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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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小刀-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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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她已说不两遍,心情相当沉重。
  苏乔如孝顺慈母般在照顾春神:“您不须如此的!您该叫我……”
  她却没想到,当时她还在路中,如何叫得到。
  小刀儿内疚感更深,若不是为了他,苏乔可能会留在此,春神也许就不会受伤。
  春神恢复几许元气,才道:“也许这都是天意!只是太悲惨了!”
  “嗯!”春神点头:“我的琴音已无法制住他。”
  苏乔问:“他发病多久?”“快一天了!”
  “一天……”苏乔心疼地瞧向春神。
  她不就挨了一天的折磨?春神怅然一笑:“后来,他功力过高,终于压过了我的琴音。”
  她无奈而希冀道:“你必须再把他找回来。”
  苏乔深深点头:“我会的。”
  “现在就去,好么?”春神道:“我怕他在外面伤了人或受到人伤害。”
  “可是您……”苏乔犹豫不定,她仍担心春神的伤势。
  春神看着手指,敷的药已凝结,淡然笑道:“这伤难不倒我,你别担心,现在就去好么?”
  苏乔仍不放心。
  小刀儿道:“春神前辈,此事就由晚辈处理好了,苏姑娘留下来,对您也有个照顾。”
  “不!”苏乔急道:“你制止不了他!”
  她心灵十分矛盾,好像除了她自己,己无人能制服疯子。然而,连春神的功力都不行,他成吗?小刀儿道:“我会尽量小心,至少可以缠他一段时间。”
  “这不是办法!还是由我去好了。”
  “可是,你要照顾春神前辈。”
  苏乔望着春神,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春神仍表示自己没关系,然而苏乔又怎能放下心?事情总该有个结果,小刀儿道:“还是我先去,你过一两天再去,如何?”
  苏乔考虑一下,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不过你千万别逞强,疯子功力很高。”
  “我会小心。”小刀儿说走就想走,他也担心疯子逃出去滥杀无辜。“等等!”苏乔叫住他:“你要去哪里找他?我又去哪里找你?”
  小刀儿道:“疯子和秋月寒有过节,每次病发都会去找他,我走一趟公孙府,若时间不长,你可以到那里。久了我也不清楚。”
  苏乔也没办法,只好答应:“我尽量早点赶去和你会合。”
  春神淡然一笑:“乔儿,其实你可以不必留下,可是我又拗不过你,既然如此,你就送公孙少侠出去吧,这路不好走。”
  小刀儿拱手道,“多谢前辈关心,不必如此,路我已走过两遍,该不会有何错才是。”
  在深山茫雾中寻路,也是他专长之一,虽然此地雾气浓了点,却也难不倒他。
  告辞两人,他已寻路追向疯子。
  三天的平静,使秋月寒感到不怎么自然,一大早起来,就要小溪和湘雨陪他练剑。
  长剑劈出,如风扫落叶,小溪一个措手不及,胸口已被秋月寒手中利剑抵住。
  “溪儿,你该多加练习这招天外飞霜。”秋月寒道:“你可知道飞雾学这招只要三个月时间?”
  小溪面有愧色,十七岁不到,已长得和他爹差不多高,只是脸蛋嫩了点。
  湘雨换了件粉红便装,十分清新,只是眉字间多了一份愁。
  她笑道:“小弟再来,我陪你练。”
  抽出长剑,她已攻向小溪,秋月寒没说话,小溪抓起剑柄也练了下去。此时,庭院边墙圆形拱门己传来重重的冷哼声。
  飞雾已出现该处,神情夸大地走了过来。
  湘雨对他最是没好感,白他一眼:“你哼什么?别以为你功夫有多好……”
  “湘雨!”秋月寒叫住她,“继续练你的剑!”
  湘雨满是委曲,却又不敢违背父亲,闷声不响地全将怒气出在练功上面。
  如此一来,苦的就要算是小溪了,逼得他手忙脚乱,比当时和秋月寒比剑时更狼狈。
  飞雾已忍不住大笑起来。
  秋月寒对他狂妄并无任何反应,心中只念着对他们的一分愧意。
  小溪就没有那么好的肚量,不练了,抽回长剑,瞪向飞雾:“你也不见得多高明,练了三个月有什么稀奇?小刀儿不用一天就练会了,你凭什么笑人?”
