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娇嗔的怒瞪他一眼,意识娇哼:
“怎么,你不去找你的大夫人了,刚才,不知道是谁因为夫人要杀了我呢。”
搂她入怀,宽大黑袍裹住小小的身子,赫离蕘叹息,下巴抵在她发顶,深深吸口发丝中的自然香气,心神有些微醉。
“如画,你以后离我远些吧,今儿个如果不是魈婆婆,我真的会伤了你。”
“离你远些就不会伤到我吗?”意识哀怨的问,抬起小脸,瞅着眼前男人,她的眼睛.大而黑亮,眼波闪闪溜溜,十分动人。
“如画,伤了你我会心痛,懂吗?”
“不,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何总是对我若即若离,为何对我总是忽明忽暗,赫离蕘,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我要的只是你的喜欢,只是想让你长伴我左右。”意识幽怨绵长,欲哀欲泣。
有些话真想告诉她,可是,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逼回,有些事情不能做,只有等,等覐生环开启的一天,所以,他只好收敛心底驿动,佯装冷漠无情,伸手推开她,赫离蕘本来温柔的眸光渐渐变冷,逼着自己心硬起来,冷声道:
“夜修,送她回去。”
“赫离蕘,你,你就是个混蛋!”意识怒吼,诗如画跺脚,冲着他无声怒骂,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使劲用手擦掉,诗如画梗着脖子,狠狠瞪他一眼,不用夜修说话,她自己掠起身影,穿过桃林,直到看不到她踪影,赫离蕘才冷漠的开口:
“廆帇!”
空气一阵波动,廆帇身影出现,全身被黑袍笼罩与黑夜融为一体,只有森白的脸庞在黑夜中闪现,泛着绿光的双眸恐怖异常。
“大人,属下虽不知道诗姑娘见过谁,但是,二夫人曾问过诗姑娘她与谁说话,从这点看,二夫人能够感应到空气波动,怕也是隐藏很多东西,大人,这府里魑魅魍魉倒是很多。”
赫离蕘挑眉,冷声道:
“身为阴鬼的你,也不能感觉到诗姑娘在与谁说话?”
“是的,此人法力高强,不是属下能感知的,不过,与诗姑娘搏斗的黑衣人,属下到能感知,他有着不同于人类的气息。”
“不同于人类,也就是说,他不是人,对吗?”
“是!”
赫离蕘一笑,笑却不达眼底,眸光冷似如刀锋,光芒如闪电划过,变得冷酷:
“查,务必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一扫而空。”
“是,大人,属下告退!”黑袍一扫,廆帇消失在空气中。
赫离蕘眸光冷酷,低声自喃:
“但愿,不是你们!”
诗如画被夜修送入房中,当着夜修的面砰一声关好门,夜修摸摸鼻子,耸耸肩膀,无奈,退离院外。
诗如画气呼呼坐在床边,心里嘴里都无声的骂着赫离蕘,泪水止不住滑落,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撕着裙摆,可惜,冰蚕雪丝的衣服韧性很强,不容易被撕碎。
一眼扫到床边枕头下面的钥匙串,心中更气,难道,她的喜欢就这样不值钱。
拽出钥匙串举手就要扔出去,门外响起飔愔的声音:
“诗姑娘,休息了吗?”
诗如画无声哀叹,又从新把钥匙串塞回枕头底,起身打开门,传递意识:
“这么晚,有事吗?”
