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男人和丫鬟抬着笼子紧紧跟随身后离开人群。
当诗如画看见匾额上‘雪海阁’三个字时,心中突然想起,赫离蕘在外的红粉知己不就是雪海阁的人嘛,听大夫人讲还是雪海阁有名的歌姬呢。
想到这里,她咬牙,家里一夫人一小妾不够,外面还有红粉知己,昨天晚上又不知道是哪个女人,他可真会坐享齐人之福,今天倒要看看,大夫人口中的狐狸精到底是什么样子。
忙着高兴的落舞烟没注意到诗如画渐渐变冷的神色,带着她们来到雪海阁后院,独属于她居住的地方,命令丫鬟拿出一千两给了两个男人便打发他们离去。
落舞烟吩咐丫鬟打开笼子,放出三名绝色女子,她们俱是麻木的站在落舞烟面前,低垂着脸蛋,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令人心中不忍。
“你们现在该知道,我已经买下你们,等会会有人带你们去洗漱,从今往后乖乖听我话,雪海阁之内不养废物,懂吗?”
三名女子俱是抬头,冷冰冰淡漠的盯着落舞烟,眼中一片死寂。
落舞烟皱眉,心中怒火陡升,雪海阁乃是烟花之地最要不得的就是这种一副死了爹娘不死不活的模样,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诗如画,有心要在诗如画面前立威,以便等会哄骗她的时候会容易一些,身边跟随丫鬟多年,早已明白主子心中所想,出了门,过了一会儿领进三名家丁模样的男仆,每个人手里都拎着鞭子,鞭子上面倒刺横生,血迹斑斑,显然,鞭子没少沾人血,诗如画瞅着,心沉了下去,眼底浮现淡淡的冷芒。
那三名家丁二话不说上前一脚踹出,可怜三名女子毫无防备的被踹倒,还没等喘息过来,有着倒刺的鞭子抽了下来,落在身上,带起一片血光,还有丝丝血肉,三名女子张嘴大喊,在地上裹着长发打滚,三名家丁好似早已见惯不惯,一鞭一鞭冷酷的落下,毫不怜惜,鲜血瞬间染红地板,三名女子身上皮肉翻滚,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她们只是喊,大声的喊,嘶声裂肺的喊,双手护住头脸,卷缩身躯躲闪。
落舞烟慵懒的坐在一边,抚摸着手指上的玉石戒指,眸光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
诗如画心中震怒,刚想动手,却见其中一蓝衫女子再也忍不住,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死灰眼睛怨毒的盯着落舞烟。
那滴泪水落地,片刻,化成一颗闪耀光芒的珍珠,落舞烟见状大惊,蓦地站起,呼吸有些急促,急忙挥手制止家丁落下来的鞭子。
“你们先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落舞烟冷声吩咐,丫鬟拽着诗如画和家丁二话不说转身离去,随手把门关上。
“真没想到,你们竟然是鲛人。”落舞烟蹲下身,捡起那颗鲛人之泪化成的珍珠,对她们怨毒的目光视而不见。
“几百年了,尘世中的人都以为鲛人已经灭绝,没想到今天竟然让我遇到三位哈哈哈。。。。。真是天意啊。”落舞烟惊喜的笑着。
