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叶郓微抖鹅音道:“姑娘请讲。铪”
“妖精”愤愤不平道:“我可不是昏君的什么帮手,大家本可以相安无事,这次打架还不是你们自己首先挑起来的,赖谁呢?”
师兄弟两人斗眼一想,事实确实如此,于是无话可说。
“妖精”问:“你们这是什么武功?好奇特呀,能否告之一二?”
叶郓斜目看了看朱光尚,回道:“技不如人,姑娘就别再作嘲笑了。”
孟赢溪正颜趣回:“我没有半点嘲笑与羞辱的意思,你们很厉害,只是碰到了火神仙女而已。”
朱光尚白了一眼叶郓,压声道:“师兄,说了也无妨。火神仙女,我们这叫五行掌,讲究刚柔相济、虚实变换、松紧相辅,是不求形象但求意真的内家武功。”
“哦……大有内涵!谢谢灵帝坦诚相告。”
妖精有所悟地点点头,接着又道:“本仙马上便诈败回天庭,你们照旧履行自己的使命。”
未等二人回话,“炎夕火神”就如同战败般地大声惨叫起来,并诈使跌形飞出旋转着无数树叶的大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孟赢溪在离开钟山蒋侯庙的时候折身一沉,顺带从寺庙外劫了匹暂时无人看管的皇家良马,然后才扬长而去。
几天以后,她也不知自己去到什么地方,囫囵转着,忽然觉眼前那凭山之峻,据江之险的景色很是熟悉。
她自嘲地笑道:“天呐!我怎么又回到了一江春水赢得十里风光,既外揽山水之秀,又内得人文之胜的襄阳。襄阳这地方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我这么鬼使神差地回到故地,莫非又要碰上奇人不成?”
“嗖……”
遐想间她听得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箭响,转目过去,只见天空中的一只飞鸟应声落地。
“嗬!是谁呀?好精准的箭法,瞅瞅去。”
孟赢溪掉转马头,行往射箭之人所在的位置。
片刻之后双方见面了,对方是位衣服有些破烂,两胯骈骨,顶上隆起,虎眼龙貌,高大雄伟的成年男子,那人显然震撼于她的美貌,无意识地带出一副动容的表情。
她首先夸口道:“壮士好厉害的箭法!”
“呵呵……”那人顿时听声回神,并起笑回话:“在下只是略有薄技,侥幸射中飞鸟仅属幸运而已,叫姑娘见笑了。”
此人边说着边扯去鸟毛,箭都不拔,内脏也不去,然后就直接入口生食鸟肉,可以想象他很是饥饿。
“诶……壮士等一下。”
孟赢溪翻身下马过去,她劝阻道:“不要这样吃,生肉里有寄生虫,很容易生病,帮我牵着马,我来帮你弄。”
那人很是不解地一手牵过马绳,然后一手就着箭柄递过鸟肉。
美貌女子接手以后先去了内脏,然后将未尽的鸟毛剔下,只见鸟肉在绝美女子的玉掌之下“嘶嘶”作响,并且腾出一大团白雾。
肉干了,孟赢溪将其递回给瞠目结舌的人,“好了,这样吃才既美味又无害。”
那人试着咬吃了一口,赞口道:“啊……当真美味!姑娘的本事令人匪夷所思,如神仙一般,叫叔达好生佩服,敢问姑娘芳名。”
孟赢溪宛尔一笑,“被你说中了!我就是神仙,我是炎夕火神。”
“啊……!”
正在拴马的叔达意外地瞪着她看了又看,猿脸道:“真有神仙呐!我这不是在做白日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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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表情甚为夸张,还有些滑稽,孟赢溪更乐了。她这个游走历史的人本来就匆匆而过,能高兴便好,别人怎么看她无所谓。
此刻一群飞鸟鸣叫着从两人头顶越过,“呼啦”,孟赢溪伸手就是一记威力无比的'逆血挂'!
七八只麻雀登时收落到她的手中!它们乖乌得只剩下抽搐。
她趣言:“看见了吧?我的确是炎夕仙子。”
叔达被她这光怪陆离的“仙法”给怔懵了,于是急急地愣身跪下,“炎夕仙子在上,请受萧衍一拜,祝炎夕仙子仙修万福!”
