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拿云沫压江飒,江飒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是老板。
“那淑妃传2,你是怎么想的?”江飒看看她手里的邀约,已经排到后年年初了。
“我是因为淑妃传,事业才有了起色。只要师父需要我,我就上。”冯棠棠斩钉截铁的说。
江飒沉了一会儿道:“手里这部玄幻拍完,电视剧的角色,别再接女配了吧。我记得淑妃传2的剧本讨论,景茹是主角?”
“是。”冯棠棠想了想,那个推起来很费劲的项目,“不过也没定角是我。”
“不定是你,他们一定是傻子!”江飒没好气儿的说,“你自己也当导演的,你自己想,不定时你,谁接这个盘,都要拿来和你比较,电视剧的一线谁愿意接?用二线,黎刚肯?”
“说的也是。”
“电视剧的续集,自己演砸的简直千千万。”江飒想到这个,也是心里一阵焦虑,“你想清楚了,一定要接?”
“接。只要项目要我上,我就上。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对不起师父。”
江飒看着未来的档期一阵心塞:“那明年也就一部电影了,我先帮你看剧本吧。”
“对了,飒姐,电影剧本的话,青春片就不要看了。”冯棠棠用很肯定的语气说,“他们都拍不过左言的,不用费劲重复了。”
江飒简直想掀桌。
她因这个片子进入的电影圈,现在找来的,自然大多还是青春片。这丫头可好,一句话回绝了80%,理由不是“我是有个有追求的演员我不想饰演同样类型的角色”,而是“那些导演都拍不过我男朋友”。
江飒咬牙切齿的说:“行吧,反正不急,慢慢选。”
98 破产的老王()
四月恋歌以九千万票房收官。
一个低成本的青春片,创造了国产电影上的奇迹。
冯棠棠想,如果是五年后的那种行业环境,大约宣传那边会想法设法的冲刺上一个亿吧。
无论是扇动粉丝包场也好,官方公益性包场也好,和院线“合作”也好,总之这点水分一定注入得进去的。然后再把“一亿票房”这个成就当做一个里程碑,成为某种象征意义的标杆。
但趁着风气尚佳的时候,左言创造了一个实打实的九千万票房,在冯棠棠看来,比什么里程碑更加珍贵。
因为九千万,已经足够真实的反应了他的实力。
同样,他后面的路还很长,不需要死抱着什么虚假的里程碑。他会一步一个脚印的,建起更多的里程碑来。
另一方面,如江飒所预言的,找冯棠棠的电影,果然都是同类型的青春片。
她虽然不会去接,但从另一个角度想,娱乐圈的跟风之盛,其实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冯棠棠跟陈飒说:“你觉得一年能上几个青春片?一年两个就腻歪了吧?现在这么一窝蜂的挤过来拍,能有什么好处呢?”
陈飒不答,反而问道:“你家左言下一部还拍这个题材吗?”
“不拍。”
“那真没必要接了。咱们看看别的剧本吧。对了,下个本子拍什么?咱们要不要避开他?”
“飒姐,没必要吧。”
“或者你要一直做他的女主?”
“他说他下部戏专心做导演,不出演角色了,所以我才不要在他的执导下,和别的男演员谈恋爱呢。”
“也好,一直捆绑宣传,大家也会疲劳。荧幕cp常换常新,演员的多样性很重要。”
常换常新。
左言知道了,大约会有种微妙的失落感。
不过殊途同归,虽然理由不同,结论却相似。左言也是劝她多尝试一些其他类型的角色。
作为演员的戏路越宽,作为导演的思路也会越活络,触类旁通对创作者的重要性,两个人在这方面确有共识。
冯棠棠带着江飒的问题,回去继续和左言讨论:“你下一部电影到底要拍什么题材呢?飒姐的意思是,咱俩最好还是避免正面竞争,对娱乐圈情侣的口碑要好些。”
左言最近一面扩张公司,一面筹备新戏,也是忙的昏天黑地。
“你确定要在睡前讨论这个?”左言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她拽到怀里搂着才稍微平复了一点委屈的情绪。
冯棠棠只好安抚性的亲了他一口:“三言两语解决掉就好呀。别不开心啦,以后不把工作带进卧室里啦。”
“我倒不是烦心这个。”被亲了之后果然心情舒畅很多,“和你做什么我都开心。不过啊最近太多人催我挑本子了。所以就有点条件反射的抵抗心。”
“就是还没选好?”
“嗯。预算打下来,古装片还是不够钱,除非我走偶像路线出去多接点广告或者代言,来贴补公司的用度。但我下部戏连演都不想演了,想专心执导,何况是代言呢”
“你很想拍古装吗?武侠?玄幻?权谋?神话?手里有好本子,钱却不够?”
“也没有特别想。本子没有特别看重的,只是选择不同。”
冯棠棠在他怀里蹭了蹭:“那就按现有的预算继续拍现代片呗。除了青春片之外,其他类型还这么多,发什么愁。总不能是担心自己没突破吧?”
