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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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小刀-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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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乔道:“我们只想废他武功而已,只不过点破他几处穴道罢了。”
  小刀儿突然眼神一闪,道:“圆空大师还特别交代在下,等他死后,要交代掌门将他葬在西天上。”他道:“掌门人你现在可照他指示去安葬他了。”
  无心冷道:“少林长老仙逝后,全部塑金身留于禁区仙洞,怎可能埋葬?又葬在西天?”
  小刀儿道:“他确实如此说,我没骗你必要!”
  无心不解地思索这句话含意。
  没了却目露喜色,急道:“小刀儿,我师伯当真说这句话?”
  “千真万确。”
  “哈哈!有救了!”没了急转向无心:“师兄,你该明白圆空师伯的话必有原因,因为他不可能不知少林规矩!”
  无心道:“难道会是要火化?这也是寺规所允许。”
  没了笑道:“师兄若猜不透,师弟可就直言了,事关人命,不得不说!”
  他道:“圆空师伯以前住在戒律堂后面那栋小雅房,就是题西天居三字,如今他临死又提到西天两字,可见其中必有秘密!”
  无心沉思半晌,觉得十分有道理,马上命令弘月主持全局,自己已返入寺内。
  若非该区是戒律堂禁区,除掌门人外,任何人不得入内,没了早就搜向该处,如今只有干等。
  他叫道:“这么重要的话,你怎么到现在才说?害我胡乱忙了一场?”
  小刀儿笑道:“我哪知此话会暗藏玄机?你们佛家谒语,多得猜不透的!”
  说话之间,身形微微晃起,见的人,好似两个影子。
  苏乔急道:“小刀儿,你怎么了?”
  “我……有点晕……没什么!”
  没了瞪向他,叫道:“还逞强!我就知道毒性解不了!你少瞒我!”
  鼻头一酸,他赶忙奔向那排砸得只剩三张还能坐人的椅子,准备抬过来给小刀儿坐,也借此掩饰即将掉出来的泪水。
  他抬过椅子:“坐!少用真气!呆会儿我去弄几颗大还丹试试。”
  小刀儿不再坚强,整个人就快不听使唤地瘫在椅子上。沉沉的、懒懒的、重重的,像吃了迷药,都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场中散发着忠仆金福尸腥昧,一股气息直贯众人脑际,震慑的是金福随身携带炸药,无时无刻准备做最后牺牲的忠贞勇气。
  春神紧抱天鹰尸首。那副吡牙裂嘴,已沉失在纯善谈笑之中,竟也和孩童一般可爱。她搂得更紧,深怕他会突然消失,纵使仍是一般沉睡的躯壳,二十年的思情,她已觉得足够回报了。
  场中一片宁静,各自聆听自己心跳声,卜通一遍,像是冲锋陷阵战鼓般捣入肺腑。
  无心已匆忙奔出大厅,众人眼光已落在他手上那封旧黄快要发烂的信笺。
  他长叹道:“我们误会了神鹰!”
  “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各大门派心灵兴起的问号。
  “我就知道神鹰是清白的!”此乃小刀儿他们快要脱口而出的喜悦。
  无心道:“敝师叔留了一封信,说的正是神鹰蒙冤经过!”
  他将信笺摊开,黄纸黑字:
  致少林三十六代掌门:
  余虽想致力一生无过,然拖此凡人之心,何能无过?思量往日数十凡生,唯对神鹰一事深感罪大恶极,竟蒙心智,将其杀害。
  申五年腊月围剿神鹰,经奈多年查探,方知乃恶徒仇三因败于神鹰之手而设计陷害。余和数位掌门一时不察,中其奸计,造下此孽,沉痛之心无以弥补,乃想寻其孤骨以葬之,然搜尽断崖,不见尸骨。唯天不绝好人,神鹰幸免予死,是以终日闭关悟悔,等待神鹰前来索仇,以偿冤债。唯恐少林弟子复又思寻报复,故留此笺,以正其因,掌门阅信之后,须约束弟子及昭告天下,还予神鹰清白。
  原来圆空早已知道神鹰未死,是以才留话小刀儿,以能明此冤情,难怪当时他会自断心脉而死。
  无心平静道:“师叔留信,冤情已明,二十年前之神鹰乃清白无罪之人,公孙小刀和苏乔姑娘代其报仇,自属正当,何况敝师叔乃自绝而亡,过不在公孙小刀,少林弟子更不能强索仇冤,而后不准再寻此仇!”
