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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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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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大宝强压怒气道:“下地上天!”

“吉星高悬!”对方答道,“二当家的请,兄弟多有得罪。”

邱大宝从鼻子眼里哼了一声,啐了一口吐沫,昂头上山;苏锦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看来这位‘钻山豹’二当家的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心,这山寨中他怕是连一分的主也做不了。

行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半路上再也没有人前来盘问,看似一片平静,但苏锦隐约感到身边的树林中很多双眼睛在窥伺自己,就像暗夜中的饿狼的眼睛,让人觉得如中芒刺,浑身的不自在。

高大的山寨大门就在眼前了,让苏锦意外的是,门前居然生生的被挖出来一道丈许宽的鸿沟,类似城外的护城河一般,只不过沟壑中并无水流,只有成千上万尖刺向上的竹刺木刺,看上去不寒而栗。

“山下粮务专使苏大人前来拜见大当家的,放下吊桥来。”邱大宝高声叫道。

寨门上方冒出数十个人头来,其中一人高叫道:“大当家的有令,今日吊桥不放,那什么鸟官儿欲见当家的,须得自己想办法进寨。”

“混蛋,这算什么?两国交兵,对来使尚且以礼相待,既让人上山,焉有不让人进寨之理?放下吊桥,我自进去跟大当家的说。”

邱大宝彻底怒了,这沈耀祖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命自己引人上山,却又处处摆谱,让自己在故人面前下不来台,他能在苏锦等人的眼睛里看出了深深的不屑,你他娘的要摆谱,却来损害老子的脸面,真他娘不是东西。

“二当家的,你这话就不对了,大当家的话谁敢不听,自始至终大当家的命令便是我山寨的圣旨,其他的阿猫阿狗的话,恕本人不能遵从。”

“操你娘的刁麻子,你给爷爷等着,我知道你不忿我钻山豹做了二寨主的位子,但是也犯不着处处跟老子作对,你莫得意,惹了我钻山豹,你怕是没有好日子过。”

“少扯那些没用的,你钻山豹怎么了?当初来到山寨的时候还不是灰溜溜的像只钻山鼠,你莫跟爷爷急,有话去跟大当家的说去,爷我只是依命行事,难不成你脑后生了反骨,要不尊大当家的命令不成?”

“操你妹子……!”

邱大宝气得跳脚,苏锦一把拉住他道:“二当家的,何须跟这些小人发怒,不就是区区一座吊桥么?这都过不去本人还敢来这虎穴一行么?”

苏锦转身对马汉道:“马汉,交给你了!”

马汉一拱手道:“爷,您就瞧好吧。”

说罢跨步上前,瞪着大眼盯着吊桥看了一会,一边的王朝嘲笑道:“你行不行啊,不行让你哥哥俺来,光瞪着能瞪下吊桥来么?”

马汉怒道:“俺是在找破绽,你懂个屁。”

王朝奚落道:“那找到了么?快些动手,莫要磨蹭。”

苏锦苦笑摇头,这两个家伙一到耍本事的时候就喜欢争,不过苏锦倒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坏处,两人卯着劲当首席护院,每日里苦练武艺,对自己而言这没有坏处,竞争促进进步嘛。

“请二当家的借一副弓箭一用!”马汉拱手朝邱大宝道。

邱大宝示意身后一名喽啰将弓箭递给马汉,同时疑惑地问道:“这位英雄,你用弓箭作甚?难不成要射断吊桥锁链么?那可是铁锁链,怕是不成吧。”

“嘿嘿,不是铁锁链,焉能显示出俺的手段,今儿个叫你们这帮小土匪开开眼。”

邱大宝翻翻白眼,被人当着面骂小土匪,很是尴尬,但又不好发火。

苏锦喝道:“休得胡言乱语,快些动手。”

马汉答应一声,接过弓箭伸手在箭壶中抽出一根羽箭,弯弓搭箭用力将弓弦拉起,众人屏气凝神看着前方吊桥,等待着奇迹的发生,就听‘啪’的一声暴响……

期待中的羽箭踪影也无,却传来马汉的暴叫声:“哎吆我的娘哎,俺的嘴巴子!”

