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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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梦-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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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在大厅里呜咽着,唯独清怡冷冷清清的立在哪里,不悲不喜,或许绝路真的会让人变得决绝!

旧恨新仇

洛阳

炎炎夏日由盛转衰,烦闷感虽不减,可是却隐约有些凉风在吹拂了,秋日将近,也到了添置衣物床罩的时候了,街上赶集的人颇多,花红柳绿精彩纷呈,多是些小姐佳人,即便此时,那些青年才俊也开始活跃了,这便是蜜蜂遇上蜂蜜。

刚刚晋升为新妇的洁欣带上几个丫鬟下人也加入了这赶集的热潮,难得今日闷热中还带着凉风,也不失为一个上街的好日子,绸缎铺里挑三拣四,正在努力学习如何当一个好妻子,无限甜蜜在心中滋生。

一匹淡紫罗兰色缎子配上那匹白色的缎子正好为相公做一套新衣,他偏爱浅色,总是喜欢那些素净的颜色,这样的搭配他一定喜欢,抚摸着那缎子的柔顺平滑,这样的手感,穿起来一定舒服,想到这里有些痴痴的笑了。

“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其实南方也有如此佳人,没想到金缕玉衣楼的红牌燃衣姑娘居然是姚家四小姐,本王失敬了!”李役好听的声音在洁欣身后响起,吓的她背脊一凛。

豁然转身,刚好对上他略带调侃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让他恨之入骨,“原来役王爷也有闲情雅致出来逛街啊!卫门姚氏参见王爷!”盈盈一福,卫门姚氏四个大字语气颇重,明摆着在暗示一些东西。

李役哪里听不明白,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卫夫人还真是情深一片啊!为了测试左相居然甘愿委身青楼,这样的牺牲还真是伟大啊!只是燃衣姑娘的风采不知让多少男子神魂颠倒,燃衣姑娘还真是个销魂蚀骨的人儿啊!”

洁欣强忍下濒临发作的怒气,巧笑嫣然的回敬道:“王爷还真是个风流多情的人物啊!小女子虽为测试夫君心意委身亲青楼,却也恪守妇道,卖艺不卖身,难得能得到王爷记挂,受宠若惊啊!”

一番话语说的清清白白,一番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高把李役的暧昧暗示打的烟消云散,李役眼中闪过一抹阴霾,竟是恶毒的光芒,“西湖水清赛龙舟,把酒言欢飘香楼。姑苏城外夜半时,破庙相伴玉窈窕。”

洁欣全身一震,呼吸也急促了起来,霎时明白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彻骨的冰凉再全身泛滥,连手指都忍不住颤抖,努力的唤回自己的平静,可是屈辱却不肯放过她,那夜的画面夜清清楚楚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看着她的反映,李役知道自己果然没差错,心里畅快非凡,这个耍了自己将近半年的,自己还曾为她神魂颠倒的女子居然是一个被自己得到过的女子,此时此刻,他的心虽然隐隐作痛,不过终于能让她的假面具变色竟有种报复的快感。

“年少无知不为过,错把豺狼当才郎。装神弄鬼做禽兽,总有快刀斩恶狼。没想到役王爷也喜欢吟诗作对,引得本相也诗兴大发,代替内子回敬王爷。”左相的声音在绸缎铺门口响起,悠闲的走上前把洁欣搂在怀里。

洁欣靠着他虽然不温暖的身子却没有来由的一阵安心,被他握住的手也不再冷汗倍出了,望进他迷一样的金瞳仿佛倍添信心,深吸一口气转身眼对上李役,再没有逃避,那时一种近乎零度的冷漠。

李役被她看得全身不自在,背脊凉意急升,可是那张经过一年的历练蜕变得妩媚动人脸庞却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如果说那年那个青涩美丽的少女只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对自己只有短暂的吸引力,现在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少妇就是绽放的鲜花,让自己的流连忘返,舍不得移开双目。

