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冷的寒风中独留下相柳,凌空而立,叹口气,相柳拂动袖子飘然落地,瞅着被冻结的湖泊,心中百感交集,如果不是法力被损,他真的能打得过蒆慯菫,可惜,事与愿违,有些事情就是不按照他的步骤走,令他气馁。
这一次逃走失败,想要再离开,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第61章 :决裂()
诗如画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望着眼前一切,当她被翻滚的海浪吞没时就已经失去意识,只感觉混混沌沌的被裹在里面,直到被冰层封闭,她直接晕了过去。
起身,坐在床边打量陌生的环境,丝丝缕缕的阳光,如同细雨般滴落在梦幻般的寝宫内,洒遍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新味道。再抬头看去,金顶石壁,绘画着各种各样的冰层图案,色彩斑斓,就像金色的星星,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地板上铺着色调柔和的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鲜红色的火焰,为这清冷的寝宫内营造一缕温暖。
门响,蒆慯菫负手走了进来,英俊的脸庞上覆盖着一层寒霜,阴骘而又阴邪的眸光在看到诗如画的瞬间又变得晦涩无光,几步走到她面前,站定:
“醒了!”简单的两个字,却透露着薄冷。
诗如画起身面对他,不想在气势上输于他,绝美的脸蛋上也是冷冷淡淡:
“这是哪里?”清冷的意识令蒆慯菫的眸光更加晦暗,负在背后的双手攥紧。
“雪骊宫,我修行的地方,从今以后,你都住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诗如画横眉一竖,意识冷硬的道:
“强硬如赫离蕘都不能阻止我的决定,蒆慯菫,你也不能。”
“这是你自找的。”倏地擒住她细小的下巴,用力的抬了起来,蒆慯菫阴狠的说着。
诗如画扭动下巴想要脱离他的箍制,却没想到纹丝不动,弄疼了肌肤,诗如画愤怒的瞪着他,意识冷冷的传递过去:
“蒆慯菫,你是连朋友都不想做了,对吗?”
“朋友?”蒆慯菫冷嗤,擒住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好似要发泄他心中怒火与恨意,捏住的手指已经弄疼了诗如画。
“我把你当朋友,你却背着我逃跑,诗如画,你枉费了我对你的用心。”怒气之下,甩开她下巴的同时却伸手搂她入怀,紧紧的箍制在怀内,一手箍制住她的头顶,唇狠狠的亲了下去,诗如画只觉得眼前一花,唇上被一股清凉覆盖,倏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他竟然亲她,心底翻腾着怒火,脚下用力向他踹去,双手更是拍向他后背。
蒆慯菫屹然不动,后背一震,一股猛烈的气劲迎向诗如画落下来的掌风,掌风被弹开,诗如画只觉得手心一阵疼痛,唇又落入他嘴里,狠命的吸吮,让她快有窒息的感觉,蒆慯菫身上突然光芒一闪,一层薄而淡的光芒束缚住诗如画,令她动弹不得,诗如画心中焦急,眼中喷火,激烈的扭动脸庞,蒆慯菫发狠,双手捧着她脑袋固定,旋身一转,带着诗如画倒在床上,直接把她压在身下。
“诗如画,是你逼我的。”‘刺啦’一声红袍被扯碎,露出里面白色的儒衣,诗如画羞怒交加,被光芒束缚住,手脚不能动弹,直勾勾盯着蒆慯菫的眼睛浮现深深的恨意,牙齿狠狠的用力咬下去,正在疯狂吸吮芳香的蒆慯菫只感觉舌头刀割似的疼,顿时一股浓烈的腥味充斥在嘴里,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蒆慯菫离开她娇唇,看着从嘴里流出的鲜血,眸光阴沉的如暴风雨般,有片刻的宁静,随后,伸手扯向她的儒裤,诗如画恐慌又焦急,脸都变了色:
