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们也太托大了,只要我桂啸山想,就能够逃到一个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可以逃开,别忘了阴阳界山可不是你一辈子能够呆得住的,还有你的娘子和女儿在那里,我们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葛飞轻松的说道。
他的这几句话无异于是晴天霹雳,桂啸山被震得如梦初醒,此前那个指点他的人是德郁大师,而德郁和高玉泉的感情像是多年的老朋友,难道就是那个德郁告诉了湘灵剑派自己的行踪的?
想到这里的桂啸山似乎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不禁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葛飞却道:“你别以为我们知道你的行踪,是德郁老和尚说出来的,其实不然,我们湘灵山有很多通道通往阴阳界山,你躲到那里的时候,我们就去过了,也看见了你。你这也怨不得别人。”
桂啸山苦笑了一下,道:“那你为什么不在阴阳界山将我们抓起来呢?”
葛飞道:“因为那个地方是我们的根脉所在,我们不想在祖师爷的地方抓人。”
葛飞说过后,便带着人离开这家酒肆,他走开的时候,仍是说道:“桂啸山,你要是有种,咱们三天后再见!”
他说着,带着葛玲等人就离开了,只剩下桂啸山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酒肆里。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的酒肆,反正离开的时候,天气已经很黑了。他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了。
三日后,寒风还在呼啸,桂啸山拿着刀,慢慢的走到了柳河桥头,在寒风凛冽之中,他看到桥头的柳树下面站着两个人,正是葛飞和葛玲兄妹二人。他们背背着宝剑,站在那里,似乎形成了一树的风景了。
桂啸山走过去,站在离葛飞不远的地方,从后背取出一壶酒,喝了几口,暖了暖身子。
葛飞回过头来,向桂啸山抱了抱拳道:“桂大侠,你果然守信用,但愿今天咱们的比武能有个好的结果。”
“哦,你觉得什么样的结果才是好的结果呢?”
“那当然是你不输,我不赢,咱们再约定时间再比!”
“哼,比武就是有输赢,怎么会有不输不赢的呢?”
“输赢只是在观念里面的,这世上所有的门派和武学都有其精华所在,真正要是比起来,根本就没有输赢。”
“输赢只在观念里面?你这话听起来有点玄妙啊?”桂啸山抱着刀说道,“不过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葛飞看了看葛玲道:“你在一边等着,让我和桂大侠好好斗个痛快!”
他说着就向桂啸山走进了几步,桂啸山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迫力袭向了自己。
当然在那个时候,葛飞就已经是沉稳干练的人,武功已经达到了一个比他同年龄的人更高的地步了,所以桂啸山感受到了他逼人的压迫力。
桂啸山自从在阴阳界山石室里这些年,对自己的武学造诣也感到满意,此前在酒肆里面,受到了被动,可是现在他自信能够打败葛飞。所以他拔出了大刀。
在动武之前,桂啸山不禁问道:“你和我比武之事,你师傅知道吗?”
葛飞道:“你放心吧,如果你赢了,你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这里,我们湘灵剑派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桂啸山点点头,大刀一挥,就是“刀耕火种”,刀劈下如千钧大山,猛地扑向了葛飞。葛飞身子腾起,宝剑如灵蛇一般,游走在桂啸山身边。顿时二人身子腾挪跳跃,就在柳河桥头打斗了起来。
此时是冬日的天气,在傍晚时分,这里早就没有人了,更何况这个地方本来就很偏远,一般人很少到这里来,这个地方很宽阔,也是比武的绝佳地方。
葛玲坐在柳树下面一个石墩上面,不禁抽出一支笛子,看着哥哥葛飞和桂啸山比武的节奏,轻轻的吹奏起来,笛声悠扬而激越,环绕在柳河桥头上空,伴随着葛飞和桂啸山比武的声音,组成了一曲傍晚比武打斗图景。
笛声悠扬,轻音绕梁,比武激越,腾挪闪转,三个人都不自觉的暗合节拍,这真是自然界里几乎没有的奇观奇景了。
忽然葛飞一招“海日生残夜”,猛地从腋下刺去,桂啸山的“雷霆万钧”按照葛玲的节奏招架、上劈。可是葛飞的那一招看似简单,实则是以极高的内力作为基础的,所以剑未动,而剑气就已经抵达对方的各大穴道之处。桂啸山陡然感到威胁,身子还没有跳开,身侧的带脉、章门两处大穴一麻,他本能的感到糟了,身子极速的向后退去。葛飞的剑没有趁势刺过来,而是折回去,身子一纵,也向后弹开了一箭之地落下。
桂啸山身子站定,向带脉、章门两处大穴看了一下,幸好葛飞的宝剑刺得不深,否则此时的桂啸山怕是举不起大刀了,看来桂啸山和葛飞相比,武功上还是慢了一步。
桂啸山抱拳道:“你赢了!”
