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惨烈的巷战。
解放了那座大城市后你们必须守住,德军的反扑将是凶猛的,如果我是德军指挥官,我也会毫不犹豫命令部下猛攻,并不惜代价夺回。
所以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才会面临最艰苦的挑战,你们也必须死守住城市。我想到了那个时候,上级恐怕宁可城内部队拼光了也不会下达撤退命令,就像现在的斯大林格勒,即便拼命的往里面填人以弥补巨量人员损失,部队也不会撤。
那就是意志的较量,你们三位都是俄罗斯族,你们应该明白那座城市对俄罗斯的意义。
数百年历史,那座城市见证了太多的血战,我相信你们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杨明志把话说的非常极端,所谓守住城市必须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要么打退敌人,要么全体阵亡。
部队不能撤退,士兵想要求活,就只有一条路——击败敌人。
杨明志还担心他们的意志不够坚定,在三位瞠目结舌中继续说:“还记得在戈梅利战役时期,我当时命令你们从列奇察全面撤军,我那个时候实际就是抗命,因为游击运动指挥部是要求部队死守城市的,我想你们都理解这一点。那是波诺马连科的错误决策,所以我命令你们后撤之后才去和上级解释。
发布那样的命令本来就是冒着风险,若不是我实际成为了敌后指挥的关键人物,我可没有胆量下那样的命令。
现在你们不归我管,之后你们要面对的城市非常特殊。解放它守住它有着重大政治意义,你们三位一定非常清楚,你们也会因为完成这一壮举,获得苏联英雄称号。”
对于俄罗斯人,他们非常清楚斯摩棱斯克就是莫斯科的门户,历次入侵俄国的战争,只要斯摩棱斯克失守,莫斯科基本都陷入战火。
“如果战役打得好,维亚济马的德军就将全部被合围肃清,这对莫斯科还有特别现实的意义。就在九月上旬,德军在维亚济马地区架设阵地,向莫斯科发射远程火箭,当时我就在城里,若不是紧急躲入地铁站,我将当场丧命。”
在坐的所有人根本不知道杨明志还经历过这么一遭。
巴尔岑大惊失色:“将军您德军德军的火箭炮难道比我们的飞鱼”
“它们不是一种火箭炮!德军的那种是一种无人操控的炸弹飞机,动力方面和我们的飞鱼有所不同。总之德军的射程非常远,大家可千万不能小瞧德国的科研实力,他们很强,许多技术在苏联之上。他们有一种可以飞行二百公里的火箭弹,甚至可能还有更远的。所以如果我们解放那座城市,消灭该地区的所有敌人,德军针对莫斯科的所有威胁可能都荡然无存了。
我们的行动不仅有重大军事政治意义,还在于作战成功会彻底保证莫斯科军民的安全,在于保证斯大林同志的安全。斯大林是军队的最高指挥,我们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巴尔岑突然站起来,说道:“我懂了,只要上级命令我会拼死守住,要么打赢,要么我的324师全部牺牲。”
说到激动处,巴尔岑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酒,接着一口闷进肚子,就以这种形式展现他对未来作战的十足信心。
整个餐桌上,没有人说明那座城市就是斯摩棱斯克,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清楚它就是斯摩棱斯克,包括卡拉什尼科夫也多布洛夫也完全知晓。
大家的情绪真是太激动了,还因为喝了酒,每个人都感觉浑身发热,恨不得现在就拎着步枪上战场。
就在这极度的热烈中,饭局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接近下午三点的时候才宣告结束。
至此巴尔岑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整个人已经喝的醉醺醺的。
令杨明志吃惊的是,跟随自己时间最长的两个老部下拉夫连季和叶甫根尼,两人的情况更为糟糕。
那么,他们两个是怎样想的呢?
