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静恩笑道:“身外之名又何须在乎,但求自己行事为正就好,师父曾对我说过,学武之人,不注重声望名誉,但要重视他人性命,绝不可轻取他人性命,才不违武学之道。”小南听了,微微的一笑:“你倒是对你师父的话,一句都不违背。”又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就像我一样,也是对师父说过的话绝不违背。”
郝静恩见小南提到她的师父脸上倒很尊重,想问她师父是何人,但是又一转念没有开口询问,便问道:“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
小南却开口说道:“刚才听了你在你家人面前说的话,你不像他们一样仇视我们是扶桑人,我听了很高兴!”郝静恩却说道:“只是不仇视你,我亲眼见到过被倭寇侵掠过的地方惨状,对于他们我是仇视的。”
小南听了不语,缓缓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她轻轻的恩了一下,说道:“那也是应该的。”然后对他说道:“你跟我来!”郝静恩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事情,见到她转身径直向前走去,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座城外的荒亭上,只见有一个年青女子正自孤零零的呆在那里,郝静恩定眼一看,却正是杨小玉,不禁心中颇感意外,他和小南走了上去,看到杨小玉,他问道:“小玉,你怎么自己一人在这里?”
杨小玉看到郝静恩,眼中一阵惊喜,含着眼泪,说道:“郝大哥,你怎么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郝静恩说道:“先不要说别的,小玉,你没有在我家中呆着,为什么自己现在在这里?”杨小玉听了,有些默然不语,过了一会缓缓的说:“是这位姑娘领你过来的吧”说完,看着小南,对她说道:“谢谢你!”
郝静恩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又问道:“小玉,是我家人待你不好么?所以你才走出来的。”杨小玉摇摇头,说:“没有!”小南这时立在一旁,说道:“这位姑娘孤身一人离开你们家中正好被我在外面看见,我看到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在后面便悄悄的跟着她,见到她走到城外一口枯井旁边呆了一会便要跳下去,幸好我及时出手才救了她!”
郝静恩听了仔细看着小玉的脸色,见到虽然只同小玉一日不见,可是现在她的面色却是苍白蜡黄,似乎得了重病一般,问道:“是不是我父母叫你离开家的?”小玉听了,连忙摇摇头,说道:“不是的。”他又说道:“那便是静卓了!”
小玉听了,身子有些一震,又连忙摇摇头,说道:“没有!是我怕在这里拖累郝大哥你和你们家人,所以才自己离开的。”郝静恩听了,说道:“小玉,你为何对我说这些,当年我受杨大叔和你的照顾之恩,而且杨大叔临终又嘱托我要好好照顾你,我又怎能让你独自一人再离开到外面去。”
小玉听了,只是不语。这时,三人立在这里,听到后面一人叫道:“表哥!”正是贾妍逢的声音,三人回过头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男一女走来,男的玉树临风,女的美丽端秀,正是郝静卓和贾妍逢。
两人从郝府中出来,一路寻到了这里,见到郝静恩和小南正在这里,两人见到那蓝衣女子现在正立在郝静恩身旁,于是止住脚步,郝静卓正待要说话,忽然看到立在郝静恩身旁的杨小玉,不由脸上神色微微一变,不敢向那里再看去。
贾妍逢也见到了杨小玉,问道:“小玉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郝静恩听了视向郝静卓,郝静卓同他目光一视,又连忙转到别处不敢和他相对视,郝静恩见到他的目光神情,已经心中明白,问道:“静卓,是不是你将小玉姑娘赶出咱们家去的?”
郝静卓听了,说道:“大哥,怎么会是我。”郝静恩说道:“不是你,还能是谁,你为何要将小玉赶出咱们家中?”郝静卓却大声说道:“大哥,你为何老是冤枉我,你问问她,是我要将她赶出家去的吗?”小玉听了,只是默然不语。郝静恩哪里肯信郝静卓的话,看着他,眼中已经有些怒意。
当下,五个人立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仅都有些尴尬。贾妍逢看着小玉的神情,见到她注视向郝静卓的目光,心中已经明白。郝静恩这时说道:“定然是你嫌小玉同你在擂台上有比武相亲之约,所以想办法将她从咱们家中赶了出来,我问你,是不是?”郝静卓听了,冷哼的一声,说道:“乡下女子,谁肯同她有比武相亲之约,我不过是想上台和她比试一下武功身手,谁会想到她倒是自作多情起来!”郝静恩听了,怒道:“什么,你!”