“诗姑娘,白天见你没吃多少东西,怕你会饿,便做了一些糕点。”说着,把托盘里的糕点一碟一碟摆放桌上。
“幸苦你了,不过,我不饿!”心中有些暖意,刚才的不快也稍减一些,诗如画坐下来,刚想倒杯温水,不成想飔愔一声惊呼,掩唇,瞪着双眼瞧着诗如画后背,后背隐隐浮现一张鬼脸冲飔愔咧嘴笑,吐着舌头,瞬间又被圆圈压了回去,隐没不见。
诗如画瞧着她模样,便知道飔愔看见她后背赫离蕘画的符咒。
“诗姑娘,你这后背怕是有东西吧。”飔愔声音发颤,伸出手指想要触摸一下圆圈,圆圈发光,手指被弹了回来,有些发麻。
“你知道这些?”意识发问,诗如画抬眸,看了她一眼。
飔愔连连点头:
“诗姑娘,你是不是中了‘附魂蚀骨’术?”飔愔试探的问。
“你竟然知道‘附魂蚀骨’,倒是令我意外。”诗如画放下手中温水,意识惊讶的问。
“诗姑娘,飔愔之所以认识,是因为我们鲛人也曾遭遇‘附魂蚀骨’术,这是一种邪术,能够令鬼脸慢慢腐蚀被附之人的精气,吸收阴气,渐渐掌控被附魂之人的心神,为它所奴役。”
“哦,这么厉害,那你们最后是怎么解除这个禁术的?”赫离蕘都解除不了,鲛人竟然有办法,这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飔愔摇头,苦笑,眼里浮现悲伤:
“诗姑娘,这种禁术根本解除不了,中禁术的那些人最后都被同族人亲手毁掉,只有人死这些被附的鬼脸才会永远消失。”
诗如画皱眉,扭着肩膀想要看看后背的东西,飔愔连忙阻止:
“诗姑娘,小心些,千万别把圆圈抹掉,否则,你会被鬼脸一点点蚕食精气的,诗姑娘,这圆圈是城主大人画的吧?”
飔愔瞅着诗如画微微一笑,她的笑令诗如画有些尴尬,扭开脸,敲了敲桌面:
“好了,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明天还要帮我去察看账本。”意识有些别扭的下了驱逐令。
“是,我的大小姐。”飔愔呵呵一乐,端起糕点托盘扭身出了厢房,随手关好门。
诗如画起身,瞥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晚,心沉入海底,到底是谁如此狠心想要铲除她?
大夫人?不对,今晚赫离蕘在她房间,她没有理由出来!
二夫人,也不对,如果是她的话,鬼脸不会伤害她。
落舞烟,难道是她,可是,落舞烟好像不会这些禁忌的法术,与那黑衣人搏斗时,她能感觉到那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类的气息,到底是谁呢?
诗如画心中千丝百转,想了许久依然想不透是谁,便撩袍在床边盘腿坐下,双手五指张开平放双腿之上,闭目,气沉丹田,慢慢调动身体内的真气,一点点汇聚到后背,双手五指猛地攥紧,后背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隐隐有尖叫的声音在耳边盘旋回荡,刺耳难受,五指松开,诗如画深呼口气,从新运行真气到后背,五指再次攥紧,后背再一次撕裂开来的疼,血气上涌,再也压抑不住,‘噗’一口鲜血喷溅,手抚胸口,身子一阵剧烈颤抖,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气血有些虚弱,眼前一阵模糊,后背的鬼脸浮现,龇牙咧嘴,双眼发出红光,张着大嘴好像要吸收什么似的,就在这时,圆圈陡然光芒大盛,压迫鬼脸再一次发出不甘的尖啸,穿过衣服隐没在肌肤上。
诗如画叹息,她本想运用身体内的真气打散鬼脸,没想到最后伤及自己。
可是,她没有发现的是,在鬼脸浮现张嘴要吸收东西的时候,隐藏在衣领里面都的覐生环散发光芒,中间圆珠更是红光大盛,笼罩上身,运行一周,最后红光全部停留在后背鬼脸之处,渐渐与赫离蕘所画的符咒融为一体,光芒更盛从前,一点点渗透入衣服里面引起一阵耸动,可惜的是,诗如画此刻正是陷入迷糊之间,没有感受到后背的异变,最后,符咒划过一缕红光归于平淡,衣服里面也不再耸动归于平静。
第27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晨,诗如画睡意朦胧间隐约感觉床边有人,睁开眼睛看去,原来是赫离蕘,心中一喜,急忙坐起来,屈膝,抱着双膝扬脖看他,那股喜悦染上眉梢,双眼弯如月牙,晶亮有神,像映在溪水里的星星。
赫离蕘撩袍坐在床边,从丫鬟秀儿手里接过木梳,挥手示意丫鬟退下。
门,悄无声息合闭!