拉夫连季和叶甫根尼,他们听老上司极度严肃理性的说了一大堆,在深感受益匪浅巴不得立刻回到军营加紧部队整训的同时,也对自己的未来产生担忧。
他们如何不担忧呢?他们如何不想看到胜利的那一天,最后在年老体衰时对膝下的儿孙讲述自己年轻时的战斗岁月?
可是将军让自己不要报以太大的希望,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将军定是知晓许多内幕情况,才特地临时在彼尔姆下车,告诉自己部队将要面临的战斗。
部队既然要参与巷战,现在准备绝对来得及。无论那些神奇的武器能否落实到每一个战士,各自的322师和323师能否拥有六月份的近卫284师的实力,首先,回去后就给部队开一次大会,统一全体战士的心,加强部队的巷战训练。
部队,不能打没准备的仗!
虽然是这样,八月份的时候,两人也是从列奇察废墟中爬出来的幸存者,新的巷战还会继续幸运吗?还会是仅仅“被蚊子咬一下”那么简单。
“也许,我的命就会扔在斯摩棱斯克,可能这就是我的命运?也许不是”越是这么想,拉夫连季的情绪就更为激动。
俄国人的饮酒习惯是反对恶意敬酒的,转圈敬酒更不存在。拉夫连季对自己的未来即期待又担忧,他给自己灌了整整两瓶伏特加。叶甫根尼的情况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许他们只是过于兴奋了?
杨明志根本劝不动这三个斯拉夫汉子,而他自己也毛子化,情不自禁的喝了一瓶。
若不是大家都醉醺醺的,饭局能一直持续到晚餐时间,届时再来一顿大餐。
这下可好,三个师长都只想找个松软的地方,裹着毯子呼呼大睡。最终,他们被旅馆的工作人员抬到各自的宿舍,并有各自的随从照顾休息。
杨明志的情况稍稍好点,他喝的不多,拜自己的解酒基因所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精神状况愈发好转。
但他浑身酒气的情况,依旧令大厅静候许久的娜塔莎担心不已。
杨明志只想安静的坐着,他坐在旅馆公众餐厅的松软皮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红茶,而他的面前就是娜塔莎。
此时此刻,娜塔莎有太多的关切话语想要说,杨明志呢,他只想安静的再坐上一会儿。
“长官您的情况,还好吧?”
“嗯还可以。”杨明志赴宴嘟囔。
“您喝了不少酒,也许回到您的房间休息是最好的。”
“不了,就在这里坐上两个小时,我的情况会恢复。”
话是如此,娜塔莎不觉得自己的“叔叔”能快速恢复。就在那些男人们拼命喝酒的时候,娜塔莎可没工夫去揣测他们聊的什么,她也知道这些事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无聊的时间她不想去寒冷的户外瞎溜达,她就待在温暖的大厅,兴奋的检查“叔叔”给自己带了哪些礼物。
首先,化妆品是最曼妙的礼物。另外最美妙的礼品,就是采购自莫斯科的罐头了。
麻袋里有五个玻璃瓶,里面全是酸黄瓜罐头。苏联的大部分地区的冬季极度漫长,糟糕的是夏季时期,国营农场种植是蔬菜也就那十几种,最大头的就是洋白菜、黄瓜、萝卜、番茄和胡萝卜。
冬季根本没有新鲜蔬菜,几种酸菜就是居民必备的冬季食物,故而酸黄瓜对于娜塔莎可谓是珍馐了,而且通过玻璃罐看其形状,它们都是质量上品的酸菜。
食物很快就能吃完,而衣服却可长期使用。
娜塔莎着实找到了宝贝,那是转供女人的内衣!
“他应该是给贝茜卡买的吧?顺便也给我买了。他可真是个心思细腻的男人。”
毕竟那是女人的内衣,处于这一文化保守的国家,娜塔莎也不会傻傻的当面感谢杨明志的这个决定。她的内心里当然是暖暖的,毕竟就是自己父母在世时,父母也不曾给予自己如此多的礼物。那时候并非父母不爱自己,纯粹是因为穷,以及缺乏购买的渠道。
整整两个小时后,杨明志终于恢复了精神。既然自己的三个部下还在因醉酒酣睡,自己也就不便去打扰。
天早就黑了,户外的气温极低,与之相对的是军人旅馆内的温暖。
“也许他们任何时候都认为玩餐才是正餐?”