  少林弟子全体肃然应“是”,以表明立场。
  木阳子亦道:“既然神鹰无过,本派弟子也不可记仇!”
  接着各大门派都下令不得寻仇以报复。
  没了已欣喜直叫:“本就该如此,我兄弟哪会乱杀人?圆空师伯早就慧眼识英雄,只可惜小刀儿太慢说出来……”见着小刀儿痛苦模样,他也笑不起来了,感伤道:“要是早点说出来,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刀儿抽动嘴角,这大概就是他的笑容了。
  无心又道:“至于神鹰变为天鹰,所犯罪行,理当以武林公道索讨,如今主仆已亡,冤仇自该告解!不知神鹰夫人有何索求。”
  君儿对天鹰感情较深,已嗔叱道:“哪有这么简单,血债血还!我要替爹报仇!”
  “君儿不得无理!”春神喝住她:“你爹是做错了,而且现在又伤了他们不少人,也是不小心摔跌而亡,一切就此了断吧!不要再强索仇,娘需要你!”
  “娘——”君儿反扑春神,哀泣恸哭。
  场中许多人都感受那股悲凄,没了却不敢耽搁小刀儿伤势,急忙转向无心。道:“掌门师兄,小刀儿中了毒,是否能赐几颗大还丹?”
  无心移目小刀儿,不久道:“本派对少侠一度误会,还不断加以追捕,对他造成无比伤害,唯今也该补偿他!”转向弘月道:“师弟去拿三颗大还丹。赐予公孙小刀儿。”
  弘月应声离去,不久已拿出一紫色小瓶,交予没了。接过手后,没了急奔小刀儿,道:
  “有无效用,服了再说!”
  他马上喂药让小刀儿服下,大还丹功能起死回生,增强功力,十分珍贵,却不知能否解了阴勾爪之毒。
  他马上又道:“我们快去找百里老头!”
  苏乔道:“不能回星寒山,该到公孙府,百里神医说好最慢两天会来找我们,现在可能不在星寒山了。”
  没了急道:“有人就好!快走!你看他邪样子,还能挨多久?”
  二话不说,背起小刀儿,告别无心,已窜出大门。
  “娘!我们也走吧!”苏乔枨然道。
  君儿道:“我们回水晶宫,爹生前最喜欢那里!”
  苏乔道:“可是……那里己被公孙断霸占了。”
  君儿忽然十分怪异地笑了起来,道:“公孙断……都是你害死我爹!我要你粉身碎骨!
  娘!我们回去,那里有条秘道!可以直通后宫。就把爹葬在那里吧!”春神感伤道:“也好!能为你爹做的,也只有这件事了,去了那里,说不定还可以拦住百里神医,以免他岔了道。”
  百里奇只答座要救治天鹰,至于是否会去公孙府,则无一定可能。
  三人抱着天鹰尸首,悲切离开少林寺,步往太行山方向。君儿仍不停怪异冷笑,不知她为何有此反常现象?一定想到了什么?
  群雄各自收拾残局,也已散去。
  公孙断早就到了公孙府,柳源也已为他准备大一倍的太师椅,摆在大厅前院广场,威武巳极,俨然一派之尊。
  秋月寒只有苦笑,他已尽了力,如今只希望小刀儿能回来。
  公孙断喝道:“秋月寒你出而反而,说什么七天之内交出职权,分明是在等待求救!”
  坐在长了龙头角的椅子,身份就不同,面对前面的秋月寒,似在审人犯似的。
  柳源也备了两张较小的椅子,给秋月寒和慕容天,但他俩并没坐下。
  秋月寒淡然道:“二弟,你该明白,公孙小刀也是本门一份子,他有权力干涉府中任何一件事。”
  公孙断道:“他没有权力,他只是个奴才!这是你的藉口。”
  秋月寒不说话,保持缄默。
  飞雾吼道:“他在哪里?叫他出来!我要杀了他!”
