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因为诗如画一人,你杀了宫婆婆,断了姒摩将军一臂,难道,她在你心里真的这么重要,重要连我们这些人的性命都抵不过她一人?”
诗如画眸光一闪,凌厉的目光落在鬾蕥身上,鬾蕥说这话有点诛心,这么大的帽子扣在诗如画身上,岂不惹怒其他人,冷冷的意识落在在场所有人脑海中:
“鬾蕥小姐,我的命没那么值钱,你们只不过是违背了蒆慯菫的命令而已,况且,就算没有我诗如画,做错了事情该罚的还是要罚。”
“你闭嘴,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婆婆不会死,姒摩将军不会断臂,诗如画,你再怎么狡辩也脱离不了关系。”鬾蕥嫉恨的目光有些狰狞,令她少了往日的优雅与温柔恬静。
诗如画眯眼,盯着鬾蕥,像看白痴一样瞅着她:
“往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也没有求你想办法让我离开,一切,都是你自己主张,难道,这也要怪责到我头上,鬾蕥小姐,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理论要这样污蔑人,况且,我和你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可以牵连到一起的。”诗如画带笑的意识在几人脑海中回荡。
脸色苍白的姒摩将军抬头瞅了一眼诗如画,又迅速低下头,恭敬的单膝跪在那里,没有蒆慯菫的命令他是不能起来的。
“够了,鬾蕥,做错事情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这次,宫婆婆带你受罚,陨落,下次,我希望你认清事实,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改变的,都下去吧。”
“是,殿下!”姒摩起身,捂着断臂之处躬身退离大殿。
鬾蕥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诗如画片刻,随即气极的跺脚,一朵朵花瓣浮现,她人从原地消失,花瓣也旋转着随她一起消失在原地。
诗如画盯着蒆慯菫,突然唇边扯出一抹淡淡的冷笑,冷而僵硬的意识传递给蒆慯菫: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让他们所有人都嫉恨我,令我在都广之野没了可以求助的对象,断了我所有的后路。”
蒆慯菫一笑,眸底的笑意冷而邪,举步上前立在她面前,抬起她倔犟的小脸,低声道:
“如画,如果你再挑衅我,我就会折了你的羽翼,令你永远永远飞不起来,我不是赫离蕘,可以无限度的任你驰骋,挑衅,还要暗中护你,我是蒆慯菫,我得不到的,就要完完全全的毁灭你,断了你羽翼,宁愿让你恨我,也要牢固的把你圈固在我的牢笼里。”
“你,卑鄙,无耻,这样的你令我恶心,滚!”诗如画愤怒的推开他,想要离开大殿,却被蒆慯菫拽住手臂强行拖了回来,甩在坚硬冰冷的冰壁上,随后人影一晃紧紧贴在她身上,恶魔般的嗓音在她耳边低柔的响着:
“如画,乖乖的听我的话,趁着我还有耐心,可以慢慢等你;如果你真想离开,那就打败我或者杀了我,否则,你就永远留在这里。”
第63章 :诡异的棾娗()
都广之野城外一座破败的木草屋内,黑黑的旧式窗棂,斑驳的土墙,黑乎乎的房顶,杂乱的地面上堆满了枯草与碎石,还有一些污秽肮脏的被褥,屋外,被一片翠绿的参天大树遮掩,积雪深厚,堆积在残屋外。
婳寙挪动鱼尾巴依靠着斑驳的土墙,浅蓝而淡漠的眸光透过破碎的黑木门静静凝望外面被风垂落的树叶,蜡像般的脸庞上充满着死人一般的死气,一头蓝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双手修长的指甲微微动了几下,几缕隐没空气中的丝线弹跳起来,‘嗖’的一团黑雾从婳寙怀里冲了出来落在木草屋内唯一的桌子上,死灰眼睛扫视着屋内,白色的瞳孔散发着令人心颤的诡异。
“婳寙将军,我已发了鹗,想必九嶷山那边很快就有消息。”莥姒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蓝色的长发上面落满了灰尘,进屋一眼看见桌子上的婳鰭,脸色微变,这个与婳寙
拥有同样面孔的人身鱼尾怪物是鲛人中最忌讳的存在,眸光移开,莥姒不想与婳鰭那双泛着白光的瞳孔对视。
婳鰭冲着莥姒呲牙咧嘴,眼里冒着兴奋的光芒,细细的手臂用力的挥舞着,作势要扑向莥姒,却被婳寙撩动丝线控制住,只好无奈的坐在桌子上,盯着莥姒后背,小小的嘴裂出噬人的诡异弧度。
“衖巕如何了?”
