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子在一旁见到自己师弟又惨死,心中狂怒无比,手挥长剑向郝静恩直刺过来,郝静恩闪身避开,左掌已经切中了他的手腕,无忧子胸口又被击中一掌,腾腾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只觉胸口剧痛,郝静恩见到他仍然不识好歹,便给他来点厉害看看。忽然这时候,那名在旁边一直观看的身着蓝色稠衫的中年人一掌也向郝静恩攻过来,郝静恩出掌挡住,两人交了几下手,都不由微微有些吃惊,见到对方用的招式颇有些熟悉,郝静恩见到这人出手用的招式竟然也是衡山派的武功,他早年跟随师父学过衡山派的武功做基础,是以那个人也看出他的武功家数,只是感到郝静恩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所施用的衡山派武功功力非常深,竟是远在自己之上,两人不由都罢手向后退开了两步。
突然,郝静恩觉得这人脸面有些面熟,越看越是熟悉,那人也立定脚步,注目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开口问道:“这位少侠,你刚才所用的武功,我似乎颇为熟悉,不知道你究竟是哪一派的人,叫什么名字?“
郝静恩这时忽然心中一动,又看了看那人,说道:“请问一下,你可是福建莆田人氏?”那人听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敢问阁下是何人?”郝静恩此时在无怀疑,走了上前,对那人说道:“二叔,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郝静恩啊。”那人听了似乎有些不信,看着他,开口说道:“什么,你,你就是静恩?”
郝静恩说道:“二叔,我正是静恩,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会见到你,我的父母可还都好吗?”那人听了,脸上一阵欣喜,又走上前仔细看着他,说道:“静恩,真的是你,你,你还活着?”原来此人名叫郝英广,是郝静恩父亲的亲兄弟,这么多年来没有见到郝静恩,早已经不认得他了,若不是郝静恩先认出他来,郝英广现在还不认得他到底是谁。
郝静恩跪下,向他行了一礼,郝英广连忙扶起了他,又上下打量看了他一番,见他此刻长身玉立,英俊潇洒,已经一点不像幼时那个病弱的模样,心中高兴万分说道:“静恩,没有想到你竟然现在会成长为这样,武功居然也这样高强。你父母看到了定然是非常欣喜。”郝静恩问道:“我父母家人可都现在安好?”郝英广点点头:“他们都很好,静恩,你为何会在这里?”
郝静恩说道:“我也是偶过路经此处,在这里呆了一两日。”郝英广说道:“静恩,那你此刻无事的话,便随我回家去,你父母可是一直时常心中好生记挂着你。”郝静恩说道:“我这次下山来,就是要回家去看看父母家人,今天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再好不过了。”
无忧子这时立在一旁,见到郝静恩和郝英广相认,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是一家人,他知道郝家在福建莆田也是声名显赫,郝英远和郝英广兄弟合称“莆田双英”,在东南武林一带名声响亮,现在想不到面前这个武功如此高强的年轻人居然也是郝家的人,此刻就算郝英广和他交情再好,也定然不会再出手帮他了。只是自己师弟今日惨死,自己爱徒和大师兄的仇又无法报仇,这一切可都要算在他们莆田郝家头上,心里愤恨不已,在那里冷冷的说道:“郝兄,恭喜你们郝家出了这样一位武功高强的后辈,今后相信你们郝家定然更是名震咱们东南武林了。”
郝英广回过头来,见到无忧子一脸愤恨之色,知道他对郝静恩极有怨恨,知道此事不好交代,忙走过去陪笑道:“无忧道兄,以前这些都是误会,看在咱们的情谊份上,这些事以后慢慢再说也不迟。”
无忧子哼的一声,:“我海天派的这些深仇,如何能够就这样说一声误会就能了事?郝兄,今天这就告辞了,日后我定当会再去你们郝家拜访,看你们郝家兄弟给我一个什么交代。”他说完,抱起无怨子的尸身,又转过头来向郝静恩恨恨的看了一下,便转身离去。
立在后面的沙连天,这时也看了看郝静恩,他自知郝静恩以前对他曾有相救之恩,于是向郝静恩也行了一礼,也跟在无忧子后面去了。
郝英广回头见到无忧子他们离去,便回过头来看向郝静恩问他道:“静恩,你怎么会在这里?”郝静恩听了,不知该怎样回答,不禁回头来看了看身后的小南,郝英广见到他的样子,向旁边看了看,见到小南正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又看了看郝静恩,看着两人,心里已经明白。
郝英广见到小南的身着装束,眉头不由皱了一下,一看便知道她是扶桑女子,不是中土人,其时福建沿海一带多遭受到倭寇的侵扰,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官吏豪绅都对来自东瀛扶桑的人敌视排斥,他先前来的时候就看到郝静恩和这个扶桑女子在一起,他看这位扶桑女孩倒是长的清秀美丽,但是毕竟是扶桑人,郝静恩和这个女孩他们两人一男一女的在这里关系自然不用分辨,也不便对郝静恩多说,只想让他快些回家,当下说道:“静恩,我见到你真的是心里欣喜无比,这就准备回家先行告诉你父母,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去?”
