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动上手,打得十分认真。
夏侯兰在暗中窥伺,两人打得颇认真,她却以为在虚应故事,女人在这方面是很敏感的。
事实也是如此。
当汤尧见到小珠时,立刻就改变了主意。
他不能杀她,如师门逼得紧,他宁愿让她杀了自己。
这份纯真而又难以割舍的情感确是如此。
因此,汤尧以“蚁语蝶音”对小珠说了应付之法,因为汤尧已发现夏侯兰在暗中观看。
那知夏候兰突然出了手。
她的底子比汤尧只高不低,又是施袭,汤尧本以为她只是在暗中监视,回去打小报告,是不会动手的。
这一估计错误,就悔之莫及了。
汤、徐二人倒下时,夏候兰道:“徐小珠,在杀你这前,还要让你窝囊一下子,你知道我是多么恨你吗?”
徐小珠道:“莫非你和汤尧……”
“对,对!我们玩得很开心!死汤尧是过来人,把我弄得浑身的骨头都好偈散了开来。”
徐小珠道:“你可以杀死我了!”
“慢着!我还要你看一场‘床上摔角’好戏!”
“你很下流!”
“算了吧!徐小珠,饮食男女,谈不上什么下不下流,如要谈下流,咱们又是如何生下来的呢?”
“这论调更是可恶!”
夏侯兰把汤尧抱上床,然后熄了灯,道:“看这戏最好是隐隐约约,似有似无,那才有意思,要是毫发可见,那就太露骨了!”
夏侯兰在宽衣,她就是这样随心所欲的女人。
她早就烂桃一个了,从十四岁就破了身,第一次玩她的是她的表哥,以后还和好几个武林中的少年人。
甚至她还坠过胎,打掉了一个孩子。
她可算是一个回锅油条了。
稍后,她也为汤尧宽衣。
她也许是要使躺在地上的徐小珠窝爱、难过,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做这件事。
正因为这种心态,她十分卖力。
她似乎要卖弄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
只不过,她也能感觉出,今天汤尧也特别有劲,是怎么回事?他居然能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有此兴趣,又如此卖力?她猜想,可能是刚才徐小珠认真拼斗想杀了他之故。
这一次“床上摔角”还真是名符其实,逼真而卖力。
双方者尽了最大努力,夏侯兰道:“汤尧,我错怪你了,原来你挺欣赏我的嘛……”
“格”地一声,她被他点了穴道。
只见这“身”上人下床整衣,地上的徐小珠早已不见了,夏侯兰这才下意识地注视他,她失声道:“你……你不是汤尧?”
“我当然不是汤尧!”
“你……你是谁”。”
“你见过的。”
“你是小熊还是小郭?”
“相好的,汤尧对你这烂桃已倒了胃口,所以要我代理,因为我对‘摔角’也有点研究。”
“小熊,你不杀我,我必报此仇!”
“得了吧!刚才你不是欲仙欲死,在满床飞吗,何必,汤尧不屑玩你,上次和你,他引为今生的奇耻大辱,本想要我取代他,蒙骗你一段时间,要你回去报告,汤尧的确要杀其妻,只是被她解穴溜了,想不到被你认出来了!”“你这小贼,有一大会得到报应的。”
“夏候兰,说句良心话,单就‘床上摔角’来说,和你以往的摔角选手比较,我是不是比他们优越多了?”
夏侯兰骨子里很欣赏,但口头上却不能不骂他下流龌龊。
这工夫小熊上前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本来我不便割汤尧的靴子,为他‘涮锅’,但他说不屑再碰你一下,为了保密,要我全权代表,表演‘摔角’,还算不辱使命,弄得你死去活来。只不过,并未达到冒充汤尧的目的,还是被你认出来了,这样的话,你会回去报告夏侯心,说是汤尧阳奉阴违,叛了师门!”“不错,等着瞧吧!”
“要是我现在宰了你呢?”
夏侯兰一惊,现在激他,真有杀身之祸。
她不敢再出声,小熊道:“聪明点,我玩过就算了,你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你自己也图了个痛快,反正是皆大欢喜。”
夏候兰心道:“小贼,咱们走着瞧吧!”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八成是;小贼,咱们走着瞧吧!”
夏侯兰闭上眼不出声。
小熊叹口气道:“夏侯兰,说句良心话,撇开你的放浪行为不谈,你的外型以及‘摔角’功夫可都是一流的。”
夏侯兰的内心一阵激动。
即使赞美她的是她的敌人,她也会感激。
“小熊,我真的那么好?”
“当然,送入勾栏中挂头牌,一定会门庭若市,应接不暇。要不,咱们合作开一家妓院,你作鸨母……”
“你作龟头。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你能作鸨母,我就能作大茶壶,天猫地狗,倒也很衬配呀!”
鱼得水道:“小熊,走了!”
小熊又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道:“下次见面,咱们再详谈开勾栏的事如何?”眨眨眼走了。
夏侯兰说不出对小熊是一种什么想法?”