“他受伤颇重,恐怕要花费很久时间才能恢复人身。”莥姒叹口气,看着木桶里游来游去的黑鱼儿,微微蹙眉,衖巕由于受伤颇重,就算变成了黑鱼,鱼身上的鱼鳞也掉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身子散发着幽黑的光芒。
“蒆慯菫。。。。。”婳寙轻轻吐语,清冷淡漠的目光扫向自己尾巴,没有情绪的面孔第一次浮现一缕恨意。
莥姒坐在他身边,瞅了一眼正在肆意玩耍的婳鰭,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婳寙将军,婳鰭他好像又长高不少,你要当心啊。”
婳寙瞅着婳鰭,唇角露出淡淡的笑,闭上眼睛低语:
“他是我兄弟,伤不了我。”
“虽说他是你兄弟,但毕竟是傀儡,血性残忍,当他真有一天分化出人腿时,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莥姒语重心长的提醒,瞅着婳鰭的眼睛流露出深深的忌惮。
闭着眼睛的婳寙并没有说话,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弹跳几下,一直坐在桌子上的婳鰭猛的冲婳寙呲牙,死灰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和一抹嗜血的光芒,小手示威似的向莥姒挥舞,蓦地,挥舞的小手停顿在半空,小小的脑袋慢慢移向门口,一抹高大粗犷的身影山现在木屋门口,婳寙猛的睁开眼看去,唇边划出一缕冷意的笑,莥姒起身,站在婳寙面前挡住,冷冷盯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棾娗,蓝色的长发无风鼓动,做好了激战的准备。
“鲛人,真的躲在这里。”棾娗冷哼,如恶虎般的眸光落在婳鰭身上,然而,本来很凶狠的婳鰭竟然瞬间瑟缩了一下小小的肩膀,往后稍微挪动下尾巴,猛的用力跳起越过莥姒扑进婳寙怀里,这样的婳鰭令婳寙微微怔愣片刻,低敛眸光瞅了一眼,再抬眸时,望着棾娗的眸光充满疑惑刹那又变得惊疑不定。
“棾娗,你来,是何意?”
棾娗走进屋内,站定,顿时给人一股逼人的气势,莥姒的瞳孔紧缩,射出针一般尖锐的锋芒。
“我可以令婳寙和衖巕恢复人身,但是,你们必须再进都广之野带走诗如画。”
“哼,棾娗,你有这么好心。”莥姒嗤笑,冷冷的目光有着深深的防备。
婳寙盯着棾娗,蓝色的眸光急速闪烁着,尤其是他怀里的婳鰭更是翻动着白色的瞳孔急速的转着,偷偷瞭望棾娗。
“答应与不答应,你们考虑,不过,我可没那么多耐心,况且,你们不也想带走诗如画前去九嶷山救醒海皇吗?此刻,不是最好的机会。”棾娗不紧不慢的道,炯炯有神的眸子扫向被挡住的婳寙。
莥姒冷着脸,踏前一步,刚想拒绝,却没想到一直保持沉默的婳寙开口:
“好,我们答应你,带走诗如画前去九嶷山救醒海皇。”
“婳寙将军,不要相信他的话。”莥姒急切的扭头看向婳寙,想不明白他为何会答应棾娗再一次冒险。
婳寙唇边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盯着棾娗的蓝色眸光更是闪亮锐利,:
“棾娗,无论你以什么样身份说出这句话,都要说话算话!”
棾娗浓眉一挑,盯着婳寙的眼睛闪过一抹亮光,随即变得更加锐利,唇边扯出淡淡的笑意:
“我棾娗说话,一言九鼎!!”
