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闷地小喊:“到底要怎样才可逆转乾坤?啊……愁死我了!”
道理很简单,可真正做起来却无从下手。孟赢溪百思不得其解,怨恨头脑愚蠢无用,于是干脆作虐自己地于高空一个倒栽葱下去,垂直撞向枝繁叶茂的百年大树。
“嘭……喀嚓!哗啦啦……噗!”
“妖精”就是妖精,行起事来很妖孽,她还真撞了!参天大树碗口粗的侧岔分枝被撞断甚多,零碎的树叶四下乱飞。
虽然有罡力护体,但以躯体去撞树,这是很大的白痴才干的正经事,恐怕连最疯的疯子都未必会睁着眼睛去这么做。
这智慧不及三岁小孩,这勇气更不足以称道。结果是:她的样子很狼狈!身体倒立着,头触地,两手深深没于泥土中。
树枝树叶的纷响过后是万籁寂静,然后才是妖声:“咦……金丹不闹了,好舒服!耍我吗?飞天压日阳,落底起月阴,莫非倒立也行?”
孟赢溪保持着姿势冁然而笑,如此难堪的姿势却意外地消除了情疡,她感到万分的惊奇,更生出了无比的喜悦。
乾坤颠倒的她迷糊地念想,不会吧,太极就这么简单么?
体验了好久之后,倒立着的“妖精”确定自己已经完全无碍,她半冷笑道:“不是吧,这算哪门子的内家功夫,歪门邪道却歪打正着?”
为了彻底落实真相,她继续巍然不动地保持着顶土倒立,身体始终舒畅无比,甚至比没病时还惬意。
经过反复的体会,“妖精”相信了奇缘偶得之法,她开心地自说道:“圆融阴阳,使阴阳替换原来真就这么简单。呵……呵呵……神奇,这可太神奇了!”
“呜……呜……”
妖风席卷玄门道观,“赢溪前辈”回来了。
见孙思邈还在那里对画发呆,孟赢溪乐了,“喂……孙道长,看这大半天了,瞅出什么名堂来没有?”
在话音的提醒下,他才扭头对人,并兴奋道:“当然看出名堂来了!赢溪姑娘,你的这幅画真是非同一般。”
“那是!”
“妖精”很得意地揉动了几下身姿,她笑靥如花地等着下文。
“地点在哪里?”
她不解,“什么地点?”
他示意地用手一指绢画,“当然是画中人所在的地点呀?”
如此一来,她是越发地不解,“奇怪,孙道长你为什么去关心这个?”
孙思邈急急招手,“赢溪姑娘,快快快,你快过来看!”
“赢溪前辈”心里嘀咕着,脸上带着一千个问号地走到他身旁,万猜着顺着手指去观。
他释道:“看见没有,画中人身旁的这些碎花尖叶,经过妙应的仔细甄别,它们具都是世间难寻的创伤奇药——灵雾!妙应仅于他人手上见过两株,自己还从未获得过此药物。啧啧啧……不想这里却是有着好大的一片呐,美死贫道了!”<
孟赢溪听罢先垂首,然后一个快速扬头,不停地“啪啪”自拍脑门。
她心道:“哎哟,我的天呐!不愧是药王,当真是个药疯子,是奇人。我让他看的是画中人,他却放着如此醒目的大美人不理不睬,偏偏单去看人家身边的那些毫不起眼的花花草草!”
那边等了半天不见回应,于是催促道:“赢溪姑娘……赢溪姑娘……你怎么不说话?赶快予妙应说说,这个地方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不管距离有多远,贫道是一定要去,坚决要去,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
道不同不相为谋,孟赢溪再没有兴致将自己敬仰的师父赢溪介绍给孙思邈了,她伸手就把画取了回来,然后紧接着卷纳好收入袖中。
他恍惚不已,自成问号,“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将画收起?”