手里握着那颗珍珠,落舞烟一阵激动,人人都说,拥有了鲛人,就拥有了世上取之不尽的财富,她怎么不激动。
“现在,哭,我让你们哭,以后,你们的任务就是哭,要给我多多的哭。”落舞烟厉声低喝。
“我们不会哭的,就算是死,我们都不会哭。”其中身穿黄色裙纱的女子怨恨的高呼。
“是吗?”落舞烟神色冰冷,撩起裙角,从腿上抽出一把匕首,闪耀冷芒的刀刃慢慢划过体无完肤的大腿,鲜血流了出来,女子闷哼一声,眼中怨毒更深。
“你们人类不得好死。”
“你们鲛人生来就是贱货,就是为我们人类服务的,你们最好乖乖听我话,否则,她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只见刚才被刀刃割开的肌肤,一点点黑色扩散开来,上面像是有许多小虫子在蠕动,黄衣女子死死咬紧牙关,眼睛都快吐出来,刀口好痒,往皮肉里痒,就像被什么东西在啃咬,不痛,但痒的钻心,眼看着面积越来越大,痒的程度越来越深,黄衣女子伸手去挠,肉好像腐烂一般,拽起一块血肉,可那股痒没减轻反而钻进骨子里,黄衣女子实在受不了,使劲捶打被黑色包围的小腿,肉掉了下来,露出血淋林的骨头,其他二女见状,俱是挣扎着扑向落舞烟。
落舞烟冷斥,抬脚踹飞二女,冷声道:
“想要她的命,就哭给我看。”
两名鲛人女子倒在地上半天没喘过气来,脸色苍白的像鬼,竟无半点血色。
黄衣女子再也忍不住,想要撞墙却被落舞烟拽紧头发,抬脚狠狠踩断已露骨头的小腿。
‘啊。。。’一声尖叫,黄衣女子扑倒在地,像毒蛇的眼睛死死盯着落舞烟,怨毒而绝望,泪水滚滚而落,化成颗颗珍珠。
第19章 :祸根暗种()
诗如画被带进房内,落舞烟身边大丫鬟筱儿面无表情的扫她一眼,冷声道:
“你乖乖呆在屋内,不许乱跑,这里是雪海阁,可不是寻常百姓人家,容不得你四处乱闯。”
诗如画乖巧点头,在大丫鬟转身离去的时候眸光冷了下来,雪海阁,不就是落舞烟的地盘嘛,赫离蕘她都不怕,还会在乎区区一个女人。
扫了几眼厢房,简单雅致,就是味道不是太好闻,胭脂粉味太浓太重,水袖扇了扇,微微皱眉。
诗如画坐在床边等,一直等到夜灯初上,雪海阁内人声喧哗,依然不见有人来找她,心中疑惑,她来这里可是为了那三名女子,想到三名女子所受的鞭刑,心中甚是不忍。
起身打开门,见门外无人把守,急忙闪身而出,顺着楼梯拐角隐秘地方向后院走去,前方人影闪动,有人向她这边走来,诗如画机警闪身躲入柴堆后面,脚步从身边走过。
“哎,茹姐姐,你说今天新来的三名女子会不会被当家的打死啊。”
“怎么会,我刚偷偷听见大丫鬟筱儿姐姐私下说,那三名女子甚是古怪,眼泪竟然能化成珍珠,可珍贵着呢。”
“啊,是不是真的啊,眼泪还能变成珍珠,那三名女人许不是妖怪啊。”
“妖怪倒是不会,当家的又不傻,怎么会把妖怪招进雪海阁,刚刚我瞥见筱儿姐姐端着食物送往地牢呢,想必,那三名女子被当家的关入地牢吧。”
“地牢?天啊,那可是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前些天新来的姑娘不听当家的使唤进了地牢再也没出来,哎,可惜啊,花一样的年纪就死掉了,不就是接男人嘛,只要能活下来怎么着都行。”
“说的也是,听小丫说,当家的今天还领回一名哑巴女,模样倾城,哎,又是一个可怜女子。”
“茹姐姐,听下人们私下议论,当家的背后有靠山,是什么城主府大人,这些是不是真的啊?”