杨明志看到,来军人旅馆的餐厅食晚餐的人陆续多起来,他们都是现役军人,因为各种原因入住这家旅馆。
杨明志很聪明的把自己的所有勋章收起来,他也令娜塔莎这么做。这天的晚餐,杨明志又在一个小房间内匆匆解决,顺便再以绝对清醒的精神,听听娜塔莎对自己日常生活的诉说。
他抿着加了蜂蜜的红茶,据说这玩意还能醒酒,终究是美味的饮料。
他听了娜塔莎兴奋的诉说,完全知晓了这丫头一个多月的美好时光。
“啊!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交到了很多新朋友,你担任射击俱乐部的干部,这样你就可以好好训练他们。”
“是啊,真是和平的日子,甚至比以前我在莫济里或是列奇察上学时,生活还要更加安逸,吃饭住宿方面也更好。”
“而且绝非你是身份,对吧!哈尔科娃。”杨明志故意这么说,说罢还笑出声。
“嘿嘿。”娜塔莎腼腆的笑起来,接着说;“现在我也不知道哈尔科夫的情况,他现在”
“你想拜托我问一下?”
“啊?可以吗?”
“这件事,其实你自己就可以去打听。你是著名的英雄,上级会满足你的许多要求,甚至是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当然,你是非常有原则的人,你本身就是高级军官了,你通过军队的系统可以联络到游击运动指挥部的总指挥波诺马连科。那个人一个电报派发到咱们沼泽地的指挥部,点名让哈尔科夫回答,这不就行了。”
娜塔莎突然坐正身子,浑身如同触电一般。
“啊!这么说我已经立刻去联络一下?!”
“但是今天不行。已经很晚了!哎呀!”杨明志也是一拍脑门,“今天光顾着讨论战争的事,我忘了给你的贝茜卡姐姐打电话了。真是遗憾。”
“也许也许现在还不晚,您看,现在的时间才晚上七点。”
“是莫斯科时间的晚上七点,彼尔姆天文上的时间已经快是八点了。新西伯利亚?再过五个小时可能天就亮了。唉!不碍事。明天我出发之前会去打个长途电话。”
听到这里,娜塔莎兴奋的精神突然有所沉寂,她勾下头,弱弱的说:“您真的明天就要出发?”
“当然,你舍不得。”
“我”娜塔莎定了定神,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像个任性的孩子,也没有任何挽留将军的权力,而且任何的挽留都是一种错误。“我知道,您要去工作。”
“你还是舍不得我,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你在彼尔姆第一中学,未来我们就能很好的联络。我会把电报直接发到你的学校!我想,这里的老师一定会准时传达。”
“啊?!真的?!”
