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情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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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情仇缘-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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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小孩子的赌气话。”

  “那你太小看了‘四海游龙’符振扬与‘七巧仙子’云中慧的儿子了。”

  “这个么,我相信大家会付之一笑的,不当一回事,有什么惊人之处?”

  “不久就会知道的!”

  “老史,不能先透点天机么?”

  “不是我不愿说,而是说不定,我也希望不会成为事实,如果真的会出现,惊不惊是你的事,我也急于回九连山庄去。”

  “什么事?能使你急于回家?”

  “就是听到传说中石破天惊的事。”

  “笑话!老史,不论如何,你得留下三天再说。”

  “我现在也是自顾不暇。”

  “天大的事,也用不着这么急,你若不留下三天,就不够交情。”

  “好吧!”史钊无可奈何的道:“但愿是空穴来风,望无实据。。”

  “你只管畅饮,我准备和来访的道上朋友见见面,顺便宣布一下。”

  “请便。”

  ×× ×× ××

  在“锦绣别墅”的“群英馆”宾舍里,筵开二十席,宾主近二百多人,除了陪客的知宾人员外,全部是今天先后赶到的各路人物。

  由于“江汉一蚨”东方青白虽然在表面上是豪门富户,俨然一方人望的晋绅,出身却是黑道,所以,座上嘉宾,十九是大江南北的元凶巨憨。

  虽然不少凶名远震的人物,在“江汉一蚨”面前,也矮了一截,与他平辈的,也因财势,地位不如他,以能得到他的接见而自感光采。

  何况,东方青白还亲自出来入席陪酒,大家一想到迷宫,镜殿中的种种神仙享受,先酥麻了半边,因此,欢笑声中,气氛十分热烈。

  却没有人敢于启口询问东方兄弟被人殴打的事。

  日已西斜,快到黄昏,“群英馆”中,灯烛交辉,笙歌不绝,酒酣耳热时,东方青白站起身来,举杯道:“各位先干十斗,我有话说。”

  大家轰呼照办。

  “江汉一蚨”的面子多大,就在大家讨好巴结的细节下见微知著了。

  东方青白清了一清喉咙,朗声笑道:“各位朋友,难得在顾舍下,正好适适其会,也可省得我一一发柬敬邀之劳。”

  顿了一下,四扫一眼,看大家正在凝神倾听,续道:“藐躬以年老多病,退隐山居,与人无急,与世无争,谬承道上朋友错爱,仍不忘路过下顾,引为安慰,不料,别人欺我老朽无能,横逆相加,使我痛心疾首,不得不向各位有所交代。”

  座上群雄,都以为东方青白因爱子被殴辱,大家虽不知东方兄弟是中了独门点穴,魂游墓府,却知道东方青白丢了大人,一定是向大家求助。

  如此,则对方必是极难惹的人物,否则,以“锦绣别墅”高手之下,决不会向人求助。

  或者,是东方青白争取“舆论”的门面话?

  大家都在好奇心之下,想见见敢于殴辱东方兄弟,扫东方青白面皮的人是何方神圣?这班黑煞星,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有热闹可瞧,顺水洗船,现成人情,何乐而不为之?

  因此,马上有人先后开口道:“东方老大的话,我们无不遵命。”

  “当尽棉薄。”

  “恭候吩咐。”

  东方青白向“赛留候”南宫秀道:“烦南宫老弟代言,免我词不达意。”

  南宫秀应声起立,向大家含笑点头,缓缓的道:“敝东翁之意,也是受激而发,鉴于有人犯到头上,人在江湖,不得不起而应付,敝东翁位居天下之中,滥竿主盟。。”

  在座的人,都是一怔,才知道不简单,不是“面子”的小事,而是“主盟”的大事,都凝神注意。

  南宫秀沉声道:“现在,已经有史南庄与宫北堡二家加盟,一切细节,容尽速公告天下,预定在清明节至端午节间成为事实,各位有何高见?敝东翁竭诚领教。”

  近百名的黑道高手,除了少数在静以观变,不动声色外,另有部分在嗡嗡私语,交换意见,立时,有人接口叫道:“好极了,斯人不出,如苍生何?