郝静卓说道:“不是吗,他们摆个比武擂台不就是为了讨弄些银子花花吗,现在好了,竟然赖上我不放了,大哥,若不是看着你的面子,我哪里会对他们如此客气。”郝静恩大怒,说道:“杨大叔便是你亲手打伤去世的,你竟然现在还说这般话!”小南在一旁看着郝静恩,却没有见到过他生这么大的气。
郝静卓也哼了一下,愤愤的说道:“大哥,你若是要一直执意帮着这个外人,那我也无话可说,告辞了!”说完,转身便离去,贾妍逢立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人,见到郝静卓已经转身离去,于是回过头叫道:“表哥!”追了上去。
小南立在那里,看着郝静恩和杨小玉两人,郝静恩说道:“小玉,你随我回家去,我倒要和他在父母面前评评道理,为你和杨大叔讨个说法。”小玉却立在那里,轻声说道:“算了,郝大哥,你对我的好意我都心领了,我本来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女子,这么多年跟随爹爹在外面四处漂泊流浪惯了,我还是自己离去的好。”郝静恩说道:“我曾经答应过杨大叔要照顾好你,怎能再让你一人离开到外面去,我们两人一起回去!静卓既然和你有比武相亲之约,便不能违反这个规矩。”杨小玉听了,还是有些犹豫,但终于点点头答应了。
于是,三人又走回到莆田城,走到城门口,小南停了下来,对郝静恩说道:“我不过去了,你们进城去吧!”郝静恩停下来看着她,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毕竟是扶桑人,不能同自己一起回家,点了一下头对她说道:“小南姑娘,多谢你这次又帮我找到小玉。”小南轻轻恩的一声,说道:“郝公子,咱们就在这里相别吧!”说完,转身离开。
郝静恩欲有话说,却看着她没有说出来,小南也转身视向他,两人知道,这次一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面,他顿了一下说道:“其实,虽然你是扶桑人,但是我父母家人未必会对你敌视的。”小南听了却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郝公子,你多保重!”说完,转回头便离去。
小南离开郝静恩,自己立在林中,一直望着郝静恩和杨小玉两人渐渐走远,这时,忽然身后一人说道:“你终于还是自己找到他了!”她听了心中不由一动,回过头来说道:“师父,原来是你过来了!”原来,立在她身后的正是自己的师父,那名蒙面客,只见他立在后面,正目视着自己。
小南轻声说道:“师父,是我错了,没有听你的话。”蒙面客缓缓的说道:“你明明知道他是中土人,还是要找他吗?”小南听了,默默不语。只听蒙面客说:“你是扶桑人,他是中土人,你们两人最后也不会呆在一起的,虽然我对你说过,可是,你还是没有听我的话去做。”
小南说道:“师父,是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会听师父的话!”蒙面客看着她,过了一会问道:“那你能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见这个年轻人的面吗?”小南不语,蒙面客说道:“小南,师父对你十几年的养育之恩,难道也不能比得上那个年轻人吗?”小南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师父从小将我养大,是我一生最亲的人,无论做什么,我都听师父的话。”
蒙面客听了,恩的一声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你还记得我的话。那个年轻人武功倒是不弱,上次我和他交手没有分出胜负来,这次,正好可以和他再较量一次分出胜负,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小南听了却是心中忽地一动,抬起头看了看师父,她知道师父自从带着她以来,在中土中从来还没有遇到过对手,这次倘若再和郝静恩较量一番,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说得很清淡,但是实在不亚于是一场生死的决斗较量。她向来了解师父的心性,倘若师父能够遇到真正能和他武功实力相当的人,那就是拼出一切也要最后同那人较量分出一个胜负,当下虽然心中十分担心,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再说郝静恩和杨小玉回到了家中,此时见到海天派的无忧子等人已经被郝英远送走,郝英远心知虽然这次无忧子离去,但是以后莆田郝家和海天派的恩怨已经结下了。这时见到郝静恩带着一个年轻女子回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是先前见到的那个蓝衣女子却没有看见,他正待要问,郝静恩已经走了上来,向他行了一礼,郝英远问道:“静恩,你有什么事?”
郝静恩心中气愤郝静卓所做的事情,本来正想同父母将此事说了,现在见到了父亲,于是便将郝静卓和杨小玉有关之事,前后经过都向郝英远说了一遍,郝英远听了,说道:“是吗,竟然还有这个事情?”
这时,郝静恩见到郝静卓和贾妍逢正好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看到郝静卓心中便微有怒气,郝静卓一见到他带着小玉现在来到了父亲面前,可能又要说自己的事情,脸上神色又是一变,有些不知所措。
郝英远转过头问道:“静卓,可有这个事情吗?”郝静卓听了不由嘿嘿的一笑,说道:“只是孩儿在城中无意看到有比武擂台,便随意上去和别人比试了一下身手,其他的倒是什么都没有!”郝静恩听得他推脱的一干二净,心中更是不满,说道:“那你将杨大叔打伤,杨大叔因此去世只剩下小玉姑娘一人,这难道不是你做的吗?”郝静卓听了说:“当时,我不过是轻轻用力打了那老头一拳,谁知道他便倒地不起,谁知是不是因为他自己本身身体就虚弱,早就该支持不住了。”
郝静恩听得生气,走上前拉住了他,说道:“你现在还是不肯承认,小玉在家中呆的好好的,你又为何叫她自己离开家中?”郝静卓听了,心中也不满,说道:“我好心送她银子让她走,她却不要自己离开这里,这又怪得我什么事情?”
郝静恩听了更是生气,眉头一轩,当下说道:“你刚还不承认是你赶走小玉的,现在不是你做的吗?分明是你刚才撒谎不肯承认。”郝静卓见到他拉住自己,也是愤愤的一甩开衣袖:“我用得着撒谎吗,这里是我家,我就算不让她住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临走时我好心送给她银子,是她不肯要罢了,我又哪里做错了!”郝静恩看着他,说道:“你!”