一缕清晨的朝霞穿过窗户照射进屋内,秋风虽冷,朝霞温暖,令屋内荡漾着炽热的羞意。
赫离蕘很少早晨来此,诗如画贝齿轻咬娇唇,依然抱着双膝,下巴放在膝盖上,任由黑黑的发丝滑落两侧。
一双粗粝的大手捋起发丝,木梳穿过,缓缓滑动,像一叶轻舟在湖中荡漾,带起一片清香。
“不要再自己尝试消除‘附魂蚀骨’,这一切交给我,时间不会太久。”赫离蕘冷淡而又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回旋。
诗如画乖巧点头,昨晚一试已令她真气受损,身体特别虚弱,今天起来依然有些软弱无力。
木梳滑落,赫离蕘伸手脱掉她儒衣,露出后背洁白娇嫩滑腻的肌肤,粗粝手指轻轻划过,身体一阵酥麻,心跳的特别快,诗如画呼吸急促,小脸羞红,一抹嫣色染上颈项,耳垂更是红的似滴血。
赫离蕘没注意这些,他的目光紧紧盯在后背那张模糊不清晰的鬼脸上面,神色有些凝重。
“鬼脸虽淡,可五官越发清晰,真是妖孽。”赫离蕘冷哼,五指之间绕转,掐诀,一团绿色光芒从掌心浮现,五指点在五官之上,绿色光芒从鬼脸五官隐没,顿时,诗如画后背一片碧绿,腾腾绿光升腾,满屋绿色霞光,鬼脸一声尖啸,五官扭曲,狰狞,甚是恐怖阴森,赫离蕘挥手,一帘黑色光芒遮住屋内四周,顿时一片黑暗,只有床周围被绿色霞光包围。
厢房外,丫鬟秀儿掩唇惊呼,屋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何什么都感应不到。
飔愔和棽迌感应到诗如画这边有情况,急忙赶过来,飔愔上前就要推开门,丫鬟秀儿连忙拦住,低声道:
“飔愔姑娘,不可乱来,城主大人在里面。”
飔愔和棽迌一惊,就见里面闪过一抹绿光,随后又被黑色光芒吞没。
“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棽迌急的直跺脚。
飔愔眼底冷光闪过,暗自咬牙,掩藏在水袖内的五指屈拢,尖锐的指甲长的有一寸来长,冒着寒光。
这时,落舞烟在风管家带领下也匆匆赶过来,飔愔脸色微变,松开屈拢的五指,尖锐指甲快速缩回,对着风管家微微躬身,瞅也没瞅一眼落舞烟,见到仇人,不杀她已经是努力克制的结果,再进一步,万难达到。
“风管家,城主大人在屋内,诗姑娘并无大碍。”
落舞烟踏前一步,朦胧如水雾般的双眼静静打量飔愔几眼,随后望向棽迌,柔声开口:
“大人什么时候过来的?”
丫鬟秀儿很机灵,知道眼前新进府内的落姑娘是城主大人红颜知己,能歌善舞很讨大人欢心,怕飔愔二人新来的不懂规矩开罪对方,便急忙上前,恭敬垂首:
“回落姑娘的话,大人清晨过来。”
“那,这是为何?”落舞烟一指房门紧闭,里面被黑色光芒笼罩的厢房。
风管家也是疑惑顿生,立在落舞烟身侧伸长脖子看了看,就见夜修从黑暗角落走出来,冷声道:
“昨晚府内有探子被诗姑娘发现,受了重伤,城主大人正为诗姑娘疗伤,如无大事,你们先退下吧。”
“啊,昨晚有探子进府,这怎么可能,老奴我可是派人连夜巡逻呢,夜修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风管家急了,身为都城府的管家,如果连安全方面都负责不了,那还能做什么,让探子明目张胆夜探都城府,说出去,丢脸的是府主大人,没命的是他风管家。
“风管家,夜修大人说的千真万确,昨晚确实有人夜探都城府,诗姑娘受伤颇重。”飔愔冷冷扫过落舞烟,目光锐利如刀锋。
落舞烟秀眉暗锁,思索良久才柔声道:
“既然如此,舞烟就先告退了。”落舞烟说完,向夜修微微躬身带着丫鬟袅袅离去。
“夜修大人,老奴这就去从新安排守护府主的人手。”
“也好,有劳风管家。”夜修静静凝望风管家急匆匆而去的背影,眼中沉思不已。
风管家斥退跟班,只留下义子辽财,急匆匆奔向大夫人寝宫‘云香园’,到了寝宫门口被丫鬟兰儿挡了下来。
“风管家,大夫人昨夜劳累过度还没起床,有事,稍后再说。”兰儿扬着下巴,高傲得意的微微一笑。
今儿个府里所有人都知道昨晚大人留宿‘云香园’,天还没亮,就有大批人前呼后拥来给大夫人请安,一群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看见大夫人并没有因为交出财政钥匙而失宠,便一个个急匆匆赶来请罪问安,早干嘛去了,真是势利小人,我呸!