“嘘。。。。。婷儿,这些话可不许乱说,被当家的知道,少不了皮肉之苦。”
“我只是跟你说说,听说每个月当家的都去城主府一趟,就是为了见见城主府大人,嘻嘻。。。。真不知道城主府大人是什么模样,能够令当家的思念至此。”说话声音越来越远,诗如画从柴堆出来,心中明了,原来今天带她回来的女人就是落舞烟,赫离蕘在外的红粉知己,长的是很漂亮,不过心性不敢恭维,手段有些狠毒。
闪入黑暗,在黑夜中慢慢潜行,她不知道地牢在哪里,就在雪海阁偏僻处穿梭察看,其他一排排厢房都有烛光摇曳,只有角落处一栋厢房屋内漆黑,诗如画悄然推门而入,锐利的双眸就这月色渐渐看清屋内一切,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角落立着一口大缸,诗如画皱眉,见无其他东西转身就要离去,可是,突然一缕细微呻吟传入她耳里,诗如画一惊,屋内有人。
空无一物的厢房只放了一口大缸,移步走到大缸边,用力跺了跺脚,下面发出空洞的声音,诗如画大喜,下面有暗格,急忙用力推开大缸,就见一条地道入口出现在眼前,诗如画撩裙,掀开地道木板,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台阶成环形,一圈一圈向下移去,走到最后,映入眼帘的情景令诗如画震撼无比,吃惊的瞪大眼睛,身形一阵摇晃,就算她面临杀人时都没有此刻见到的震撼人心。
一排排铁架缠绕着铁链,有些铁链上血迹斑斑,其中有两个还绑着两具尸骨,尸骨上挂着一层皮肉,手脚俱是被砍断,已经发黑,头发掉落干净,两只眼睛被挖走,只留下黑窟窿发出阴森恐怖的声响,嘴大张,像临死前无声的发出嘶吼,地牢内空气阴冷,像有无数的冤魂在徘徊。
再转眸看去,白天见到的三名女子更是触目惊心,身上的肌肤像被凌迟,一层层翻卷着,露在外面的血肉有的已经僵硬,有的还很新鲜,滴着鲜血,双腿俱是被砍断,用一根银针扎在腿部伤口处,止血,双手被反绑着,指甲被拔掉,鲜血不断的滴落,肉皮翻卷,脖子上拴着铁链,已勒入肉里,血迹斑斑,染红衣衫,肩膀两处分别插着两根明晃晃泛着银光的铁针,三名女子被铁链勒的昂着头,哭声不断,声音已经嘶哑到发不出声音,只有微弱的呻吟在喉咙间咕咕响动。
在三名女子身边两侧放着铺着丝绸的水盆,那些滚滚而落的眼泪在掉入盆中的瞬间化成颗颗闪耀光芒的珍珠,珍珠已经装满大半盆。
诗如画眼前一阵发晕,攥紧的拳头血管凸起,急促起伏的胸口就像要爆发的火山,强忍着心中怒火,不想把这里夷为平地,落舞烟,好你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三名女子也发现诗如画,其中黄衣女子蠕动双唇,干裂的双唇已经粘合在一起,她忍痛张嘴,却撕开唇皮,,鲜血横流,发出微弱的声音:
“救我们,求你!帮我们把针拔掉,求你。”她一边说着一边哭着,泪水不断的化成珍珠。
诗如画心中悲伤,愤怒不足以发泄她心中怒火,上前在黄衣女子面前蹲下,双手攥紧铁链用力‘嘎查’铁链断裂,又拔掉肩膀上插着的铁针,解开被绑住的双手,黄衣女子得以解脱,哭声止住,怨毒的目光落在双腿被砍断之处,颤巍巍伸手拔掉腿上插着的铁针,顿时,一股烟雾从断裂处冒出,女子嘶哑呻吟,不断在满是血迹的地面上翻滚,其他两名女子俱是紧闭双眸,娇躯颤抖,泪水汩汩而落。
诗如画不知所以,焦急的站在一边跺脚,就见黄衣女子双腿断裂处的烟雾越来越浓烈,伴随着烟雾一条鱼尾巴渐渐浮现,诗如画大惊,这怎么回事??怎么与婳寙那只怪物一样,鱼尾人身,难道,她们是鲛人?
记得穷奇提过,鲛人在没有分裂出双腿时是不分男女的,全部都是以尾巴行走,至于性别的选择,鲛人只有在懂得男女之情时才会有针对性的选择性别。
以泪化珍珠,鱼尾巴,鲛人,原来,他们都是连在一起的。
黄衣女子不再挣扎,鱼尾巴已经长好,静静趴伏于地,胸口急促喘息着,身上满是汗水,与伤口混合,黄衣女子身子一阵哆嗦,瞳孔紧缩,感激的目光落在诗如画身上,随后又扫向其他二女,诗如画明白,如法炮制,其他二女双腿也是化成鱼尾巴静静趴伏在地。
“谢谢你,小姑娘。”黄衣女子微弱开口。
“你们能走吗?”试探性的意识在黄衣女子脑海中响起,黄衣女子微惊,普通人绝对不会用意识传递说话,而眼前女孩却会,心中便知,此女孩绝对不简单,能够一掌撕断玄铁锁链,哪能是普通人做到的。
“让我们稍微休息一会便能走。”说完,三人转身一点点收起水盆中的珍珠,这些,都是她们用血换来的泪,是鲛人的痛!
