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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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梦-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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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未进,特地泡了茶,做了糕点来看望太子,如此薄愿太子也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古沁娉婷直接传进了御书房,说的甚是可怜,泫然欲泣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 望羲抬头望了她一眼,眉头微微一皱,心思却离怜惜甚远:这古沁娉婷到底还是臣相之女,眼下父皇还没传位,不适宜现在就和他们闹翻,虽然对她没有感情,却还是要顾忌一下臣相的影响,切莫把人逼急了,鱼死网破对大家都不好。 缓缓的放下笔,语气缓和了许多,“好吧!你进来吧,我也确实有点饿了。” 古沁娉婷破涕为笑,欢快的走上前来,细心的吹凉沸腾的茶水递到望羲的面前,“太子,你尝尝,这是我伯父特地送进宫的上等西湖龙井,我国别处喝不到的,还多亏了伯父在扬州经商,这才买得到如此好茶。” 古沁?扬州?望羲嘴边不着痕迹的扯了一抹冷笑,原来那扬州城的古沁老爷居然还是丞相的兄弟,怪不得如此张扬跋扈,还真是狗仗人势,原来古沁家的势力早已渗入大唐,这臣相果真心思缜密啊! 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久违的熟悉又涌上心头,西湖龙井,西湖龙井,寄居在姚府的时候没少喝这名品,不过这古沁老爷还真是不简单,这等品质的龙井和姚家的有的一拼了,姚老爷子可是这西湖边上最大的茶商啊! 西湖……西湖……心中默念数遍,初识是在西湖,分离也在西湖,这地方可是他目前为止回忆最多的地方,不过仅限于目前,她已经入宫,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要把这皇宫处处都写满他们的故事…… “太子,太子,夫君……”古沁娉婷呼喊了几声,眼前的男子却好像老僧入定似的动也不动,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终于找回了这个神游太虚之外的痴儿。“太子,常常这个糕点,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好吃吗?好吃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羞答答的俏脸垂得低低的,嫁为人妇的她还是对这火辣辣的许诺害羞不已,不敢望向那英伟的男子,所以看不到他脸上这时的嗤之以鼻,不耐烦完全写满脸上,待到她感觉到他久久没有碰触盘子里的糕点疑惑的抬头后,他脸上的不屑立马烟消云散,看不出丝毫破绽。 “夫君……你……你不喜欢吃娉婷亲手做的糕点吗?”泪水又盈满了眼眶,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变成一个泪人儿。 望羲又是一皱眉头,心里厌恶不已,最讨厌这种动不动就哭大家闺秀,一点性格都没有,面上却不露分毫,轻轻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里,松软香甜,入口即化,没想到这钱相府千金得厨艺还不错。 “嗯!还可以!”淡淡的评论了一下就换来她的喜逐颜开,对此望羲更是唏嘘不已,如此对你你就心满意足了?还真是个无知的女人,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都看不出来…… “太子,今晚……今晚回来休息吗?我给你做几到好菜,在炖一盅十全大补汤……”声音越来越低,如此大胆的邀请对于一向循规蹈矩的大小姐还是头一遭,殷殷切切完全写在脸上。 “嗯?不知道!我这几天很忙,还有一大堆的奏折要批,没事你就先出去吧!”明显的送客脱口而出,望羲凝神继续专研桌上的陈年旧案。 不经意的一瞟,奏折上的日期让古沁娉婷一阵光火,“太子……”嗫喏了好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太子真是因为公事太忙才忽略臣妾吗?”  望羲抬起头,一阵寒光直射古沁娉婷的心底,“不然你以为呢?我讨厌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女人!别在我的面前彰显你的无知!”忍了好一阵的望羲终于耐不住性子了。 哑然是神,望羲的话如当头重锤一锤敲入古沁娉婷的心里,敲得她几乎支离破碎,泪水崩塌而出,“我自作聪明?我自以为是?原来我的关心在你看来竟是这样的,看来你真的被那个狐狸精迷得七昏八素了,好一个只闻新人笑,那见旧人哭!” “哼!谁是新人谁是旧人恐怕你都没有搞清楚,还敢在我的面前叫嚣,那日你上门胡闹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敢旧事重提,不过我没有那么好的性子责罚你,你给我出去!”声色俱荏的训斥,吓得太子妃倒退了几步。 眼前魔神一样的男子不仅冰冷而且煞气十足,不甘心的望了他一眼,夺门而出,飞快的消失在了花园里。 “姚姑娘现在在哪儿?”臣相千金绝不是好相与的人,难保她不会去找清怡的麻烦,特别是自己允许她可以在皇宫里四处走动后,这瓜田里下,难免不会遇上,太子妃的权力可不小。 “回太子,姚姑娘今日在宫里转了一阵,方才往嘉陵宫方向去了!”侍卫每次都奉命监视着这位小姐,每个一刻钟就要汇报一次,太子随时都会查问。 “什么?嘉陵宫?摆驾,去嘉陵宫!”望羲一惊,这丫头怎么如此乱跑,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善地,但愿不要出事。