说着,将刀扔在地上,准备就缚。
葛飞道:“刚才只是半招险胜,所以也算不得赢,只是你的心思被我妹妹的笛声所吸引,一时在动作上多少受到笛声的掣肘。所以咱们再重新来过!”
葛飞说着,摆了个架势,准备再次进击。
他们一共斗了两次,桂啸山都是以微弱的招式败了,感到自己的实力确实有点不计,再要是厚着脸皮斗下去也感到索然无趣。于是道:“今天我不在状态,能不能再给我三天时间,到时候我输了任凭你处置。”
葛飞还没有说话,葛玲道:“不如你和我打斗一场如何?我输了任凭你处置。”
葛玲的话明显是瞧不起桂啸山的意思,是有意说他连一个女人都不如,所以桂啸山心下大怒起来,重新拿起刀来,道:“既然你要是这样说,那好吧,我再和葛大侠来过,这一回咱们各凭输赢。”
他说着,拉了一个架势,准备决斗。
葛飞幽怨的看了看葛玲,但是此时他也不好再说话,否则桂啸山会以为自己也瞧不起他来,那样情景更加糟糕。于是摆了个手势,道:“桂大侠,请……”
此前也是桂啸山先动的手,所以此次桂啸山不想占这个便宜,以免葛玲看不起自己,于是道:“这回葛大侠请!”
葛飞点点头,一招“风吹杨柳”罩住桂啸山头顶,就击了过来。
桂啸山打起精神,一招“狂风骤雨”架住葛飞的剑,双方各自弹身空中,各凭力道相互进击。葛飞使用了湘灵剑法的“粘”字诀,一下子粘住了桂啸山的刀,不论桂啸山如何运气使力,双方的兵器就是相交在一起,分不开来。而湘灵剑法最是以柔见长,一旦粘上对方的兵器,就能够生发出无穷的柔力,牢牢的困住桂啸山的刀。
桂啸山不能抽回自己的刀,武学上大大折扣,不能有效的发挥自己火龙刀法的精髓。本来是想在这一局扳回自己的颜面,却想不到一个回合就陷进了泥潭里面。
但是桂啸山在武学上也不是一个泛泛之辈,通过几次与葛飞交手,他发现所谓的湘灵剑法除了招式优美之外,还有其深厚的内力作为根基,表面上很柔,其实是柔里藏针,有道是以柔克刚,越是刚性的刀法、剑法都不能击败他。
但是假若桂啸山的刀锋偏向柔的一面,就完全可以避免被对方的招式所困住。而桂啸山的火龙刀法里面就有很强的柔弱性。
想到这里的桂啸山猛地变换招式,一下子放开手里的刀,迎面向葛飞劈出一掌,那掌风凌厉刚硬,刚中携带着绵绵杀气,直扑葛飞的面门。
葛飞在和桂啸山斗了几次之后,也摸透了桂啸山武学的招式,火龙刀法虽然古怪,但是招式在大开大合的同时变化多端,很好的弥补了湘灵剑法的不足。其实葛飞自从听说了阴阳界山石室里面的武学之后,总有一个好奇心,那就是他觉得这些武学杂七杂八的刻在石壁之上,其武学之间一定有相互联系的渊源关系。
正因为他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时常通过密道去阴阳界山,也就注意到了桂啸山在那里练功,他有时也偷偷的参照上面的武学练功。可是自从跟随高玉泉学了湘灵剑法之后,对其他的武学宗师学不进去,所以偷学了几次也就作罢。