  东方大哥如愿出山,兄弟自当追随听令,先此致贺。”

  说话的,是江南黑道中有名的“九宫铁伞道人”。

  他说罢,还向东方青白打个稽首,表示由衷祝贺。

  在群雄来说,这样,正是争名夺利,混水摸鱼的大好机会,群雄割据,各拥地盘,不论是那一家,都有“混”的条件,当然得其所哉,一唱一和,汇成一片道贺赞成之声。

  东方青白连连拱手道:“先谢过各位拳拳之意。”

  南宫秀续道:“各位朋友既然衷心拥戴敝东翁,都是一家人,借重各位之处正多,敝东翁当然推心置腹,不会亏待朋友,今日在座的朋友,就算是核心骨干,风虎云龙,齐集一堂,大家就着手各尽其力,准备五大家创立之事,各抒高见,来,干。”

  大家又鲸饮照底。

  这种江湖话,不须多说,各人心照不宣,南宫秀等于把在座的人,视为心腹,倚为肱股,都成了东方青白的属下,那一句不会亏待朋友等于代表东方青白示意大家既成了自己人,自然随心所欲,苦乐与共,那么,身为“从龙”之臣,“锦绣别墅”中的迷宫,镜殿,一切都可以随意受用了,也正搔着群雄的心底痒处,本来嘛,他们对东方青白的财雄势大,神仙享受,就心往响之,总想能登门入室,分一杯羹,乐一乐,现在,不止于大欲得尝,不需担心自己不够资格受用,从此,可以出入风云雷雨,倚仗“锦绣别墅”的财势为所欲为了,当然都由心眼里透出起劲。

  南宫秀深知大家心理,要言不繁,几句话,就使君雄皆大欢喜,乐于听命献命了。

  这时,东方青白也有“躇蜘满志”的得意心情,细眼眯成一条缝,目注傅震宇等。

  特别卖力表现的向傅震宇笑道:“傅贤侄,老夫为你引见引见这班道上早已亮出万字的朋友如何?”

  傅震宇大笑道:“不忙,彼此见面时多,来日方长呢。”

  分明是婉言拒东方青白引见群雄,在江湖礼数上说来,是失礼的。

  正因如此,赢得座上群豪注目。

  有的性暴急燥,已经怒形于色。

  东方青白笑道:“也罢,我向大家特别说明贤侄的身份如何?”

  “不必!”傅震宇朗声道:“我就是泰山傅啸天之子,其他无可奉告。”

  也不知东方青白究竟是打什么主意。

  是想拉拢傅震宇,套亲近,使大家知道他和傅啸天的交情,有这个贤侄呢?

  或是他存心要让群雄注意傅震宇?。。

  他居然一点也不恼,呵呵笑道:“恁地说,愚叔也就罗苏了好在都是自己人,愚叔必尽力使啸天兄含笑九泉,看贤侄光大门楣。。”

  “此时,此地,前辈还是和大家商量正事,决定大计要紧。”傅震宇淡淡地说,一点也不假以辞色,不论由那方面来说,都显得他孤傲冷漠,不近人情,活像一个初出茅庐不明世故的嫩雉儿。

  可是,经此一来,在座的人,已明白他就是四大家中“泰山傅家”的后代,只身出现“锦绣别墅”也就使人刮目了。

  在座的人,虽然看不惯他的这份态度与言谈,有几个几乎开口出粗话,但是,到底是老江湖,一则震于傅啸天的令名,他的儿子,敢于目中无人,除了年幼无知,任性之外,必有惊人实学,才敢恃才傲物,一则主人东方青白都对他“过分”迁就,此中必有文章,因此,都忍着怒火,看在主人面上,也不便发作,却投以“敌意”的眼光。

  这时除傅震宇和连城璧尉迟玉三人是由东方青白,南宫秀特请列座外,安琪姐妹与史钊子女,都没出面。

  南宫秀看出气氛不对,忙传声给东方青白:“东翁火速岔开话题,现在是应当适可而止。”

