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软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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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软饭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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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宁使劲眨了一下眼,嘴角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木离只道她一向不喜欢人善做主张,心里想着这蓝凰的好日子怕是也到头了,没有人知道,表面上温文尔雅的宁王却实际上是一个阴狠无情以玩弄人的性命为乐的人,若是谁得罪了她或是惹了她的不满,那下场绝对比惹了皇帝要惨。

“倒是有几分意思。”龙宁抚了抚自己垂在肩侧的发丝,笑的意味不明,“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个心思,倒是不知,他要的是人,还是权了。”

木离不解,“王爷的意思是……”

“若他要的是人……也就罢了。”龙宁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懒洋洋的舒了口气,“若要的是权,坐到这个位置风光一阵,本王待他也不薄了。”

…………………

喝太多酒的直接结果就是何千攻借故先行离开后,赵勾玉步履蹒跚下楼,一下子撞在了酒楼老板身上,这才有了小二将她搀扶出来。

靠着酒楼门栏杆,赵勾玉嘴里嘀嘀咕咕的歪着往前走,一会走一个问号,一会走一个感叹号,这会走了个句话,走完还傻了吧唧的蹦了一下,拍手叫好,“成功!”

路过的韩江月见到这幅画面,有些忍俊不禁,还没见过有人喝醉了这么耍宝的。

赵勾玉听见笑声望了过来,一眼就认准了美人扑了上去,不仅如此,她甚至做了前世今世都不敢的事情,调戏美男!

只见赵勾玉单手扣着韩江月的下巴,整个人窝在他的膝盖上,因为是轮椅,所以她也不觉得费力,“小美人,来,给大爷笑一个!”

大爷?韩江月倒也不恼,只不过对于一个女子自称大爷感到莫名其妙罢了,这个时代重女轻男十分严重,作为一名女子自然是应该骄傲无比的,可赵勾玉竟然自称大爷,他笑,是完全有理由的。

“嘿嘿,笑了,乖,来,大爷也给你笑一个。”赵勾玉疯言疯语完了,还真的笑了一个,笑完了就吧唧一下子在韩江月侧脸上亲了一下。

韩江月呆呆的看着赵勾玉,迅速伸手捂住了被亲的位置,精致的绯色布满俊脸,惹得赵勾玉口水连连。

醉酒的赵勾玉自然不会有理智,但是清醒着的人就不一样了,一直死赖在韩江月身上的女人忽然被一把拉了下去,而拉她的不是别人,正是绵蓉。

“好啊,我还寻思着传言有误呢,原来你真是个色胚子,居然打主意打到我们家少爷头上来了,你好的很啊!”绵蓉气的手指发抖,举起来就是一耳光。

赵勾玉被打的原地转了个圈,幸好已经很晚了,街上没有人,不然这要是给人看见了还得了?

不过,赵勾玉活了两辈子就没被人打过一下,如今还是被男人给打了,酒劲一上来,赵勾玉二话不说回了绵蓉一巴掌。

“草,老娘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你是不是男人啊你!”赵勾玉瞪大眼睛看着被她扇倒在地的绵蓉,冷风吹过,她身子一抖,意识清醒了一些。

“你……你你……”

绵蓉瘫坐在地上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不你了,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他的哭声引回了韩江月的神智,他瞥了一眼绵蓉,又看了看呆呆望着自己手掌的赵勾玉,嘴角依旧噙着笑,他笑的耐人寻味,赵勾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虽然心里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面对一脸圣母样的韩江月,她还是结结巴巴把道歉的话说了出来。

不说不要紧,这一说,绵蓉哭得更厉害了。

韩江月咳了两声,沉声道,“很晚了,绵蓉你回去歇着吧,莫要多想,眼睛上点药,不然白日给客人见了不好。”

绵蓉的哭声随着韩江月的话音一起停止,他其实不想离开,但是他从未违抗过韩江月的命令,所以只好咬着下唇横了赵勾玉一眼就跑了。

赵勾玉站在原地扶着墙吐了口气,说实话她脑子里现在乱得要死,谁是谁都分不清,只能从长相分辨,偏偏现在还是晚上,要不是韩江月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她估计也是想不起来他是谁的。

韩江月坐在轮椅上细细打量着赵勾玉,眼前的女子一身青衣,墨发扎着马尾,白皙的瓜子脸上带着些醉酒后的红晕,她虽然喝多了,但是身上的气味却特别好闻,不像许其他人醉酒后那般恶心难闻,她身上是种很复杂的味道,有酒香味也有烟草味,这让韩江月稍稍有些疑惑。

酒味很正常,但是烟草味却不知是何时着上的,肯定不会是熏香,没人会去熏这个味道,当然了,韩江月不会知道,那烟草味是上官无尘身上的,赵勾玉整天和他腻在一起,睡觉吃饭都不离开,不粘上味道才怪。

这是换了新衣,若非如此,她身上的味道还会更浓一些。

这边韩江月还在津津有味的思索,那边赵勾玉已经昏迷不醒了,她歪歪的靠在墙壁上,虽然没打呼噜,但是睡相极不雅观,韩江月垂目思考了一会儿,吹了个口哨,身后立刻闪出白日里推着他的那名女子。

