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只好先出剑,逼四小姐出招了!”
婉儿问:“那你非要与我比试不可了?”
“四小姐请原谅,谁叫在下如此的痴迷剑法?在下非常不想用这种方式与四小姐交手,而是相互友好的比试,点到为止。”
小怪物说:“我有一点不明白了!”
“少掌门有何事不明白?”
“你自称好剑如狂,在场的群雄中,有不少是使剑高手,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比试,偏偏找上我四妹妹比试了?你不会是有什么事与我四妹妹过不去吧?”
“少掌门别误会,在下与四小姐素未谋面,又何来有什么事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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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风云突变
上回说到剑痴回答小怪物的问话,说自己与四小姐素未谋面,又有什么过节了?小怪物又问:“那你干吗不找其他用剑高手比剑?”
剑痴一笑:“在下既称剑痴,当然是找强者领教高招了,又何足为奇?”
小怪物又说:“那你可以找我比试一下呀!我的剑法也不错嘛。”
剑痴又是一笑:“少掌门,恕在下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以幻影魔掌和一门怪异不怕棍打掌击的内功而独步武林,至于剑法,却不是少掌门所长。”
“哦?你敢这么小看我了?”
“在下不是小看,而是实话实说。要不,等在下与四小姐比试过后,再来领教少掌门的高招也不迟。但在下说明一句,在下只比剑法,不比其他的武功。”
婉儿见来人执意要和自己比试剑法,一下想起了最近有一批来历不明的剑士刀客,专找一些用剑之人比试,目的是在寻找神秘的杜鹃。难道这位剑痴也是这样的人物?他怀疑自己是神秘的杜鹃了?看来不与他交锋,难以打消他的怀疑。便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婉儿这么一问,也是围观的群雄想知道的事。似乎在场的人,没一个知道这位突然而来的剑痴是什么人,连寿星西门锋也不知道,感到自己好像没有这样一位江湖朋友。他轻轻问身边的总管西门柳:“这是哪一条道上的朋友,你认识不?”
西门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面生得很,从没见过。极有可能,是慕名前来贺寿的客人。”
“他没有拜帖么?”
“堂主,他不是由我亲自接待,我去查问一下,看是谁接待了他,便知道他是哪一路的朋友了!”
“那你快去查一下。”
这时,剑痴回答婉儿说:“四小姐不必多问,在下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剑痴而已。”
“你难道不是西门堂主的朋友?”
“在下只是慕名前来贺寿的一位客人,与西门堂主并不相识。四小姐不必看在西门堂主的情分上,尽量出手赐招好了!”
群雄们一听,又是相视愕然。婉儿一下肯定这个所谓的剑痴,一定是那方面的人物了。便说:“好吧!那我们就比试一下吧!”
“多谢四小姐赐教。”
“别客气,请亮剑!”
剑痴剑一出鞘,只见剑光闪耀不定,剑气顿生,而且在剑气中还隐藏着一股逼人杀意,令人心中凛然起来,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屏息静气地凝视着。这真是不是猛龙不过江,来人竟然在婉儿击败了上元道长之后,出面找婉儿比试,绝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必有过人的武功。现在,他是人傲剑也傲,看来他这把剑,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足可以与婉儿的软形腰剑相互争辉。他一亮剑之后,宛如一派侠士风格,说声:“请!”意思是请婉儿先出招。
小怪物一见,心中更是凛然。他轻轻对婉儿说:“四妹妹,他极有可能是一位可怕的杀手,你认真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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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同样也是先出招,一剑平平地往下刺出,剑尖并不刺人而是对地,剑痴说了一句:“四小姐,在下得罪了!”他一剑击出,快捷辛辣诡异,不是虚招,而是实实在在的实招,一招足可以制服对手,令对手躺下,是名副其实的杀手之剑。
婉儿手腕一转,剑倏然跃起,“当”的一声,将他这辛辣一招架开了,更是剑如电闪,顺势进招,直取对方的要害。剑痴反应也是非常的敏捷,“当”的一声,也将婉儿的剑架开了,霎时之间,双方剑光闪烁不定,一连“当当当”两剑相碰的响声,真是剑气万千,人影纵横。婉儿已抖出了自己八成的功力,人如疾燕飞速上下翻腾,骤去疾返,剑光更似游龙,矫捷无比。西门剑法的特点,就是遇强越强,越能发挥西门剑法的威力,与一般高手交锋,反而显示不出西门剑法神出鬼没的威力来。因为西门剑法还没有抖出应有的威力来,对手已败北了,又何从发挥?
这位剑痴,在剑法上的确比上元道长更胜一筹,而且每一招击出,都是实招,志在杀敌制胜,辛辣快捷无比,没一招是虚招。婉儿可以说是与人交锋以来,第一次碰上了可怕的对手了,半点也不敢大意,全神应敌。
四周观看的群雄,一个个看得呆若木鸡,就是连上元、司徒空和木道长,也看得大为惊愕不已,自叹自己武功不如这位剑痴,而且也感到慕容四小姐与上元交锋时,根本没用尽全力,现在的慕容四小姐,才真正是抖出她那不可思议的武功了!