“蒆慯菫,你不可以,如果你真的这样做,我会恨你,会恨你一生一世,死我都会恨你。”伸出的手停在儒裤上,倏地攥紧,蒆慯菫死死盯着诗如画,唇边绽放凄然的笑,笑的很黯然,也很萧瑟。
从她身上起来,右手一挥,光芒消失,诗如画急忙起来,向床里退去,慌乱的收拾残破的衣服裹好自己,眼里含着愤怒,也含着淡淡的水雾,一眨一眨的,水雾顺着眼角化成眼泪滑落,诗如画是真的怕了,那一刻,恐慌和惊惧攫住她心神,令她死的心都有了。
看着她眼角滑落的眼泪,蒆慯菫阴冷的心一颤,抿紧唇,眸光一闪,转身风一般的消失在寝宫内。诗如画躲在床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寝宫门口,防备的眼睛眨也不眨,就怕蒆慯菫突然出现,宫外的阳光射进屋内,令空旷凄冷的宫内有片刻的温暖,偶尔,闪现的火焰也为这死静的宫内增添一抹活气。
诗如画用破碎的红袍裹好自己,屈膝,双手拢住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瞪着朦胧的大眼,直直盯着寝宫门口。
蒆慯菫一拳砸在宫墙上,激起漫天的雪花,宫墙被震的发出轰隆轰隆巨响,回荡在雪骊宫上空,引得在外巡逻的珌陌将军望着雪骊宫方向,惊诧不已。
擦去嘴角的血迹,嘴里的疼痛不如心里的痛,蒆慯菫望着都广之野蔚蓝的天空,凄然的笑了,等了千年,依然如此,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改变自己还是得不到她的爱,哪怕是她现在记忆被封印,她的心里依然没有他。
想着,恨意又浮现眼底,精光流转,赫离蕘,如果他不存在了,她是不是会回到他身边,心里会容纳下他。想到这里,他闪身消失在雪地上。
一袭黄袍出现在另一座宫殿门口,迈上九重台阶,蒆慯菫挥手,宫殿的门缓缓打开,举步进入殿内。
大殿内烟雾缭绕,四周,都由一缕缕的冰锥围绕而成,地面以冰层覆面,内嵌金珠,闪烁金光,以冰层为辅,凿地为莲,随着脚步的移动冰莲步步生花,仿佛活了一般。
此刻,在大殿中央,跪着一个女子,蒆慯菫直接越过她端坐在大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冷眸凝望台下跪着的女子,冷声道:
“九尾狐侅懧,你令本殿下很失望,几百年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盗取本殿下的‘蓝焰之心’,你很好,真的很好。”
台下的九尾狐侅懧瑟缩着身子,跪伏在地,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不知谁把破解‘寒冰洞’封印的‘寒尺’放在她居所,高兴之余她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觉得夜黑动手不会被人发现,可谁想到,‘寒冰洞’的封印刚打开,就被婳薏将军发现,随后,珌陌、炑莨等人全部出现,当场被捉,她心中知道,一切都完了,落在殿下手里,除了死不会再有其他结果。
“殿下,侅懧知罪!”
“哼,你知罪,据朝云国那边的探子回报,你已经全身心的辅佐赫离蕘,又何来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蒆慯菫端坐上方,嘲弄的冷嗤,令九尾狐的身子又是一阵瑟缩,难道,是都城府的那个人告诉殿下自己已经归顺城主大人?
九尾狐侅懧心中一阵后悔,为何离开都城的时候不顺手除了她,给城主大人留下后患,自己真的是愚蠢至极。
“九尾狐,本殿下再问你一遍,为何盗取‘蓝焰之心’?”