左言说:“要靠题材变化才能做出突破,那我也不用混了。只不过预算这种东西,总是多点心里踏实。”
“一穷二白的时候从不瞎担心。”冯棠棠的手在他身上乱窜,捏捏胳膊摸摸腹肌,秋天里他的皮肤温暖却不干燥,她自己当暖手宝来摸,左言却被她摸得呼吸不稳。“现在有了钱,反而嫌弃钱不够多,几乎生出选择恐惧症来了,何苦来。”
“嗯。”他的眸色渐渐变身,她却毫无察觉。
“公路片,刑侦片,喜剧片,多元素混杂都可以呀。”左言翻身把她扑倒,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玩火,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他,“不不是在聊工作嘛?”
“有结论了,不用聊了。”左言不再给她机会,让她喋喋不休。她为了他的事操心,说的口干舌燥,他只能身体力行的让那唇舌重新滋润起来才对。
冯棠棠迷迷糊糊的想,一言不合就湿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呢?好像每次在床上聊工作都会变成这样
这样也不错,结论下的特别快,一点不纠结,刷的一下子就进入下一步了。
他忽然咬了她的下唇一口:“不专心!”
她嘻嘻笑着咬回去。
到了8月底,赵晴的电影也下了映。票房收官成绩是一千七百万,算上植入广告,也没收回成本。
老王和秦总的内斗上升到白热化的阶段,夹杂着赵晴在里头上蹿下跳,害得老王的第二次做资产剥离,整个过程比三俗电影本身还要更狗血。
之前老王从黎刚工作室退资,十几年的公司和老朋友,谈了没一周股份和变现方法就分割清楚了。他退股,云沫入,哪怕是云沫恨他入骨,做资金转移的时候也没为难他。
他倒是想让一让价格,云沫偏要按着市场价来,一点便宜不占,公私分明。
虽然老王知道,这是云沫要强,不屑于在这种时刻动手脚,又想让新的合作伙伴黎刚不用担心股权稀释的缘故,而不是顾念了什么旧情之类。但好歹,他看中的钱,是绝没亏的。
现下想在秦总这里退股,他深感这是一场商业诈骗。
“你拍电影,花的是你自己的钱。”秦总一脸漠然,“我当初给你成立独立工作室,注册的是独立子公司,当然是你自负盈亏。我这还贴了演员薪酬和部分宣传。”
“自负盈亏?哪有风险我承担,收益大家共享的道理?!现在是电影赔了,要是赚了你可不是这幅嘴脸吧?”
赵晴在一旁搬弄是非:“丧家之犬,当初秦总收留你的时候,你敢这么说话?”
“贱/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老王怒不可遏,“要不是你演的烂,我的电影怎么会亏成这样!”
“喏,你也说是你的电影了,现在赔的底儿掉,怪我?”秦总瞪了她一眼,她没敢再说话。
电影亏损了,秦总早就不想再看着赵晴这张脸了。在秦总这里,给过她太多机会了。比她年轻又听话的新晋女演员,一抓一大把。
既然已经送出去跟老王这条线了,现在老王折了,她也没有什么必要留。
只是赵晴自己还没想透这个道理罢了。
“姓秦的,你想把我的钱都吞了,门儿都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成立子公司时的如意算盘吗?哼,作为母公司,你也是投资人之一!不对明明这是你的电影我知识执行子公司”
“我用你的钱,投了你的片,你还没搞清楚?”秦总冷哼一声,“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以你的身家,剩下的家底想打个官司应该还打得起。你是在有问题,咱们就法院见。”
如此有恃无恐,可是筹谋已久了吧。
老王才发觉,他一步一步,竟然陷的这么深了。
直言要对簿公堂,那就是面子里子都撕没了。
老王看了一眼冷漠的秦总,又看了一眼上不知自己处境,犹得意洋洋的翻着扮演的赵晴,颓然的走出了办公室。
是他与黎刚那样的人合作的太久了,不记得资本圈本就是个人吃人的地方。
与虎谋皮,是他蠢。
他剩下的钱已经不够东山再起了,他完了。
跌跌撞撞的从秦总的办公楼里出来,天空灰蒙蒙的,却没有雨。
他自嘲的想,他这样的人失了意,连天降大雨的桥段,也是不配的吧。
公车的广告牌上,是云沫。老王看了许久,惊觉得那个干练飒爽的女人,也有这样柔情妩媚的一面。听闻她谈了一场圈内姐弟恋,不知是炒作还是真的。看她平面照里透出的幸福,似乎是真的多些?
无论是哪个,都和他再没关系了。在云沫眼里,他已经和乞丐无异了。
摇摇晃晃的走到广告牌前,老王的视线有些模糊了。
云沫得到老王车祸身亡的消息时,正在和熙南一起对台本。
经纪人进来平铺直叙的说了,一向豪车伺候的王总,自己跑到路上,被公交车撞了,警方判定自杀的可能性更大。
云沫沉默了良久,才道:“姓秦的坑他至此,连个衣食无忧的钱都没给他留么?这死法到最后一刻也要危害社会,人家公交司机何等无辜呢。”
熙南让经纪人先出去,自己给云沫倒了杯热水:“想哭就哭吧,葬礼我陪你去。”
云沫抱着他,眼睛干干的:“我们公司,老黎应该会去的。用不上我,我送不着他。”
熙南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是为了别人,把心里的恨意放掉,是为了自己。”
“不得好死,积毁销骨,我最恨的时候,这样咒过他。”云沫的眼睛红了,用力的回抱了熙南。
熙南轻笑说:“你要是有这番功力,那就不用演戏了,在家做云半仙不好?他自己选的结局,和你无关。你的路朝前走了,再也不会在夜里惊醒了,没人伤害你了。”
云沫的眼泪终究没掉出来,爱与恨随风散,而怜悯他,也大无必要。
“我早就朝前走了。”她对熙南说,“而且走的很好。”
“以后会更好的。”熙南问,“继续对台本?”
