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子忙抢过来:“慢着些。”
倒是那小二满脸期待:“小娘子觉得口感如何?”
那河蚌咂了一阵嘴,白‘玉’般的面庞开出三月桃‘花’,她的眼睛里像是‘春’‘潮’涨落的湖泊:“呃……没尝出来。”她依着容尘子,声音低若低喃,“知观,我们回去吧,我困了。”
容尘子低应一声。正要起身,这货整个儿栽进了他怀里――被放翻了。
他一时哭笑不得:“这下好了,成个醉河蚌了。”
那河蚌滚烫的脸直往他‘胸’口蹭,她本已醉糊涂了,但听到关键词,她还留意:“醉……醉河蚌好吃么……”
容尘子拍了拍她的头。看她醉得海棠凝‘露’一般,刚正君子终也生出了几分儿‘女’情长。
叶甜从未见过那种眼神,同以往他对自己的温和截然不同。容尘子抱着河蚌行在前面,叶甜紧握双拳,指甲刺入了掌心。
到了秋云苑,清素和清灵已经先回来了,见状立刻备好了香汤,还准备了醒酒‘药’。容尘子打发他们去睡了,河蚌醉成这样。他实在不能放心让她独宿,当下也不顾叶甜拦阻,径自将她抱回了自己房里。
着忙了大半夜,容尘子真的有几分倦意,但仍是将这河蚌先刷干净。怕她在壳里闷得难受,仍旧将她变回人身抱到‘床’上。他自己跑了一天,烟尘满身,也是细细沐浴了一番。
及至忙完。已经将近四更了。
他在河蚌身边躺下,那河蚌水蛇一般缠绕上来。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模模糊糊地道:“知观,我要和你睡!”
容尘子左手握住她的右手,任她趴在自己‘胸’口:“嗯。”
河蚌双手一蹭,鼻子对鼻子打量容尘子。容尘子生得高鼻深目,脸型略微削瘦。她打量良久,突然俯身轻轻‘舔’他。从鼻尖到鼻梁,再到额头。容尘子微微闭目,那小舌头如猫舌一般灵活,他无‘波’无澜的心突然生出一丝涟漪。
但他很快便凝心镇气。守住心神。她喝多了,这时候做对她不好。
大河蚌‘迷’‘迷’瞪瞪,只有一个想法――好香,好想咬一口啊……这家伙又流了半斤口水:“知观,你真香。比葱烧海参还好吃……”
容尘子啼笑皆非:“藕粉丸子好吃还是葱烧海参好吃?”
河蚌毫不犹豫:“海参!!”
容尘子‘摸’‘摸’她的头:“无量佛,贫道终于战胜藕粉丸子了么?”
这样一想,他又叹气,要是一个葱烧海参遇到九十八个藕粉丸子,估计还得输……
次日,刘阁老果然亲自上‘门’,他已年过六旬,但‘精’神矍铄,‘花’白的美髯愈发显出一种智者的风采。人上了一点岁数,总是特别怕死。这位刘阁老也不例外。他一心想学些仙术,曾几次提出尊容尘子为上师,皆被容尘子以其不是道‘门’中人而婉拒。
也亏得这刘阁老想得出来,还真给琢磨出一个损法子。
在秋云苑见到容尘子,这位刘阁老眼角笑出了两道鱼尾纹:“老朽训下无方,这下子罪过大发了!!”
