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枝头挂着沉甸甸的果实,歩轻轻嘴馋了,指着一颗挂着桃子的树,朝着斐子清一使眼色,眉毛一挑,让他去摘点下来,自己想吃了。
斐子清摇着头笑着就去摘桃子去了。
歩轻轻就继续观察,发现院子里竟然还架着秋千,旁边银杏树摇曳繁密,影子拖得好长好长。
好一个田园风光。
弄巧成拙
她心里太高兴了,忙快走过去,坐上,荡起来玩。
好久没有这么惬意的生活了。
歩轻轻爽朗的笑着,又起身走到一颗能够到树叶的地方摘了片叶子,拿着坐回到秋千上,随意的吹着树叶,再次荡起来。
等着斐子清带着魅惑十足的笑意端着洗好的桃子来到自己面前时,歩轻轻便诚挚的对着他表示谢意。
没有他,自己这生活还不知道要窘迫到什么地步呢。
“谢到不用了,斐某不稀罕那种谢。”
斐子清笑着说。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谢?”歩轻轻高兴,啃着桃子,含糊着问他。
“嗯……我想想啊,怎么谢好呢?”
斐子清瞧着吃桃子的卜青,忍不住心里的盼望,倏地凑上去亲吻她的唇,“用这个谢好了。”
歩轻轻嘴里还含着桃肉没咽下去,一时愣在那里。
斐子清嫌桃子碍事,妨碍自己和她唇舌甜蜜,便拨弄到自己嘴里,狼吞虎咽了下去,继续亲她。
歩轻轻压住心底的颤动,推开斐子清,装成怀孕的女人很想呕吐的样子,假装想吐了。
“你没事吧?”
这几天斐子清被她的这种吐委实吓得不轻。
怀了孩子的女人都这么着不停的呕吗?
真是遭罪了……
可惜这里没有热水,还没来得及烧呢,只能扶着她拍拍,斐子清为她的痛苦心疼。
弄巧不成反成拙,歩轻轻被自己给设计了。
本是想假装一下,作势干呕了几下,还真的呕吐了起来。
这下子,窘迫的懊恼——人啊,真不能做坏事,不过就是骗他一下,就遭了这种罪。
斐子清扶着歩轻轻进了屋,里面的摆设也让她满意。
简简单单的朴实无华,让人觉得生活里处处透着温馨。
出门在外,还能找到这样的一个容身之所已是万幸,歩轻轻很感激老天待她不薄,处处遇贵人,想做什么总有出来帮着的。
尤其是遇到斐子清这样的贵人,帮着无私的打点好一切。
抓来的小偷
斐子清把一切苦事累活都揽了过去,不让歩轻轻动一个手指头。
歩轻轻反正也不太会,一时也就顺了他的意思。
那个偷盗的小男孩也被斐子清去寻了来。
歩轻轻亲切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男孩子僵硬着也不回答,以为歩轻轻是抓住他要送官,他有点害怕,可是依然不肯低头认错,还把头别过去了不愿意看歩轻轻。
歩轻轻望着这个倔强的男孩子,依稀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倔强的反抗着轩离宇那种心情。
并不死心,接着和他说话:“你读过书没有?你别怕我,我又不是坏人。你若是愿意,就留下来,我们从今开始一起生活,你看如何?”