“赢溪前辈”的表情带理不理,嘟噜道:“这幅画只是凭着美好的想象空而臆造,哪有什么具体的地点来让人寻找?至于那些成片的灵雾,也只是绣者随心构思的衬托之像。道长去沉迷于一个虚无的东西,这叫犯傻,快点醒醒吧。”
“这,这这……”孙思邈顿时气馁,“什么?是假的!唉……害得妙应白白地高兴了一场。”
孟赢溪扑哧笑出声,突然神色逆转,她古灵精怪地转言其它,“诶……孙道长,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药王还没从巨大的失望中走出来,他耷拉着脸,弱声顺口应:“什么?”
“本姑娘刚才出去兜了一圈,已经学会你所说的太极功法了!”
他显然不屑,“诳语!”
她面显急相,“不是诳语,是真的!”
孙思邈因先前的五行掌而推理否道:“妙应知道赢溪姑娘的武功古怪,见识又博广,旁门左道是层出不穷。此番必定又是不知临摹了谁的功法,结果依旧逃不出这外似而内异的下场。”
“你不信是吧?”
“不信”
“那好,本姑娘就当场表演给你看。”
孟赢溪气呼呼地重新拿出衣袖中的师父画像,迅速展开,然后很投入地去观看。
她准备以此来逼自己起情疡,接着叫药王把脉确定发病后,再行以倒立来解除病症,以此来证明自己确实获得了太极解药。
他猪脸了,“赢溪姑娘,你看画像做什么?”
“妖精”没搭理他,继续看她自己的。可是很奇怪,原本一看就不能自抑的师父画像已然不起了作用,她不断去联系诸如骸骨之类的悲情部分,依旧无碍。
妙应真人左等右等,除了看到赢溪前辈端着张画以外,他仅观察出她在走神发呆,而且还是一个劲地发懵呆,其它的什么收获也没有,很是奇怪。
他实在不得其解,疑惑难忍之下就一脸严肃地问:“赢溪姑娘,你现在太极了么?”
这话听上去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思想紧绷的孟赢溪憋不住“噗嗤”笑出来。
她道:“孙道长说的什么俏皮话,什么叫我太极了么?”
药王不悟自己语言中暗藏的诙谐之处,他还是一脸的正儿八经,“唉,哪里是俏皮话!妙应问,你现在太极了么?意思是问赢溪姑娘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太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话解释出来还是有哪里不对劲,孟赢溪想矜持住很难,她由小笑转大笑,雝雝鸣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将不知笑何的孙思邈笑成了蛤蟆状。
孙思邈蛤蟆一阵后突然醒悟,他也转颜笑起来,尔后呈现出一副神色恍然彻明的样子。
他道:“哦……一切尽在不言中!原来赢溪姑娘所谓的太极就是先使以严重地出神发呆,此为落底起月阴,然后突然转换情绪发笑,此为飞天压日阳,如此循环反复,称之为太极,是吗?”
不等人回话,他先就扭摇头来表示否定,然后接着再道:“唉……不对不对,赢溪姑娘又错了,你还是没有领悟出妙应话中的含义,真正的太极不是这个样子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浪再起,冠缨索绝,若非是仰仗不靠肺部来呼吸的'绝息功',“妖精”差点就没笑死了去。
☆、第二百零八章 逆血隋朝——药王8
在妙应真人被彻底地笑傻笑疯之前,孟赢溪总算是管制住了自己失控的神经。
她道:“哎呀,想不到修道之人竟也能成为言笑高手。实话说了吧,此画于赢溪来讲很是特殊,具体原由我不想解释。但有一点,只要我目睹此画必然发病,先前的离开既是因为如此。”
“哦……那是妙应理解错了,难怪惹得赢溪姑娘发出这番令人费解的笑声。”
孟赢溪继续讲:“我再观此画的目的是想逼自己起情疡,接着叫道长你来把脉确定发病无假,尔后我再行以太极之法来解除病症,以此来证明本姑娘确实获得了太极解药。铪”
“嘶……”孙思邈吸了吸疑惑之气,“既是如此,那赢溪姑娘为何看了许久的画也不叫妙应来把脉?”