  “你……”飞雾最是受不了人家说他功夫不行,闻言已冷笑:“好,我就给你一点教训!”
  话未说完,他己出手,快得连秋月寒想喝止都来不及。
  “飞雾,不可乱来!”秋月寒已拦了过去。
  飞雾身如游龙,掌如电光石火,闪向小溪,格开长剑,一连七掌拍在他胸口,再一个扯手,拉下小溪的扣子,倒飞回去,冷笑不已。
  从出手到收手,他只用了一只右手,左手始终负向后背。
  秋月寒对他身手都感意外,心想,自己若尽全力,也未必能拦得住他,微微地愣在那里。
  小溪受辱,举剑又想攻,终被秋月寒喝住。
  “退下,你堂哥赢你,理所当然,日后若不多加练习,更蠃不了人家。”
  湘雨抱不平,跺脚直叫:“爹,你怎么……”
  秋月寒截断她的话:“不必多说,飞雾的武功高出你们许多,你们两个该向人家学习,今天到此为止,回去吧!”
  湘雨和小溪不敢违抗父命,只好悻悻然,委曲地退下。
  秋月寒知道飞雾来此必定有事,收起剑走向他,关心道:“好久没看你,没想到你的武功如此精进。”
  飞雾想谦虚地笑,却笑不出来,干脆不说客套话。拱手为礼:“伯父,我爹呢?”
  一连三天,他爹的影子都没见着,心中自是十分焦急。
  秋月寒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你爹他……”
  “那天他到了西院后,就再也没有回去。”飞雾道:“当时西院在干嘛?好象在打斗?”
  秋月寒怎能说出他父亲之种种罪行,只有找其他藉口,“那晚来了不少外人,好象专对公孙府而来,但全被伯父和你爹一同击退了。”
  “既是如此,为什么我爹没回来?”
  “也许……也许他出外去了……也许他有其他事要办!”秋月寒叹道:“他一直都没告诉我要办何事。”
  飞雾含有不信的眼光瞧向他,欲言又止,闪了闪眼神,才道:“如果有我爹消息。就通知我一声。”
  “你放心,我会的!”
  飞雾告辞而去,他心中已有盘算,若再几天没消息,他会离开公孙府,找他姐姐飞燕问个究竟,至于秋月寒,他始终认为他隐瞒了不少秘密。
  此事能够告诉他吗?如此的父亲。
  秋月寒长叹不已。
  正要提剑回房,已有府役急奔而来。
  “禀老爷,那疯子又来了,正在路上。”
  “疯子?”
  秋月寒大惊,赶忙追向前厅。
  一阵狂笑已传出。
  “公孙秋月,你给我出来——出来——”
  疯子果然找上了秋月寒,腾身掠向高墙,本来一掌就想击断旗杆,却奇怪地又收手,往旗杆皤旗瞧去。
  青龙腾空,飞势不凡。
  他不劈向旗杆,似想保存公孙世家的名声,转了一下,才想到墙石,一掌击下,碎石纷飞,他又开始吼叫:“公孙秋月,你给我出来,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公吨世家——出来……”
  好像除了这话,他不懂得其他语言似地,叫个不停。
  秋月寒一现身,他已扑上。
  “你是贼,是骗子,我要宰了你——”
  一掌劈出,挟以摧枯拉朽力道,击向秋月寒胸口,出手不留一点余力。秋月寒大惊,他素知疯子武功厉害,而且又吃他两次亏,动手之际,全取守势,一剑平扫疯子双掌,借势退向左侧。
  岂知疯子早知道他动向,双掌化实为虚,翻掌为爪,一个金龙蟠柱绞向秋月寒手中长剑,左掌趁虚而入,抓向他腰际。
  秋月寒惊愕不已,他有个吃亏处,就是不愿伤了此人,是以出手自然受制,长剑有也等于没有,干脆弃剑以空手对付,一手金丝缠腕嗫、扣、推、拂,急快封住疯子右手,人往上翻,想借此避开腰间一抓。
  然而疯子出手何其快速,喇地已扯下他衣角,差点就连皮带肉撕下来。疯子一招得手,捏紧衣角哈哈大笑,竟也忘了再出招。
  “公孙秋月,你的功夫……别逃!”