“你说你不是坏人,我就要信你吗?坏人又不是写在脸上的。”
终于听到男孩子说话了,歩轻轻笑的更温柔了。
“可是,你又不识字,就是脸上写着坏人,你未必也认识,对不对?呵呵……”
歩轻轻闪着聪慧的眸子,不怀好意的瞅着他。
“哼,命不好没摊上好父母而已,你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小男孩索性更不乐意了,直接背过身去抱着胸背对着歩轻轻。
可是后面站着的是那高大的斐子清,无形中又给他了一种压迫,他撇撇嘴假装很轻视再转向另一边,两个都不看。
歩轻轻和斐子清给这孩子的这种好玩的动作搞得同时大声放肆的笑起来。
那笑声爽朗热闹。
这笑声激怒了那孩子,看样子不愿意和女人动手,也再不管那高大的斐子清所带来的压迫,怒气冲冲的扑上前,和斐子清扭打起来。
歩轻轻好奇的看着这一幕,没见过人打架呢,像看耍把戏的一样,乐呵呵的看着。
斐子清被小鬼头的无理取闹搞得很头疼,让了几次,见他还不死心,便狠心的一遍遍的把他摔倒。
他敢再冲上来,他就敢甩他出去。
小男孩打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被摔得浑身酸疼,没了气势,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大闹了起来。
邵子洛
“你们欺负人,欺负我是个孩子……你们就是坏人。”
“那你想不想学那个哥哥的本事?他可以教你——或者你想不想识字?我可以教你,你想学什么,跟姐姐说说,姐姐可是很厉害的……”
“我想吃东西……我很饿…。。”男孩抹着眼泪,那小脸脏的,被眼泪这一浸湿,更乱得像个花脸一般。
歩轻轻扑哧笑出来,“可以啊,只要你以后老老实实的安稳的跟着我们两个人,我们就天天管饱,行不行?”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你们骗人……”
“有,当然有……。可是姐姐有个条件,你不许再跟那些坏人待在一起,不能给你的父母脸上抹黑,我听说他们可都是善良的老实人。”
小男孩想起自己的父母,哭得更厉害了。
歩轻轻等着他哭完了,才又问他,“怎么样,答应吗?跟着我们,我教你如何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而不是偷鸡摸狗的小贼。”
“好……谁愿意偷偷摸摸的干些见不得人的事……都是肚子饿了,闹得……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小男孩擦干眼泪,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不相信的问。
“相不相信以后再说,先让哥哥带你去吃点饭,再给你做两身衣服吧。”斐子清长臂一揽,将他揽到自己臂弯间,拖着他去吃饭了。
等斐子清把他收拾整齐后,歩轻轻发现这也是面目清秀的一个男孩。
小男孩说自己姓邵,却没有个正经名字,爹娘以前只称呼他——铁蛋。
乡下百姓的习惯,取个俗名好养活。
可歩轻轻嫌名字不好听,给他重新取了个名字,让他叫“邵子洛”。
多是为着斐子清,想让他们俩多点亲近。
歩轻轻询问铁蛋的意思,喜欢不喜欢?
铁蛋很兴奋,最直接的反映就是蹦蹦跳跳的欢呼——我有个好听的名字了。
歩轻轻看那样子知他喜欢,也就在一边浅笑着。
邵子洛刚开始的拘谨,渐渐的越来越少,和歩轻轻斐子清两人熟识了起来。
绣花的歩轻轻什么样?
天天不是缠着这个就是磨着那个。
日子就那么过下去了,斐子清便教子洛生火做饭,这样他才不怕以后自己出去,万一不在家饿着卜青。
歩轻轻没事就教邵子洛学习三字经,千字文,论语……由浅变难,慢慢的教他。
幸亏这孩子聪慧,求知欲高,也学的快。
斐子清记着歩轻轻说过会吹箫,一下子买了三只竹箫,一人一手一只,让歩轻轻也教教邵子洛学学。
他自己也跟着复习小时候学过的那些,多少能记得起一些,记不起,他也不害羞,跟着歩轻轻教得再重新学了一遍。
斐子清经常扛着锄头在菜地里除草、翻土、捉虫、浇水——像个普通的农夫一般。
歩轻轻看他卷起裤管,赤着脚和那邵子洛在那忙的热火朝天的,看着感想颇多。