郝静恩说道:“我还有些事情,办完这些事情就准备回家看看父母和家人。”郝英广听了点点头,又转过头来看了小南一下,缓缓的说道:“静恩,你和这位女子是熟识的人吗?”郝静恩听了,回过头来看了看小南,小南也看了他一眼,坐在那里不语,郝静恩说道:“我和这位姑娘也是在这里初次相识。”
郝英广点点头,说道:“恩,那就好。静恩,刚才我见到你用得武功很眼熟,有些好像和我用的武功一样,你用的是衡山派的武功吗?”郝静恩说道:“恩师以前也是衡山派的人,他在传授我武功的时候将一些衡山派中的功夫也教了给我。”郝英广也是学的衡山派的武功,听得郝静恩说他的授业恩师竟然也是出自衡山派中的人,说道:“哦,原来如此,没有想到我们衡山派居然还有这位前辈高人。”又看了看说道:“静恩,你学得这样一身高强的武功,将来必将大大振兴我们郝家,你身负这样的本领,可千万不要随意和其他身份的人在一起。”
郝静恩不明白他说得意思,郝英广缓缓的又说道:“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对你实话实说,你难道不知道这位女子是扶桑人吗,你身为中土人,是绝对不能够和他们在一起的,我今天先对你说了,以免影响你自己以后的大好前程。既然你说和这位女子也是初次相识,那我就放心了。”
郝静恩听了他的话,这才知道小南居然就是扶桑人,他曾听文悔大师说倭寇就是来自于东瀛扶桑,而且也曾亲眼见到过被倭寇侵扰劫掠过的地方惨状,现在可以说,这一带的人没有不仇视扶桑倭寇的,他虽然见到小南装束衣着不像中土人,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便是扶桑人。
他转头向小南看了一眼,见她没有说话,知道自己二叔说的没有错,郝英广又说:“静恩,那咱们这就先告辞,我即刻回家去先告诉给家里人你的消息,这里离莆田不远,我也盼望你早日回家来。”
郝静恩点点头,说道:“二叔,我知道了。你路上多保重。”郝英广听了点下头,说:“恩,静恩,只盼望你早日回家。”说完,同他告别便转身离去。
郝静恩立在那里,目送着郝英广身影逐渐远去,林中鸟声婉转,只余下他和小南两个人呆在这里。忽然,他定眼一看,见到萧健雄和慧静已经不知去向,原来,刚才经过一番相斗,萧健雄被郝静恩击中一掌知道他不好对付,自己一人不是敌手,便悄悄的带着慧静离开了这里,适才自己和亲人相见后心情喜悦,竟然没有留意到。
小南仍然端坐在草地上,此刻见到郝静恩一直立在那里目送郝英广远去后缓缓转回身来,自己不语,双手轻轻抚弄起古琴来。郝静恩看着她,走近到旁边,又坐了下来倾听她弹琴,小南弹了一会,却忽然琴声戛然而止,他问道:“你怎么停下来不弹了?”