九尾狐沉默,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就在这时,她感觉胸口一阵阵像针扎似的疼,蔓延开来,强忍着痛,依然不敢动一下。
“是不是赫离蕘让你偷的?”蒆慯菫再问,眼中已充满杀机,落在宝座上的手指动了一下。
蓦地,蒆慯菫眯眼,神色一变,只见台下跪着的九尾狐侅懧身上冒出一缕缕黑色烟雾,她整个人卷缩成一团,急速的抽搐着,不到片刻,她显出了原形,一只雪白的拥有九只尾巴的狐狸。
“赫离蕘,好手段,好能耐,好,好,好。”蒆慯菫冷着脸连说三声好,已经是气极的表现,倏地起身,步下台阶走到九尾狐身边站定,冷冷瞅着它。
“既然你已经是他的人,留你何用。”说完,手落在九尾狐上方落下一片光芒笼罩住它。
“这一辈子,你别想成人。”九尾狐发出‘吱’一声尖叫,九只尾巴齐齐断了八根,痛的九尾狐在冰层上面打滚吱吱惨叫。
“滚吧,这是本殿下给你的惩罚,永世为畜生,就连想做九尾狐的资格都没有。”蒆慯菫手一挥,已经昏过去的九尾狐消失在原地。
“炑莨,告诉朝云国的人,全力探寻死老头所居的宫殿,给本殿下找出死老头想守住的秘密,无论任何代价。”
“是,殿下!”不知隐藏何处的炑莨冷声道,光芒一闪消失在大殿内。
“赫离蕘,本来我还看在千年的交情上,给你留一分情面,可惜,你真的是得寸进尺,逼人太甚,想要盗取‘蓝焰之心’,诗如画你要,蓝焰之心你还想要,这回,我就让你要个够,所有的一切,我都不会再容忍,所有的一切我都要夺回来,无论任何代价,哪怕千年前的事情重演,哪怕跟你决裂,也在所不惜。”蒆慯菫气势一变,满头白发冲入高空,笔直入天,一袭黄袍无风自动,鼓鼓浮动,一缕气劲散发,大殿内的冰层嘎嘎碎裂,以蒆慯菫为中心,裂缝向四周扩散开来,大殿内的阴冷气息更加浓烈。蒆慯菫眸光阴骘到极点,流动着阴狠的邪光,脸色冷的像寒冰,身形一晃消失在大殿内,在蒆慯菫消失的瞬间,大殿内碎裂的冰层发出一声巨响,‘砰’,所有碎裂冰块都漂浮在半空,疯狂的乱舞。
第62章 :残酷的惩罚()
蒆慯菫步进诗如画寝宫时,一眼望去,诗如画依然保持着同样姿势,半天没变过,小小的身子躲在床里,在看见蒆慯菫进来的时候,她防备性的又往床里挪动身子,令蒆慯菫眸光更冷,几步上前,手一挥,床上落了几件崭新的衣服。
“穿上它,跟我走。”说完,便转身离开寝宫,等在殿外。
诗如画眨动眼睛,挪动麻痹的双腿,心里虽不愿意换上他拿来的衣服,但也不能裸着身子出去见人。
下床穿好衣服的时候,蒆慯菫也进来,时间掐的刚刚好,令诗如画心中一阵后怕,再晚点岂不是又被他撞上。
见她乖乖换上衣服,蒆慯菫满意的点头,但神色依然很冷,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小手,诗如画一惊,用力的想要抽出手,眼含怒火的瞪着他:
“诗如画,你真的想让我封住你的修为。“一句话令她停止了挣扎,诗如画冷冷盯着他瞅了一会儿,扭开头不再看他,修为如果被封,她真的就像笼中鸟儿飞不出去了。
任由他握着手出了寝宫,一缕阳光射来,诗如画自然的眯眼,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随着蒆慯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没问他去哪里?也不想和他说话,就这样闷闷的一直随着他脚步走。
随着蒆慯菫步上五重台阶,‘御苑’二字映入眼帘,进得里面,一片碧绿青翠掩映在白雪皑皑的雪峰间,清凉的风中带着芳草的气息,诗如画跟着学上进的脚步进入大堂,一眼看见鬾蕥和宫婆婆站在堂内,姒摩大将军也在,只不过他褪去了黄金战甲,一身黑袍站在门里,神色看起来很不好,诗如画讶异,不知道蒆慯菫带她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蒆慯菫握着她手冷着脸端坐首位,诗如画在他眼神示意下端坐身侧,鬾蕥一直看着,直到诗如画在蒆慯菫身边落座她脸上的笑容凝固,站在身后的宫婆婆更是黑了脸庞,盯着诗如画的目光冷如寒冰。
蒆慯菫仿佛故意似的,唇边更是绽放一抹迷人的笑意,眸底的冷光淡化,伸出冰凉的手指很温柔的拂开她脸侧的发丝,诗如画尴尬的想要挪开却被蒆慯菫眸底闪过的邪光吓住,僵硬的坐在那里任由蒆慯菫把落发塞在耳后。