这样的一副容貌,却做这么普通的事,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不过日子很快乐、温馨、也很充实。
就是不再像以前那么急着奔路,这下子安静下来,歩轻轻便经常走神,摸着腹部想那些以前的事。
充实平凡的日子偶尔多了些忧郁而已。
歩轻轻就是那么一个人,能很快的溶入相适应的环境里。
以前处在官宦之家,读百家书,汇聚了文化藏于心腹之内,却并不显山漏水的显现出来。
碰上华松,碰上轩离宇便能和他们俩谈笑风生,吟诗弄画,说古论近一番。
这会子也能静下心来,就仿佛真的如同农家百姓一般,于那些风雅半点不着边。是他斐子清不让干,若是让她自己动手,没准也能和普通女子一样,洗衣做饭,养鸡喂猪……种地……她其实很想试试。
歩轻轻闲着没事,又不能舞刀弄箭的,做饭洗衣斐子清又不让自己动手,总不能傻傻的就想以前的事吧?干脆静下心来做女红。
让斐子清陪着去买来两件合身的素雅颜色的、质地很好的衣服、线,打算给斐子清和那邵子洛一人一件,绣上好看的图案。
意义非凡的绣衣
想起斐子清这种淡薄的气质,歩轻轻打算先给他绣个——梅兰竹菊中的兰花,隐喻他是谦谦君子,淡泊名利,清雅温馨。
以后再给他绣齐那三样。
子洛年纪小,还是孩子,绣的鲜艳些,干脆绣个孩童戏耍游玩的好玩的图案。
歩轻轻心中有画,亦有情,精心绣起来也是娴熟,不多时,陡峭悬崖的轮廓便清晰显现出来。
斐子清看的惊奇,又感动,除了母亲去世前给他这样子精心的绣过,做过衣服,这许多年来,卜青是第一个为他做这个的,一时感动的心酸涩,却又幸福,不敢打乱她,只好默默的和邵子洛坐在一边看她飞针走线穿梭。
小子洛也满脸憧憬之色,像看见了自己的娘亲坐在油灯前为他缝缝补补修补衣服一样。
歩轻轻浑身充满着一种母性的光辉,灼灼耀眼,晃得的那坐在对面看着的两个人为她折服。
等几天后歩轻轻先为斐子清绣好了,斐子清看的爱不释手,一遍遍的看。
能让她绣这种寓意的兰花给自己,那说明她心里并不看低自己,她真觉得自己是这种人吗?
斐子清想哭,为她的这种肯定。
试穿了下,衣服合身得体,歩轻轻绣的花样富有生机,花叶盎然挺立——歩轻轻绣的是陡峭悬崖边盛开一朵空谷幽兰。
用的线也是素雅的,像画在衣服上的水墨画一般清新脱俗。
衣服前襟后摆,袖口,领口,甚至连腰间都配绣上了不同方向姿态的兰花。
搭配起来,显得斐子清的气质更是与众不同。
这个样子的斐子清魅力真是让歩轻轻更抵挡不了。
以前衣服穿的破旧,也就那张脸能看,歩轻轻觉得他朴实。
现如今,斐子清穿上这种衣服,高贵气质一下子彰显出来,她觉得并不比轩离宇逊色。
还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不打扮不行啊。
斐子清不舍得穿,给歩轻轻看了,就急着脱下收起来妥善放好,留着。
歩轻轻无奈的翻白眼,不穿……那我不是白绣了吗?
重相逢李风
就又忙着给小子洛绣。
其实,要不是碍于自己这种身份不能明目张胆,歩轻轻更想做点有意义的事,譬如改造那些教坏邵子洛的坏人。
她对这个更有兴趣,可是她可不想出名,只能先凑合着改造邵子洛自己了。
索性,这个孩子的本质也不坏,还算让歩轻轻满意。
有一日,斐子清骑着马带着歩轻轻去郊外散心,那个小鬼头非要跟着,斐子清很不乐意,有点后悔答应了这件事。
不过只能干后悔,歩轻轻决定的事,谁能改的了?
于是歩轻轻自己骑一匹马,斐子清和邵子洛共乘一匹,三个人热热闹闹的说说笑笑的慢悠悠的往郊外而去。
歩轻轻想换身男装,斐子清不让,没办法,歩轻轻也就不顾及那些虚的了,女装就女装吧,反正天凉了,自己裙装里面又多穿了件裤子,怕啥?
玩的挺开心的,斐子清还和子洛捉了几尾草鱼,两人兴奋的表情让歩轻轻跟着都不自觉的浅笑起来。
但是歩轻轻没想到回去的路上会碰到刚逃出皇宫时碰到的那个李风,还有他那个随从。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逼迫着歩轻轻老远就认出来了。
可她此时穿的是女装,想假装不认识,面不改色的骑着马路过他们二人。
“卜青……”李风被忽略了,心里不甘心,骑着马追上,大声喊着歩轻轻的假名字。
斐子清也很讶异,这个面貌俊朗,掩饰不住浑身贵气的男子是谁?会是她相公?