蛛丝马迹

将军府书房

月色如钩,那是挂在夜空的一把镰刀,冷锋泛着寂静,寂寞了月色照耀下所有人的心,曾经以为无忧无虑是今生的必修之路,陷入情爱却也伴随着惆怅。

事是无偿,费尽心思最终抱的美人归,所有的惆怅,所有的努力全部化为相濡以沫的幸福,或许是太贪得无厌,把美满当作家常便饭,当灾难来临的时候冷静,理智全部一扫而空。

或许这是老天爷的考验,要平凡的爱情经历磨难而浴火重生,可是度过磨难那就是一生一世,长长久久的坚定不移,那如果没有度过呢?没有度过该怎么办?

挑灯夜读原以为是只有读书人才会做的事,何时想过自己一介武将终有一天也会夜不能眠而逃来书房避难,在那重重的书海中寻求一个安睡之法,或者是寻求一个奇迹,也是寻求一个解脱。

敲门声在外面响起,阿兴浑厚的透过门缝传到了耳朵里,在心底激起了不小的涟漪,“少爷,有情况,城门守卫那里有一个消息,不过不知道和少奶奶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门突然被拉开,寒泽激动的拉着阿兴走进了书房,把他按在椅子上,带着颤音问道:“你先做,慢慢说,说清楚一点,是什么情况?城卫是不是发现什么人路走清怡了,说啊!你话说啊!”

阿兴难过的看着一向乐观坚强少爷的语无伦次,没有点破,只能顺着他的性子开口,“我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有用的消息,每天进进出出城门的人太多了,多几个生面孔守卫们也没有怎么注意,不过,守卫提到了一个人却让我联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所以有些怀疑!”

缓了口气,寒泽立马递过自己的茶杯,阿兴无奈的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守卫们说,那日的生面孔有些多,不过却有一个人让他记忆深刻,其实也不算是一个,那行人一共二人,其中一个人的右侧脸上有一块及脖刀疤。”

“有脸上有刀吧?你是说……”寒泽有些顿悟。

“属下是有这个怀疑,因为从战场到长安刚好两天的路程,恰巧那个西夏太子和刀疤将领就是在少奶奶被掳的两天前失踪的,两军对战,有什么要紧的是需要元帅和将领一起失踪呢?据探子后来回报,西夏境内那几天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所以……可是如果真的是他们,掳走少奶奶又有什么原因呢?如果真有什么阴谋的话就太可怕了!”阿兴的分析条条在理,寒泽在书房里反复的踱着步子。

突然,他转过身子,拍了拍阿兴的肩膀,“走,夜访静安寺,我就不相信那么大哥寺庙就没有一个人看到陌生人的闯入,现在既然有疑犯了,我们就去静安寺收集证据。”说着就开门往外面走去。

阿兴挡在他的面前,面有难色的看着他,“少爷,我知道你心急,可是现在是深夜了,静安寺的大师们一定都休息了,我们现在去问话……恐怕不好吧!”

