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秽土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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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秽土转生-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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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呔!你是何人,光天化日竟然如此嚣张?”

    那老头听闻此言,一脸怒容的转过身来。

    这是众人才看清楚,原来这是沂州父母官,张知州老爷。

    当下那几个声严厉色的“义士”,恨不得立刻钻到地缝当中去。

    “刚才是谁如此放肆?竟敢说本老爷嚣张?”张知州一副好整以暇的笑容,“你张老爷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不嚣张,对得起我家的姓氏吗?”

第十二章 假的是假的,真的也是假的

    知道是知州老爷出现在自己眼前,在场很多人都管住了自己惹事的器官——主要是嘴。就算是刚才还准备打抱不平的,现在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张知州向前挪了两步,冷着脸扫视全场。

    今天在场的也没有什么显赫人物,就算是有,谁又会为了青楼中地一介小女子,去得罪本地的父母官,难道就不怕他倒过头来,给你穿小鞋吗?

    张知州的扫视,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像是机关枪扫射一样可怕——即便他们并不知道啥是机关枪,但那种畏惧丝毫不逊色。

    看到刚才还准备跳出来的出头鸟,此刻都已经变成了缩头乌龟。张知州显然对自己的威慑力非常满意,同时也对在场识时务的俊杰们,点头表示赞许。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示意他要继续少儿不宜的事业了。至于在场的电灯泡——当时称之为蜡烛油灯似乎更符合该时空生产力——可以用一种比较圆润的方式离开这里了。

    众人只好带着讪讪的笑容,或向门外走去,或到楼上去找相好的。转瞬之间,一楼大堂里就没剩下几个能有氧呼吸的哺乳动物了。

    张知州对这种情况,显然是十分满意的。他傲慢的点着头,眼睛看也不看那些人离开的背影,似是喃喃自语的说到:“嗯,还算你们有教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没教养的家伙出现了。

    虚弱的咳嗽声,在众人离开之后,很轻易的就被张知州察觉到了。知州老爷显然对这个不开眼的家伙非常不满。

    很快,充满愤怒的眼神,就寻着声音找到了那个不开眼的。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色苍白,看上去病怏怏的。初春时节已经到来了,他却依旧身穿一件皮裘。那皮裘的质地看上去还不错,看来还是个富家子弟。

    “这是谁家的子弟,如此的不晓事理?难不成要坏了本老爷的好事,你才满意不成?”

    张知州懒得跟一个小屁孩怄气。他的委婉程度已经无限接近直截了当,而且语气当中充满了气急败坏。

    那个没教养又不开眼的,不是别人,正是康宁。

    “我是谁家的子弟并不要紧,关键是,你是哪家的盗匪,竟敢竟敢假扮我们清廉如水、为人方正、爱民如子的知州大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康宁抬了抬头,好像没有光天化日,都怪刚才打抱不平那厮,一嗓子吼出了这个词,把他给带歪了。没想到明朝的愤青素质也这么低劣。

    康宁家装咳嗽了一下,那声音依旧弱弱的,好像就连咳嗽也没什么劲似的。之后他才继续说道:“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妇女!真真是罪大恶极,天理不容!”

    虽然辞藻铿锵有力,但是让他那个病怏怏的声音说出来,似乎也没多少威慑力。

    果然,张知州就没把他当回事儿。他当即就反驳道:“你个黄口孺子!你见过在青楼调戏妇女的?青楼的女人,哪个还需要调戏吗?”

    他说出这番话,本以为会十分在理,正准备用一种傲慢的眼神看向康宁,忽的,他意识到康宁的攻击关键并不在这里。

    只见他那一张充满褶皱的脸上青筋暴起,就像是刚刚地震过的洛杉矶。

    刚刚离开的众人,听到大堂里又传来了吵闹声,心想定然是哪个不怕死的出头鸟出手了。

    想看热闹的,自然要关注一下知州大人那杆老枪,能不能顺利干掉出头鸟。心中依旧不平的,自然是回来给愤怒的小鸟加油助威。

    可是他们刚把关注的目光挪回这里,就看到知州大人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你这小子,说谁是假冒的?”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知州老爷怎么可能是假冒的。刚才众人都看得清楚,要不然,他们怎么会下的敢怒不敢言,从出头鸟变成缩头鬼?

    “那位兄弟,你可不要认错了。”当下就有好事者出来指点康宁。

    康宁却抢先道:“那位哥哥,你可不要认错了。这哪里是什么知州老爷。”

    张知州大怒:“你哪里就看出我不是知州老爷了?刚才都有人提醒你了,你却冥顽不明,看来本老爷要把你抓进大牢,你才认得你家老爷是你家老爷。”

    康宁却冷哼一声:“我们父母官张知州,乃是被阁臣叶向高的门人排挤到此处。一直都是谨慎小心做人,从不曾给他的征地送上把柄。而你这厮,竟然众目睽睽之下,试图轻薄一名卖艺不卖身的女子,明摆着授人以柄,难道我们知州大人,会愚蠢到你这种地步吗?”