大家都不知道双方交锋了多少回合,只见剑气纵横,两团剑光闪耀,而不见双方人影,也分不清谁是谁。突然之间,只见两团剑光骤然相合,“当”的一声,人影又倏然分开,顿时剑光消失,双方身形重现。大家定神一看,只见剑痴神色颓丧,他手中的一把宝剑,早已掉落在地上,手腕上却有血滴,似木鸡般呆着不动了!
人们再看慕容四小姐,虽然鬓发有点零乱,却是气定神闲,神蕴飘逸,似小仙女般迎风而立,衣袖飘飘,宛如慕容家惊震武林的小魔女又重现人间,令人神往极了!
婉儿收剑入鞘说:“多蒙承让了!”
剑痴再也没有刚才的傲气,长叹一声:“四小姐的剑法真是有鬼神不测的变化,在下自认剑法不及,败得心服口服!”说完,用左手将剑拾起来,又说:“他日有缘,在下再来向四小姐请教。”言毕纵身而去,转眼已不见其踪。显然,他已无颜再留在鹅岭山庄饮酒贺寿了!
婉儿想叫他别走,小怪物万里飘说:“四妹妹,你别叫了,就是叫,他也不会留下来的。”
这时,西门锋带了一对儿女过来,满面欢慰地笑说:“慕容家的家传绝技,果然是神奇精湛无比,老朽能目睹四小姐交锋时的神蕴,实在是三生有幸,大开眼界,老朽也不虚度五十岁的这一天了!”
他身旁的女儿西门雪欢笑地说:“爹!四小姐这一份与众不同的贺礼,恐怕比任何贺礼都好!”
西门锋忙说:“不错!不错!的确比什么贺礼都强。这么神奇的招式,令人敬仰的风度,更是难得一见。”
西门锋的话,可以说是代表了在场所有人心中想说的话。的确,在场的绝大多数,从来没见过西门剑法,也没见过如此的交锋场面:动人心魄,扣人心弦,生死在瞬息之间,令人屏息静气,这真是百年难见的一次紧张交锋场面。他们心中更佩服的是婉儿一颗善良、纯真的心,临敌时的风度,遇强敌而从容,胜了而不骄傲,剑下留情,谦虚有礼,说话得体,而且还没一点矫揉造作,叫人心服口服。这就是婉儿令群雄仰慕之处。
婉儿在众人的目视下,反而有些腼腆起来,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西门柳看在眼里,对西门锋说:“堂主,四小姐辛苦了,我们还是请四小姐到会客厅坐下休息吧!”
西门雪说:“爹!我们还是请四小姐、少掌门一同到内院坐吧,我想娘也想见见四小姐的。”
“好好,那你们兄妹两人,就陪少掌门和四小姐到内院去吧!”
婉儿一听,不由如释重负,心中暗喜,她正愁不知怎么摆脱这么一大群的江湖人士,他们好像看稀有珍物般看着自己,看得自己浑身的不好受,她最害怕碰上这样的场面。现在西门雪的话,不啻令她从窘境解脱出来。西门雪过来挽着她的手说:“四小姐,你跟我来!”
婉儿轻轻说了一句:“雪姐姐,你真好!”
西门雪愕然,一时不明白婉儿说话的用意,问:“四小姐,我好什么了?”
婉儿又轻轻地说:“因为你救了我呀!”
这一下,更将西门雪弄糊涂了,想再问,婉儿说:“雪姐姐,我们快走呀!”
当她们手挽手离开人群后,西门雪忍不住问:“四小姐,我几时救了你了?”
“刚才呀!”
“刚才?”
“刚才我正愁不知怎么离开这一大堆人才好,不是雪姐姐叫我去内院,而摆脱了他们吗?这不是等于救了我?”
西门雪一听,这才明白了婉儿的意思,含笑地问:“你害怕在人多的地方么?”
“当然怕啦!一个个将我当猴子般的看着,我好受吗?”
西门雪“卟嗤”一下笑起来,她感到这四小姐武功惊人,但性格上却像一个未经世面的小姑娘,说话直爽而天真有趣,心无半点城府,便说:“四小姐,这是人家敬重你,想目睹你的风采。”
“这样我才更害怕,我宁愿他们不注意我才好,我才感到自由自在。”
“四小姐,你害怕在人多热闹的场面么?”
“我不是害怕人多热闹的场面,只害怕所有的人全都注视我,会弄得我浑身不舒服。最好是我看人,人们不看我。雪姐姐,这一次我们去拜见伯母,最好没有太多的人,也希望伯母别将我当成外人,将我当成你的好朋友,你的妹妹一样,随随便便,我就不害怕了!”
西门雪笑着说:“好好,四小姐,我会跟我母亲说一声,然后我们到后花园里去走走看看,那里没有什么外人,我们更可以随便谈谈话了。好不好?”
“当然好啦!雪姐姐,你真好!会这么照顾我。雪姐姐,你也别叫我什么四小姐了,叫我做婉儿好了,叫丫头也行,要不,我们就不像姐妹啦!”