第329章 一箭穿云

众人赶紧扭头看去,只见马汉捂着腮帮子又跳又叫,脚下一张断弓兀自在地上乱蹦,弓身已经断成两截。

原来马汉的力道太大,竟然将这张弓给拉折了,断裂的弓背反弹抽在马汉的嘴巴子上,打出一条长长的红印子,饶是马汉皮糙肉厚,这一下也够他受的。

苏锦忙上前查看,问道:“怎样了?伤的重不重。”

马汉摆摆手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骂道:“你们这山寨用的什么鸟弓箭,还没用力便断成两截,这弓箭能打仗?我看一只雀儿也射不死。”

一众跟随的小喽啰们暗自咋舌,这张弓的弓身是硬柞木制作,虽然不是最好的木头,但也不至于伸手便拉断了,这家伙气力跟野兽也差不了多少。

马汉举手高叫道:“谁有更好的弓?别拿这些破烂玩意来丢人现眼了。”

一名小头目摘下自己背上的弓箭递给马汉道:“好汉,这是柘木弓,硬度和韧劲在木制弓箭中算是上等的了,若是这张再不行,那便没办法了,牛角弓咱山寨可是用不起。”

马汉伸手接过,拉弦试试力道,点头道:“这张还勉强像个样子,你们躲开些,万一拉断了伤了人可莫怪俺没打招呼。”

众人闻言,纷纷退开数尺,之间马汉抖抖胳膊,搭上一只羽箭,吐气发声,那张强攻渐渐被拉成满月,马汉兀自不停,继续往后拉拽,直到整只弓箭被拉成椭圆形,弓臂都发出吱吱嘎嘎的爆裂声。

众人吓得再退两步,马汉一声暴喝:“开!”手一松,弓弦嗡然大响,羽箭宛如流星带着呼啸之声直射出去。

众人眼睛都追不上弓箭的轨迹,就听‘轰’的一声大响,木屑纷飞,火花四溅,箭支正中吊桥锁链末端和木门的链接之处,就听哗啦啦一阵大响,连接处的圆木门被轰开一个大洞,链条无着力之处,顿时滑落,吊桥失去半边拉力,立刻歪下了半边。

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箭便将吊桥桥索射掉半边,这份力道和准头,怕是万中无一了。

苏锦暗赞马汉粗中有细,他本以为马汉会用树干撑起跳过一丈多宽的壕沟,然后再放下吊索,没想到他会用弓箭。

原本他也怀疑马汉一箭是否能将吊桥锁链射断,毕竟吊索是钢铁,若是摆在硬地上,苏锦倒是不怀疑能射断锁链;但锁链悬空晃荡,无法用上实力,射出去的力道会有一小半被抵消掉,可是马汉居然选择的是吊索和寨门原木的交接之处,只一箭便将接头处洞穿,借着沉重的吊桥的重力,锁链自然滑落,可谓是妙到毫巅。

寨门上下的喽啰们尚自张口结舌,马汉已经又搭起了第二只箭,拉弓瞄准;寨墙上的刁麻子反应过来赶紧挥手叫道:“莫要射了,这便给你们放下吊桥便是。”

锁链被射的脱落,这要花大量时间才能恢复,这活儿刁麻子上次用了四五日才干好,手下一个喽啰还一不小心从梯子上滚下来掉进满是尖刺的壕沟,被戳成了刺猬;已经被那人弄掉了一只,再一箭的话,日后又要受罪上去固定,所以他赶紧制止。

马汉梗着脖子道:“操你奶奶,你说的要我们自己打开吊桥,现在又说这鸟话,爷不要你送这人情。”

刁麻子连声大叫阻止,马汉哪里理会他,拉弓开弦故伎重演,轰然一声巨响,第二根锁链被射断,沉重的吊桥轰然落下搭在壕沟这头,溅起灰尘沙石四散飞溅,众人忙抱头躲避,尘土过后,寨门洞开,天堑变通途。

刁麻子高声叫骂,但无可奈何,邱大宝不知为何竟然有了很解气的感觉,但很快他就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现在是对方占了上风,自己再不满,也不能向着敌人才是。

苏锦微笑着看着邱大宝道:“二当家的,咱们可以进山寨了么?”