可是葛飞毕竟是个武学迷,回到湘灵山之后,就将自己的想法和实践告诉了高玉泉。高玉泉笑道:“你以为石室里的武学都有联系吗?你这样想就错了,那个石室里的武学不是一个人同一时期刻上去的,而是数千年来那些武学大师经过自己的实践创立的武学体系,那些大师的性格,武学的套路就不同,每一套武学都有其得一无二的系统,是不能混杂的。但是它们之间确实也有内在的关系,那就是武功招式得自于天地,其内力根基都是运用道家无为思想孕育而成。我们凡人若要是练就其中一种武功那就是很了不起了。”
第162章:武学在于变通()
听到了高玉泉这样的话后,葛飞始终不相信,所以总要找个机会看看这些武功的根基是不是像师傅所说的,都是运用无为思想孕育出来的。
所以他找到了桂啸山,不断比试,看看他们之间的武学到底又和异同。
每次在桂啸山变招的时候,葛飞都能找到办法来应付,他熟透了自己湘灵剑法的套路,所以也能感知火龙刀法的生克变化规律,所以才能够在半招之下险胜桂啸山。可是这一次桂啸山居然放弃了手里的刀,使得葛飞的“粘”字诀成了抓不上手的废招。
不过就在桂啸山掌风扑面的时候,葛飞的反应也很迅速,身子立即弹开,同时宝剑后砍,断掉桂啸山在此进击自己的打算。
桂啸山一击打退了葛飞,另一只手向前一探,抓住了飞在空中自己的大刀,耍了个“一飞冲天”的招式,砍向葛飞留后手的宝剑上,顿时“当”的一声,大刀砍飞了葛飞的宝剑。
其实葛飞向后一剑,只是预留的后手,宝剑上并没有太多的内力可言。但是桂啸山砍向他的刀上却是内力深厚,以有心对无心,当然葛飞就受不了,那把剑再也握不住,就飞了。
桂啸山看着葛飞的宝剑飞了,于是趁势进击,大刀连环砍出去,葛飞丢了剑,心下正自惊惧,哪里能够抵挡得了他的连环袭击,所以身子不住的后退,一下子退到了柳树边,后背被柳树所挡,退不了了。桂啸山大刀的刀尖就指着葛飞的咽喉。
葛飞眼睛一闭,心想自己这就完了,可是桂啸山想到这几次都是葛飞饶了他的性命,自己暂时得势怎么能一下子就要了他的性命呢?于是收回刀,抱拳道:“葛大侠,在下这次算是侥幸得逞,得罪了。”
葛飞见他收回刀,便哈哈笑道:“我知道了,武学讲究一个圆通。我此前之所以能在半招之内险胜你,完全是那一招‘海日生残夜’的变招,而此次你丢刀进击,也是一个变招。这就是师傅告诉我的,得自于无为思想。那么桂大侠,咱们算是扯平了,你可以走了!”
桂啸山原本想不到自己会轻易的走开,虽然他对葛飞刚才说的话不理解,但是他心里知道葛飞是个只重武学修为的人,和高玉泉那种道学气很重的人还是有所区别的。于是也不顾什么两派之间的成见,抱拳道:“那好,这就告辞了……”
但是就在桂啸山的话音还没有落,忽然听得四周呐一声喊,窜出许多湘灵剑派的弟子来,他们都是手握着宝剑,将桂啸山团团包围起来,领头的是高明忠和柳东来,他们弹身就来到了桂啸山的面前。
桂啸山看着葛飞冷哼道:“想要杀我也用不着这样欺瞒于我吧?”