“将她带进去,小心伺候着。”

“是,少爷。”

那女子按韩江月的吩咐将赵勾玉放在了绿绮坊的内阁里,这是平日里他小憩的地方。其实他方才出去本是打算离开了,若不是碰到赵勾玉,这个时候恐怕已经睡着了。

借着烛火打量那人出色的睡颜,睡梦中的赵勾玉脸上挂着没有防备的淡淡笑容,眉宇间散发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感觉,韩江月总算看出了这个女子到底哪里特别,会让他过目不忘。

安全感。

她的模样特别给人安全感,不是长得彪悍粗壮的女人才会让人觉得有安全感的,赵勾玉的眉峰很淡,眉心偏细偏高,浅浅的,像柳叶儿一样的点缀在那里,而她的眼睫毛又长又黑,可是却很稀薄,大大的眼睛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睁开,很容易给人一种宽广,温柔的感觉,让人觉得她很睿智,很亲厚。

韩江月就这么看着,深夜里一个待字闺中的男子坐在熟睡的女子身边,两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并非因为赵勾玉睡着了,而是他真的不在乎。

他不是那种拘泥礼节的人,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若非如此,就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导致这一辈子只能以轮椅代步,再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后悔,火光下,韩江月星眸璀璨,闪着坚定地光芒,他手腕抬起,伸进被子里,握住了赵勾玉在被子下面放着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摸一摸她的手,如他所想,她的手柔软,小巧。

她是一位太师,真是想不到,韩江月忍不住摇了摇头,不像,真的不像,她长得太斯文了,清秀有余,怎么看都不像是官场中的佼佼者。

他听说过几一些关于赵勾玉的传闻,虽然都是些不好的,但是他并非迂腐之人,自然不会相信她会真像表面上那样无所事事,人不可貌相,赵勾玉心里究竟想着些什么,在意着什么,没人知道。

23春风一度

是啊,这个问题甚至连赵勾玉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连做梦也都梦见那个男人呢?

上官无尘从头到尾只把她当解开咒语的踏板,一旦离开了水晶棺,他便脱离了她的手掌心,换他来操纵她。她不笨,自然不会傻到以为凭借自己那点本事就可以逃出大牢。那实在太巧合了,她刚好逃出去,就刚好遇见了他。

她一直拒绝去想这些,却在醉酒后反反复复的思考,她其实没有睡着,她只不过是在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赵太师为什么会在牢中自杀,自杀之前又为什么要一直念着咒语将她的魂魄招过来,这其实不是很难的问题,无非就是上官无尘的人所为,再详细一点也许就是沧笙干的。

但这又有些说不通,上官无尘似乎并不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赵勾玉,他住在太师府里,和她做×,对她除了没有男女之情以外也不算太坏,但她就是认定了他,虽然他只当她是帮手、孩子甚至工具,她却在从古墓里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就已经满心将他视为自己人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究竟有没有一点喜欢自己呢?

这个问题上官无尘也在思考,他曾经被何飞花下过药,身体比一般人都要敏感的多,稍一撩拨就欲*火*难*耐,赵勾玉的忽然离开让他找不到发泄口,只好整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等到了半夜三更才神采奕奕的推开门,叫沧笙准备热水,说是要沐浴。

虽说他苏醒了,但是何飞花的咒语还是在的,他离不开赵勾玉,他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既然第一次给了她,一生便也是她了。

其实若非一次房事解决不了问题,上官无尘也许会在一次结束后就杀了她,可天意如此,他也没办法,他既然不能杀她,就只能承认她。

但是显然,他所想的承认并非是承认他们的男女关系,他见她喜欢唤他叔叔,这辈分也还算可以,他便允了她,可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又不高兴。

今天的事情的确是他不对,没有事先和她商量就将妄命城的人叫了过来,不过他也是看她对这些没什么心思,不想她参与进来罢了,她不领情也就算了,还甩手就走,上官无尘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相当的大,所以他便让她走,她的家在这,他不信她不回来。

但是人回来终究是会回来,回来之后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那就说不准了。赵勾玉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她惊讶的同时立刻睁开眼睛,对上韩江月出神的盯视,两人皆是一呆。

韩江月想收回手,却被赵勾玉反握住。赵勾玉酒劲没消,浑身热的难耐,而心里又烦躁,现在这冰凉的小手贴着她让她舒服多了。

于是,赵勾玉一把将韩江月从轮椅上扯了下来,两个人以面对面的姿势躺在床上,一个要闪一个不让闪,谁也不让着谁。

“赵太师,请你放手。”

韩江月真是好脾气,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吟吟的和自己说话,虽然笑的有点僵硬,但是那也是好看的,美人嘛,笑起来总是好看的。

赵勾玉看着韩江月俊秀的面容,眼前仿若有另一张脸将其缓缓重叠,她低低呢喃,“无尘……”

韩江月身子一僵,他没想到,天下间还会有女人抱着自己的时候想着别人的,他虽然腿残,但仍旧自信,并且有自信的资本,任何女人见了他都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

本朝以女子为尊,男人的数量比女人多出十几倍,每十个人里面都没有一个女人,所以女人显得尤为尊贵。而在这样的比重之下,重女轻男就越来越严重,但即便如此,韩江月若想嫁人,必有女子愿以正夫之位厚待。

也不全是因为他的才貌,更是因为他的家世。他是绿绮坊的老板,这只不过是个小身份而已,他还是今上的亲侄子,也就是说,皇帝是他的亲姑姑,而宁王龙宁还有肃王龙逍都是他的姐姐。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才情,哪个女人不是梦寐以求?