  秋月寒暗道一声好险,心想若在此地打,可能会波及无辜,倒不如引他出去,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溜,必要时还可将他引至少林或其他高手云集之处,将他制服,心意已定,趁疯子得意之时,倒纵出墙,疯子哪想到秋月寒会逃,霎时丢下破衣角,狂嚣不止,紧追而去。
  秋月寒窜出墙外,专找隐密处藏,但疯子功夫实在不同凡响,只追过一个山头,已经追近不到十丈。
  “像你这种人,怎能接管公孙世家,只有我能,我才是公孙世家的主人,公孙世家的人不会逃!”
  疯子百般找秋月寒的麻烦,原来是想当主人。
  若公孙世家给疯子掌管,不用三天保险垮台,不过以他的武功,却是足足有余。
  而秋月寒处处对他手下留情来看,他与公孙世家一定有所牵连,其至交往甚密。
  疯子大喝,天马行空般掠向秋月寒前头,倒翻而上,七掌十五脚,连环不绝地攻向秋月寒全身要害。
  秋月寒改掌为爪,紧紧扣住扫向自己下盘的左脚,极力往后带,手曲为肘,切入疯子中空虚,不但封住他的掌,甚至易守为攻。
  疯子冷笑不已,不避胸口,左脚抽回,右手回旋,好象抱大树般抱向秋月寒,这种打法在高手中,实属少见,因为如此一来,不但胸前空门大露,就连搏敌力道也弱乎其弱。
  秋月寒已感觉不妙,手肘撞过去,竟然丝毫伤不了他,难道他已练成全身罡气?不容他想,手肘一痛,眼看就要被人像抱小孩般掐死,突然间他改掌为指往疯子腰部抠去,身形急往下沉,希望能一抠见效。
  疯子突然扭身蹦跳,笑了起来,腰肋部位实在太痒了,不得不撤招,猛往身上抓。
  秋月寒因而得以逃开致命一击,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会用此方法?其实他也冒了大危险,他想疯子不同于常人,有时甚至比小孩心思还单纯,若此着用在其他人身上,很可能那人会先忍住痒处,先击败敌人再说,但疯子却不一定了,就像现在这样,反而先抓起痒处,合了秋月寒想法。
  诡招成功,他又往左逃。
  “公孙秋月,你算什么英雄?用小孩耍赖的打法,我要撕了你。”
  疯子边追边骂,恨极了秋月寒,若被他捉到,真的会被他撕烂。两人一追一逃,从早晨追至中午,秋月寒已经疲惫,身上也多了几处伤,而疯子似乎愈追愈有劲,他已将秋月寒当猎物耍。
  又过两个时辰,追过一个山蜂,秋月这时楞住了,前面一座高耸及天的断崖,横在眼前。
  疯子停下来,如一头狮子,满脸邪笑:“公孙秋月,看你往哪儿逃!”秋月寒苦笑不已,自然地拉拉被碎不堪的青衣,叹道,“你又何苦呢?”
  “我要你自杀,哈哈!”疯子瞪大眼珠,残忍道:“自杀!自杀!”“我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秋月寒苦笑。
  “你没有资格代表公孙世家。你是贼,偷了我的宝座,自杀自杀,快啊!”
  “我没偷,老爷名正言顺的传给我的!”