容尘子仍旧着了白‘色’的道袍,衣冠齐整,容‘色’淡然:“福生无量,阁老言重了。”
刘阁老笑声爽朗:“尊师雅量,万不可与家中小狗奴一般见识。”他与容尘子把臂而行,再三赔礼,倒是亲热无比。容尘子自然不会和一个家奴一般计较,也并不在意。
一行人入到刘府,叶甜同二师兄庄少衾在皇宫中呆过一段时间,此时觉得这楼台亭阁美则美矣,却终少了一股天然贵气,不过尔尔。但那大河蚌对陆上建筑没什么见识,一路行来左顾右望,十分新鲜。
刘阁老自有谋算,先将容尘子引与内眷见了,府中刘老夫人见他生得金质‘玉’相,言行举止之间谦和刚直,心里已经有几分喜欢,但还是‘私’下里同刘阁老商量:“吾儿,这人本事,历来也只是听说,老身总不放心,须得亲眼见识一下才好,没得误了我家孙‘女’。”
刘阁老自然是要使老母放心:“此事不难,前几日迦业大师云游到此,挂单含玄寺,儿明日着人将他请来,与容知观略略斗法,试他本事,也令母亲心安。”
刘老夫人脸上顿时现出了几分笑意:“吾儿所虑甚为周到,如此便好。”
容尘子一行被安顿在沉香园,是个清静安逸的所在。容尘子住主院,叶甜和河蚌居室相连,用意也是好的,让人二之间相互有个照应。但刘阁老此人实是人‘精’,此二‘女’同容尘子关系特殊。他如何看不出来?
这就是以猫牵制狗,二‘女’互相监视,谁也甭想偷会容尘子。河蚌先前不干,但到底是客居此处,容尘子好话说了一箩筐,终于把她哄住了。
待到夜间。几个人用过饭,相继歇下了。叶甜住了外间――也是看住这个河蚌的意思。也省得万一再丢了,容尘子又要四处去寻。
十月的夜晚一片静谧,一轮皓月高挂枝头,四方一碧。容尘子只着白‘色’中衣,拥被侧卧。冷不防‘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容尘子何等耳力,立刻便翻身坐起,右手手腕一翻。枕下宝剑已握在手中。
按理刘府应该非常安全才对,来人是谁?那个淘气的河蚌和叶甜师妹无恙否?
他紧皱浓眉,翻身佯睡。
‘门’栓被打开,有人悄悄探头往房里望了一眼,略带得意地偷笑了一声。容尘子块块收紧的肌‘肉’突然就放松了下来,枕下紧握着剑柄的右手缓缓松开,他语声责备中带了一丝无奈:“又不听话了,明日让主人家看见不好。”
那大河蚌一头钻到他被子里。十月的深夜已经有了些许凉意,她赤着足。又只着了一件薄衣,身体如发丝般凉腻。
容尘子微微一顿,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出来多加件衣服吗,”他往下‘摸’‘摸’她的脚,“又不穿鞋子reads;!”
河蚌在他怀里耍无赖:“我要和你一起睡!!”
容尘子将她揪出来,她死也不肯。反倒流氓一般扯光了自己的衣服:“格老子的,你拖我出去我就把姓刘的全家都喊来!”
容尘子哭笑不得,触及她肌肤时只感觉那手感温润如‘春’水。他喉头几动,片刻才道:“把衣服穿上。”
大河蚌还在打滚:“我就要在这里睡!”
月光如碎银,榻上她肌肤赛雪、发如泼墨。容尘子捡了她丢在一旁的薄衣递过去:“先穿上。”
那河蚌见他是真要赶自己走。不由也透了点商量的意思:“要么……我准你‘摸’‘摸’我的脚,你让我在这里睡好不好?”
容尘子啼笑皆非,她却果真伸了那双‘精’致的小脚过来:“你‘摸’吧,我睡啦!”
容尘子还没说话,她果断在‘床’上躺好,抱着半‘床’被子睡了。那双小脚搁在他膝上,容尘子轻声叹气,许久方伸手触‘摸’前日留下的伤处。那伤好得快,如今单是用手触‘摸’,已经没有任何异样了。
他的指腹抚过那寸寸柔嫩的肌肤,不多时,心头竟然生起一阵奇异难耐的搔痒。
那河蚌本已进入浅眠,突然一个沉重的身子压上来,她被扰醒,自然推拒:“老道士你好讨厌!”
低‘迷’的光线中,容尘子伸手触‘摸’那白‘玉’般的肌肤,他同这河蚌虽有数度肌肤之亲,但他从未见过羽衣下这具曲线玲珑的身子。甚至今夜之前,他从未想象过这具身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粗喘着伸出手去,指腹在雪腻的肌肤上游走,那肌肤滑如凝脂,完全迥异于男子的粗糙。河蚌往下‘摸’到那根怒气勃发的物什,几乎就嚷嚷起来:“你又要来啊!!”