郝静卓冷哼的一下,说道:“大哥,我是你的亲兄弟,你却一直执意向着外人,我好心送银子她既然不要,现在又假装跟着你回来干什么?”杨小玉听了,脸上通红,更是有些手足无措。郝静恩怒道:“你还有道理?”
郝英远见到两兄弟越说越僵,心想怎能因为这一件事情便让郝静恩两兄弟关系不和,便说道:“好了,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自有主张,你们两人不要再因为这件事情争论了。”说完,怒视郝静卓一眼,说道:“静卓,你身为咱们郝家学武之人,却出手打伤小玉姑娘父亲,是你的不对,平时我是怎样教导你了?”郝静卓听了父亲的话不敢再言语,郝英远对着郝静卓和贾妍逢说道:“你们两人先下去吧,我在这里有话和静恩说。”贾妍逢听了,看了看郝静恩,便和郝静卓一起下去了。
郝英远又对杨小玉说道:“小玉姑娘,你既然在我们郝家,当年又对静恩有恩情,你便先留在我们家中,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于你的,你也先下去休息一下,这件事情以后我自有主张,定不会叫你委屈的。”小玉听了,却是轻轻恩的一声点点头,郝英远便吩咐一个丫环先带着小玉下去了。
郝静恩见小玉下去了,便说道:“父亲,杨大叔便是因为静卓在比武台上打伤才去世的,现在只剩下小玉姑娘一人,静卓难道不应该承担自己的责任吗?还请父亲你替小玉姑娘主持公道。”郝英远虽然听了他们刚才说的事情,却心中还在思虑着如何解决郝家和海天派之间的恩怨之事,对郝静恩说道:“静恩,这件事情以后慢慢再说不迟。我问你,刚才那射伤无忧子道长的可是你认识的那位扶桑女子?”
郝静恩听了,点点头。郝英远说道:“以后,你不可再同那位扶桑女子再来往。”郝静恩听了,问道:“父亲,你为何要这样说?”郝英远说道:“今天,静卓和你表妹都已经亲眼看到你和那位扶桑女子在一起,你身为中土人,扶桑倭寇同我们中土人视如血海深仇,你怎么能够同她在一起呢?”
郝静恩不语,郝英远说道:“杨姑娘和她家人既然早年对你有恩情,那我们郝家绝对不会亏待她,至于你所说的比武招亲之事,那些都是江湖卖艺之人的不合规矩的习俗,又如何能够让咱们郝家也依照这些。静恩,你离开家这么多年,我一直从来没有机会养育教导你。可是,你不仅现在依照那些乡下江湖上的习俗办事,而且还和扶桑人来往,这些怎能够是我们郝家人所为。”
郝静恩听了仍是不语,郝英远接着说道:“你如今所学了一身武学本领,为父希望你能够真正依照咱们正统江湖上的规定,将咱们郝家事业发展壮大,让咱们郝家祖业在你手中振兴,不求能够名扬天下,但也能名扬称雄于咱们东南武林之中,这才是真正扬眉吐气,大男儿所做的事情。”
郝静恩听完父亲一番话后,过了一会,缓缓的说道:“父亲刚才教导的是,但是孩儿自小就生长于江湖山野之中,以前经历过的往事却是难以忘怀,孩儿只求能够做自己想做之事,能为他人做一些学武之人所能尽力而为的事情,那便已足以,其他的别无所求。”
郝英远听着他的话,默然不语。郝静恩接着说:“杨大叔和小玉姑娘,便如是同我师父一般,虽然,只是在以前相处相伴,但是孩儿一生也难以忘怀他们当年对我的恩情,所以孩儿就是用尽一生也难以相报他们的点滴之情。”
郝英远听了说道:“静恩,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师父对你的恩情就是比你的亲生父母也要深厚的多了。”郝静恩说道:“孩儿不敢,只是师父对孩儿自小教诲颇深,要孩儿心静淡泊,潜心学武,其他的都不去多想。”郝英远听了,叹了一口气,他本想让郝静恩能够继承郝家武学事业,将来让他在江湖上大有作为一番,却见他根本对此一点毫不在意,也只能无奈当下缓缓的说道:“你师父,便是当年带你离开家的那位无虚子道长吧。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位了不起的武学高人,静恩,那海天派的无忧子道长问你师父的名谓时候,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你就是不肯说出来,我也没有办法。“
他顿了一下,说道:“俗话说,武林之中,仇家宜解不宜结,咱们郝家同海天派都算得上是东南武林一带有名,本来相互间并没有恩怨,我一直想尽力将同海天派的不和化到最小处,可是,这次看来是无法做到了。另外,你可知道那个和你在一起的扶桑女子的师父又是谁?”
郝静恩虽然和小南相识,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的师父,更不知道是何人。心想,小南的武功像她这般年纪的人,也是一般的难以达到,想来,她师父也必定是一位武功高强之人了,说道:“应该是位武功高强的武学前辈吧。”
郝英远听了轻轻哼的一声,缓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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