寒泽一把推开眼前的障碍,寒眉冷目的样子很是吓人,“三天了,清怡已经失踪三天了,你知道多等一刻,她就危险一分,我就我怎么坐得住,怎么坐得住,是他们睡觉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我相信你很清楚,你不去就算了,我今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担心少奶奶,可是这几天你在城中做的事情在百姓口中非议多多,老爷多年的名声使用赫赫的战功一点一滴用命博来的,维持不易,你是他的儿子更不能这么轻易的去破坏啊!你的情况老爷明白,夫人明白,我们这些下人也明白,可是外面的老百姓不见得明白啊!”阿兴使劲地拽了拽寒泽的袖子,苦口婆心的规劝着。

“你在城里到处的搜查已经触犯了条例,跟了老爷行军你应该更明白他老人家是多么铁面无私的一个人,可是这次为了你,为了少奶奶,他对你的所作所为早一经睁一眼闭一眼了,你这里老百姓是怎么说他的吗?说他纵子行凶,说他教子无方,你做的事罪名全是老爷一个人在承担,少爷,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阿兴求你了,求你也位老爷想想,人言可畏啊!雪中送炭的不是常常都有,可是趁火打劫的却比比皆是,这些事情一旦落入那些等着老爷犯错的奸人耳朵里,老爷真的可能晚节不保啊!”阿兴声音哽咽的恳求着。

寒泽抽出被他拽住的袖子,神色黯然,“阿兴,对不起,我知道我让爹失望了,我自己做的事情由我自己承担,今天的事我势在必行,等找到清怡了,我一定会给长安老百姓一个交待的,到时候任打任骂,我曲寒泽哼一声都不是一个汉子!”

阿兴望着那个头也不会大步流星的男子,沉重的摇了摇头,小跑着跟了上去……

思前想后

右相府邸

残败的是深冬里凋零的花草,也是小溪里冰冻三尺的溪水;是庭院里消索的枯木,也是池塘里低靡的锦鲤;是病态奄奄的柔弱身子,也是那颗了无生气的心。

何时才能万物复苏?何时才能流水湍急?何时才能枯木逢春?何时才能鱼跃龙门?何时才能久病初愈?何时才能心潮澎湃?

冬去春来这时亘古不变的规则,深冬已到,新年将过,这欣欣向荣的日子恐怕也不愿了吧,可是心残破了又何时才能复原?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或许更长?十年?百年?一辈子?

卧榻而眠的洁欣原本红润的嘴唇变得苍白,那张生动的美颜也有些麻木,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对于这个年轻的姑娘已然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连番遭受打击让她终于不支的倒下了。

回想起过去的总总,她突然萌生出生无可恋,死又不甘的念头,矛盾总是引起徘徊,徘徊的决定只是在一年之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不渡我,我自成魔……

这就是现在自己再走的道路吗?佛不渡我,我自成魔,现在的自己到底成什么样子,在一群恶心有色迷迷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卖弄风情,这样的牺牲自己的尊严去报复那个人渣到底值不值得?

就算不值得又怎样?现在收手放弃?那以前付出的那些努力不是白费了吗?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就的一个局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丢弃?这样的放弃又值不值得?

经历了更深层次的生离死别,洁欣对于自己的未来又开始重新的审视起来,可是仿似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那样不着边际,让人左右为难,缚手缚脚……

差人送了封信给金缕玉衣楼告诉辛湘玉自己大病,告假数日,她便这样没日没夜的躺着,脑子里空荡荡的,却总是回忆起过去的总总,这一年之内自己经历的太多了,多得让人眼光疗乱喘不过气来。

是流年不利还是姚家在劫难逃,这一年里姚家也经历了太多的磨难,这么多年的平静生活只是为了准备迎接这一场灾难的来临吗?那原本无忧无虑的姐姐和自己呢?难道出生就是为了等待着一次的变故?