容尘子也不愿意,他呼吸越来越响,额角的血管剧烈跳动:“下次再不许……”那腰下利器猛然怒涨,横冲直入,他气息浊重,“脱成这般了!”
河蚌扭来扭去不配合,她身体本就异常娇嫩,最不喜异物入侵。平日里不小心渗进一颗河沙还要分泌出珍珠质裹住呢,何况是这么个巨物。容尘子摁住她的肩不让她‘乱’动,最动情的时候,他倾身轻亲她的额头。
火热的‘唇’烫在额间,他结实的身体磨擦着她嫩滑的身子,次数一多,慢慢地她也觉得异样,那感觉太奇怪,她呼吸也渐渐‘乱’了频率:“容尘子……”
容尘子自然感觉到她的迎合,他放缓了速度慢慢疼爱她,同时也更加鲜明地感受到她身体的紧密滑腻。
这番恩爱,时候就太长了。河蚌的身体太过娇弱,受不得这样的耗损,容尘子说不得又只好调息片刻,以元‘精’补她。
这货揽着埋头苦干的容尘子,一脸肚子饱饱的满足:“原来这个也‘挺’好玩的嘛,以前居然也没和陈浩然试过……”
容尘子腰下利器咕叽一滑,顿时走错了方向……
夜渐渐深了,大河蚌睡得熟。容尘子趁四下无人将她抱回卧房。叶甜竟然睡得十分香甜。容尘子恐河蚌使了什么坏,待伸手去探,不见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河蚌依在他怀里,睡得死沉死沉的,容尘子轻轻将她放在里间的榻上。她雪白柔软的五指在睡梦中仍牢牢扯着他的衣襟。他将那只小手轻轻掰开,扯了被子给她盖上。临走时见她睡颜,突然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见她没有醒转,他悄无声息地出了卧房,轻轻关上房‘门’,袍袖一拂,将‘门’栓从里面闩上。
脚步声渐渐去远,大河蚌睁开眼睛。月‘色’凉腻地透过窗纸,光影摇曳。她刚吸收了容尘子的元‘精’,小腹里暖暖的,身上也毫无倦惫之意,此刻不由地打了个哈欠,又咂咂嘴――刚刚应该趁机问他要口‘肉’的,这两天他特别好说话,一口‘肉’应该会给吧……
第二天。叶甜极早就起了‘床’。有贵客在,刘阁老自然也只有早早起‘床’相陪。刘府上下早早便忙碌开来。只有那大河蚌不自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到巳时末还不起来!
最后还是容尘子担心她饿着,让叶甜将她给摇了起来。
刘阁老早有准备,今日在后园设宴。时逢初秋,黄‘花’满庭。后园湖中藕‘色’将残。刘阁老在庭中设宴,特邀迦业大师和容尘子共饮。
宴间讲究座次,德高者居上,迦业法师倒是直接在上首坐了,刘阁老也不好多言。将容尘子让到次席。‘女’眷本当回避,但刘阁老本就别有用心,因此也在旁边另设席位,将十几个如夫人、六个儿子、三个‘女’儿及其他亲眷都聚在一起。
叶甜同清素、清灵皆是客,地位自然也被拔高,清灵、清素被安排同刘阁老之子同桌,叶甜更是和刘老夫人、刘夫人同席。一行人都已坐定,那大河蚌方才姗姗而来。
刘阁老给几个人都准备了换洗衣裳,今儿她着了一套荷叶碧的长裙,领是v形领,开口极宽,几乎半‘裸’了肩头。偏生她也不戴肩巾,只在脖子上戴了一串白珍珠项链。那珍珠粒粒圆润无比,珠光映着雪肤,愈加光彩照人。
她踏着满园秋‘花’而来,不‘艳’不寒,却透出一股别样的清新雅致,如同那满池荷‘花’在这个十月金秋悄然绽放。诸人的目光都有一瞬间的凝固,连刘阁老这般的‘花’丛老手也不觉心肝一颤。但于人前,没人好意思多看她一眼。
这河蚌小鹿般蹦过来,倚着容尘子就要坐下。容尘子本就古板,且他所接触的‘女’子,要么如叶甜这般修道,要么俱是大家闺秀,哪里能接受这盘装束。那嫩白如‘玉’的双肩、v领间若隐若现的沟壑令他一股血直冲了脑‘门’,他顿时有些着恼,低声道:“你你你……这成何体统!快回去把衣服换了!”