邱大宝忙道:“请,请。”

苏锦哈哈大笑,阔步踏上吊桥,迈步进了大寨。

大寨坐落在山顶上,山顶似乎经过改造,地势被削成两段,下侧平坦,场地巨大,沿着寨墙一溜数排高大的石屋子,石屋上层建有垛口,显然下方住人存物,上方可以当做拒守的箭塔;而上侧则高出下端不少,以十几层台阶相连,最高处一处高大的木石殿堂,门楣上三个黑字张牙舞爪,名曰:聚义厅。

一条青石大道沿着寨门直通聚义厅,大道两旁,百余名匪徒持着兵刃虎视眈眈排排站立,眼光如隼,盯着苏锦等人。

苏锦等刚走出几步,便听一声锣响,上百喽啰忽然高声大喝,手中朴刀敲打刀鞘,高声喝道:“背毛还挂甲,穿花或看天,从我门前过,留下买命钱。”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苏锦心里一哆嗦,反应过来之后,心中大骂:这帮匪徒,又玩立威这套把戏,一惊一乍的,目的便似要自己胆怯。

苏锦驻足不行,疑惑地看着邱大宝,邱大宝眼中颇为无奈,就见寨墙上下来一名身着青衣的枯瘦汉子,鹰钩鼻,单皮小三角眼,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凌冽干练和阴险的劲头,两侧脸庞上斑斑点点全是紫优优的相思之泪,却是个翻转石榴皮,好一张大麻脸儿。

邱大宝怒道:“刁麻子,这又是大当家的命令么?”

刁麻子嘿嘿笑道:“这倒不是,不过你也不是不懂,这是咱山寨的规矩,通往聚义厅这条路岂是那么容易便能走到的,二当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规矩。”

苏锦淡淡问道:“本使不懂你们什么规矩,倒要请教。”

刁麻子傲然道:“你当然不懂,你们这些狗官只知道吃喝玩乐欺压百姓,哪里懂咱们江湖好汉的规矩。”

王朝低声喝道:“恁般话多作甚?有什么道儿摆出来,咱们接着便是。”

刁麻子道:“没听见兄弟们喊得是什么嘛?背毛还挂甲,穿花或看天,从我门前过,留下买命钱。看你们身上也没带什么值钱的货色,只能凭真本事过了咱们这条发财道了,要不然便是四种花样随你们选?”

苏锦道:“你说的这些话我们听不懂,不妨说得明白些。”

刁麻子道:“也罢,跟你们这些人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爷说的话在场人人都懂,就你们三个不懂,爷也就多费些口舌;但凡要进入我山寨聚义厅之人都要花上买命钱,否则便要靠真本事趟过去才成,趟不过去,便是四样花样等着你们。”

苏锦冷笑道:“怎么个买命法?”

刁麻子道:“一般人大钱五十贯足矣,但你们三个嘛,是朝廷的官儿,自然要贵些,价钱开的低了,岂不是显得你们官老爷不值钱么?这样吧每人两百贯,交了买命钱,便买了这条道了,钱有么?”

邱大宝喝道:“刁麻子,你这是作甚?哪有你这般满天开价的。”

刁麻子冷笑道:“怎么着?咱们邱二当家的今日这是怎么了?处处帮着外人,感情是要给自己找条后路么?”

邱大宝怒骂道:“你个狗杂种,胆敢血口喷人,走,去大当家面前评理去。”

刁麻子道:“爷没空,爷还要伺候三位官爷呢。”

苏锦哈哈笑道:“你们这些好汉们不是只取不义之财么?山外抢的不过瘾,到是在山里也抢起来了,真是好笑。”

刁麻子怒道:“住口,你个狗官懂个屁,这是山寨规矩,你当咱们聚义厅是那么好进的么?你当咱们大当家的想见便见么?”

苏锦揶揄道:“我们没钱,那咋办?不如我们下山去讨来?”

刁麻子冷笑道:“此刻要跑,怕是也迟了,没钱也成,带礼物也行,你们带来了么?”

苏锦笑道:“上山之前,被你们的小喽啰全身摸了个遍,礼物嘛就算有也轮不到来孝敬你啊。”

“呸,这礼物可不是钱财,进我聚义厅,无钱也可,但须带着人头相见,而且需是朝廷狗官的人头,我看你们是没带来了,也罢,爷今日网开一面,准许你们中的一人把脑袋献上,当做其他人的礼物,怎么样?爷够体谅人吧?”