    “啊!”张知州一下愣住了,撇开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女子是否卖艺不卖身,就单凭他最为惧怕的也想告门人,便足够要了他的前程。

    叶向高虽然已经离职,但消息尚未传到沂州,所以张知州依旧对他的门生充满恐惧。

    忽然,张知州的眼神开始涣散起来,很多越想越可怕的后果开始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康宁看出了他的眼神变化,就如同前不久一眼看出了杨肇基对自己的怀疑一样。

    早就知道这厮对康家家产垂涎三尺,康家上下又怎么会不去调查他的背景。康宁所说的,就是他们最新掌握的情况。

    而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告诉张某人,就算你是知州老爷,康家想要收拾你,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呔!你这贼子!还不承认你在假冒知州老爷!”

    张知州想了想,此时绝不能因小失大,如果让政敌抓到这个把柄,那他的晚年还不知道如何凄惨。

    于是他当机立断,说道:“没错,我是假扮的知州!”

    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很多人都在揉搓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明明是知州老爷,为何非要说不是呢?

    康宁乘胜追击道:“还以为你戴着人皮面具,就能瞒得过众位乡梓吗?”

    周围立时传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

    “原来,这厮是戴了人皮面具啊。”

    “怪不得这么像知州老爷呢?”

    现在,到了一锤定音的时刻了,康宁使劲拉高嗓门,也不管病怏怏的形象与音调有多大的差别,厉声喊道:“来人呀,将这贼子暴打一顿,替真正的张知州出一口气!”

    张知州登时就冷了。

    “什么?打我?”

    “对,打的就是你这个假货!”

    张知州一把老骨头,当然不想挨揍,当即说道:“我是真知州,你们不能打我!”

    康宁板着一张脸,厉声喝斥道:“真知州?那麻烦可就大了,这里人多口杂,事情很快就会传扬出去,到时候,有些人……”

    张知州当然听出康宁所说的有些人是指谁,于是他像一条变色龙一样,又一次改口:“对,我是假扮的,我是假扮的!”

    此刻的他已经横下一条心:打就打吧,只要打不死就行。关键是不能给政敌留下把柄。至于被打之仇,只要他活着,早晚能报!

    于是康宁的一众手下冲上去的时候,他只是咬紧牙关,生生的挨了一顿揍。

    康宁似是还没玩够,他转身招呼围观的百姓。

    “张知州待我们不错,眼下有贼人冒充他,意欲毁他名声。众位乡梓可不能坐视不管啊!若是让外乡人知道了,可是要说咱不知道恩义为何物。”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马上就有刚才的不平之人冲出来,大声嚷道:“为张知州出气!揍他娘的!”

    惨叫声与拳脚声相得益彰,原本寂静的夜里,由此被填充了一首动听的旋律。

第十三章 隆中对?病床对

    朝阳像一颗硕大的照明弹,点亮了新一天的黎明,也吹响了市集小贩们忙碌的号角。

    “你们听说没,昨晚在燕归来,有人竟敢假冒知州老爷,结果被暴打一顿。”

    一个卖芝麻烧饼的小贩,刚刚摆开摊子,就和旁边卖包子的大妈交头接耳起来。

    “你知道什么啊?”那大妈不以为然道,“我家里死鬼说了,昨晚被打的是真知州老爷,只是他担心丑事被政敌知道,所以才改了口,横下一条心来,挨了这一顿暴打。”

    “啊!”烧饼小贩惊恐的叫唤了一声,却被大妈顺手捡起一个大包子塞进了嘴里。

    “嘘!”大妈在嘴前竖起了一根手指,“这件事可不能到处按乱传,昨夜动手的人可多了。只不过那知州老爷,不知道大伙已经把他认得确实了,现在还觉得,我们是在替他出气呢。若是他知道真相,这沂州城里,还不得鸡飞狗跳?”

    “对对。”小贩从嘴里掏出包子,连连点头说道,“就是不知道那位公子会怎样。”

    “哎。”大妈叹惜一声,“他不仅让自己的家仆动手,还叫上了门外那么多人,就算他是好心提醒张知州,这般打法,张知州也得恨死他了。”

    烧饼小贩闻言道:“希望那位公子不会有事。记得有年买卖做不下去,还是他家助了我一把,不知道现在的康家是不是鸡飞狗跳了。”

    “来五个包子。”元方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丢了把铜钱给那大妈,打断了他们两个之间的交头接耳。

    大妈和小伙赶紧恢复常态。

    五个包子包好之后,很快快就地道了元方的手中。就趁着接包子的这一刹那,元方伏低身子,小声嘱咐道:“您二位可不要再讨论这件事儿了,小心引火烧身。”

    烧饼小贩凑过来问道:“小官人他不会有事吧。”

    元方顺手拿了两个烧饼,然后丢下几个铜板说道:“你就放心吧,下次要是周转不开,可以再来找我们。”

    烧饼小贩嘿嘿一笑,目送元方扬长而去。

    山河药铺后院。

    “包子买回来了。还热乎着呢。”

    元方走进康宁的房间,将刚买来的五个包子拿了出来。

    “还是刘大妈家的?”康宁问道。

    元方拿起一个塞进自己嘴里,然后才回答道:“公子,实在想不通,你为啥就吃中了他家的包子,我实在没觉着,这味道有什么特别之处。”

    康宁坐在病床上,使劲裹了裹被子,然后才伸手去拿包子吃。

    “杨大哥在你后面呢,也给他个尝尝。”

    元方转身递给杨肇基两个包子,然后把剩下的放在康宁的床上就出去了。

    现在,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你说,他张某人会怎么报复我呢?”