河蚌哪会管他,径直在他身边坐下来,突然她就瞪大了双眼,直盯迦业大师。
一看她的目光,容尘子便知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拦,这货已然开口:“哪里来的大和尚好不晓事!我们知观在此,岂容你坐上席?快快起来!!”
她虽大声娇叱,神‘色’却如任‘性’小兽一般无邪,迦业大师一时竟也动不得气,与‘女’人争执,多少有损他的宝相庄严。他微‘露’了尴尬之‘色’,容尘子已然将大河蚌扯着坐下来,轻喝了一声:“不得无礼。”
上首的迦业大师这才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贫僧同容知观皆是出家之人,眼中只有座席,何来主次呢?”
旁人知道适可而止,这大河蚌却是个较真的货,她眼一瞪,立刻就回敬:“那你站起来,让我们知观坐你那儿reads;!”
迦业大师哭笑不得,容尘子挟了一块核桃脆酥到河蚌碟子里,河蚌注意的重点立刻被转移了。容尘子这才回礼:“无量天尊,佛祖大肚,能容万物。迦业大师乃大德高僧,岂会担不起区区一上席?大师且莫同她一般计较。”
迦业大师自是客套了一番,这顿素斋却吃得有些微妙。
那河蚌却只顾得往嘴里塞东西,刘阁老见她与容尘子关系亲密,自然是多了几分留意:“不知姑娘最喜欢吃什么,老夫让厨房依着姑娘味口再做些送来……”
那河蚌左右望望,素手将容尘子一指,答得毫不犹豫:“他!”
诸人讪然,容尘子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不由低声喝:“别胡说。”
刘老阁本就是别有用心的,当即自然要问:“叶真人是知观的师妹,老朽倒是识得的,但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是知观的……”
容尘子正要答言,那河蚌已经接话了,她一接话,连清素都捂了眼睛。她干净利落地答:“我是他的鼎器啊。”
满桌人尴尬不已,连迦业大师都以袖挡脸,借饮茶之机藏笑,容尘子不好承认,又不好否认,只得干咳一声,加固面皮。那河蚌咽下嘴里的点心,又转头去问清素:“对了,鼎器是什么东西?”
清素一个劲儿地咳嗽:“鼎器嘛……呃……”他想了半刻,也学会了大师兄的鬼扯,义正辞严地答,“夏分天下为九州,又铸青铜鼎,一鼎喻一州,九鼎即为天下。鼎器……就是非常非常贵重的意思吧……”
这一番解释,河蚌十分满意:“本座当然是十分贵重的啦,难道还真只是一个普遍河蚌不成……”
在观中养成了习惯,清素连连点头,毫无节‘操’地恭维:“那是那是,您怎么可能是普通河蚌呢,就算是个河蚌,那也是河蚌中的战斗蚌呀……”
这厢二人说着话,那边刘阁老可有些小心思了――原来容知观果真使用鼎器,外界传闻本还不信,如今可算是亲眼看见了。他心中一喜一忧,喜者,能选中这样的鼎器,这容知观也是懂些风情的,看来要让他接受自己‘女’儿倒也不难reads;。忧者,此人这个鼎器实在是美‘艳’非常,连自己这把老骨头都忍不住心猿意马,若是‘女’儿当真嫁过去,如何去除这个障碍呢……
当然那时候容尘子不知道他的想法,如果知道,肯定会替他补充一句――刘阁老,你想太多了……
席未过半,刘阁老便开始往自己的目的靠近:“佛祖普渡众生,仙道亦讲究渡己渡人,倒不知两家法‘门’,谁更通玄。”
迦业有些怕了那河蚌,不接话。倒是容尘子不愠不火,淡然道:“佛无东西、道无南北,古来诸法平等,何来高下之说?”
刘阁老抚须点头:“尊师说得是,然今日得遇二位,莫若使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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