可是她凌厉的带着刀锋的目光却让他难以接招,忍不住败下阵来,输得一塌糊涂,竟不敢迎上她的凝视,洁欣突然释然了,其实……这个仇人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自己的心害怕去面对,现在,拥有了这个天下无双的夫君赐予的力量,她发现自己又能力去克服那充满重重障碍的心理,坦然得对上他,这样的自己才能真正的打击到他。

看着洁欣出色的表现,该隐满意的笑了,知道她已经开始学会如何克服那个恐惧了,效果已然达到,就没有必要再看见这个讨厌的人,“役王爷还真是个财大气粗的高人,这么一大笔生意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都不放在心上,本相佩服佩服!”

李役心中一凛,知道他若有所指,却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一个手下匆匆忙忙的跑道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立马脸色大变,“卫该隐算你厉害,居然如此断我财路,我们走着瞧!”

该隐云淡风清的笑着,不卑不亢,“随时奉陪,只是……你真的认为自己有本事避过我的穷最猛打吗?与其报复或者说大话,还不如好好应付我的下一次出手,役王爷做错了事情就必须付出代价,我卫该隐决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一点委屈,以前受的我会帮她通通收回!”

李役恨恨的瞪了该隐一眼,迎上洁欣清澈的眼神时却见她轻轻的笑着,遂而深情的凝望着那个拥有一双妖冶双瞳的男子,心中一窒,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招呼手下忿忿然的走了。

望着他越趋越远的背影,该隐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心情之佳可见一斑,回头望了望洁欣丰盛的“战果”摇了摇头,“我得好娘子,我们回家了好吗?再让你逛下去,我家这几个为数不多的下人就都要被你吓跑了!”

洁欣回过头也看见了那些大包小包的丫鬟家丁,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一时忍不住嘛!下次我会收敛的啦,不过,还有两匹布要买啦,可是……他们应该拿不到了,只有麻烦相公出卖一□力了!”

该隐颓然的垂下了头,“哎……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娶了个没节制的丫头我自讨苦吃啊!”抱着两匹布揽着心爱的女子踏上了回家的大道。

洁欣哪里不明白他的宠溺,狠狠的在他的腰间拧了一把,又偷偷的掩嘴笑了起来,这就叫先苦后甜吗?她觉得苦的值得。

家书突来

尚书府邸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的照射在大地的时候,尚书府也像炸开了锅,特别是阿云一惊一乍的声音从大门传到后院,引起了满院下人的骚动,皆放下手中的活路侧目观看这个平时平易近人的小伙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少爷……好消息,好消息,大消息啊!”

刚到后院她就扯开嗓门大吼着,阮阮急急忙忙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嘘了一声,“小声点,闹什么闹啊,少爷昨晚又挑灯夜读,方才刚刚入睡,别又把他吵醒了。”

阿云傻嘻嘻的摸了摸头,笑了笑,“呵呵,我是太兴奋了,一时忘了收敛,莫怪啊莫怪,阮阮姐别生气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阮阮瞧着他一付傻头傻脑的模样顿时也没了气焰,没好奇的说道:“我什么时候变成姐了,可别把辈分乱了!而且……我哪里有你这么大的弟弟!”

阿云知道她没真生气,只是关心少爷罢了,当然也不可能和她这个小丫头多计较,何况自己还有大事在身呢,“是了是了,阮阮妹青春貌妹,怎么会突然升级为姐姐呢?是我口不择言,好啦!麻烦阮阮妹让我一下,我有急事要进去找少爷。”

阮阮翻了一下白眼,“你这个笨蛋,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少爷才入睡,你这样进去不是又要叫醒他吗?这样哪里得行?让他再睡睡吧!是很急的事情吗?”