  公孙断冷笑道:“对,杀了他,什么事都没有了!叫他出来!”
  秋月寒道:“他不在,走了。”“我不信!”公孙断冷喝。
  柳源洪手道:“二爷!小刀儿已随苏乔他们赴往少林,还受了毒伤。”
  “哈哈……”飞雾突然狂笑:“原来他只是装的?说不定已死在路边!可惜没剥了他的皮!”
  公孙断奸笑不已,道:“最好能够赶回来,从他手中夺回宝座,秋月寒你也无话可说了!”
  “二弟,你又何苦呢?”秋月寒叹息不已。
  “不要叫我二弟!”公孙断厉道:“从你撒手不救飞云开始,我就不认你这个人了!你无情、无义!我后悔和你同父同母!”
  前两天他还热情地直叫大哥,今天又已痛骂秋月寒,心绪变化,直叫人不及应付。
  秋月寒低头长叹,毕竟此事常年使他内疚万分。
  飞云青衫儒装,严肃地走出来:“大伯,您不必为此事难过,这件事错不在您!”公孙断惊愕:“飞云,你出来干什么?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飞云肃穆道:“爹,别再困厄大伯了!我的武功是您亲手废去的,又怎能怪大伯?”
  太不可思议的事,众人愕然不已,公孙断当真会向亲生儿子下毒手?
  “你胡说!”公孙断厉吼。
  “我没胡说!”飞云道:“当时的确是您出手点破孩儿气海和百会两穴,爹,别再藉口怪罪大伯了。”
  “你……你……”公孙断怒极反笑:“好!好!没想到爹养你二十余年,你却转过头来与爹作对?哈哈……”
  秋月寒不知该说什么,他二弟竟会下此毒手,为的又是什么呢?
  飞云道:“大伯!这事确是如此,侄儿也不知道爹多为何会如此做?”
  秋月寒何尝不想知道?
  “哈哈……不错!你的武功是我废的!”公孙断终于承认,更加狂傲道:“我不能看你和爹一样下场!我不能看你们兄弟将来为了宝座而自相残杀。更不能让你这个庸才和秋月寒一样,因为那死家规而接掌公孙府,该接掌的是飞雾!他和爹一样是练武的好材料!我不愿看到你们走入爹的后尘而痛苦一辈子——”
  众人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公孙断因为宝座不可得,而不断设计谋夺,他自认武功比秋月寒好,理该他接掌才对,但门规森严的规定。硬将宝座给了秋月寒。他为了怕这些事又发生在儿子身上,干脆舍弃飞云,以全力栽培飞雾。
  他冷道:“当我替你疏通经脉时,才发现你脉络过于松缓,难以达到巅峰,所以我只有废去你的武功,这对你有好处。”
  飞云道:“爹,孩儿并不怪您如此做,但您不该怪罪大伯才对。”
  “当然要怪他!”公孙断厉道:“他为什么不赶来?只要他赶来,爹就下不了手,爹也是万不得已!当时你的处境也相当危险!他却一点都不理睬!你该怪他,是他害了你!”
  竟有这样的人?自己想杀人,却要别人起来阻止他?秋月寒摇头长叹不已,公孙断狂笑道:“如今,飞雾武功已天下无敌,可见我的方法并没错。”
  “爹……”
  “退下去!你想说的话已说完!没什么可以再揭爹的秘密了。”公孙断叱道:“滚远一点,读书人就该在书房,这里由不得你嚣张。”
  “爹……”飞云见他怒容满面,长叹一声,转瞧飞雾,又瞧向秋月寒,再叹一声,已枨然离去。
  公孙断沉声道:“秋月寒,慢慢等吧!等我收拾了公孙小刀,你再也没什么好牵挂了!”
  秋月寒有感而发,道:“是没什么好牵挂了!”
  公孙断喝道:“就在这里等!公孙小刀儿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动手!”