他从前演戏,很少对剧本认真。和云沫在一起后,变成了更认真的人。
云沫却说:“脑仁疼,想回家。”
她从前是个十足的工作狂,无论情绪好坏,都逼着自己刻苦努力。和熙南在一起后,渐渐也会放松自己和撒娇了。
“好,送你回去。”
十指相扣,相视而笑。
99 玄幻剧拍摄()
老王死后,他的子公司被秦总收编和整顿。
赵晴和圈内投资商进行情/色交易的恶性事件曝光,但这一次没有人为她公关了,因为曝光的源头正是她自己的公司。
一个人若是没有了用处,就要将她全然毁去,以免她东山再起后的肆意报复。
作为艺人的赵晴,若是依旧想在娱乐圈打拼,只能改头换面的消失几年,直到公众肯原谅她为止。
冯棠棠想,若是在国外,这样的丑闻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但是在性保守的国内,未来五年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赵晴迅速的从公众的视野里消失,也迅速的被冯棠棠遗忘了。她甚至只是将她看做一条新闻,看过之后唏嘘一声,放下就不会再提。
黎刚工作室的玄幻剧开机,倾尽全部工作室的精英力量投入拍摄中。
绿幕前,云沫与冯棠棠的对手戏。
“倾云姐姐,你说过要带我御剑飞行的呀,现下诸位师兄都先去了比武大会,你再把我扔下不顾,我只能从水幕天梯那边自己过去啦。”
冯棠棠拽着云沫的衣角撒娇。
两人皆是一袭粉白色透纱长裙,是为门派校服。但两位演员站在一起,气质截然不同。云沫着一碧绿玉簪,腰间坠着个铃铛法宝,左手执剑,神色冰寒,妆容偏淡。冯棠棠则有个“可爱女配”标准的齐刘海,厚厚的盖住眉毛,特意夸大的眼妆,显得她漆黑的圆眼忽闪忽闪得可爱。
“我是答应过你,可是师父不让,近日晨训你也听到了。”云沫虽然面上冷,对着这位师妹语气倒是十分缓和,“不会御剑的弟子,都从水幕那边走,你约上小师弟一起,不是刚好?”
道具师特意把冯棠棠的佩剑做大,挂在她身上晃荡晃荡,有种反差萌。
她愤恨的拍了拍腰间佩剑:“都怪我不争气,还不会飞,小师弟已经飞过去了。人家入门比我晚,我真是最笨的了。”
云沫神色一凛:“师弟已经启程了?胡闹!他那三脚猫功夫,可不是要出大事!我去看看!”
说着话,她早就挽起一个手势,摆好姿势,威压把云沫吊起,云沫又在腿上做出几个优雅动作,渐渐的拉高拉远了。
冯棠棠仰着头,小步上前追着:“师姐!师姐带上我呀!”
跑了四五部,她又戛然而止。等着眼睛看向什么都没有的绿幕地面:“吓死我了,险些掉下悬崖去。师姐真是的,只关心师弟出不出事,都不关心我。”
费力的扔下,她蹲在地上佩剑画圈:“从前我是最小的,师姐还疼我多些。现在有了新入门的师弟,我就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了。”
镜头给了冯棠棠一个面部特写。她那种委屈里夹着嫉妒的小女儿情态,通过皱眉和眼睛红红展现的淋漓尽致。
两部电视剧过后,曾经有媒体说,冯棠棠这位演员的演技稚嫩,只会用嘟嘴来卖萌。
于是冯棠棠从电影开始,刻意的没再嘟过嘴。以至于有一次黎刚说“这里唇部有点僵硬”,冯棠棠才面部表情更自如丰富起来。
“最讨厌水幕天梯了!没走一次都吓死人!”她念完最后一句台词,“唉,只能硬着头皮去了,没人管的孩子真可怜。”
冯棠棠起立,转身,“咔!”
云沫已经在镜头外解了威压。
“棠棠妹子的演技越发炉火纯青啦。”云沫说,“威亚戏最怕对手不爽利。”
“其实云沫姐飞走,我后面不过的可以重新拍嘛。但是师父非要一条,我还是有压力的。”冯棠棠笑着说。
黎刚对着监视器看了一遍:“冯棠棠确实值得表扬,无实物表演,我也没想到能表现的这么好。”
孙萍在一旁冷声道:“难得听你开口夸你徒弟一句。不过你这一夸,又有人要说些七七八八的了。”
“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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