婳寙点头,手指跳动几下,落在他胸口的婳鰭瞬间闪进他怀里消失不见。
莥姒看不明白婳寙为何要答应他的要求,但,在棾娗向婳寙走来时,他还是让开了路,闪到一边,眸光警惕的盯着棾娗防止他伤害婳寙。
棾娗撩眉,瞅了一眼莥姒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婳寙面前站定,伸手手落在婳寙头顶上方,一片黑色的光芒落了下来笼罩住婳寙,渐渐的,婳寙被黑色光芒掩盖再也看不到半点身影,莥姒眯眼,他能清晰感应到黑色光芒里的婳寙正在发生改变。
棾娗收手,黑色光芒依然笼罩住婳寙,他走向木桶,看到里面光秃秃的黑鱼,低敛的眸底闪过淡淡的嘲弄,弱小的群体,海底的生物,永远都只能如此卑微的活着。
棾娗抬手,一片蓝色光芒快速的笼罩住木桶,顿时里面的水翻腾起来,‘扑棱扑棱’一阵响动,莥姒惊奇,上前看着棾娗施法,‘砰’一声巨响,木桶四分五裂飞溅开来,里面的水柱似的冲天而起,黑鱼在水中内渐渐的产生着变化,一点点变大,棾娗手指凌空一点,一缕红色光芒射来过去,裹住黑鱼,手指撩动,牵引着黑鱼冲破水珠,被红光包裹着落在地面上,光芒闪烁,爆发,渐渐幻化出人形,蓝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淹没在泥土中,浑身**裸的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昏迷不醒,棾娗手臂一挥,一件黑袍覆盖住他身体,手掌再一闪,一颗燿黑泛着光芒的药丸出现在掌心。
“拿去,把这颗药丸给他服下,内伤才可痊愈。”
莥姒接过药丸,向婳寙看去,此刻,婳寙已经完全变成人站立在莥姒身后。
“给衖巕服下!”婳寙冷淡的吩咐,莥姒不再犹豫,走到衖巕身边蹲下身,撬开他嘴把药丸塞了进去。
棾娗转身面对婳寙,浓眉舒展,笑着道:
“相信以你的聪明定会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
婳寙瞅着他,蓝色的眸光平静的如一汪无波无浪的湖水,只是,微微发颤的声音泄露他内心细微的波动: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这么做的原因,还是,在你心里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能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什么都能拿来算计,包括她!”
棾娗唇边的笑凝固,炯炯有神的眸光沉了下去,他硬着声音道:
“你只要做好我们之间的交易就行,其他,勿须你多管。”
“好,我的目的也是令海皇苏醒,其他,我不会管!”婳寙淡淡的道。
不到片刻,衖巕慢慢转醒,莥姒惊喜的低呼一声,急忙扶起他,笑着问:
“衖巕,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衖巕晃了晃脑袋,眼角余光突然瞥到棾娗,顿时一变,抬手就要挥过去,莥姒急忙抓住:
“衖巕,你是被棾娗救活的,我们之间有交易,不可鲁莽坏了大事。”
衖巕慢慢收回手,死死盯着棾娗,他没忘记是都广之野的人伤了他,令他显出原形,这对于鲛人来说是个很大的耻辱。
“我们和他做了什么交易?”随手穿好长袍,系好凌乱披散的蓝发。
棾娗扫了他一眼,随即迈步离开木草屋,他勿须和他们二人多说什么,只要做好婳寙的工作,其他都好办,想到这里,他眼中划过一抹深沉的笑。
“衖巕,做好准备,我们再进都广之野,这次,唯一的目的就是带着诗如画离开都广之野,这是我们与棾娗做的交易。”婳寙吩咐,并没有多做解释。
衖巕瞅瞅莥姒,又望向婳寙,低声道:
“婳寙将军,海皇的仇不报了?”想起都广之野的一战,他眼中又浮现缕缕的战意。
“先救醒海皇,再说其他!”婳寙说完,便坐下来闭目打坐。
“衖巕,你先不要急,我们已令鹗传信大巫师,相信大巫师会很快有消息传来,再等等。”莥姒说完,也坐下来调息打坐,离开都广之野这几天他也没好好休息,每天都提着心怕都广之野的人追过来。
衖巕拢紧长袍没有说话,只是,眉宇间的冷意更甚,站在木草屋门口,静静凝望门外沉默不语。
鬾蕥独自坐在冰宫内,眼里的恨意已经掩藏不住,怒火般的燃烧着,宫婆婆已死,她再也没有了亲近的人。
这一切,都拜诗如画所赐,所以,她一定要铲除诗如画,让她消失,只有她死,才能解除她心中之恨。
并宫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鬾蕥眸光闪动,冷声厉喝:
“谁?鬼鬼祟祟站在门外做什么?”