这边苦叹:“唉!这个,这个连我自己也纳闷,自从先前偶然行出了太极之法后,现在是无论怎样去观画卷它也居然不发病了。呋……我之所以茫然地耽误这么久,实际就是在等候病症。”
孙思邈小思了片刻,然后问:“除开此般观画之法,是否还有其它事情会叫赢溪姑娘不适?”
他话音刚落又乍起:“对了,赢溪姑娘的太极之法要如何行使?先道来听听,叫妙应好有个预先的判断,以免届时真发起病来活脱脱地受罪却又无药可治,岂不是很冤枉?”
“倒立!”
“什么什么,倒立?”
“对,就是倒立!”
“然后呢?”
“没有然后,只需倒立即可。”
“噗嗤……哈哈哈哈……”
这次轮到孙思邈失态失道地捧腹大笑了,他只能抽空迸挤出两字:“诳言!”
“你不信?”
他笑而不止,使出好大的憋劲才回了话:“贫道不信,赢溪姑娘才是无敌的打趣高手。”
“哎呀,你这人真是……”孟赢溪又气又急,口不择言地甩话:“我保证:妖精不打诳语!总行了吧!”
此话于她来说并不好笑,但在孙思邈听来却十分诙谐,妖精若是不打诳语那还叫什么妖精?他简直笑得抓狂,弯腰捂肚曲足地蹩来蹩去,跌跌撞撞之下差点就扑地打滚。
真是冤冤相报,先前取笑他人的“妖精”却很快便被他人给取笑了。
尴尬之下,她快速搜寻动情之法,眼幕中仿佛看见了血色,第一次发生呕血的情形历历在目,当时是因为自己与杨勋发生了情不自禁的接吻。
孟赢溪暗想,要想病发的话,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能撞上风声水起的爱情,如果没有爱情,兴许……接吻也可以试试。
亲吻总得有个对象,如果杨勋在,绝对没问题,或者是岷山吾也行,可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那……找谁呢?
“妖精”将目光投送到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的孙思邈身上,然后愣愣地停留到他的嘴唇上。
她心想,医生在救死扶伤的时候是没这么多忌讳的,不说人工呼吸了,就连女人生孩子都会碰到男医生来接生,所以……不如就借用眼前这个现成的人好了,他虽然是道士,但骨子里却是郎中,应该不会介意。
药王无意中瞟眼发现了蹊跷,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也微微上扬。目光往下一移,见她朱唇轻抿,似笑非笑,他有种被下蛊的感觉,赢溪前辈在做什么?
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但隐藏着魅惑的双眸其中却隐隐蕴涵有其它的企图。他很快就被盯得发慌,极其不自在,竟不敢再浮笑,身形也变得僵质。
说服孙思邈去相信他提出来的心法已经因巧成实其实并不重要,为了二次验证此倒立之法能真真切切地去除情疾才是孟赢溪的目的所在,勇气与期翼并存,它们击败了女孩的矜持与羞涩。
她低头温柔道:“孙道长,男女间的接吻应该会诱使我发病。道长,你是郎中……你愿意仅为病情而成全与配合我这个病人吗?”
“接瘟?”
妙应真人不太明白,他以为是赢溪前辈要用她那怪异的武功利用自己的男子体质做点什么异事,此事虽然感觉很另类,但如果可以摸清病况与她自说的“太极”功法,自己配合一下,甚至牺牲一下也无妨。
“成全,当然愿意成全。可是你说的这个接瘟,妙应不会。”
她那一低头的温柔中暗起万种风情,“我会!可以吗?”
没有大问题了,他立时舒展眉川,“哦……赢溪姑娘你会呀,你会就好办,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至于妙应当如何行事,直言即可。”
孟赢溪原想药王会因道士的身份而犹豫或拒绝,绝没意料到对方会这般爽快,连慎重思考都不需要,几乎是张口就应,结果她自己倒有些臊了,显得心事重重。
“既然道长都豁得出去,那我也没理由不应了!你,你先闭上眼睛。”
“哦,行。”
孙思邈的眼睛闭是闭了,却暗下肚皮里犯嘀咕,行“接瘟”到底有什么重要内容,还要自己回避观睹?此事既奇怪又神秘,竟然连看看都不行。
她心情忐忑地柔身靠过去……周围很安静。
药王突起声浪,他阻手喊:“等一下!”