小南看了看他,开口问道:“你不对我感到厌烦吗?”郝静恩问:“我为什么会对你感到厌烦?”小南缓缓的说道:“我是扶桑人,不是你们中土人,你们中土人都是敌视扶桑人的,不是嘛?”
郝静恩轻轻一笑:“其实,中土人和扶桑人又有什么区别不同,姑娘是中土人也好,是扶桑人也好,在我看来都是一样。”小南听了,没有说话。
他问道:“既然你是扶桑人,那你不会是自己住在这里吧?”小南说:“我从小就跟着师父一起。”郝静恩哦的一声,两个人坐在那里都一时没有话说,过了一会,小南又看着他问道:“你真的不敌视我是扶桑人吗?”
郝静恩一笑:“那你会不会敌视我这个中土人。”小南听了,不禁微微的一笑,她将古琴放下了,问道:“听刚才你和那人谈话,原来你是莆田郝家的,那可是当地的武学名门大族,怪不得公子的武功这么高强。”郝静恩说道:“你也识得我们家吗?可是我的武功不是家传所授,而是我师父传授我的,我从小就跟随师父离开了家,一直到现在,还从未回过家,算来也快有二十年的时光了吧,不知道家人现在都怎样了,刚才听到我二叔说到家人都安好,心中也就放心了。”
小南听了点点头,缓缓的说:“那你和我一样,我也是从小就跟随着师父一人,只不过我不像你那样,我身边除了师父没有别的亲人,能和自己的亲人相团聚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郝静恩听了,说:“恩,原来姑娘是除了你师父之外,就是孤身一人。”他说着,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东西递了给小南,说道:“这是当年我离开家时候,母亲为了保我平安为我求的一块玉佩,让我带着日后相用留着团圆。”
小南伸手接过,拿在手中,见到玉色晶莹,在手中感到触手生温,光滑细腻,是一块稀有的真玉,玉佩的两面刻着小字,字体细致,清晰可见。上面前后两面各写着两句铭文“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小南细细的看着这四句铭文,缓缓的说道:“这句子写的倒是不错。”
郝静恩说道:“我小时候体弱多病,父母常为我祈佑平安,这是我临行前母亲亲自为我祈求而得的一块随身而带的玉佩,离家后这些年来我一直带在自己身上。”小南见到玉佩已经没有了吊绳,显是时间长了早就磨断,说道:“恩,那肯定是极珍贵难得的,你随身带在身上可不要把它弄丢了。”郝静恩微笑道:“我一直很小心放在身上,不会弄丢的。”
小南立起来拿着玉走进去,过一会走出来坐了下来,手里拿着针线穿过玉佩上的细孔,又将从柳枝上削下来的表皮包在细绳外,轻轻的拧到一起,最后把这块温玉穿挂起来系住,然后交给他说道:“你现在再戴上,就不会再容易弄丢了。”郝静恩接过戴在自己脖子上,温玉的佩绳长度正好,细绳外面包着一层柳枝皮,戴起来更加舒服光滑,见她正看着自己,不由心中感到一阵温馨,笑道:“现在戴上正好,也很舒服,倒要谢谢你了。”小南却是微微的一笑。
他这时立了起来,向她拱手一礼说道:“多谢姑娘对在下的救命照顾之恩,这便告辞了,以后若有机会,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听听姑娘弹奏的琴曲。”小南却轻轻恩的一声,坐在那里也不站起,郝静恩看着她,也不便多说什么,说道:“告辞。”说完,便转身而去,走了不远,却听见身后又传来了幽幽的琴声,甚是动听。他知道是小南所弹,停下来向后又看了一下,唯见竹林,不见其人。