此刻,鱼、汤、熊三人走向归途。
鱼得水道:“汤尧,你该拿定主意。”
“得水,他是我的授业恩师。”
“师父也不能要门下去做坏事!”
“可是他说……”说了夏侯心提及当年是徐世芳和他去找金矿,找到后先向他施袭的事。
鱼得水道:“你信吗?”
“怎么?你以为是家师说谎?”
“你以为徐前辈会做出这种事来?”
汤尧道:“好人一生中也会做一两件坏事,坏人也偶尔会做点好事,不是永久一成不变的。”
鱼得水道:“这么说你是信了?”
“至少信了六七成。”
“这要问问徐前辈。你今后有何打算?”
‘如今事情已经摊开了,夏侯兰回去一说,家师可能会以‘清理门户’的名义派人杀了我。”
“派‘九龙治水’或者夏侯兰?”
“除了这些人彭卜,家师还有一张王牌。”
“什么人?”
“‘瞽驼’西门狂。不过家师杀了我也无怨言,他对我有大恩。”
“没听说过此人。”
“此人来自西哉,是家师的至友也是忠仆。”
“此人很有两手?’”可以说他的造诣和家师差不多!”汤尧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总是忘了。”
“问吧!”
“家师会‘吞云吐雾’也就是‘云遁’或‘造云’的工夫,当然也会占卜术,能有限度知道过去未来的事。”
“这就不对,如他真知道过去未来,他就该知道昔年和徐前辈发现的金矿在何处?”
“我说过是有限度的占卜术。”
“可能!”
“得水,我以为你过去以‘雾中人’出现,绝不是等有雾之夜才出现,而是你会‘造雾’。”
“你说什么?”
“你不可能非等有雾之夜出现不可,必然会‘造雾’之术,闹且也必然善知过去与未来。”
“怎见得?”
“就以内人八斤半的脚来说,那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励之,就不可能说得那么准,而我们夫妇二人的运气,自那事之后就完全好转了!”
鱼得水笑笑道:“汤尧,我发觉你才是个深不可测的角色,你简直深沉得可怕!”
“我深沉?”
“不错,至少你大会藏拙!”
“为人处世,藏拙是最好的法宝,到处受人欢迎。”
“这话怎么说?”
“准都喜欢谦虚的人,一个事事都表现不如人的人,走到那里都会受人尊敬,爱出锋头的人则相反。”
“这么说,你承认是‘造雾’及占卜高手了?”
“‘高手’二字不可乱用。”
“至少你是此中能手。得水,怎能预卜我妻的脚有八斤半重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走运了?”
“这是先天易数占卜法。”
“愿闻高见。”
“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鱼得水道:“先天易数是按先天卦理数的配合而组成五百一十二条卦诗,每一卦诗都有三位数,也就是上数、中数、下数。要依‘先天盘’及‘后天盘’找出卦名来,例如卜占命运报‘坎’卦,占婚嫁报‘异’卦,然后再于‘挨数盘’上挨出上、中、下三个数……”
汤尧道:“你说一天一夜我也不懂。”
鱼得水道:“这只是一种刻板的占卜方式,要更精进,就必须本身修灵了……”
“修灵?”
“对,灵,人人具备,但很少有人能发掘自己的灵,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做到,修灵做好,学占卜就容易,而且有多深的灵性就会有多高的占卜术。”
小熊道:“鱼老大,你的占卜术有多高?”
鱼得水忽然面色一整,道:“不好,李悔和小郭有难!”
汤尧道:“我们快走……”
“已经迟了一步,他们已落人敌人之手了。”
汤尧道:“落人谁手了?”
“这是很不容易推算出来的,要不,那就和神仙一样了。”他算了一会,道:“为首的人在五旬以上。”
小熊道:“我们该到那个方向去追?”
“东南方,在有水的地方……”
汤尧道:“你是说不需要回去看看了?”
鱼得水道:“为了证明在下的卜术,口去看看也好。”
汤尧道:“为了争取时效,我们信任你。”
鱼得水道:“如果不争取时效,是不是仍然不太信任我?”
汤尧道:“你真厉害!”
鱼得水道:“还是回去看看为妙。”
当然,回去一看李悔和小郭都不见了,也未留下只字片语兰屋内更无打斗现象,三人立刻追击。
汤尧道:“东南方有水的地方是何处?”
鱼得水想了一下道:“东南二十里左右即金陵,有水的地方不是秦淮河即为玄武湖。”
汤尧不能不姑且信之。
他以为这次灵与不灵,即可印证鱼得水的占术了。
他们找过秦淮河上。
这儿有大多的画肪,说得好听些,是些水上卖色艺的女人,说得不好听些,就是卖淫的舟楫。
鱼得水叫大家去玄武湖上找。
汤尧道:“这是不是占卜的结果?”