孟赢溪一慌又一惊,“诶,萧衍快快请起,我是开玩笑的。你……你不是叫叔达吗?怎地又自称萧衍?”
心神大乱的萧衍起身后磕巴道:“在下确是萧衍,叔达乃小字。”
她感叹万分,“哦……真是奇遇!这么说,钟山蒋侯庙的七谷之神蒋帝,还有齐王萧宝卷的相国七水之神灵帝都是你的挚友!”
萧衍顿时慨然:“正是!炎夕仙子真是仙达天下!连这般极其隐秘之事竟也知晓。”
孟赢溪难为情地坐于草上,弄了一阵鸟毛,然后道:“说起来真惭愧,我都是与你的好兄弟打了一架才知道的。”
萧衍跟着坐下,从仙子旁边主动取了几只鸟来,帮着一起拔毛去腑。
“炎夕仙子,你是说,你和叶郓、朱光尚他们师兄弟打了一架?”
“对,他们身手不错,只是内力稍微欠缺一些,若不然,我也不会轻松胜出。哦……原来那个七谷之神是叫叶郓呀,我一直都不清楚他叫什么。”
萧衍鸟样道:“轻松胜出?他们可算是天下一流的高手啊!那……那他们此后怎样了?”
“没怎样,在获知他们装神的目的是扳倒脑子有问题的昏君后,我就诈败离去。现在嘛……应该是更得傻皇帝的赏识了。呵呵……”
“叔达万谢炎夕仙子手下留情!”
“萧衍,你就别多礼了,那个皇帝我也痛恨,他这个昏君只图自己高兴,根本没把百姓当人看。嗬……只是出皇宫来游玩,居然能把整城的人都撵出家门,天下没有比他更混蛋的皇帝了。还有哇,他居然会迷恋潘玉儿那非正常人的小脚丫子,又是舔又是含的,真恶心!”
“炎夕仙子”说完抱怨话,又开始用内力“嘶嘶”地烤肉,一大团一大团的白雾云绕在她的手旁,瞬间令人神起仙浮。
萧衍再次认真地审视了一番身边的这位美夺心魄的仙子,她那肌肤白滑玉脂,绝非凡人可拥有,暗暗的幽香扑来,使得他心动万分。
她察觉了,赶紧将鸟肉递去,起身道:“赶快吃吧,我看你是饿得不轻。”
“谢谢炎夕仙子”
萧衍隐隐感知到对方的故意疏远,他自知羞愧地接来便大口吃上。
待全部鸟肉进肚,孟赢溪问他:“萧衍,你此行是要去何地?”
“回襄阳”
“哦……那我用马送你一程。”
“谢谢,有劳仙子了。”
'襄阳城门……'
一位值守城门的监军认出了马背上的萧衍,他诡笑道:“哦……刺史大人,别来无恙啊,哈哈哈……”话锋突然一转,“速将钦犯萧衍拿下!”
孟赢溪本想出手,却见萧衍一个腾身下马,便以迅闪之势抽刀搏杀。自幼就习武,拥有浑身武艺的的萧衍以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之势,“喀嚓”两下就将对方劈斩于地!
萧衍虎颜道:“哼……我萧衍又回来了!还有谁不服本官的就上来试试。”
士兵们大小眼一对瞪,自知不是对手,也搞不清朝廷的争斗,再说跟谁混饭吃还不都是一样,犯不上与之较劲,于是他们纷纷“呼啦”地单腿跪下,口服喊道:“恭迎刺史大人!”
孟赢溪暗下佩服萧衍的胆量与武功,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要是跟他进城去,少不了又是一场场的搏命撕杀,可她实在厌倦了这种嗜血的生活。
马上的美人笑别道:“刺史大人身手不凡!看来炎夕仙子也毋需再亲自伴随左右。萧衍,咱们就此别过,祝你功成名就,重塑江山。告辞!”
萧衍“诶”了声,还没把话说出口,炎夕仙子就已经策马离开。
他含泪屏息良久,尔后振臂高呼:“众将士听令,随我进城!”
应声如雷,“是!”