郝静恩离开小南,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还没有问小南林中的路怎么走,于是,他便顺着道路一直向前行去,又走了一段时间,在林中前面的一个转角处地方看见有一人独自坐在那里,背对着自己,他见那人的模样倒是有些奇怪,便停下脚步,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只见那人长的身材高健,身着一身灰色服衫,在右臂下枕着一柄长刀,刀身又长又宽,正自斜斜的坐在一块岩石上,他所坐的地方正好挡着郝静恩前去的道路,此刻林中日光明媚,鸟语鸣鸣,那人却坐在那里背对着自己,既不动弹也不言语,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
郝静恩看不见那人的面目,见到他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便又接着向前走去,待他走到那人的身旁时候,突然间,那人右臂前伸,也不见他的手怎么动,长刀已经顺势一挥直向郝静恩这里斩了过来,郝静恩见到他这一招刀势威迅猛,心里不仅一动,连忙身子向外一闪而过,那柄长刀已经当的一声斩落在地面上,这时,只见那人缓缓的从所坐的地方站立起来,转过头视向自己。
郝静恩见到这人长相有些独特,脸色灰暗,脸下面蒙着面罩,看他身着不像是中土人,右手中握着一柄长刀即长且宽,刀身挺直,和中土武林中寻常所见施用的大刀也不相同,郝静恩刚才见到这人不动声色下,那一斩之势迅猛之极,心知对方武功不弱,但是不知道对方为何要在这里阻住自己的去路,不明白是何意。
他正诧异间,那人开口缓缓的问道:“你今年多大年龄?”
郝静恩见他开口这样问,一听心有些好奇,但是仍拱手一礼说:“这位前辈,不知阻挡住在下的去路是何用意?”那人语声有些沙哑低沉,又问道:“我问你今年有多大的年龄?”郝静恩听了,有些无奈只得说:“在下今年二十五岁,不知道前辈有何赐教?”那蒙面客听了,抬起头缓缓的说道:“恩,才二十五岁,恩,像你这般年龄武功却如此高强的人,怕是很少见吧。”
郝静恩听了他的话,不明白他话中有何意。那人又冷冷的一笑,说道:“赐教倒不必,我只不过等在这里想亲自试一下你的武功,看看到底如何。”说完,刀柄一转,长刀在地下缓缓的一动,看着他又问道:“你既然能有这般武功,想来肯定是有师父吧,我想问下,你是从何人拜师学武的?”
郝静恩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听他问起自己师承,当下只缓缓的说道:“恩师对在下说过,不便随意对外人说起他的名讳。”那蒙面客听了却嘿嘿的一笑:“哦,是吗。倒也无所谓,想来也必定是一个武学高人了。想不到在中土还有这等高人。”郝静恩听了他的话,心想,难道他不是中土人。
那蒙面客缓缓的说道:“刚刚我看到你的身手了,作为年轻人能在武学上达到你这种程度,也算是难得。”说完,只见他手中长刀一转动,刀影一晃,长刀已经斩到了郝静恩面前。郝静恩万料不到对方竟然会这般突然出手,而且刀势来的如此之快,他身形急忙一转闪过这一招攻击,可是那人却并不跟着进攻,身形一纵,已落到他的身后,长刀对准了他的后背。
郝静恩心中一惊,见对方不仅动作同样迅捷,而且提前就一下预知到自己的身形方位的动向,立刻向后纵出几步。那蒙面客却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哼哼的冷笑了一下说道:“如果刚才这一刀我不留情的话,就已经斩到你的身上了。哼哼,怎么,同我对敌还要保留自己的实力吗?”郝静恩立在那里,心知对方说的不错,明白这人武功高强,当下再不敢有稍疏忽,全力凝神对敌。
蒙面客又缓缓的伸出长刀,右臂一挥,长刀又斩了过来,郝静恩闪过,两人片刻间已经交手了好几招,郝静恩只同这蒙面客交手数招,心里暗暗吃惊,见这人每次出手不仅功力深厚,而且每次出招都料在自己之前,提前就已经预知到自己的攻守方位变化,刀势凌厉一招招的不断压迫向对手。他心想今天怎么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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