丫鬟兰儿心里暗暗咒骂,脸上带着笑容,一副看不起人的架势,令风管家当场发飙,踏步上前,举手掴了过去,沉声喝道:
“不开眼的贱婢,竟给大夫人惹麻烦,滚开!”
辽财小人得志,平时就垂诞兰儿姿色,此刻见她被义父责骂,嘿嘿笑着上前一把拉住她小手拖到一边,谄笑,在小手上揩油。
“兰儿妹妹,你可千万别惹怒我义父,否则,死了都没处喊冤去。”
‘啪’拍开他猥琐的手,兰儿横眉怒竖,一把推开他,鄙夷的耻笑:
“就凭你也敢威胁我,小心我告诉大夫人,让她狠狠责罚你。”瞪他几眼,刚走到厢房门口,就见风管家脸色煞白的冲出来,撞在兰儿身上,兰儿被风管家撞得一个趔趄(lieqie),急忙扶住旁边石柱,惊魂未定的样子。
“义父,你这是怎么了?”辽财见风管家神色不对,急忙上前扶住他。
风管家稳住心神,抓住辽财衣袖,慌声道:
“快去禀告大人,大夫人中毒昏迷,快去。”
“啊,大夫人中毒?”辽财目瞪口呆,大腿吓得直打哆嗦。
旁边兰儿一听,身子摇晃几下,脚步错乱的冲向厢房。
“还不快去,啊什么啊,快去,赶紧让大人想办法给大夫人驱毒。”
“是,义父,我这就去。”松开风管家辽财飞奔,脚步虚浮,脚底发软,慌乱疯狂的冲向诗如画所住之处。
当他来到院内,见飔愔几人还在,厢房门依然紧闭,看不清里面情况,心中焦急。
几步跑到夜修面前,慌里慌张的道:
“夜修大人,快去看看大夫人,她中毒昏迷,风管家吩咐小的禀告大人。”
夜修冷眉一挑,神色更加俊冷: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城主大人为诗姑娘疗伤,此刻没时间,去城外找大夫。”
辽财呆住,去城外找大夫,时间来得及吗?大夫人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义父还有命在。
“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夜修低声怒斥。
“是,是,小的这就去。”辽财顾不上擦汗转身又急匆匆奔向城外,老天保佑,大夫人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否则,义父的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夜修大人,不如还是您去一趟吧,城主大人正为诗姑娘疗伤,如果被大夫人知道,在如此危机情况下,城主大人一心只顾诗姑娘,恐怕会给诗姑娘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飔愔瞅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笑着道。
夜修思索片刻,也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们在门口等候,我去看看大夫人情况如何。”
“好,那就劳烦夜修大人了。”飔愔和棽迌微微躬身,目送夜修离开。
抚茹眉的寝宫‘梅园’,丫鬟喜儿正端着碗中药进屋:
“二夫人,快把这碗药喝了,具有镇惊安神之功效,是城主大人命风管家一早熬制的,趁热喝药效好。”
经过一晚上调理,抚茹眉神态有些好转,就是脸色还带点苍白。
“大人呢?是不是还在那个贱人屋里?”
把药放在抚茹眉手里,丫鬟莫儿从桌面的陶罐里舀出一颗蜜枣伺候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