  一面扬声笑道:“各位,据傅少侠对敝东翁说过,四大家的子女,不久将出现江湖,道上将是他们年青一辈的天下了,敝东翁也有意帮助四大家后人重振家威,还望大家多多关照。”

  说罢,笑哈哈的向四面拱手,俨然前辈爱护后辈的口气与姿态。

  群雄只好喏喏,呵呵表示礼貌。

  大家心中有数,道不同,不相与谋,黑白分明,傅震宇如果要继承父志,必然觅父仇,立场就与黑道是死对头,只不知东方青白为何会这样,更不知傅震宇为何会“依靠”上门?

  有的人,想到歪内去,以为傅震宇不过是一个雏儿,因东方青白财雄势大,乃望门投拜,想仗着傅啸天儿子的身份,趋炎附势之余,沾点好处罢了。

  谁不知东方青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老狐狸,想在他身上动脑筋,何异“与虎谋皮”?

  大约是东方青白想对这雏儿有所利用?

  事实摆在面前,东方青白既要成立“五大家”就等于有取代以前四大家地位的企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能容得卧榻之侧,有小辈鼾睡?他不对四大家子女赶尽杀绝,已是天大人情,想靠他帮助重建“四大家”何异痴人说梦。。”

  这些,群雄只能放在心底思忖,是不能宣于口的。

  青白看着连城璧与尉迟玉,沉声道:“各位,可知这二位少侠是那一位高人门下?”

  群雄皆不知道他二人来历,当然说不出他二人的师承,宗派了。

  东方青白笑道:“如果由我说出来,定教各位大吃一惊。”

  群雄目光就移注在二人身上。

  连城璧玉面一沉,冷声道:“主人不必客气,先顾到眼前的大事要紧,咱和敝师弟素性不喜欢对外称道师门。”

  等于和傅震宇一样意思,先堵住了东方青白的嘴,而态度与言词,较之傅震宇还要“不客气”了。

  群雄为之色变,有人高声叫道:“请教东方老大,我们谈正经事如何?

  不必为小辈多费口舌。”

  “这样最好!”连城璧仰成道:“学成老少,达者为先,请主人记住,咱俩和傅兄同是客位,并无参与机密之意,为了避嫌,咱先告退。”

  霍地起立,尉迟玉当面照样。

  南宫秀笑道:“三位如不耐枯坐,大可随意,不必误会。”

  一面向东方青白迅速递眼色。

  东方青白忙笑道:“各位请干十斗,酒后余兴,舍下颇有招待的地方,兄弟当与大家同乐。”

  说罢,仰面哈哈的笑得好神秘。

  他这一说,真有效,把几个要有“表示”的绿林巨寇听得为之邪火上升,怒火下降,心想“迷官”与“镜殿”的“味道”一想到酒下的色字,都东得借酒装疯,哈哈大笑起来。

  傅震宇一言不发,拂袖而起。

  连城璧与尉迟玉也向外走。 
 



五十七


  南宫秀忙道:“三位少侠,可要。。参观一下?”

  东方青白呵呵道:“这个。。不方便,请南宫老弟陪他们到后园走走吧。”

  南宫秀道:“好的,请,请。”

  傅震宇已经走出去,南宫秀忙跟着走。

  群雄目送他们四人背影消失,都有些不忿之色,刚有人向东方青白冷然问道:“东方老大,何必对这三个无知小辈客气!。。”

  东方青白一抬下巴,哦道:“南宫老弟,你。。”

  却是南宫秀出而复入,十分匆促的走向东方青白,附着东方青白的右耳,低声说了几句。

  群雄已知有异,如无惊人之事,南宫秀决不会当众失札。

  只见东方青白胖脸痉挛了一下,沉声道:“有这样的事?去拿下来看!。。”

  南宫秀沉声道:“最好是请东翁亲自去看看。”

  东方青白一顿脚,道:“走。”