葛飞脸上也现出诧异神色,便看了看葛玲道:“是你向山上通的信吧?”
葛玲关心的看着葛飞道:“我怕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反正桂啸山迟早要抓的,不如现在就将他绳之以法,岂不是好。”
葛飞心下很是愤怒道:“妹妹,以后我的事不要你管,你难道想让我做一个不仁不义的人吗?”
葛玲见葛飞说话的语气很重,而且在这么多湘灵剑派弟子面前羞辱自己,脸上很是难堪,便冷哼道:“我就知道你一向是讨厌我,大不了我离开就是了!”
葛玲说着,拿起自己的笛子就飞速的离开了,高明忠想出手阻拦,还是没有拦住,只是看了看葛飞。
葛飞完全没有将葛玲的事放在心里,只是对高明忠和柳东来道:“二师弟,三师弟,你们干嘛要带这么多人来,不就是一个桂啸山吗?我答应放他离开了,所以还请你们让开!”
高明忠还没有说话,柳东来道:“大师兄,你也太仁慈了,这可是十恶不赦的阴阳教邪徒,你怎么能放他走呢?”
但是葛飞宝剑一横道:“我说过了,我答应放他走,就是放他走,没有多少解释。”
柳东来不怀好意的道:“大师兄,难怪这些年咱们抓人都是流年不利,原来都是你搞的鬼?”
这几句话完全就是指责葛飞私通敌人,故意放敌人离开。这要是论起来,也是欺瞒朝廷的大罪。
“住口!”高明忠喝道,“你不能这样怀疑大师兄,大师兄是我父亲最得力的人,是咱们湘灵剑派开山大弟子,能搞什么鬼?”
在高明忠的呼喝之下,柳东来才知道自己说话错了,只得退在一边。
高明忠向葛飞道:“原来大师兄有言在先,那么我等也不便多呆,这就告辞!”
高明忠是个聪明人,只是受了葛玲的湘灵信鸽的召唤,才带着人赶来的,可是到了这里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所以便带着人离开。
那时的柳东来还是个愣头青,想到桂啸山就在自己的面前,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便抽出剑来道:“虽然大师兄说过放他走,但是我们既然来了,就不能轻易放过这小子,要不然咱们怎么回去面对师傅他老人家。——师兄弟们,你们想要抓桂啸山立功的,都随我留下来!”
高明忠见柳东来要硬来,眉头皱了一下,其实他也想抓住桂啸山,给自己的父亲分担一点压力,可是又不能不给葛飞面子,所以勉强退出去。现在柳东来不顾一切,执意要拿下桂啸山,就使得场面更加复杂起来。
但是高明忠没有急于表态,而是扫了一下在场的所有师兄弟们,见他们都有留下来的意思。于是又看了看葛飞。
葛飞向前走了一步,站在桂啸山的面前对众人道:“大家平时都奉我为大师兄,承蒙各位不弃,在关键的时候总是听师傅的话,也听我的话,我今天约桂大侠到此只是比武切磋,没有任何的用意。如果各位非要拦住去路,那也就是拦住我葛飞的去路。”
葛飞说得很坚决,很多人开始有点动摇了,在湘灵山,葛飞的地位那时仅次于师傅的,就连高明忠都畏惧三分,怎么能在此顶抗他呢?
但是柳东来既然已经发出话了,就不能退缩,何况此时的高明忠没有具体表态,那就是在默认自己的行为,于是手握紧了宝剑道:“大师兄,你和桂啸山已经比武结束了,那就不算是约定了。只要你不插手,这事就和你没关系,就算是我们下山无意间见到了桂啸山,并且和他打了起来。所以大师兄,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柳东来的话没有错,只要葛飞站开来,不论柳东来等人如何,都不会和葛飞有关系。可是葛飞不是那种人,不禁喝道:“三师弟,你这是干什么?难道非要胡搅难缠不成?”
此时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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