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情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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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情仇缘-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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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狮子也必须先懂武功。”

  倏地,绣球冲天而起,直上十丈多高在半空不住旋转着,滴溜溜地落在第十四张八仙桌上。”

  如雷喝采声,也突然响起。

  为何?绣球升空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空中的旋转的球上,等它下落时,才发现矮子已经仰卧在最上面的一张八仙桌上,双手仰托着一个火盆,双脚承着一个大锅。

  谁也不知道他如何上去的?而且这么快。

  大家只看到最上面一张八仙桌四面垂着红布,不知桌底下是什么东西。

  这时,才推断那个火炉和那个大锅是预放在最上面一张八仙桌下。

  矮子由靠迈河神神像的那边,以极快的身法上去的,由于那一边是靠坛后,掩住了视线,就在坛后的人,也被神像挡住了目光,说穿了不足为奇,可是,矮子能这么快的上去,却出人意外,比刚才“汉威”的金狮队,手捧火炉,一步一步,上去更使人感到惊奇。

  矮子双手托着火炉,还不算希奇,双脚承着一口大锅,是做何用?

  那个旋转而落的“绣球”正好落在火炉中,立时冒起一蓬淡烟和一片火舌,证明火炉里炭火正炽,所以着物即燃。

  银狮本是仰着头,望着空中旋转的绣球,一声吼,凌空直上,前爪一搭第七张八仙桌的桌脚,竟变成了狮头向下,狮尾向上,倒悬着,四脚沾桌,倒退而上。

  这,就比“金狮”向上攀登更难十倍了。

  因为,悬空的八仙桌,最不好着力,只要稍一倾斜,桌子就会全部翻落。

  可是,银狮正在千万眼光注视下,迅速向上倒退,快到第十三张八仙桌了。

  那矮子突然双脚一伸,大锅就平飞一丈多高。

  他已猛挺身,手捧火炉,那口下落的大锅,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火炉上。

  矮子一退步,似乎忘了背后面前,一脚沾在第十四张八仙桌的桌角边缘上,向四面转了一圈,猛然一脚踏空,直栽下来!

  只听他“呀哟”,出口,不少胆小的观众也“呀哟”起来。

  他已落在坛上,扫着冷颤,伸出舌头,扮着“好险啊”的鬼脸,摸摸脑袋,滑稽的一幌一拐的走向后坛。

  大家的目光却被已上十四张八仙桌的银狮吸引住了。

  只见大锅中在冒起淡淡的白气,又听到滋滋的响,那是一锅油被烧滚的现象。

  银狮绕着火炉,铁锅,在八仙桌四面仅半尺多的空间转了一匝,巨大的狮身,几乎大半悬空的,随时有掉来下的危险,叫人为之惴惴不安。

  狮身人立起来,向油锅里左看右看,由锅底一片通红血赤,可知火炉正烧得炽热,银狮猛摇头,须毛一舞,前爪一伏,整个后半截狮身就悬空高耸,只见尾巴一翘,在万人怵目之下,大吼一声,凌空窜下。

  落地刹那,怒喝陡扬。

  尉迟玉脱口说:“不好!有人暗算。。。”

  原来,当银狮凌空下窜时,有十多点目力难辨的小银丸向狮身射到。

  站立在祭坛两边的青衣少年都是一惊,目射骇芒,已有四个先后一瞬间,如怒箭射起。

  他们竟是心急之下,想以自己身体掩护银狮。

  只听“当当”锣响,那个糟老头子大喝一声,“老汉得罪了。”

  只见空中一团影子一旋,刚看清是一面小铜锣时,那十多点白光已闪而不见。

  银狮已经落在坛上,猛地又腾空而起,狮口张处,正唧着那面小铜锣。

  那升空的四个青衣少年已纷纷落下,往银狮两边一站,其余的二十个青衣少年也作半月形拉开,面对三面,把银狮护住。

  那老头子一伸手,由狮口接开小铜锣,喝道:“是那位朋友和小孩子开玩笑,请站出来!”