阿云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好像也不是太急,只不过,这个是老爷送来的家书,没想到一年多了老爷终于肯寄家书来问少爷了,希望老爷别再怪少爷了,好了,不说这个了,阮阮让我进去吧!少爷一定想知道家书里面的是什。”

“这……”阮阮也开始犹豫了,虽然在这个府里那么久很少听到有人提起这个老太爷,不过……少爷对他的尊敬始终没有少过,只是两父子因为少爷入京当官的事情上有了分歧,听说还闹的很僵,所以为了避忌,再加上老爷不在京城,府里的人亦很少提起老爷。

“阿云,你进来吧!阮阮,你也进来吧,这几天辛苦你了。”智苗的声音赫然从屋里传出,没有丝毫慵懒之意,显示他已经醒了,看来对于这封迟来的家书,他也很是在乎,思乡……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

两人进得屋来,智苗依然坐卧在床上,精神不算太差,脸色却欠佳,明显是连续的熬夜所致,阮阮心中一疼,竟生出莫名的烦躁,究竟烦躁个什么名堂,她也说不出来,只是见到这样的少,她很心痛,很想骂醒他,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自己只是他捡来的丫鬟。

捧着阿云递过的家书,智苗的手居然忍不住颤抖了,没有高堂中得镇定自若,也没有了面对敌人的谈笑风生,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思念家乡的游子,一个惦念老父的不肖子,思乡……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来得更强烈。

信中的纪老爷也不再是那个纵横福建的老商贾,也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九尾狐,信中的他仿佛擦昂老了十几岁,满信苍凉,随处可见他的脆弱,他的悔恨,还有他的希望,他希望久未归家的儿子能够放弃那些浮华虚名,能够放弃那个随时可能丧命的头衔,伴君如伴虎啊,以智苗的不善藏锋的性子哪里能友好日子过,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事。

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他哪里还有称雄称霸之心,那浓浓的化不开的血缘真情完全淹灭了他的斗志,本来就不是有雄心壮志的人,冒险入惊走上一条让父母伤心自己也不开心的歧途只是为了保护心爱的女子,谁知道到头来最不需要人保护的就是她了。

“少爷……我们回去吧!老爷一定很想你,还有老夫人,她最疼你了,我们回福建吧!就告诉皇上去省亲,相信皇上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一定不回阻止我们的,呜呜呜呜,我也好想家,好想我娘!”

纪老爷的家书字里行间的父子亲情也感动了阿云,把他的思乡之情一并勾了出来,哭得淅沥哗啦的,仿佛一起的名誉浮华都烟消云散了,当初随少爷出来闯荡江湖的豪情也随着日子的增加给消磨了,只想尘归尘,土归土,游子尽早归故里。

阮阮也哭了,她的哭更多的是心痛,心痛那个男子眉宇之间深深的自责,心痛他再以想自己承受的种种委屈,心痛他沉沦爱情却得不到爱情的痛苦,这一年的时光,自己终于从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蜕变成多愁善感的少女了,可是……谁又知道这样的蜕变对她来说更多的是痛苦,望着心爱的男子日夜思念着别的女子,亲眼目睹那个女子一次又一次伤他的心,自己却不能帮到他,一点忙都帮不上啊!

智苗深深的闭上眼,捧着家书靠在床上,回家?这是多么诱人的一个词语啊,他是真的累了,倦了,真的好想躲回那个安乐窝,躲回父母的怀抱,在那个避风港好好疗伤,这一年在外的流浪,他真的上得很重。

可是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啊!无论她需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和帮忙,自己却还是不争气的放不下她,她的痛她的隐忍那个人已经不明白了,如果连自己也离开了,她不是连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都没有了吗?虽然……她也很少找自己谈心,可是还是固执的想守着她。

不是没有想过回家娶妻生子,照着父母所给的明路过完下半辈子,官场,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却是不是和他,可是眼前不断闪现的俪影却一直干扰着自己的决定,特别是现在顾相和皇上的矛盾越来越深,他这个皇帝派的人最清楚不过了,一旦顾相出事,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救他的,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这样的好女子为什么还有人看不见她的好呢!