【后记】此后,曾任雍州刺史的萧衍借拥戴萧宝卷的弟弟萧宝融为齐和帝之名起兵,并推捧其在江陵称帝,尔后萧衍大军得里应外合之力直接杀入建康,萧宝卷被废为东昏侯。
不久萧衍正式称帝,齐灭,萧衍称梁武帝。梁武帝他不但勤于政务,用心造福苍生,他还因结识炎夕火神仙子一事皈依了佛门,以佛化治国以至到佛寺里舍身为奴,成为了虔诚的佛门弟子。其在位期间三次出家,三次还俗,成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和尚皇帝。
南齐亡后,梁武帝将潘玉儿赐给了有功的将军田安启,谁知田将军不解美足风情,而潘玉儿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于是自缢而死,结束了她荒唐的一生。
☆、第一百九十二章 逆血北齐——玉-体横陈1
'时间:北齐;地点:邺城皇宫……'
孟赢溪告别萧衍后不久,便运出'逆血易'改换了容貌,这位老妇人骑着骏马,一度很安然地云游四方,直到月下来临,才被迫逾越了时间和地点。
当她从混沌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古色暗香的房阁内,眼及之处尽都非常奢华铪。
“咯吱骟”
房门动响,一个姿色美艳的女子进屋来。
孟赢溪半想躲避半犹豫,因为她看了看四周,实在不容易完全隐藏,这万一要是被发现了,那才真正是吓死人,还不如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让人家撞见还好些。
那女子余光扫见人影,迅速定睛瞪辩,当即不由得掩嘴尖呼:“啊……你是谁?”
孟赢溪实在难以作答,便囫囵顺嘴道:“姑娘,我……这个问题其实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这女子非常不悦,但没发怒,只暗下当老妇人是宫内到此处盗窃东西的杂役下人。由于她深知下人的苦处,所以也就不愿多加追责,于是便道:“既然不愿说就算了,你走吧。”
老妇人暗中慨叹这姑娘的善良,她在道谢对方不责之恩后云步行离。
“等一下!”
孟赢溪听声顿住了脚步,转回身来,以为对方后悔了,要施补发难。
只见那女子将手上的玉镯取下递来,“你找到东西没有?若是没找到,便把这镯子拿去,以后可别再做这种傻事了,落在其他人手里是会掉脑袋的。”
对方虽然是好心,但终究还是将自己当作了窃贼。冤屈之下,孟赢溪闷闷不乐地道:“哎哟姑娘,你真是个大善人!不过,我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只是老糊涂了才误走误撞闯进你屋里的,老身这里再次向你赔个不是。”
美艳女子面带谴责地嗔道:“老人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宫都没有责怪你什么,不但放你走,还好心好意地施舍一些财物给你,结果你非但不领情,还矢口否认,如此诡辩有必要吗?”
老妇人听她自称本宫,心知自己来到了讨厌来讨厌去的皇宫,竟一时无语,只是微叹了一声。
“你也别叹气,难道本宫说错了吗?今日的大门一直都紧闭着,何来的误走误撞?除非你是天空中的鸟,是不小心飞落进来的。”
孟赢溪为了正身,硬接了话:“正是如此!”
“哈哈哈哈……那你飞一个叫本宫看看,真是如此的话,本宫就认你做干娘!”
“妃嫔娘娘,做干娘就言笑了。不过,老身这里确实可以飞给你看。”
老妇人心想,吓人是肯定的,但她这么年轻,承受力应该不弱,未必会吓死人。于是她说着便真的飞身而起,直探房顶。
“啊……!”
那女子刹时面无血色,并失声跌地,随后舌头打上结地问:“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老妇人悠然落地,安慰道:“妃嫔娘娘莫怕,老身乃江湖游侠,刚才所为仅是使了武功中的上乘轻功而已。”
玉容女子憔悴无力地“啪啪”拍打着胸口,小声喃喃自语:“哦……原来是武功,吓死本宫了!”
“妃嫔娘娘,适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不不不,是本宫错怪了女侠,咱们互有所失,算是扯了个平手,呵呵……”
见对方笑了,孟赢溪宽了心,她作礼道:“这便好,这便好。那老身就不多作打扰,告辞了。”
老妇人才转身,那边又急叫,还当即改了称呼,“诶,干娘请留步。”
孟赢溪心下起愣,哎哟!我的实际岁数与她相仿,怎地就当上干娘了?罪过呀!