第330章 四大酷刑

刁麻子得意洋洋,为自己这个绝妙的主意暗暗叫好,不过苏锦的脸色却没想象中的那么难看,反倒面含讽刺之意。

“依着这位兄弟看,我们三人谁的脑袋最符合要求呢?”苏锦笑道。

“那咱可管不着,各人管各人的脑袋,爷我只负责收脑袋,可不负责选脑袋。”

“说的也是,不过本人可不愿意丢了脑袋,我这两个手下跟了我不少日子,他们的脑袋我也不愿他们弄丢了,这可如何是好呢?”苏锦笑的更灿烂了。

“不按照规矩来,那你们便凭本事闯过这刀阵,我的一百儿郎会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是千刀万剐。”刁麻子恶狠狠地道。

苏锦笑道:“动辄打打杀杀有甚意味,没有别的路了么?”

刁麻子狞笑道:“自然有,没听见刚才弟兄们喊的四条路么?你们可任选一条路走,每一条路都保管让你们舒舒服服的额。”

众土匪闻言嘻嘻哈哈嘿嘿的怪笑起来。

苏锦笑容不变道:“你说的我听不懂,烦请解释。”

刁麻子道:“背毛还挂甲,穿花或看天,所谓背毛便是用一根细绳子拴在脖子上,后面用树棍绞住,树棍一圈圈的旋转,绳子便一圈圈的缩紧,只要绳子靠得住,保管给你个齐刷刷不留缺口的大号脑袋,哈哈哈。”

苏锦听得不寒而栗,这刁麻子却说得如同儿戏,看来这家伙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棍,手头上也不知沾了多少鲜血。

“何谓挂甲呢?”苏锦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冷声道。

“挂甲嘛,这大冬天的正好适用,扒光了你这全身的衣服,在望你身上泼些凉水,这天气,不消片刻,你便全身结冰,告诉你,一条一条的可不就是顶盔带甲么?”

苏锦嘿嘿冷笑道:“倒还真是个好比喻。”

刁麻子满不在乎的道:“那是,穿花嘛就是将你身上割些伤口,本来夏秋最为适宜这种办法,不过咱们山上的蚂蚁颇多,冰天雪地的,这些小东西们倒也不惧寒冷,只需一只爬上你的伤口,几个时辰之内,保证你全身爬满,到时候在你的伤口中进进出出,岂不是小娘子在穿花绣线么?”

苏锦脸色变得冷冽,本以为这些土匪们只是被逼无奈这才落草,在苏锦朴素的历史观中,他总是以为那些封建时代起义的豪杰是不得已而为之,相比较而言,他更加同情这些被逼无奈的起义者,但是现在看来,能想出这些刁钻折磨人的办法的人,岂是善类,这些人怕都是恶贯满盈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些许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一腔即将喷发的怒火。

刁麻子兀自得意地道:“看天嘛就更有意思了,很简单,咱们找一根手臂粗细的云杉,将它的树头弯到地上,将枝叶削去,树梢削尖,往你那五谷轮回之洞中一捅,然后放开树枝,你便倏地一声腾云驾雾了,到了树梢,坐在树梢上看青天,岂不是看天么?”

刁麻子说的口沫横飞,丝毫没有觉得残忍,相反却好像津津乐道。兴奋的鼻孔煽动,呼呼出声;一旁的众土匪嘿嘿哈哈的狂笑不已,看来也都不以为这是残忍之事,好像司空见惯一般。

苏锦听得阵阵犯恶心,强忍住心头的烦恶,道:“原来是这四条路,那还不如直接冲进去被乱刀砍死呢。”

刁麻子道:“你想得美,乱刀是乱刀,不过却砍不死你,每人削掉你一块皮儿,到了聚义厅门口,你就成了一个骨头架子了,到时候你的肠子内脏都会在,甚至连眼珠子都还在,还能喘气,你说好不好玩?”

一名土匪凑趣道:“或许过两日,肉又能长回来也未可知。”

众匪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服了王母娘娘的灵丹妙药,转夜之间便成了活蹦乱跳的又一条汉子,值得一试。”

王朝马汉气的双眼冒火,捏着拳头就等苏锦一句话便要拼命,他们纳闷得很,爷今日脾气恁般的好,居然任由这些土匪讥讽调笑不反击,这可不是爷的作风啊,不过苏锦告诫他们,没他的命令两人不准乱动,苏锦没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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