因为是有话要说,但又不敢违反承诺,所以他喊前喊后都是紧闭着眼睛。
“怎么了?”
一个女子要主动去亲吻一个并非因爱生情的男子,此事相当不易。本来就紧张万分的孟赢溪被吓了一跳,毋庸质疑,她连微汗都渗了出来。
忧心冲冲的孙思邈闭眼问:“赢溪姑娘,你是否确定自己真的可以行出太极解药?”
“当然”
“呋……”他舒出忧虑,“那好,你继续吧。”
一步……两步……三步,她每一步都行得极为艰难,犹如泰山压身,又仿佛自己即将踏入的是万丈深渊。
幽幽而又浓郁的香味扑面袭来,他不清楚赢溪前辈因何要如此地靠近自己,莫非“武功接瘟”为错解,实际是“姐温”,或者是“借温”,还是……
孙思邈不由得一阵心慌,他暗暗后悔轻易答应了一件不明不白的事情。可事已至此,他只能硬撑,于是赶紧集中精神拼力去抵制已然了知的诱惑,想让自己无愧于道教的法则。
“妖精”不敢犹豫,她生怕自己耽搁久了会因羞盛惧增而反悔,于是撵时地把心一横。既然被称之为“妖精”,那就要行出于已身份匹配的妖事:她贴身上去急搂住对方的脖子,疾速将美唇凑上毫无防备之人。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薄唇紧紧压迫。她的睫毛在凝固的空气中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
妙应真人被偷袭了个措手不及,口唇相吻之下,他的脑海瞬时白光一片!赢溪前辈使诈了,这哪里是什么“接瘟”、“姐温”、“借温”……根本就是活脱脱的亲嘴!
在这飞扑而来的奇妙体验中,从不近女色的他道法尽散,几乎要昏厥过去。波荡开的凉意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象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很美,很冷!
道戒一旦已破,就无法行以挽回。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不傻,明明地知道即便此刻终止身体的接触也是枉然,于是反抗也只是象征性的。再则,其心中竖立的条框栅栏完全被薰香与不可言喻的美好滋味所摧毁。
清修的道士冥冥灭灭中仿佛见到了一朵莲花,花瓣闪烁着冰寒的芒彩,而花蕊散发着明红流光,他很快就乖乌了,祈盼着就此天荒地老。
孟赢溪自己的感觉可没妙应真人这般美妙,她因这出格的行为而身处于巨大的惊慌中,根本没有因肌肤之亲而起***,没有***也就谈不上情疡。
这个吻白接了吗?她不甘心。
妙应真人从未接过吻,当然很生疏,不知该如何应付,只是被动地呆板着。
有过恋爱史的“妖精”知道其中的诀窍,事情做都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其进行到底。
简单的吮-吸对方嘴唇被改换了方式,香甜的舌头轻轻探入到他的口中,柔缓地抒情地不断旋转……因为反抗已结束,于是她释放出一只手,用手指轻轻磨擦他的面颊。
经过轻柔如羽,香气蒸腾,若有若无的挑-逗煽情预热之后,她开始唇含住他的舌,无所顾忌地轻轻吸-吮对方的舌头……
☆、第二百零九章 逆血隋朝——药王9
道士被“妖精”吻得化神,苦苦修道未获的仙意油然而生,他忽然间彻悟了:男女相爱,阴阳相吸,这才是自然的真道义真法则,事为真太极。
孟赢溪被迫禁锢了许久的春心开始绽放,云生出的荡跃激情荡跃逐步占据了思想。排除紧张杂念以后,她专心索吻,随着紧张感的退潮,“妖精”也在不知不觉中腾起***,金丹暴颤,情疡来了骟!
美韵悠长的接吻突然被“妖精”主动终止,两人分离开以后,她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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