,唯独娜塔莎是被允许的,不仅仅这是生死之交的战友,结拜了的姐妹。即便娜塔莎依旧爱着丈夫,自己可并非是什么妥协。因为,自己也爱着她呀!
杨桃抱紧了姐妹,两人真真正正的抱团取暖,甚至还做起了能令彼此兴奋的刺激事情。嘛,增进感情的是何乐不为呢,也算是一种身体放松的方式?
……
不过,她们正“玩儿”的时刻,一名士兵匆忙的来到房门口。
站岗的士兵自然拦住了他,但这人直接嚷嚷一句:“贝茜卡?贝茜卡军医在家吗?副师长别列科夫同志,他喝醉了酒已经住在医院了!”
这人说话也简单,仅用“住在医院”这样的句子就解释了杨明志的遭遇。
正被娜塔莎叼着耳垂的杨桃,如同触电一般坐起来。
“该死!你真不让我省心,这次居然又喝醉了?你们男人的保证我居然也信了!”
杨桃这发怒的样子,非但不可怕,反倒是颇为可爱。娜塔莎已经坐起来,扶着她的肩:“行了,酒精对于男人,就像是咱们女人对于男人。长官他根本控制不住。”
杨桃稍稍闭上了眼睛,直截了当对着木门的方向吼了一声:“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医院!”
结束了游戏,两人很快换好衣服。因为脚底有伤,穿袜子也是娜塔莎帮着。这样的场面真不是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杨桃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才是妹子的角色。
实际也确实差不多,她在娜塔莎的搀扶下出了房门,不劳卫兵的帮衬扶着,两人就这么在卫兵护送下直奔医院。
此时此刻,铁匠村的医院可住着不少人呢!
战斗才刚刚结束,受了枪伤的士兵若是完全恢复至少一个月。在所有的伤员中,大家收的皆是皮外伤,只有极个别的伤到了骨头,索性没有造成粉碎性骨骼。
造成如此结果,可并非德军的子弹威力下。伤员能活下来,纯粹是侥幸。因为躯干中弹的人早就死在战场上,胳膊中弹,往往整个手臂都被打断。能忍着伤痛坚持回到诺夫戈梅利的人,这不仅仅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也不仅仅是杨桃自诩的进行了紧急的救助。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确实受的并非致命伤,甚至大出血都没有!
只要到了诺夫戈梅利,只要被医院收拢,基本就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两人非常清楚,几个少年营的战友也躺在这里的医院,包括哈尔科夫。少年营此次作战遭遇“大出血”,简直“失血严重”!
大家都是少女,有些也像娜塔莎一样的漂亮。然人和人的命运都不相同,她们太倒霉了,一次作战就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在这战场,死亡根本是突如其来。自己的归宿如何,杨桃索性不去想!
总之,少年营不是全军覆没,还有一丝精华存在。再加上几乎每天都有难民设法淌过普里佩特河,他们不一定知晓沼泽深处有一个安全的诺夫戈梅利,却本能的知道沼泽天堑能挡住穷凶极恶的德军。只要是未成年的孩子就一定会加入少年营,他们根本别无选择。如此队伍的实力又将恢复……
哈尔科夫会好起来的,受伤后他也应该更机智一些吧。
想到这儿,杨桃就不得不联想起自己的丈夫。说来非常巧合,丈夫喝哈尔科夫受伤的位置竟然差不多,更巧的是伤口都是被自己用烧红的匕首“焊接”过,除此之外,造成伤口的子弹也是一种型号的手枪弹。
在受伤之前,他打仗也是出了名的不怕死,有了这次受伤教训,整个人已经没有那么冲动。果然,男人都应该在战斗中成长,哈尔科夫,你也应该更理智一些,因为你可是一群孩子的长官呐!
来到医院,自己是要看看哈尔科夫恢复情况的,最关键的当然还是看看丈夫怎么样了!
在杨桃看来,既然和喝醉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催吐。在她的印象里,丈夫的酒量相当了得。这家伙还多次吹捧:“我的身体好,烈酒喝下肚马上就开始消化,一身汗出完就好了!”
现在,事实无情的打击了他的自信。
杨桃和娜塔莎来到了医院,空气中弥漫的酒精味再熟悉不过。所有的病床都躺着人,这里有伤员,也有因为天气凉而感冒的。在众多的人中,杨桃一眼认出的丈夫,他的这张中国人的脸真是独一无二。
不过再仔细瞧瞧,躺着的不仅仅是他!
“我的天!政委大姐,师长,还有那个化学教授,他们怎么也在这里!”杨桃不由的捂住嘴巴。
错愕中,娜塔莎也注意到,莫非这莫斯科来的专员同志也醉酒了?!
作为一个军医,杨桃分得清怎样的醉酒是无害的,怎样又是危险的。只见丈夫即便安详的闭着眼,他的脸色还是红润的。其他的几个亦是如此,他们分明就是简单的睡着了。
娜塔莎觉察姐妹有一丝犹豫,这边拉紧她的右臂:“贝茜卡,走吧,看看咱们的长官们。今天真是奇怪,他们午觉的地点改在医院了?”