  “你胡说——”疯子痉挛般地狂叫:“只有我的武功最高,只有我可以接管,你们都是骗子。”
  秋月寒叹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可是你……”
  “我怎么样,我怎么样,我不是疯子,不是,不是……”
  一声狂吼,疯子出掌更是凌厉,宛若黄河决堤,所向披靡。
  秋月寒只得全力以赴,惊月斩也化出无数掌影,排山倒海般封过去。双方正面接触,一声轰然巨响,各自倒下去。
  秋月寒脸色苍白,显然受了内伤,但他并不停息,翻身弹起,再次击掌。
  疯子哈哈大笑,双掌迎胸,猛然往前推,带起一阵劲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
  秋月寒并非想硬拼,而是想借力掠过疯子,转道而逃。
  只见疯子劲道送来,他已撤回少许功力,借着力道翻落在疯子后面的一株大树。足步差点站不稳,代价可谓不小。
  不敢停留,猛吸真气忍痛逃开。
  疯子又被耍,恨得直咬牙再追不懈。
  秋月寒心想,已无法甩脱他,只有请帮手一阻,是以返往山下奔,想找村庄,问知自己身在何处,再确定该奔往何处方为正确。
  岂知伤势并不轻,只掠过十余里,逃向较透光的林区,已再次被追上。疯子不再停手,一上攻就是全力以击。
  秋月寒苦笑不已,一个不小心,左肩吃了一记,火辣辣的,手臂感觉十分疼痛。
  病子冷笑,又攻。
  突然秋月寒大吼:“啊——”音如霹雷,穿金裂石,震得山峰嗡嗡作响。
  疯子突然又被他吓住了,很是惊愕。
  秋月寒此举有两种含意:其一就是吓住疯子,其二就是想靠吼叫声引人来。第一次他已得逞,第二次呢?疯子但觉声音消逝,没什么异样,举掌又攻上。
  突然有人大喝,“住手——”
  秋月寒第二次也奏效了。
  只见青影一闪,拦向疯子,双手对掌,各自分开。
  来者正是小刀儿,他已寻疯子寻了一个早上,好不容易听到秋月寒叫声才窜过来,也因此解了秋月寒危机。秋月寒嘘口气:“好险!”
  小刀儿一边对向疯子,一边问:“老爷您伤得如何?”
  “还好!”秋月寒甩甩手肘,伤得不很重,也不会太轻。
  “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疯子并没让他们有喘息机会,反而更加兴奋,像是羊群中又多了一条羊,怒爪一张,劲道凌厉无比,扑了过来。
  小刀儿心知疯子功力高深,全力抓取,见他扑至,一手推开秋月寒,整个人如陀螺般转避开去疯子一击不中,再击又不中,一连四五次都被小刀儿以同样方式避开,不禁气得他哇哇大叫,突然不理小刀儿,转身攻向秋月寒。
  这下可糟了,小刀儿不但不能躲,还得缠住疯子,以能搭救受伤的秋月寒。
  “疯子看掌!”
  他出声大喝,想引开疯子注意力,以便秋月寒以及时脱身。
  疯子果然受他引诱,或者他本就有耍此诡计的心意,狂笑一声,顿腰扭身,旋风似地反向小刀儿,那股力道,实非一般人所能企及,想象。
  小刀儿苦笑不已,双掌平胸推出,硬是再接一掌,整个人如滚巨树地撞向地面,至少压断五根腿粗林树,方煞住身形,血气十分不稳。
  疯子并不放过,欺身又攻上来:“小子你自己找死!”
  秋月寒以为小刀儿受伤不轻,也扭起较沉痛身形。攻向疯子后背,想解除小刀儿危机。
  然而小刀儿早就料准疯子会再攻来,落地时已抓起被压断的树干甩向他。人已再滚往右侧草坪。
  如此一来,疯子不但无法击中小刀儿,反而露空背部,自是十分不利,他只顾击碎树干,两颗充满血丝而有点红肿的眼晴,射出骇人的青光。只知道要找寻小刀儿去处,想杀掉他以泄恨。
  眼见秋月寒就要打中他背心,突然秋月寒却收回不少功力。还出言警告:“疯子小心背后。”
  明明这掌就能使疯子躺下,他却出言警告,实在令人不解。
  疯子虽疯,却也知道要保命,很自然地回过头,一股怨气全算在秋月寒头上,两掌突然地暴涨一倍,泛出殷红血淋淋模样,煞是吓人。
  掌势一吞一吐,虽然正锋被秋月寒避过,偏锋却扫中他左身,唰地,他连翻带滚,落向右侧草地上。
  他宁可自己受伤,却不忍心伤害疯子,这种打法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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