偏偏赵勾玉就在抱着他的时候叫着别人的名字,无尘?哪一个无尘?他怎么没听说过?蹙眉,韩江月很少蹙眉,他永远都是在笑的,他对所有人笑,但是那是假的,他真正的笑容,没有人值得,没有人有那个资格看到他真正的笑容。

但是,他却对赵勾玉笑了,第一眼就笑了,他下轿,她路过,那一对视,他便情不自禁的笑了。

这是缘分?韩江月陷入沉思,默不作声,甚至忘了反抗。

而醉酒的赵勾玉,俨然已经把眼前人的顺从当成了“上官无尘的示弱”,大刺刺的扑了上去。

在想问题的韩江月就这样被扑了个正着,正要开口大叫,就被一双果冻般滑溜溜香甜的双唇给堵上了,他目瞪口呆的望着身上这个肆意“蹂?躏”他嘴唇的女人,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反应。

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回答,这个夜晚,注定了要发生一些什么事,这个夜晚,也注定了要改变一些事。

(2)

第二天,赵勾玉一大早就回到了太师府,只不过她的脸色很不好看,闻讯赶来的上官无尘见到她这样,立刻皱眉上前,“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赵勾玉眼神在上官无尘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立刻闪开了,她双眸闪烁了一下,淡淡道,“没事,有些累,我换衣服上朝去了。”

说着,便错开了身子,与上官无尘擦肩而过,似乎在躲着他一样。

她为什么要躲着他呢?她一向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和他黏在一起的,如今这是转性了?莫不是还在赌气?上官无尘抿唇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绿绮坊内,此时此刻已经翻了天。

韩江月斜倚着榻子读着一卷书,身边绵蓉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自责着昨天自己不该那么早去睡觉,害公子被那恶人夺去了贞洁,对男人来说,丢命事小,失节事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韩江月的反应很平淡,就如早上起来一样,赵勾玉的尖叫招来了绵蓉,绵蓉看到这一切,哭的稀里哗啦,差点没血溅当场。

只有他,他这个当事人比谁都淡定,淡定的穿衣,淡定的梳妆,淡定的躺下休息,淡定的看书,到现在淡定的听绵蓉唠叨,他没有一丝慌乱,仿佛被人强了的不是他一样。

“少爷,您一朵花还没开呢,如今可怎么办那,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奴才……奴才……可就完了……哇……”

这不,说着说着,绵蓉就又开始哭了。

韩江月总算抬起头看了他一个眼,笑着说,“莫要再吵,扰了少爷看书,你才真的完了。”

绵蓉吸了吸鼻子,“少爷,您就一点都不在意吗?那可是……那可是……”可是了半天,直把自己可是的脸红脖子粗的,绵蓉就是没说出可是什么来。

韩江月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便又转回了头,“还能如何?引狼入室,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那……那您也得找她负责吧!?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啊!”绵蓉立刻大吼,吼完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又急忙捂住嘴,四处张望见无人发现才松了口气。

韩江月好笑的看着绵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处子之身么,反正这一辈子我也不打算嫁人了,给出去就给出去吧。”

“那也太便宜了那个狗官了吧!?”绵蓉苦着一张脸,拉的比驴脸都长。

韩江月儒雅如初,他始终从容淡然,不见丝毫慌乱,“绵蓉,你想一想,若是我真的让她负责了,又如何?”

绵蓉呆了呆,低头思索了一会,再抬起头时满脸不忿的道,“那岂不是让那狗官白捡了个更大的便宜?少爷您身份尊贵,才貌天下第一,她虽也算是当朝一品,却是个吃软饭的,怎么配得上您呢?纵是您愿意,王爷也定是不允的,王爷是今上的胞妹,咱们恭亲王府可以一系皇亲,她怎么高攀的起?”

韩江月抬手揉了揉绵蓉的头,“你还不算太傻么,所以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

绵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韩江月满意的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品手里的书卷了,但是他一点都不觉得绵蓉可以保守秘密,只当是顺其自然就好了,既然老天爷安排了她和他的邂逅,那便顺着这条路慢慢走下去吧。

韩老板那边是认命了,赵勾玉这边问题却棘手了,她不敢想象依着上官无尘的脾气,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弄她,更不知道韩江月会怎么样。

目不斜视的直着往前走,皇宫大内里这个时候来来往往着许多官员,正值朝期,赵勾玉的走神也并未引起什么注意,只不过她走着走着,却忽然被人捂住了嘴,眼前一黑便换了一幕景。

看着四周的杂乱,赵勾玉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而且被光速运到了柴房里。是谁绑架她?绑架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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