  场中一片宁静,午时太阳亮而不热,冷风不停刮向众人脸庞,武功较弱的湘雨和小溪已打起冷颤。
  终于——
  黄昏己临,金光一片粉亮,泼向红屋瓦,明显中,带着落寞郁闷。
  没了急于救活小刀儿,也忘了先行查探,猛然掠过墙,往下一看,一大堆人群,心知要糟,却也无法再抽身倒退。
  公孙断已狂笑:“哈哈……贵客光临,欢迎欢迎!”他竟然鼓起手掌,拍起手来。
  没了落地,不理公孙断,马上将小刀儿置于椅子上,急问:“百里神医来了没有?”
  秋月寒瞧向全身泛青,汗流满面的小刀儿,心急如焚:“他的伤……”
  没了急道:“恐怕要神医才有办法。”
  小刀儿睁开眼睛,瞄向四处,疲惫道:“老爷……他们侵夺了公孙府?”
  秋月寒道:“没有……他们……”
  公孙断哈哈大笑:“就快了!秋月寒非要等你来,现在你来了也不怎么样嘛,哈哈……”
  飞雾戏谑道:“原来你早就中了毒!真扫了我的兴!否则我真想活活把你吃了!”
  小刀儿正想坐正,没了急道:“别理他们,治伤要紧。”
  他想抱起小刀儿,却被阻止,小刀儿道:“生死有命,而神医也不知在何处,还是留下好,老爷有了麻烦我不能一走了之。”
  “可是……你看你……”没了急如热锅蚂蚁,却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公孙断狡黠道:“秋月寒!你现然可以交出职权了吧!否则我可要动手了!”
  秋月寒长叹道:“二弟,你我又有何资格接管公孙府呢?”
  “放屁!你不是已接管了二十余年?”公孙断厉道:“难道只有你才有资格?”
  “我也没资格!”秋月寒道:“真正公孙府的主人是小刀儿。”
  一语而出,众人皆惊,连小刀儿都被惊醒。
  公孙断更凶残道:“你胡说!他只是奴才的后代,根本不是公孙世家的血统!他没资格!”
  秋月寒长叹:“事到如今,我不能不说。”转向小刀儿,道:“原谅我瞒了你一些事,你爹才是公孙府嫡亲传人,并不是养子,是大伯的亲生儿。”
  明明好端端地,为何又变了卦?一变就是富可敌国的公孙世家的传人?小刀儿实在受不了,两眼直瞪秋月寒,似想否定一切。
  秋月寒严肃道:“我和公孙断都是你叔叔,没资格接管大权,可惜你爹却突然得了失心疯,不得已才由我代理,没想到一晃眼就二十余年,其中波折也坎坷不断,实难让人想像。”
  原来是如此,难怪他千方百计要照顾小刀儿,教他武功,难怪公孙楼发疯时会喊着秋月投资格接管公孙府?
  没了问:“那你当时为何不说清楚?”
  秋月寒道:“当时已说出太多秘密,小刀儿也己惊讶万分,而且他爹疾病未治,小刀儿又是被逐出门,若说出来,恐怕整个公孙府将会四分五裂,这并非我所需要的!”
  他说的没错,眼前就有一位公孙断不服。
  小刀儿问:“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秋月寒道:“只有你爹身份以外,其他所说都是真实的!”
  公孙断冷笑:“真实又能如何?当时爹已说过,以武功高低接管府中大权,你敢不遵?”
  秋月寒道:“我岂能不遵!可是小刀儿身受毒伤,怎能与你们较量?”
  公孙断冷笑:“一个女婢生的小杂种,沾上了公孙楼就想接管公孙府?哼!由不得你!”他喝道:“不能比武,就弃权!公孙府本非他所有!”
  秋月寒瞧向小刀儿,感触良多,道:“我本想在最好情况下交给你,没想到却在最差时要你接手,我已尽力了!”
  他左腰一片渗红,已无法再战。尽力如此,小刀儿何忍再怪罪,感激都来不及了:“大叔……小刀儿感激您的照顾。”
  双手按椅扶术,他已站起来,盯向公孙断。
  没了急道:“小刀儿……”
  小刀儿伸手制止他,道:“我明白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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