  只见由祭坛后,“河神”的后面,左右各走出二人,都是一身劲装,外披大红披风,一齐向老头子拱手,为首一个豹头老者,大声道:“恭喜,恭喜,不论那方面,贵狮队都是独占鳌头!”

  那个老头子开言口身,抱拳说:“好说,好说,小孩子的玩艺,差点出丑了。”

  那四人中,仍由豹头老者发话:“满锅沸油,未泼溅一点,这班小兄弟,真是了不起,受上赏,来人。。。” 
 



四十四


  只听坛后暴喏着,左右各走出四个黑衣大汉,每人双手捧着东西。

  豹头老者先移步到左手第一个大汉面前,伸手取起一叠满缀金花的蜀锦,双手一抖,展开来,竟是丈许方圆,缀着百多个小金铃的金绣球大红帔。

  豹头老者往银狮身上一披,再走向第二个大汉,捧起一颗斗大的金绣球,虽然四面镶着五彩红绸,金光隐隐,使人一见,就知道内面是黄金所铸。

  由那老头子亲手接过那颗金球。

  其余六个大汉捧着的,全是大盒、小盒,厚厚的,也不知内面是什么玩意,由豹头老者一一接过,递给那个老头子。

  祭坛两角,早有人点燃两串百子炮,一片如雷炮仗,更是震人心弦。

  那个老头子向四人拱手道:“谢过四位‘执事’厚赏,刚才发生的事,要请四位作主。”

  豹头老者点头道:“拐八爷,您们可以歇下,等会奉答,老夫等绝对做到公平做事。”

  老头子拐八爷豪爽的一抱拳道:“行,孩子们,谢过赏。”

  银狮狮头三点,向四人行礼。

  二十四个青衣少年一致向四人躬身一揖。

  拐八爷一挥手:“退下!别耽搁别人更好的功大。”

  仍由豹头老者发话:“继续上坛,依然次序。”

  说罢,四人又退回神像之后。

  那竹四个青衣少年已迅速地移开炉,拆卸八仙桌子。

  当两个少年揭起红布,把最上面一张八仙桌移下时,四面响起了一片“呀呀”的惊呼。

  原来,四只桌脚,竟是垫在四枚直立的大鸭蛋上面,真是玩命,尉迟玉为之咋舌,道:“乖乖,咱不及也,真叫咱不相信!”

  猛一拍掌,道:“有了,老大,这班小伙子,大有用处,咱们得把他们收归旗下。”

  连城璧哼道:“一厢情愿,想得好。。。”

  “老大!”尉迟玉接口道:“凭咱们,没有办不到的事!”

  “等下再说。”

  “暖!”咱们忘了,你刚才说的。。”

  “等下再说好不?”

  尉迟玉就不再开口了。

  拐八爷已带着披红挂彩的银狮,捧着金球,隐入坛后,十四张八仙桌,也很快的拆下来移向坛后。

  紧接而上的节目,是八个高跷上了祭坛,完全是八仙打扮,一现身,吕洞宾就向何仙姑贴过去,何仙姑一个“巧翻身”,高跷溜溜一转,就避开了。

  吕洞宾“贴”了一个空,就向曹国舅撞去。

  李铁拐已伸出三尺多的铁拐,向吕洞宾后脑敲去。

  吕洞宾好象背长了眼睛,上身一摇,横移三尺,各人移动高跷间,姿式十分好看,也引起了叫好和哈哈笑声。

  连城璧突然悄声道:“老二,走!”

  尉迟玉道:“怎么,还有不少好看的玩意呢。”

  “说走就走,你留下好了。”

  连城璧只好闷声跟走。

  二人费了不少气力,才由重重叠叠的入墙中钻出,都嘘了一口大气。

  这时,是快到四更天的时候。

  尉迟玉道:“那里去?”

  “回栈!”

  “老大,你不是说。。。”

  “回栈告诉你。”

  尉迟玉猛一怔道:“姓傅的,二更天没来,别是溜掉了?。。

  “废话,人家如真要走,你寸步不离也拦不住人家。”

  尉迟玉不作声了,低头闷走。二人回到客栈,栈门大开,一个伙计迎着二人,道:“二位客官玩得好么?”