杨桃噗呲乐了:“嘿嘿,娜塔莎你真会看玩笑。长官们开完会去喝酒了,这件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肯定是商量了什么好事这才纵饮庆祝。我们不用去大嚷他们的清梦。既然来都来了,我们不如去看看哈尔科夫,看看这个笨蛋伤势怎么样了!何况,我看得出这小子对你有意思。”
娜塔莎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我知道,那家伙就差跟我表白了。可是你知道的,我……”
杨桃没有再问什么,身体主动的往哈尔科夫的床铺方向磨。“走吧,娜塔莎,到底他是咱们的战友,现在这小子急需你亲自的鼓励,说几句安慰的话吧!”
第七百三十六章 1942年清明()
天已经黑了,医院里点起来油灯,光线昏暗一些不影响什么。
杨明志一直觉得自己睡在家里,这番醒了直接喊其老婆的命令。当然,这些嚷嚷都是汉语,蹲守在他身边,一直和娜塔莎聊着天的杨桃,听得真真的。
回应他的话,杨桃把小嘴凑了过去,在其耳畔小声说道:“哥!叫我什么事?”
杨明志还有些迷糊,下意识的问道:“现在几点了,是不是到晚餐时间了?你跟他们说,就说副师长不饿!不用管饭了。”
杨桃一脸笑意,看着丈夫迷糊的就像个男孩儿,干脆咯咯的笑出声。她没有再陪着玩下去,直接捏了捏丈夫的鼻子,直到杨明志觉得呼吸困难,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当自己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真是惊人。他缓缓的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拍拍脸蛋,清楚的意识到这里不是家。
这里居然是医院,而且老婆和娜塔莎竟也鬼使神差的在这里。
“见鬼!阿布拉姆没有执行我的命令,这一刻我应该躺在家里!”
杨桃不清楚他在酒场上具体经历的啥,听这一番话,一些往事实在忘不掉。紧接着说道:“哥!你都喝醉了,你还是躺在医院的好。今日我和娜塔莎在咱家休息,你若是突然闯入我们俩可都要遭殃了!”
这话已经非常严重了,娜塔莎脸色立变。对于长官的感情真可谓是暧昧,假如他还是单身,自己作为她的妻子毫无问题的。但是他本就是有妇之夫了,即使自己和贝茜卡的感情好到不可用语言描述,真的被这个醉酒后的男人给办了,那可就是生活作风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杨明志倒是没有多想,扶着脑袋还真的很不是滋味,情不自禁的抱怨起来:“哎呀!这喝酒真是误事!明知道这样,我怎么非要去喝呢?这伏特加也真是,是不是有甲醇混进去了!”
“哥!你知道就好,现在都六点半了!”杨桃撅着小嘴,故作不悦的说道。
“哦!是嘛!现在天是不是已经黑了!”
因为是私话,杨桃干脆说起来汉语:“是的!哥,你们男人喝酒真该把握住量。他们老毛子固然不会给你灌酒,但你也别拿着酒杯自己灌自己啊。再说了!喝酒真是误事!这几天还真的有大事!”
“哦?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咱们的化肥厂要用泥煤,以后氨水的量产简直手到擒来?!”杨明志咧着嘴质问。
这些话杨桃听着一头雾水的,她摆了摆手:“哥!你真是笨蛋,忘了这几天吗?我给你念两句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杨明志顺着说出来,甚至调侃道:“亲爱的,这歌词得改。叫做牧童摇指伏特加算了。”
“哥!你是笨蛋吗?我哪里是跟你开玩笑,按照咱们的历法,这几天……”
杨明志恍然大悟,嘻嘻哈哈的脸也瞬间变了,因为紧张脑袋一阵疼。扶着头,杨明志惊讶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搞不好就是今天。都到清明节了!我怎么就忘了!”
“对啊!”杨桃继续道:“我嫁给你就是你家的人了,咱们得给咱家的祖宗烧纸呢!”
“对,还有你死去的爹妈,我死去的岳父岳母,咱们也真该祭奠一下。”
杨桃摇摇头:“哥,我是你的人,祭拜的也是咱家的祖宗。公婆九泉之下有灵,我得告诉他们,我是个好媳妇”
……
1942年的清明节是那一天?不管是那一年,这个节日就在四月的第三日到第五日浮动,搞不好今天就是清明!户外一直是阴天,只怕雨水马上就到。
妻子说的这席话,说实在的,真令自己有些不舒服。她杨桃一家被鬼子杀的就剩她一人了不是吗?这样的祭奠先人的节日,她家当然是她来祭奠。
杨明志赶紧说道:“小桃,我看咱们这儿生产的纸可以凑合的烧。你真的提醒了我,我真得给祭拜祖宗,包括你也是。你爹娘都不在了,自己又在这异国他乡。烧些纸,向着东方给你爹娘磕头,就是你这做女儿尽孝了。”
杨桃赶紧摆摆手:“不行不行!我是女人,嫁给你就是你家的人,就算咱们都姓杨也不一样。我亲爹亲娘的亲儿子已经没了,娘家已经绝户了,我……”
“所以你就不祭奠了?你这个小同志思想很值得商榷啊。”杨明志脑子顿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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