有些偏激,也有些混乱,渐渐的那双美目轻轻的合上,脑海中的画面更清晰了…… 烟花三月的阁楼选婿,翩翩才子,英雄少年,儒雅俊逸,豪气万千,真是何等的盛世,只是盛世未过,噩梦却已降临。

大姐选妃,二姐逃婚,三姐代嫁,噩梦都是这样一步步的越演越烈,姚家的苦难也越来越深。

大姐的身不由己,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还是比侯门更深更复杂的皇宫,以大姐单纯善良的性子不被欺负才是怪事。

二姐的移情别恋,爱情本来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谁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只是历经此事之后受到波及的人却难以预料。

三姐的深明大义,虽然三姐看起来与世无争的样子,可是任谁也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躺在身侧的时候念念不忘的是其他的女人。

爱情又究竟是什么?

是爹娘的相濡以沫?可是为什么娘终日郁郁寡欢,最终抑郁成疾,剩下自己没多久就去世了?

是大姐和楼哥哥的情比金坚?可是为什么在强权之下,他们的深情却没有为了幸福拚搏一次?

是二姐和望羲哥的携手共进?可是为什么他们因为一点点误会就轻易的放开彼此本该紧紧相握的手?

是三姐和楼哥哥的相敬如宾?可是用和睦美满的表象来掩盖的同床异梦,这样的婚姻是否真的有爱情?

是纪公子对三姐的深情凝望?可是这种永远被遗忘在身后的痴情守候,真的能得到那个人的回应吗?

那自己呢?自己又经历了什么些破事儿?散心被辱,仓皇中抓住了一根救命水草,以为从此柳暗花明,却不知那人早已心有所属,三姐和望羲哥的形同陌路自己要负上可大可小的责任,对于他们……愧疚于心是抹不去,擦不掉的永久印记。

可是二姐成亲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了,补偿已然无济于事,自己的愧疚又该处于何地?如今二姐的失踪就是心里的一块石头,压着自己喘不过气来,自己遥在他乡,而且有势单力薄,怎么才能为二姐的幸福贡献一份力气呢?

纠结了数日的心事是扰扰清梦的毒药,洁欣原本丰盈的面颊有些凹陷,多日夜不成眠的日子折磨得她疲惫不堪,想着无穷的心事,慢慢的,渐渐的,那合上的眼睛终于没有动静,床上那个形单影只的女子终于进入了梦乡。

矛盾激化

公堂

庄严的公堂,肃穆的衙差,战战兢兢的被告,声厉俱荏的原告,面如寒霜的旁听官,喜怒不形于色的审判官,以及衙门外一群兴奋痛快的普通百姓,今日的洛阳城正在上演一出跳脱了往日人们根深蒂固观念的戏码——官官相斗。

那高坐在最上位的青年赫然正是金科状元,现任刑部尚书,御赐黄马褂惩戒朝廷败类特使,最近皇上面前的大红人纪智苗纪大人。

依然还是那张俊朗非凡的模样,每一处五官都维持着一年前的样子,这个年龄的青年男女一年的时间外貌上很难有什么变化的。

仔细看去,当初的那位翩翩公子却又有些变化,虽不是面容上大刀阔斧的改变,但是那不经意见流露的气质却和去年的他天差地别,仿佛从衣食无忧,不懂世间愁的少年俊杰蜕变成为了盛气凌人,凌风傲然之的成熟青年。

世间最难操控的东西莫不就是这以不变应万变的时间,时间……哪怕是短短的一小段,也可以任意的改变一个人的面貌,甚至他的心,心变了,曾经的信仰还在吗?不得而知,不得而知……

“王世荣!这几年你仗着有人撑腰,口里嚷着朝中有人好办事的诨话在这洛阳城里强取豪夺,欺压百姓,不只收剐了多少民脂民膏,如今事情暴露了,你好想地来,你真以为你是皇子吗?哼!就算你真的是皇子,皇子犯罪也与庶民同罪!”随着惊堂木的一声利落的响声刚刚落下,我们的纪大人便发话了。

堂下一个白衣白裤囚犯装的白胖男子偷偷的斜眼瞟了一下左侧的旁听官吏部尚书杨连朔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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