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只是他们的事,不关我们的,当然好说话啦!”
“姐姐,我们这么骗他,不问心有愧吗?”
“问心有愧?”小神女想不到婉儿会这样说,不由暗暗点头。看来这个丫头心地纯洁善良,不忍心去欺骗一般平民百姓,有侠义心肠,不用担心她练成上乘武功后,仗势凌人了。便问:“丫头,你要是说真话,后果会怎样?”
“会怎样了?”
“赔钱固然不必说,当然我们也不在乎这些银两。而后果是你这个小丫头,不但成了客栈里人们惊奇的人物,也成了南岳镇人人注意的人物了。何况我们还在南岳大庙惩治了那个好色之徒。如果说了实话,不叫官家的人一下注意起你这个小丫头来?你今后的行动还方便吗?”
婉儿一听,不由愕住了。小神女又说:“丫头,有时说些假话,不一定是骗人,只是不想招惹其他的麻烦而已。你要是问心有愧,明天我们离开,多给店家一些银两就行了。这些银两是可以修补你撞开的瓦面的。”
“姐姐,哪得给多少?”
“十两银子足可以修补这客栈所有的瓦面,够他请几个泥水工。”
“好的!姐姐,明天我就给店家十两银子,这样,我就问心无愧了!”
“好啦!现在你可以放心上床睡啦!不过,你只有两个时辰了。”
“什么?我只有两个时辰可睡?”
“今夜里我们还有行动。”
婉儿又愕然起来:“我们有什么行动了?”
“去救人。”
“救人?救谁?”
“救那卖艺人一家三口。”
“什么?”婉儿更茫然起来,“姐姐,你不是又在逗我吧?卖艺一家不是已逃走了吗?难道他们已给一只虎抓起来了?”
“抓不抓起,我不知道。丫头!我们要救人,就应救到底。一只虎是衡山一县的恶势力,有不少的爪牙,我担心那一家人逃不了,去看看才放心。”
“那我们去哪里看的?”
“当然是到衡山县城里去看看了。而且这只老虎不除掉,始终他会危害一方百姓。”
“姐姐,你既然想除掉他,干吗不在衡山将他杀了?那不省事多了?”
“丫头,你又来了!大白天当街当巷杀人,固然能一时大快人心,但官府不追究吗?而且更连累了卖艺的一家人。官府捉我们捉不到,但要捉卖艺的一家人,就不难捉到。这样,你不是救人,而是在害人了!”
“姐姐,我明白了!在深夜里将一只虎杀掉,就没人知道是谁干的了!”
“不错!一只虎为害一方,想必仇家不少,我们不动声色地将他干掉,官府也无从追究。何况杜鹃在长沙一带出没,官府的人,少不了又疑心是神秘的杜鹃所为,更会不了了之。”
“姐姐,这样,不引起杜鹃的注意了?”
“引起杜鹃的注意更好!我正想引起他的注意哩!让他来追踪我们,不好过我们去追踪他么?”
“姐姐,这样太好了!这是一箭双雕之计,将神秘的杜鹃引出来。”
“就怕他不来追踪我们!好了!丫头,快上床,你可以放心去睡,到子时我叫醒你。”小神女知道婉儿入睡之后,就会不自觉地在练她那奇怪的内功,令自己刚才输给她的那一股真气,很快变成了她自己的真气而融合为一体。
小神女在将自己的真气缓缓输给婉儿时,感到婉儿所练的内功,似乎也是一门佛门的内功,与自己的真气极为融洽,没半点反抗相抵,很快地两股真气汇成一起,否则,小神女就不能将自己的真气输给婉儿了,那婉儿一身的内力,就不会骤加一倍了。这也是婉儿有缘,碰上了小神女,令她缩短了十年时间的修练,一下跃升到武林一流高手的行列中去。不同小三子和韦珊珊,因为他们练的内功不同,无法接纳小神女极为深厚的真气,顶多运用掌力将他们的玄关震开。要是强行输入,反而令小三子、韦珊珊受煎熬,不同的真气是相互排斥的,怎么也不能混合在一起。正所谓缘分可遇而不可求。
婉儿听话上床睡了。一倒下,不久便呼呼入睡。小神女不禁暗暗羡慕婉儿,这个丫头,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得到这么一位异人,传授给她这一门与众不同、奇异的卧式练内功法,令她一身的真气,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滴积累起来,胜过任何高手闭门练功了。这样练内功,不但不为人察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实在太幸福了!
深夜子时,小神女叫醒了婉儿。婉儿正想一跃而起,小神女轻轻说:“丫头,你别再纵到房顶上去了,不然又撞开一个天窗,在这三更半夜里,不但惊醒了客栈里的人,全镇子上的人都给你惊醒过来,到时你不想人知也不行了!”
婉儿笑了笑:“姐姐,我知道了!不然我们又不见了十两银子,以后真的没路费回家啦!姐姐又会将我卖了!”