紧张的攥着马绳的手都冒出来汗!
他会是吗?不知道卜青会作何反应,斐子清担心的不敢乱说话。
被挡住了路,歩轻轻躲不过去,依然不改面色的说:“这位公子,是否认错人了?我乃一名女子,何时会认识你这等俊朗的男子?”
“姐姐,可是你确实叫卜青啊。”小子洛一时不明白,那人叫得名字不和卜姐姐一样吗?
“名字略有相似而已,天下之大,若干同名同姓之人,有何奇怪的?”
李风的困惑
忘了还有个不知道底细的孩子,歩轻轻只觉得无语,可又不能不解释清楚。
李风看着面前的女子,确定是当日自己碰到的卜青没错。
她如今怎么会换回女儿装?不怕有人追她了吗?
那日分别之后,他一路带着随从快马加鞭,希望能赶上她,可是一路上都没有碰到,回到风离,等了好多天也没等到。
估计着依当日歩轻轻的脚程,早就该到了的啊。
刚开始的对她的好奇竟然慢慢的变成了担忧,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难道舅舅派人抓走了她?
他虽想报复轩离宇,可他暂时也不愿意让个女人跟着有生命危险,还是个这么特别的女人。他想好好的研究一下这个女人。
于是派出了很多人私下去寻找,又私下派人去轩京慕容府打探消息。
还好歩轻轻并没有偏离风离很远,很快就找到了。
派去的人说是和一个长相绝美的男子,还有个小男童一起隐居在一家普通的民房内。
那么,这个如此绝美的男子又是谁?
会是她当日冒着死罪离开轩离宇的缘由吗?并不是华松?
李风不得其解,又好奇的厉害,早就忍不住亲自前来了,苦于找不到进去的理由,又不能露出本来身份,只好时常在这周围转悠,听闻里面不时传出来的欢颜笑语,箫声……心痒。
好不容易盼着歩轻轻今日出来游玩,他觉得正是接近的最好时机,没想到歩轻轻反倒不认他。
这可真让人脸面全无,原来自己不被她记住吗?
李风又好奇的看向一边的斐子清,看他紧抿着嘴唇已然泛着青色,他脸色慌乱,掩饰不住浑身的颤意、紧张。。。。。。
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不是说要去风离吗?怎么却在这里住下来了?
“别骗为兄了,当日清风客栈一别,你还欠我一顿饭呢,我知道当初你是女扮男装,当日李某就发现了。”
李风望着面不改色的歩轻轻,佩服她,也欣赏她——你可真能沉住气。
不肯相认?威胁她
“而且晚上还有人到处找你……”李风侃侃而谈,就不信她歩轻轻还能这么的沉住气。
“若是你肯承认,咱们就做个朋友,当日我还为你遮掩了一下,要不如今你怕早就被抓回去了吧?——若是你执意不肯相认,那在下只好去官府劳烦父母官前来亲自查看一下了”
歩轻轻确实被他这几句话吓到了,他当初就发现了?自己掩藏的不好吗?
轩离宇真的派人找自己了……这些话是真是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没得选择的余地,歩轻轻也就装出恍然大悟般,大方的拍了下脑袋呵呵而笑:
“原来是李兄……李兄莫怪,我本就是记性差劲,一时竟记不起…。。不过我估计你看错了,我可没那种本事,让人四处寻找。但我很奇怪,李兄怎么认出我是女儿身的?”
歩轻轻的笑娇俏可爱,声音清脆快速,李风得到满意的回复,也就儒雅的笑了:“至于那是不是寻找的是你,李某不关心,从来没见过那个人……为何会认出你女儿身,那是因为你虽换了衣服,却有些行为扭捏似女人,而且身上脂粉味并未去除,想必今日你再装成男人,没有人会认出来了吧……”
歩轻轻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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