纠结是他心里最难过的坎,说到底还是他是参不破情关,他宁可负天下人也不愿舍那个女子而去。

兄弟阋墙

皇宫

一片愁云惨雾弥漫了原本喜气洋洋的皇宫,本该是新皇子即将出生的喜事,如今却弄得人心惶惶。乐极生悲,这个恐怕才是人们最难过的事情吧!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边关战事尚未结束,后宫里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姚妃小产,皇帝整个人都阴了下来,那暖梅宫上面的那片天仿佛都塌陷了许多。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真的是这样吗?还是……老天爷故意要让自己失去这个不该诞下的“孽种”,冰璇轻抚平平的小腹,如今里面连一丝生命的波动都感觉不到了,泪水决堤,染湿了床褥。

无力地躺在床上,老天为什么要如此残忍,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小幸福就连多留一刻的资格都不能拥有,拥有后再失去的滋味真是难受,难受得自己无力反抗,明明很安稳的一胎,自己小心翼翼的保护,还是失去了,难道真的是天理不容吗?

“究竟是谁干的?”黑暗中一个低沉的男声忍着巨大的伤痛询问着身边的侍卫,那明黄绣龙的外袍赫然便是那个同样失去孩子的皇上,他很愤怒,没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回皇上!”身旁的侍卫面露难色,微一沉吟,缓缓开口,“我们这几日明察暗访,终于有些眉目了,表面上来看,一切的证据均指向芸妃娘娘。”

芸妃,皇上默念了两遍,就是那个恃宠生娇,口无遮拦,多次欺负姚妃的妃嫔,其实……后宫佳丽三千,真的能在他心里留下深刻印象的又有几人呢?

听出侍卫话中有话,冷冷的继续询问:“表面上?那究竟是不是她?我要确定的答案!芸妃家族的势力并不怎么样,她是长了三头六臂吗?居然敢毒害朕的孩子!”

“宫里传言甚多,有人说皇后娘娘在背后替芸妃撑腰,所以她才敢如此放肆!”侍卫有些心虚,皇后……这个可不是她能得罪的人啊!

“混帐!皇后撑腰就可以做出如斯大逆不道的事情吗?就算有太后撑腰朕也不能饶了她!这个芸妃胆子太大了!”皇上勃然大怒,一手拍在书桌上,侍卫的脸色一下子刷白了。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他的腿都软了,跪下去就站不起来了。

看到他的惶恐皇上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收敛心神,“是否查证实属皇后与芸妃合谋?”

侍卫连忙磕头,“回皇上,属下……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而且……还有两外一位娘娘也有同样的嫌疑!”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不过,如果得罪皇后和对最那个人比起来'奇+书+网',他肯定不会傻的撞皇后这棵根深蒂固的大树。

“谁?”皇上心中警铃大作,不会和他猜测的是同一人吧!

“嗯!秦妃娘娘!”

颓然的靠在龙椅上,皇上轻抚额头,“竟然真的是她,竟然真的是她,李祁……你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出手了!不过……你千不该万不该都不应该动朕的孩子,好好好!既然你如此狠心,我也不留情!”

“传令下去,这次的调查结果不能向外人透露半句,否则……杀无赦!”微一沉声,侍卫连忙领命,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李祁今天总是有些心绪不宁,皇兄突然宣他进宫,而且还是去姚妃的暖梅宫,此时大不寻常,如果他稍微有点警觉都不应该应邀的,可是……皇上看来对他很是了解,以他现在对那个女子的担忧怎么可能舍得放弃如此亲自探望的大好时机。

而且,是福是祸还难以预料,以他的性格决不会临阵退缩,放弃一次争取的机会他都后悔万分,更何况是近水楼台,他就算理智常在恐怕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进入冰璇的卧室,他不安的感觉更甚,因为这里不仅仅有他朝思暮想的女子,还有另外一个女子,一个他此时此刻最不愿意见到的女子。

妙思轻轻瞥了他一眼,并不停留,遂又回到病床上的冰璇身上,轻轻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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