鱼得水道:“只能说是一种心灵的感应。”
三人分乘三嫂小型画肪,在湖上穿梭找寻。
李悔和小郭落在苗奎手中。
这老贼恨李悔等人入骨,因她曾整过他。
反正清廷也在抓李闯的徐孽,李双喜和李悔自然是榜上有名人物。苗老贼假公济私,既可报仇,又可邀功。
他本要零碎收拾李悔和小郭,后来发现李悔美极,不由色心一动,反正人在他的手中,爱怎么整都成。
老贼带他们来玄武湖,想在风景优美处糟蹋她。
这老贼居然也懂得情趣。
和他臭味相投的还有任大清、“魔钩”庞大无以及“在丰都二鬼”焦天佐和焦天佑二兄弟。
这些人在前舱中饮酒,还在猜拳行令哩!
苗奎把李悔点了一穴,放在后舱坐位上,小郭躺在地上。
桌上有四道菜,苗奎敬她酒且为她布菜,李悔却不张口,苗奎道:“李悔,你要放聪明些。”
“你老贼休想!”
“你不答应,我还是一样能得到你。”似要立刻动手。
“苗奎,记住一点:欲肚勿染指,一染指便深入万仞。理路上勿却步,一退步即远隔千山。你这把年纪了,不修今世修来世,人总要有人格的!”
“你们把老子整得太惨,有仇不报非君子。”
“你知道一旦落入鱼得水手中会如何吗?”
“老子不会那么倒媚!”
“那可不一定,也许他已在附近了!”
“你不必作梦!”
小郭道:“苗奎,你难道不知道她身上有恶疾?”
“什么恶疾?”
“唐疮!”
“老子不信!”
“不信你就马上玩玩看,你要是不玩就是王八蛋!”
苗奎在他肚子上跺了一脚,道:“我不吃这一套!”
小郭痛得直翻白眼。他们被俘后,他挨打最多,内腑已经受了伤。
“白芝你认识吧?”
“当然,白雨亭的闺女。”
“好很滥,你大概电听说过吧?”
“听说过,几乎是夜夜不能没有男人。”
“好,白芝和鱼得水打得火热你大概也知道吧?”
“知道。”
“正因为如此,鱼得水再和李悔上床,她也被传染了。”
”‘什么?白芝有毛病?”他是装的,白芝把唐疮传给了他。
“唐疮。”
“有什么证据她有?”
“你该认识任大清吧?”
“当然。”
“你‘火神’苗奎和任大清的交情也不错吧?”
“当然!”
“你们二人都被白芝传染了‘唐疮’,当然,那叫做‘吃了砒霜毒老虎’,她是故意害你们的。”
“如果白芝有‘唐疮’,她会害鱼得水?”
“当时还不知道她自己染上了‘唐疮’,一旦知道了也就迟了。而鱼得水和李悔上床时,也不知道他自己染上了唐疮,就这样她也染上了‘唐疮’。”
苗硅有点懊丧,因为他的唐疮大有起色却还未好。
早知她身上有“唐疮”,早就把她宰了,何必留到现在,只不过仍是不大相信,道:“小子,我还是不信,也不知道唐疮遇上唐疮会怎么样?”
小郭道:“李悔,他不在乎就让他玩吧!”
李悔道:“尽管我有恶疾,还是不想和别的男人上床,他要是用强,那就是我无法抗拒的了!”
苗奎道:“我要先看看,是不是有病的样子?”
小郭道:“看什么?你没见过?”
“‘唐疮’患者身上会有一颗颗的红豆子!”
苗奎放下杯著,伸手就去解李悔的衣扣,小郭道:“苗奎,你先且慢,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为了好友鱼得水,他要尽一切努力去阻挠这件事。
要阻挠,在目前只有拖延时间。
苗奎正在解扣子,他知道小郭没有正经话儿。
“苗奎,是你徒弟‘火球’张鑫和你的女人之事……”
苗奎一震,立刻停手道:“小杂种!只要有一字不实,我就把你丢人湖中喂王八,说吧!”
小郭正色道:“我说的是实话,你听不听?”
苗硅厉声道:“快说!别胡扯!”
小郭道:“张鑫又到勾栏院去……”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勾栏院中的鸨母不是你的相好的吗?”
“他真的去了?”
“当然去了他似乎对你的女人特别有胃口。”
这当然都是胡扯的。
由于羁奎有半年未去那勾栏了,自然不知那里的情况,但自己的禁脔是不可以和别人乱来的。
尤其是自己的孽徒。
尽管是小郭造谣,苗奎却信,因为他知道张鑫的德性。
“快说!怎么哩?”
“你先别发火成不成?”
苗奎有如一头负伤的狮子。
第一次是当铺中那个女人,以后又有勾栏中的女人,张鑫这小子都想染指,他恨透也丢尽了脸。
那小子毕竟是他选的,也是他调教出来的。
小郭道:“勾栏中的女人嘛,作风比较大胆些。”
“小子,你可别在这儿吃胡秸拉席子——胡编!”
小郭道:“你到底是听不听?”
苗奎气得直喘气,大声道:“快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