  又挥手道:“各位,只管行鲐‘极乐洞天’走,来人,带各位弟兄进宫。”

  马上有二位师爷和知宾人员同声答应并举手肃客内请。

  群雄虽知必有什么重大的事,但不便询问,行乐要紧,在知宾人的前导下,个个紧跟而入,天倒不管。

  南宫秀陪着东方青白,由左面花径,折向山后,一面悄声道:“适才小弟陪着他们三人,正好内面派人前来报告,我把他们三人支开了,东翁务必沉着。”

  又噢了一声:“东翁,你看。”

  东方青白气咻咻,急吼吼地直往山后走,脚下飞快,一点也不因体胖而缓慢。

  闻方,立定身形,抬头仰望。

  只见几十头山鹰,正在半天盘旋,不时向下冲刺,好象群鹰嬉戏。

  东方青白恨恨骂道:“都是死人,那地方也客人上去,一点也不知道?”

  一面飞快的腾身疾掠。

  穿朱栏,过水树,九折回旋上天桥,二人鱼贯登上一座高台。

  金漆的楼口上方,大书“胜铜雀”三字”

  原来,东方青白晚年穷奢极欲,异想天开,整府“锦绣别墅”全是集天下巧匠,苦心设计,集历代帝王行宫内院和古今名园布置而成,无奇不有,在靠山后的九座崇楼峻阁中间,傲三国曹操的“铜雀台”余韵,架空金梁矗立玉柱,建了一座“胜铜雀台”。

  台上,立着二十四个金人,各高三丈六尺,姿势不同,唯一同样的,就是头顶各琢一个玉铸的“承露盘”专接露水,每天早上,专人上去取露水一次,以露水和珍珠等研细,调成糊状,就是“玉液琼浆”。

  台是独立的,却有回栏天桥,连接九座高楼峻阁,如由外面看,这座台为其他九座楼阁所掩,只有在九座楼阁上,才可看清楚。

  这儿,有人专司其责,门户严密,除了东方青白本人和分别藏娇九座楼阁中的娇妾艳婢外,连南宫秀也未到过,其他男人,更是不能踏进一步,是内宅中的禁地,也是东方青白一人行乐荒淫的所在。

  他和南宫秀一登台,四个专司取露的俏婢已在跪伏着,是畏罪?是迎接主人?都是娇躯抖颤,面无人色。

  东方青白一眼之下,一张胖脸,青了白了黄了,气得猛一顿脚,大吼一声:“气煞我也!”

  为何?原来,在矗立如林的二十四个金人最中央的一个金人的脖子上,一条绣带,悬空吊着两个赤身露体的男女。

  而且是一男一女,面对面,二身相合,紧紧缚在一起,早已气绝,男女身上皮破肉绽,血污狼藉,全是山鹰爪喙造成。

  二人面目,依稀可辨,那个女的,正是东方青白心爱的宠妾之一,名叫“藏珠”东方青白叫她“肉蒲团”。

  因为这个女人天生尤物,一身贱骨如绵,床第间,着体欲酥,别有奇趣,又善媚功,东方青白把她当作宝贝心头肉。

  那个男的,虽然满面血污,东方青白却能一眼认出是谁,他的一对细眼几乎喷出火来。

  乃是东方青白的心爱弟子之一,有“毒潘安”雅号的石中秀是也。

  说来真是丑不可言,令人恶心,石中秀因为貌比潘安,东方青白是老淫,对这弟子,有“分桃”之好,“龙阳”之亲,可称上床娈童,下床徒弟。

  也因如此,最得东方青白欢心,一身所学,也倾翼传授,常对人说石中秀是他衣钵弟子,登堂人室的高足。

  不料,他竟升堂上床,向“师娘”讨教功夫来了。

  这也就是东方青白气极,怒极的原因。

  东方青白口喷白沫,咬牙切齿的连骂:“该死畜生,该死贱人!。。”

  猛飞起一脚,把跪得最近的一个俏婢踢出二丈多外,他怒叱道:“你们都是死人,气煞老夫。。”

  又要再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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