门从外面被推开,棾娗高大粗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精良锐利的双眸一下锁住冰宫内盘膝而坐的鬾蕥。鬾蕥有些意外,深蓝碧青的眼睛闪过厉光,沉声喝道:
“棾娗,为何闯我冰宫?宫婆婆虽死,但也容不得你在这里随意放肆。”
棾娗瞅着她,嗤然一笑,嘲弄的目光令鬾蕥更加光火,愤恨的怒火令她胸口起伏不定,眸里更是厉芒火盛,缓缓起身,脚下一踏,一片冰层迅速的向棾娗脚下冲了过去,一片阴寒气息弥漫在冰宫内,手抬起,片片鲜艳夺目的花瓣火速的扑向棾娗周围,棾娗怒哼一声,一股凌厉如刀刃的光芒直接劈向劲气爆发的花瓣,脚下重重一踏,一股猛烈的黑色光芒从脚底闪烁,螺旋似的迎向那股冰层,两相碰撞,发出剧烈轰响,朵朵被击飞的花瓣破碎在半空中,缭绕飘舞。
鬾蕥眸光顿时凝固,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想比上次,棾娗的功力更深更令人忌惮,水袖再一挥,重重叠叠的花瓣瞬间出现,似剑般的刺向棾娗胸前,鬾蕥更是飞身而起,双手在空中连拍,层层叠叠光芒闪烁,激起一阵阵的诡异光波,瞧着这些,棾娗脸色不变,依然悠然的伸手屈指,一弹,一缕刺人双目的灼热光芒扑向鬾蕥,鬾蕥大惊,身影在空中飞旋,快速的躲过灼热光芒,可是,飘散的发丝却被削去几缕,打着旋儿慢慢飘落。
“棾娗,你今天来到底意欲何为?”鬾蕥厉喝,在空中飞旋几下落地,一甩水袖,双眸冷厉的盯着他。
棾娗浑身暴戾气息爆发,双臂一阵,无论是空中飞舞的花瓣还是地面如剑的冰层全部破碎,轰然碎裂四散开来,他高大粗犷的身影落在其中,威严霸气,一股凌然逼人的气息令鬾蕥变了脸色。
“鬾蕥小姐,我今天来,是帮助你的。”
“哼,你就是这样帮助我的,棾娗,你当我是一岁小孩吗?”鬾蕥冷着脸怒喝。
棾娗不被她气势影响,依然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如虎般的双眸浮现凶狠的光芒,随即又很快的隐没,鬾蕥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可是,再定睛瞧去,只看见他眼里平静如水,无波无澜。
“棾娗,你刚才说帮助我,你想帮助我什么?”
“帮你铲除诗如画,如何?”棾娗平静的道,他平静的口气就像在说一些平静的事情,可是,他的话一出,就令鬾蕥脸色突变,瞅着棾娗的眼光像看着怪物一般,过了一会儿才掀唇笑出声来,走到棾娗面前,顿住脚步,仰头瞅着他,眼底浮现浓厚的笑意,嘲弄的开口:
“棾娗将军,你以为你是谁?殿下的命令你也敢违背,况且,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的帮我,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我只希望你帮我拿到‘寒尺’。”
“什么?”鬾蕥震惊,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他,后退几步,双唇抿的很紧,心沉了下去,他,棾娗竟然也在窥视‘寒冰洞’内的蓝焰之心。
“棾娗将军,我不希望再听到一次,我不会帮你,你走吧。”鬾蕥一甩水袖,背对着棾娗,下了逐客令。
棾娗没动,盯着鬾蕥的目光始终平静无波,他,唇边绽放一抹冷笑,向前走几步,人贴紧鬾蕥的后背,浓重的呼吸缭绕在鬾蕥耳边,令她耳垂突然爆红,纤细优美的脖子也染上一抹嫣红,她赶紧转身想要退离,却被棾娗放肆的搂入怀里,强劲有力的手臂箍制住她的细腰,一股浓烈的男人味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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