“殿下,难道你忘记答应我的承诺了吗?”鬾蕥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蒆慯菫的衣袖,可是,就在她的手要碰触到衣袖的刹那,一股气劲迎面劈来,鬾蕥连忙挥手阻拦,一朵朵花瓣缭绕,拦住那股气劲,眸光不敢置信的凝视蒆慯菫。
“殿下,为何如此对待鬾蕥?”鬾蕥眸中含雾,小脸有些苍白,欲言欲泣的模样令人心生不舍。
一直站在鬾蕥身后的宫婆婆更是脸色突变,眼中闪过慌乱,殿下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鬾蕥小姐,往日温柔优雅的殿下似乎不见了,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鬾蕥,枉我往日宠你,你竟做出背叛我的事,你说,该怎么办?”蒆慯菫盯着她,语气不紧不慢的开口。
他眼里的冰冷令鬾蕥心颤,踏前一步,收回缭绕的花瓣,柔声道:
“殿下,鬾蕥不知道何事背叛了殿下。”
“昨晚的事,你参与了?”蒆慯菫不紧不慢的问,语气很轻柔,却也透露着寒气。
脸上的笑容凝固,鬾蕥心一颤,慌乱的跳了起来,站在鬾蕥身后的宫婆婆脸色一变,‘扑通’一声急忙跪了下去:
“殿下,不关小姐的事,是老奴骗了小姐,小姐心急之下才找姒摩将军前去冰宫,殿下,要罚就罚老奴一人,老奴愿意承担所有罪责。”宫婆婆跪在地面上使劲磕头,今天来到‘雪骊宫’她就已经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平时,没有殿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雪骊宫’,今天接到殿下的口谕,她就知道,昨晚的事情必须有一个人承担,在她心里,鬾蕥小姐乃是万金之躯,受不得任何惩罚,就由她来承担一切吧。
就在这时,站在门口的姒摩大将军也上前单膝跪地,垂首,恭声道:
“属下巡逻失责,愿意承担殿下任何惩罚。”
蒆慯菫盯着鬾蕥,唇角微微翘起,眼里闪过厉光,不复存在以往的温柔:
“鬾蕥,我在问你话!”凌厉的目光直接逼视着鬾蕥,鬾蕥小脸俏白,咬紧娇唇,心里明白,殿下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不过,她心里也有依仗,就算知道自己有过错,他惩罚的也不会太严重,想到这里,她微微挺身,一副委屈又含泪的模样:
“殿下,你既已经答应我的承诺,就应该放她走,留她在这里,我担心,总有一天她会毁了你。”
“所以,你这么做,是为我好?”蒆慯菫悠悠的道,瞅着鬾蕥的眼睛好似闪过一抹冷意的笑。
“殿下,鬾蕥知道,没经过你的允许私自放走诗姑娘是鬾蕥的错,为了殿下,鬾蕥愿意承担责罚。”鬾蕥说着,眼里含泪的踏前一步,靠近蒆慯菫,这次,没有被推开。
蒆慯菫起身,眼里冷淡的笑意更加深邃,走到宫婆婆面前,低声笑了几下:
“为我好,既然这样,你就去死吧。”说着,一抹蓝光暴闪扑向宫婆婆,‘噗嗤’血光乍现,在鬾蕥的惊呼声中,宫婆婆的脑袋飞了起来,从脖子里喷涌的血柱散漫半空,惊的诗如画也站起身,瞅着砰然倒地的尸体不知该说什么。
“不,殿下,婆婆她不该死。”鬾蕥扑向蒆慯菫,想要抓他的袖笼,却被蒆慯菫一甩,踉跄着脚步后退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不该死,你就得死,鬾蕥,我宠你,所以,给了你承诺;可是,你仗着我对你的宠溺一次又一次的干预我的事情,你说,我杀你,还是不杀你。”蒆慯菫阴狠的说完,一甩袖袍转身落座,盯着姒摩冷声道:
“姒摩,念你跟我多年,自断一臂,再有下次,拿命来抵。”
“是!”姒摩面无表情的举手光芒浮现,如一道刀光划过,血光迸溅,一条手臂掉落地面,姒摩脸色惨白,咬着牙,没有出声。
鬾蕥盯着这一切,不敢置信的挪动目光,落在蒆慯菫身上,眼里有震惊,有悲伤,有哀怨还有一缕隐隐浮现的恨意。
“殿下,就因为诗如画一人,你杀了宫婆婆,断了姒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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