小神女一笑:“你知道就好了!快穿上夜行衣,我们起程。”
婉儿轻轻下床,穿上了夜行衣,姐妹二人,凝神倾听,客栈里无人察觉,便施展轻功,从窗口跃出,看准了东方,往衡山县城而去。
小神女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们动身前往衡山县时,已有一位神秘的黑影,比她们早了一步,在衡山县城向一只虎动手了!小神女更没有估计错,一只虎汪爷,是没有放过这卖艺的一家三口。其实,他根本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手腕上中了一截极小的树枝而已,拔出了就没事了。不过当时痛得他整条手臂麻木,连手中的刀也掉了下来,误以为暗器有毒,急忙退走,赶回汪府医治而已。他一看没毒,拔出来没事,手臂依然活动自如,不由大怒,立刻打发手下人去打听卖艺一家人和那个野丫头去了哪里。
他手下人说,卖艺人一家已逃出了南门,往衡阳方面而去。而那个野丫头,出了西门,便不知道去向,可能向衡山的深山老林中去了!一只虎立刻命刀疤脸带人到衡阳方向拦截,务必将卖艺人一家三口抓回来整治,不然,今后一切来衡山县谋生的江湖人士,不再来谒拜自己了!至于野丫头去了茫茫的衡山群峰,以后再慢慢打听她是哪一位武林人士的儿女,再寻机会报仇不迟。
刀疤脸带五六条大汉,翻身上马出南门,沿湘江岸大道直追卖艺人一家三口。他们在黄昏落日时,追上了卖艺一家人。刀疤脸在马背上狞笑着吼道:“老子看你们一家三口往哪里跑,你们始终跑不出我家汪爷的手掌心,乖乖的给老子束手就擒!”
五条大汉从马上跳下来,将卖艺一家三口包围了起来,卖艺少女一见如此情景,说:“爹!娘!我们和他们拼了!”
卖艺老者叹了一声:“我们只有如此,女儿,你最好在战斗中趁机逃跑,逃得一个是一个,不然,以后连报仇的机会也没有!”
刀疤脸笑着说:“你们还想逃跑?一个也走不了!弟兄们上!给我先将两个老的砍了!留下这个女子,交给我处理!”
五条大汉持刀扑上,蓦然,在苍茫的暮色之中,一条黑影从江边凌空飞来,出剑疾似电闪,剑起人倒,转眼之间,五条大汉一个个中剑身亡,只剩下一个刀疤脸,他惊恐地问:“你,你,你是谁?”
蒙面黑衣人冷森森地说:“阎王跟前的追魂使者!”
“什么?你,你,你是追魂使者?”
“唔!你去见阎王吧!”
刀疤脸哪里还敢答话,转身想上马逃走。蒙面黑衣人的身形比他更快,一下从马背上将他扔下来,扔得他四脚朝天,两眼金星乱飞。他还没醒过来,剑尖已贴在他的眉心上了!蒙面黑衣人冷冷地说:“你再妄动一下,我就马上要了你的命!”
接着蒙面黑衣人对卖艺一家人说:“你们还不赶快离开这里?快走!”
卖艺一家人见突然而来的黑衣人,以不可思议的剑法,顷刻之间便刺倒了五条大汉,从而救了自己一家人。在惊愕中,黑衣人又将刀疤脸制服了。正想感谢这位侠士的救命之恩,谁知这位侠士挥手叫他们赶快离开。卖艺老者拱手相问:“请教侠士高姓大名,容小老一家人日后相报。”
蒙面黑衣人不答,再次挥手叫他们一家人迅速离开。卖艺人见黑衣人如此,只好再次拜谢他的救命大恩,一家人迅速离开了!
在卖艺一家人走了后,蒙面黑衣人问刀疤脸:“说!是谁打发你们来追杀他们一家人的?是不是一只虎?”
“是!是!是汪爷打发小人前来,小人只是奉命行事,求大侠饶命!”
“现在姓汪的在哪里?”
“在,在,在家中等候小人的回报!”
“你不用去回报了!我代你去回报他好了!”蒙面黑衣人一剑就将刀疤脸的脑袋砍了下来,他离开之后,在刀疤脸尸体上留下了一枝杜鹃花。
原来这位蒙面黑衣人,正是在长沙制造了几起大血案,令江湖人惊震的神秘杜鹃,这次他竟然在衡山出现了,这又出乎小神女的意料之外。
衡山一只虎独自一个人在灯下饮闷酒,等候刀疤脸将卖艺一家人抓回来。他要当着卖艺老者夫妇面前,将他们的女儿剥光了衣服强奸,以泄今日之恨。他手下的弟兄一个个在两旁垂手而立,没一个敢出声。他看看窗外夜色,问:“刀疤脸怎么还不将人抓回来?他死去哪里了?”
小鬼眉忙说:“汪爷,他会很快回来,谅那卖艺三口,怎么也不是刀哥等人的对手。”小鬼眉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从窗口飞落一颗人头,掷在一只虎的桌上。一只虎愕然地跳了起来,在灯光一看,这颗人头,正是刀疤脸的脑袋。接着,一条黑影从窗口闪了进来,落地无声,冷冷地说:“他不是回来了?”