    康宁一边啃着包子,一边问杨肇基。

    杨肇基见他包子吃得香,把手中的两个包子又递给他一个。

    康宁看到这一幕,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暗暗记下了。

    “那法子可就多了。”杨肇基随便找了张凳子,就坐在康宁的床边上,继续说道,“你虽是个读书人,但至今没有功名。他可以让你去当粮长,也可以摊派你各种杂役。要你命的事儿他是不会做的,不过让你生不如死,他堂堂一个知州,还是能做到的。”

    康宁道:“我看未必。我虽然落得是民籍,看起来好收拾。但我的户籍在费-县。虽然费-县就是沂州下辖的。但是他张某人要是想要整我,可就得我县那头倔驴答应才行。”

    杨肇基刚刚回到故土,还不知道费-县何人主政。不过听康宁的口气,那人显然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如此说来,这摊派各种差役是不行了。那就只能冲你家的店铺动手了。”

    康宁摇摇头说道:“你刚来的时候应该也听乡梓们说过了,山河药铺如此大的买卖,都有人不知道是我家的产业。他,能找到那么一两家康氏产业就不错了。”

    “不是说,他对你家的产业早有觊觎之心吗?”

    “哦,那是城郊的一处庄园。当初买地皮的时候,闹出不小纠纷,惊动了官府,所以……”

    杨肇基摇头道:“不管咱们隐藏的有多好,只要有人老惦记着咱,总归是不舒服的。”

    “那就除掉他。”

    杨肇基吓了一跳:“兄弟,你想干嘛?”

    “大哥不要担心。为非作歹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可是,你刚才明明说……”

    康宁吃完一个包子,又拿起另一个,继续用淡淡的语气说道:“我只是想从他的监狱当中弄个人出来审一下。他已经进去有几天了,却一直没有结果。加之,昨天晚上你和我站在一起,他肯定已经记恨上了你。那人可是你送到他那里的,很难说,他不会给那厮一个良民的身份,然后控告你诬陷良民为匪。”

    杨肇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康宁所说的那个人就是胡三麻子。盗匪和官僚是这世界上最会耍心眼的两种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真的一拍而合,联合起来勾线自己

    想了半天,他终于说道:“那样的话,问题可就严重了。”

    康宁笑道:“既然他不肯好好审胡三麻子。咱们就把他弄出来自己审。我一直都怀疑,这帮人很可能和白莲教,闻香教关系密切。”

    “啊!”杨肇基大惊失色,“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昨天去燕归来,那里也是这么说的。”

    康宁喜道:“果然如此。”继而又问道:“里面的人还说什么了没有。”

    杨肇基想了想,觉得还是全盘托出的好。康宁在信息严重不对等的情况下,都猜到了胡三麻子和闻香教有关。如果自己有所隐瞒的话,很可能日后会被揭穿。到那时,岂不是要坏了双方的情谊。

    再者说了,他这次的主要任务还是收集情报为主。可是他一个沙场宿将,打打杀杀还行,耍心眼搞情报的能力还是差了些。

    而眼前的康宁,看来将成为自己的重要助力。凤凰不也说了吗?如果到了最危急的时候,还得劳动他父亲动用黑衣社的力量。

    思谋既定,杨肇基就把昨夜里他和凤凰的对话一一说了出来。

    当然,凤凰说康宁有鬼的段子,是肯定会被省略掉的,以免康宁对他产生疑心,将来也不好合作。

    但是康宁听到这些对话的时候,心里立刻变得五味杂陈起来。

    “刚被打劫的时候,我就为杨大哥排出了政敌暗杀的可能性。但是很抱歉,帮助杨大哥找到真凶的毕竟不是我。”

    “兄弟这是哪里话。”

    “哎。”康宁叹了口气,“不但不能帮助杨大哥答疑解惑,反而还有很多问题要询问杨大哥了。”

    “兄弟你问吧。”杨肇基拍着胸脯说道,“以后,我肯定是离不开兄弟你了。”

    “那好。”康宁道,“首先。我对琼崖司和夫差局非常感兴趣。”

    “这俩部门,我知道的也不多。”

    康宁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而是继续问道:“夫差局奉命抓捕的那种人,究竟是哪种人?”

    杨肇基愣了愣神,然后才答道:“去年,锦衣卫忽然给我送来密报,说在各地突然出现了一些怪人。他们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会做我们不会做的,思考我们不曾思考的。很快就在各地积累了不少财富和声望。我们把这批人,统称为那种人。但是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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