  连城璧点头道:“还好,伙计,咱那位朋友。。。”

  “喏,我们正在奇怪呢。。”

  “什么?”尉迟玉忙道:“他没回来?”

  伙计笑道:“早就回来了,我们奇怪的,就是这位相公放着今夜这么好玩不去玩,却。。。”

  连城璧一面往内走,一面截口道:“知道了,他不舒服要早点歇息。”

  伙计跟着问:“三位可要宵夜?”

  “不用了,快天亮了。”

  二人匆匆回到上房,连城璧在门外就轻声笑道:“傅兄,你真会享福。。”

  只听房中朦胧响起傅震宇的声音:“二位回来了?玩得好么?”

  尉迟玉松了一口气,连声说:“好极了,好玩极了。”

  灯光下,二个推门而进,只见傅震宇正拥被高卧。睡意惺松,道:“我已睡足了,正准备起来,又恋着热被窝,失礼了。”

  一面要坐起来。

  连城璧道:“黎明睡觉,少年夫妻,羊肉饺子清蒸鸡,这是咱们家乡老话,咱们也要睡了,红日三竿,再起身不迟。”

  一面在卸外衣。

  傅震宇笑了一笑,道:“有什么值得一看的热闹?”

  尉迟玉犹兴未尽的啧啧道:“傅兄,你错过了眼福,咱没想到这儿有不少大好身手的‘硬生’而且,是毛头小娃子。”

  傅震宇讶声道:“有这种事?。。”

  尉迟玉眉飞色舞的指手划脚,把银狮上桌,桌底下承着四个鸭蛋,以及有人暗算那银狮的事,绘影绘声的述说给傅震宇听。

  傅震字睡意全消,霍地坐起,披衣,道:“我要去看看。”

  尉迟玉哈哈起来:“迟了,人家早已收场,如要看其他的玩意,还有一个更次,来得及。”

  傅震宇沉吟一下,道:“可惜,我错过了。。”

  又一滑碌,钻入被窝,表示失望的气恼。

  尉迟玉更是乐了,绘龙描凤,还想大发议论,被连城璧示意止住,道:

  “睡吧。”

  自己先上了床。

  尉迟玉一腔兴头,本想再怂恿傅震宇同他出去赶热闹,可是,他惧怕这个大师兄,只好匆匆脱衣。

  傅震宇喃喃的说:“好家伙,别说玩狮子的身手,单是这份轻功,怕不已到踏雪无痕地步?只是,桌上既然放了火炉与大锅,这份重量。。”

  连城壁噢了一声:“锅里还有一锅滚油,总共加起来,不在百斤之下,怪事,天下那有这种怪事。”

  尉迟玉也呆了。

  傅震宇笑道:“这很简单,只有两个可能。”

  “请说。”

  “第一:那四个鸭蛋可能是银子铸的,第二:那张桌子底下预先有一人藏在里面。”

  尉迟玉叫道:“不!桌子底下绝对没藏人。”

  连城璧道:“傅兄,前者可信,四个鸭蛋一定是五金之类,故示希奇罢了,只要想一下,就可知道此中毛病。”

  尉迟玉道:“那末,他们又何必画蛇添足,自露破绽呢?”

  连城璧想了一下,道:“可能那四枚鸭蛋是特别的装置。”有稳定作用。”

  傅震宇点头道:“差不多了,还有一个可能,那最上面一张桌子关系人命最大,如桌底没有布置,何必用红布遮住?”

  连城璧连道:“有理,有理,傅兄高明。”

  尉迟玉仍不服道:“咱敢发誓桌底下不会藏人,那个玩狮球的小矮子,是由后面上去,把火记与油锅由桌底下取出的,手法又快又利落。”

  傅震宇道:“这么说来,关键就在那四个鸭蛋了,那个玩狮球的只有两只手,两只手要端油锅,那只火炉如何取出。

  尉迟玉哑口,直发怔。

  连城璧道:“除非那张桌面上是空的。。这也不可能,因为那矮小子是仰卧在八仙桌上,双手捧锅,双脚承火炉,傅兄,这真是莫名其妙了。”

  傅震宇点点头,道:“我们必须找到这个狮子班,弄清楚。”

  尉迟玉鼓掌道:“对!若不弄清楚,咱就睡不着。”

  翻身下床,道:“傅兄,咱们同去,那个狮子队大约还没走远。”

  连城璧喝道:“老二,躺下来,闭住你的嘴。”

  尉迟玉愕了,无可奈何的发窘。

  傅震宇笑道:“尉迟兄,别急,等天亮后再说,反正这个狮子队已经大出风头,一问便可找到的。。噢,倒是令师不知何日才可见面?”