“当然。”杨明志摆出一副笑脸看着恬静坐着的娜塔莎,看着她的眼角挤出了泪珠
第1899章 军靴与棉衣()
巨大的车站陷入蒸汽中,到处都是积雪,到处都是忙碌的工人。
整齐停靠的货运列车如同巨龙,重型吊车还在吊装战防炮。
车站就留下两条绝对畅通的路线,每隔十分钟,既有一列冒着浓烟的军列匆匆路过。
十月十二日,星期一。
杨明志没有打算在彼尔姆再逗留下去,今天必须继续行程。
雪停了,明明已经是上午九点,升起的太阳还是贴近地平线。以后的情况会愈发糟糕,毕竟彼尔姆的纬度很高。
气温依旧很低,杨明志裹着厚实的羊毛大衣,头顶一个哥萨克绒帽,他背后的军列时不时释放大量温暖潮湿的蒸汽。
“你们就送到这里吧。”杨明志对送行的二十多人说,“我是低调的来,我也该低调的撤离。”
“将军,如果可以,我还想和您再聊聊。”巴尔岑满是不舍。
“昨天我们不是聊了很多?我要说的已经都说了。”
巴尔岑点头说:“是的,我睡醒后赶紧总结一下。”
“这就够了。”杨明志再看看其他几人,“新的大战即将到来,你们按照我说的训练部队。你们也不要觉得我回新西伯利亚,彼此联络就很平淡。恰恰相反,我回去了就监督他们拼命生产。兄弟们,我必须保证你们三个师完成换装。”
就在刚才,巴尔岑三人组和他们的随从们,杨明志已经在车站候车厅和他们聊了很多。
尤其是娜塔莎,这姑娘请了一上午假,只为亲自送送自己的“叔叔”长官。
军列突然一阵悠长的鸣笛,车头亦喷出大量蒸汽。
“就到这里吧!”杨明志猛地转身,就抓着蹬车的栏杆。
突然,一只有力的胳膊拉住他的衣服。
是娜塔莎……
今天的娜塔莎故意化了妆,她涂了口红还擦了粉,非常完美的遮盖住脸上的雀斑。她今天漂亮极了,却因为流泪,脸颊上又显出两道泪痕。
杨明志转过身:“亲爱的,你又哭了,别伤心,我还会发电报的。在旅馆打电话的时候,你的贝茜卡姐姐也知道你现在生活很舒服。”
“可是……”
“别担心,一切都是越来越好的。”杨明志情不自禁拍拍她的脸,“就此别过吧。”
娜塔莎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改变,她大声一喊:“叔叔,替我向贝茜卡姐姐问好!”
“好的。”杨明志说了一句,登上自己的豪华车厢。
接着,他就坐在车窗边,看着自己的战友们渐渐远去,看着冬日冰雪下的彼尔姆渐渐远去。
一条黑龙在冰原上疾驰,入夜时分军列抵达叶卡捷琳堡,杨明志很清楚自己翻越了乌拉尔山再度回到亚洲。
接下来又是一次漫长的旅途。
刚刚结束的降雪袭扰了大半个东欧以及整个西伯利亚,相比之下还是西伯利亚的雪最为厚实。
进入亚洲后,白天的气温不上零度,夜里的情况更加糟糕,零下十度是非常正常的。
杨明志觉得自己乘坐的就是彻头彻尾的雪国列车,好在煤车的燃料非常充裕,餐车的食物储备不但充实,还有不少伏特加和红酒可供畅饮。
不过在斯摩棱斯克地区,随着阳光的全面回归,之前因为寒流稍稍冻结的烂泥沼泽,尔今又成了纯粹的烂泥地。
一年多以来,德军已经受够了俄罗斯的烂泥地,当然苏军也非常讨厌烂泥。
气温回升了,莫德尔的心情稍稍好转。
土地状况继续恶化,狼堡方面命令自己“更主动一些”,现在自己就是想组织一个师展开进攻,泥泞也会让人们想到去年进军莫斯科的“九月泥路”。
泥泞最大的好处还有一个,它是最为关键的好处。
苏军的坦克也会陷入泥地,步兵也要面对没膝深的泥浆,因此苏军不会愚蠢的在十月份发动进攻!
莫德尔断定十月份的战线将是稳定的,但是,恐怕稳定的持续时间必然非常短暂。
每年的十一月俄罗斯必然下大雪,寒流南下必带来极寒!
虽然1942年的冬季的俄罗斯式的暖冬,是德军完全能够容忍的,也是德军军械的汽油、润滑油能够忍受。
何况现在德军的燃料里加入了更高级的防冻剂,即便是1941年级别的寒冬,德军的后勤部门认为部队也是可以应对。
德军的后勤部门有着高度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