“那我叫你为婉妹妹好不好?”
“当然好啦!这样我们就无拘无束了!”
她们一边走一边说,很快成为了一对姐妹,跟在她们后面是西门飞和小怪物万里飘,一个称兄长,一个叫贤弟,他们更是无所不谈。
他们拜见了西门锋夫人之后,便一块去后花园里观赏景物和谈心了,西门夫人特地叫人备好一桌精美的酒菜,摆在后花园中的小亭上,让他们四个人自斟自饮,不与外面的客人应酬。这不但照顾了婉儿,也符合了小怪物不羁之性格,令婉儿大为满意。
入夜,飞鹅山庄更是灯火大明,处处张灯结彩,客人们送来的喜幛、喜联、寿屏,挂满了整个大堂和东、西两厅,以及内院。所有客人,一齐拥到大堂上向西门锋堂主贺寿祝词。拜寿的人是一批批的来,一批批离开,由管事西门柳安排,然后由手下人员带客人们到酒席上坐下。东厅是重庆府的一些官府之人和当地的富商绅士,廖绝痕也在其中。西厅是江湖上一些有名的人物和各地豪杰、霸主,大堂上是西门锋的亲友和武林中名门正派和侠义道上一些成名的英雄人物,上元道长、木道长、司徒空长老、小怪物万里飘和婉儿等人,都在其中。内院是一些女眷们。大堂前空地上成百围的酒席桌上,便是各地的江湖人士和白龙会各地分堂口以及重庆堂下面的弟兄们了,而且这里最为活跃和热闹。
酒席间所谈论的话题,自然是慕容婉儿与上元道长和那剑痴比武之事,其次是缙云山温泉寺所发生的事件。婉儿从大家的谈话中知道,在温泉寺那个给废了武功的匪徒,给押到重庆府衙门审问,不久,就给东厂的人带走了,借口说血魔掌肖冷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应由他们来审问。婉儿和万里飘相视会意一笑,知道东厂害怕事情的真相暴露,慌忙将这几个匪徒带走了。至于带去了哪里,没人知道,重庆府的人也不敢过问。
席间有人提问:“那两个神秘的乡间女子,会不会就是神秘的杜鹃?”
“神秘杜鹃”四个字刚一出口,席间所有的人一时间全部惊震了。的确,制造血案的杜鹃,在江湖上一闻其名,莫不色变,眼看三月快要到了,是杜鹃在江湖上出现的日子了!有人说:“杜鹃不会这么早就出现吧?”
“要不是杜鹃,谁人知道血魔掌的真相了?又有谁能一下杀得了这可怕的魔头?只有神秘的杜鹃,才有这样的本领。”
西门锋说:“大家放心,这两个女子绝不会是杜鹃。”
“哦?堂主怎么知道?”
“老朽是听岑捕头说的,从他观察的情况来看,不是杜鹃干掉了这个恶魔,现场上没有留下一束杜鹃花,杀人所用的兵器也不是剑,而是刀,是掌力。”
“那这两个女子是什么人了?”
“这就没人知了!据岑捕头说,极有可能是千里追踪这个魔头的复仇者,她们报了仇后,便迅速离开了缙云山,离开了重庆,无从追寻。这是一桩江湖上的复仇事件,而且这个魔头也是罪有应得,官府的人也不去追究了。”
司徒空长老也点点说:“不错!我叫化也赶去现场察看了,杀人者不是杜鹃,是两个武功极高的女子,就是活着的匪徒也这么说。”
上元道长突然向司徒空问:“司徒长老,那位突然而来、倏然而去的剑痴,会不会是神秘的杜鹃?他的剑法也是奇高,招招皆是杀着,可一剑致人于死,完全是杀手的剑法。”
婉儿一听,也惊讶起来:“什么?那个剑痴是杜鹃?不可能吧?”
坐在她身边的西门雪说:“他是杜鹃,不更好吗?”
“雪姐姐,怎么好了?”
“他要是杜鹃,一来他的面目已给人看清楚了,起码我们在场的白龙会的人一下就认出他来,今后要追踪他,那不容易了?二来,婉妹妹不但能击败了他,也刺伤了他,杜鹃再也不那么可怕和神秘了!这不好吗?就怕他不是杜鹃。”
婉儿说:“可惜我让他走了,没问清楚他是不是杜鹃。”
小怪物说:“我看他不是杜鹃。”
婉儿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杜鹃了?”
小怪物眨眨眼说:“我会算呀!”
“什么?你会算?”
“我不但会算,而且还会看相。”
“你还会看相?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还会骗人是真!”
西门飞笑问小怪物:“贤弟,你凭什么说那自称剑痴的人不是杜鹃了?”
“我凭几个理由,可以肯定他不是杜鹃。”
“哦?什么理由?”
“我虽然没见过杜鹃,也听闻杜鹃的种种行径,他一向神秘莫测,来往无踪无影,杀人在瞬息之间,不会在大庭广众上出现,更不会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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