  尉迟玉向连城璧看去。

  连城璧道:“不忙,家师这几天会有消息的。”

  傅震宇点头道:“二位累了一夜,请歇息,我想,再等三天,如元消息,我想上‘武当山’一趟。”

  连城璧打了个呵欠,道:“好的,咱和老二也急于找到家师。”

  第二天,又是一个好晴天,惠风和畅,大有春意。

  旭日临窗,傅震宇先轻轻起来,上茅厕方便,一出来,伙计就迎着,递过一张字条,道:“小的开门时,就有人要小的把这个傅震宇一手接过,往袖底一塞,塞了一个银锞子给太伙计道:“知道了。”

  伙计得了赏,一面忙着去端洗面热水,一面讲新闻,说昨夜如何,特别标榜地说二位东方公子,上了祭坛,各露了一手不得了的功夫,才算祭神结束。

  傅震宇一听东方玉与东方英也上坛亮了相,就注意了,但是,一问伙计,东方兄弟露了什么不得了的功夫时?那个伙计又说不上来,因为,这个伙计并不在场,也是听到的,加油添酱,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傅震宇暗道:“这对难兄难弟,喜欢出风头,不脱俗气在成千上万的场所,当然会忍不住趁机会出风头了,不值一笑。”

  他又随口问了几句,把有关东方兄弟的事,那个伙计就有话 

  情·仇·缘

  可扯了,口沫四溅的,把东方兄弟描述得“白日见鬼”,“八面显灵”,本是如何的大,化钱如何利害,脾气如古怪一到了伙计口中,就成了天上少有,地下无“三”。

  大约连城璧和尉迟玉也被伙什“吵”醒了,连城璧先在房中发话:“傅兄,听他胡吹什么!”

  尉迟玉已走出房门,喝道:“伙计,你是大清早的乌鸦投胎的,呱狐叫。”

  把伙计吓得一缩头,住了嘴,陪笑道:“小的就来伺候。”

  一溜烟走开了。

  尉迟玉笑道:“傅兄,这种人,就是天生一张‘呼风唤雨’的臭嘴,什么东方兄弟?一到了他的臭嘴里,就成了神了。”

  傅震宇笑道:“大人不计小人过,二位小觑了东方兄弟可知他们就是。。”

  “知道!”连城壁在房里接口道:“这对宝,是‘江汉一蚨’东方青白的犬子。”

  尉迟玉不屑的说:“只是两只仗着老子几个铜钱,胡帝胡天的小狗!”

  傅震宇失笑道:“怎么?二位对东方父子嫌隙么?”

  “没有!”

  “那末,为何。。”

  “只是瞧不起铜钱。”

  “铜钱?可是,世上人,尽是逐钱之夫,都在为了铜钱而忙呢,也难怪俗人对富可敌国的东方父子奉若神明了。”

  尉迟玉冷声道:“可惜咱回来早一点,如果咱看到那对小狗乱出风头,不把个兄弟拆了骨头才怪哩。”

  傅震宇笑道:“尉迟兄,好大的火气,我正想到‘锦绣别墅’去看看呢,二位是否有此兴趣。” 
 



四十五


  尉迟玉一怔,道:“傅兄,你要去东方青白处?”

  连城璧也走出房,说:“傅兄,咱们犯不着去沾上铜钱。”

  傅震宇沉声道:“我是想要东方青白大破悭囊!”

  “呀!”尉迟玉失声道:“傅兄,你不是说要同去找狮子班?。。”

  连城璧飞快的插腔道:“这倒有趣,谁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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