玉容女子碎步过来,欢颜拉着老妇人就座,她道:“干娘请坐,我冯小怜自从入了淑妃,生活倒不比从前侍奉穆邪利皇后时有趣,尊上且陪干女儿聊聊。哦……对了,女儿还不知如何称呼干娘,还望尊上实言告之。”
老妇人略有尴尬,“淑妃叫老身赢溪前辈便好,唤作干娘,呵呵……老身听着实在是别扭。”
冯小怜宛然浅笑,“叫干娘不挺好吗?唤作赢溪前辈才是既生分又客套,不改了,尊上就是淑妃的干娘。”
孟赢溪心中猫抓几下,又不自在地搓了搓脚,然后笑回:“那好那好,赢溪做小怜的干娘便是,哎呀……第一次被人唤作干娘,好生怪异!可是干娘连见面礼都没有备下,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冯小怜扑哧一笑,“干娘这就见外了不是!好了,咱们不提这些。您暂且歇着,小怜给您沏杯香茶去。”
孟赢溪奇怪了,“诶,小怜,你不是淑妃嘛,怎地连个下人也没有?”
冯小怜边忙边道:“不是,原来有两个的,一个因为她爹病重,我就让她回去照顾,等过些时日才会回来。另一个因为到了出宫的年纪,回老家嫁人去了,新的暂时还没补来,所以就只剩下小怜一人。其实这也没什么,因为我本来就是侍女出身,不做事情反倒不习惯,闲得慌。”
“哦,皇妃才配两个下人么?这么寒酸!”
“说是皇妃,名声好听,可我入妃两月有余了,仍是处子之身,连皇帝的影子都没见着。”
“啊……为什么?”
“唉……干娘有所不知,宫中有数百个妃嫔,皇帝身边那屈指可数的几个公公早被其他妃嫔娘娘重金收买了,这些公公服侍皇帝就寝时根本不摆出我的牌子,所以高纬皇帝或许就压根不知道他还有淑妃我这个人。”
孟赢溪颇为眼前这个肌肤吹弹可破,身材凹凸有致,长得漂亮至极的干女儿深感惋惜,她道:“小怜也可如此效仿啊,就这么干巴巴地熬时间耗着可不是长久之计。照你这么说,有可能老了都得不到宠爱。”
“不说伤心事了,干娘请用茶。”
侍女出身的冯小怜,很熟练地将清香扑鼻的热花茶敬到人前。
孟赢溪接过茶,疑虑地问道:“为何不说了?”
冯小怜楚楚地垂下美目,“我,我早就试过了,但因为根基已古朽,银子又少,以至一直杳无音讯。”
老妇人喝着润人心肺的好茶悠然出神,她因不记得高纬皇帝与淑妃冯小怜而暗暗自责了一番,尔后才若有所思地缓声道:“哦……没想到皇宫内的斗争是这般复杂,做一个皇帝身边的女人,真难!还不如做个普通人家的贫妇愉快些。”
冯小怜叹了一声,“嗯……就是。”
因为对人不了解,孟赢溪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就默默地转扭脖子来酝酿新的话语。
“干娘脖子不舒服么?由小怜来伺候您。”
“无碍无碍,我只是随便动动,疏通下筋骨而已。”
冯小怜起身过来接了茶杯放下,然后拖上孟赢溪就去床榻。
孟赢溪猜出她是要给自己揉揉,于是婉言谢绝道:“小怜你这是要做什么?干娘真的无事!不必周折了。”
“呵呵……干娘有所不知,小怜除了善弹琵琶,精于歌舞外,最拿手的就数按硗案杌了,女儿的手法非同一般,叫身子极其娇贵的穆皇后都倚壁欠伸馀,绝口称赞。”
孟赢溪有些意外,笑应:“哦,如你这么说,干娘不好生享受一下还真是可惜了。”
“呵呵……您爬下,一会儿就能知道。”
冯小怜一边上手按摩着一边道:“这按硗案杌的手法是小怜为先前的主子穆邪利皇后所创的,她经常腰酸背疼,太医是男子,不可近身,于是我便从太医处寻来医书学习。”
孟赢溪在阵阵的酥麻下赞道:“呵……当真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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