一只虎惊震了半晌,在灯光下一看,是一个蒙了面的黑衣人,问:“你,你,你是什么人?”
“特来取你狗命的人!”黑衣人的话可以说是冷彻心,也威震了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个一时惊愕得呆若木鸡,动也不敢动了!
一只虎很快镇定下来,手按刀柄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敢来闯老子的虎穴?”
黑衣人不屑一顾:“什么虎穴?不过是狗窝而已,同时也是你们的丧身之地。说!你们想怎么死法?”
一只虎怒喝:“上!全上!”
小鬼眉等人立刻拔刀扑上,黑衣人几乎身形不动,剑光一转,小鬼眉等人脖子同时划断,血立即喷出,往后倒下,这真是不可思议的剑法,也是极为犀利的剑法,出手就是凌厉的杀着,没一点虚招,剑出血飞。
黑衣人一招杀了小鬼眉等人之后,连看也不看一眼,一双目光似冷电般地盯着一只虎:“姓汪的,现在轮到你了!”
一只虎这一下才真正地惊震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杀人的上乘剑法,再次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在下过去与你有仇?”
“没仇!”
“那你为什么要来杀我?”
“因为不杀你,难以平民愤!”
一只虎骤然出刀了,刀一出,就是满天的刀光,招招也是凌厉的杀着。一只虎一下抖尽了一身的绝学。不然,他一条性命难保。
黑衣人闪过了他三四招后叹息地说:“你这一门衡山刀法,不愧是上乘的刀法。本来衡山派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的,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肖的弟子,为恶一方?我只好代衡山派清理门户了!”说完,随手进招,三招之后,黑衣人一剑击出,撕开了一只虎的刀网,迅若电闪,刺中了一只虎的眉心,这一招,足以令一只虎致命,再也不需进招。
黑衣人杀了一只虎后,留下了一枝杜鹃花,便悄然离去,他抢先一步,完成了小神女要做的事情。
小神女和婉儿赶来时,杜鹃已走了!小神女还没有来到汪府,已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味,她不由对婉儿说:“丫头!恐怕汪府已出事了!不知是他在杀人,还是有人杀了他。我们快赶去看看。”
小神女循着血腥味来到现场,先是在院子里发现了两具尸体,一进内院大厅,厅上已横卧着七八条尸体,全部都是一剑划开脖子致命,只有一只虎,一剑中眉倒地而亡。
婉儿惊讶地说:“姐姐,是谁杀了他们?”
“丫头,是杜鹃。”
“什么!是他?”
“你看,桌子上不是留下了一枝杜鹃花吗?不是他又是谁?”
“不会是别人假冒的?”
“从死者的剑伤看出,全部是一剑致命,一只虎的剑伤更为明显,是杜鹃杀人特有的剑招,没人能假冒得了!丫头,我们快离开这里,很快就有人来了!快!”
小神女和婉儿立即离开汪府,也飞出了衡山县城。在回程的路上,婉儿说:“姐姐,这个杜鹃太神出鬼没了!而且他干了我们想要干的事,他不会知道我们的行动吧?”
“看来他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就不会出手了,会等我们来干。我原也想到,今夜有一位高人,会将一只虎干掉,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位高人,竟然是杜鹃。”
“姐姐,你怎么想到今夜有位高人要干掉一只虎的?”
“这没有其他,因为今天白天,有人在暗中出手救了你。”
“这又怎么样?”
“这位不想露面的高人,可能特意来衡山除掉一只虎,也有可能偶然路过衡山城。他在暗中解了你的危,后来向人们打听一只虎的为人,从而在今夜里要将一只虎干掉。”
“姐姐既然知道有人要干掉一只虎,那我们跑来干吗?姐姐是不是要看看这位不露面的高人是谁?”
“不错!你说对了!可惜我们还是迟来了一步,更想不到这位高人,竟然是神出鬼没的杜鹃,要是早知道就好了!”
“要是姐姐早知道,会怎样做?”
“当然我就会一早伏在汪府四周的隐蔽处,纵使看不到他的真容,也起码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这一切都迟了,又一次错过了认识他的机会,连我们一箭双雕的计划也破了产。当然,我也想不到他会比我们更早动手,抢在我们行动的前面。”
“姐姐,那我们去追踪他不?”
“他这般的神出鬼没,行踪飘忽,我们去哪里追?别追了!我们玩我们的。明天,我们上衡山玩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姐妹两人便悄然回到了南岳镇上的客栈里,从窗口飞进了自己房间。小神女说:“丫头,离天亮还有两个多时辰,这下,我们可以真正放心睡了,再没有人去麻烦卖艺的一家人了!”
第二天一早,她们在离开客栈时,真的多付给店家十两银子,叫店家将昨夜开了小天窗的房间修好,便扬长而去。店家自然惊喜万分。
她们一大早就出现在衡山脚下,这时旭日未升,晨雾迷漫,南岳镇上,大多数人仍高卧未醒,只有一些走远路的商人或卖早点的人才这么早起身。至于上衡山游玩的文人雅士、少爷公子,却没有一个这么早来到衡山脚下。小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