诗如画心中黯然,转身走向那两具尸骨仔细打量着,突然,眸光一凝,其中一具尸骨后面的地面上落着一块玉佩,被污血覆盖只露出一角,诗如画弯腰捡起,擦去上面血迹,‘影卫’二字显露而出,这应该是死者的玉佩,从字面上理解,死者应该是护卫,正反翻看,再无其他便揣进怀里走到黄衣女子身边。
黄衣女子三人以鱼尾抵地站起来,看的诗如画一阵惊奇,啧啧有声,鲛人真的很厉害竟然能用鱼尾巴走路。
“你们伤口不再处理一下吗?”诗如画用意识担心的问。
黄衣女子摇头:
“不用,鲛人身体特殊,只要以原形出现,身上的伤口会很快愈合,小姑娘,谢谢你救我们,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诗如画笑笑,摆摆手,意识在三人脑海中同时响起:
“你们不用客气,我有一个朋友,呃,也算是朋友,他也是鲛人,救你们也算是还了他对我的救命之恩。”
“小姑娘有鲛人朋友,那也就是我们鲛人的朋友,我叫飔愔(u)和笝(na)黎,请问,恩人尊姓大名。”飔愔躬身,手贴在胸前以示尊敬。
“我叫诗如画,大家不必如此客气,趁着天黑我们还是走吧。”用意识说完,诗如画带着三人上了环形台阶,趁着月色翻出地牢,刚走出厢房门口,冷冷声音在前方响起。
“小姑娘胆子很大,竟敢私闯雪海阁地牢。”落舞烟出现,身后跟着五位分别用黑袍遮住全身的人。
诗如画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把飔愔三人护在身后,柳眉倒竖,满脸杀气。
“呵呵呵。。。。。。我倒是看走眼了,小姑娘,勇气可嘉,可惜,死人是永远走不出雪海阁的,她们三人我留定了。”落舞烟冷冷的笑着。
“诗姑娘,你快走罢,别管我们,就算死我们也不会再被她们折磨。”棽迌咬牙,恨恨的开口。
诗如画摇头,冷峻的小脸布满阴森,就算身子虚又如何,她不信,她打不过赫离蕘的红粉知己。
落舞烟后退一步,纤纤手指一挥,五条黑影化成一缕黑烟扑向几人。
蓦地,天空一道闪电划过,伴随着强烈绿光劈向五条黑影,‘砰’黑雾散开,五条黑影重重被劈飞,垂落在地一动不动,不知死活,廆帇背负双手凌空而立。
本来做好奋战的诗如画,抬头看向半空,正好与廆帇诡异森白的脸庞对个正着,心中暗想,这家伙是人是鬼啊!
落舞烟抬眸看去,神色遽变,掩藏在水袖中的手微微颤抖。
“廆帇大人,您来此所谓何事?”
廆帇冷冷瞥她一眼:
“她,你动不得!有些事情你必须向城主大人有个交代。”
说完,廆帇降落在诗如画身边,眸光扫向飔愔三人,鲛人沉寂多年,今日复出,想必注定又是杀戮不停,心中暗暗叹息。
“诗如画姑娘,城主大人在等你!”廆帇故意说出她的名字,就是暗中警告落舞烟,她动了不该动的人,城主大人很生气。
听到赫离蕘在等她,诗如画心脏乱跳,口有些发干,摩擦着手指,一副很无措的样子,再也没了先前的凶狠。
落舞烟心如死灰,娇躯一阵摇晃,不敢置信的盯着她,她就是诗如画,深得城主大人眷宠的女子,也是令自己被城主责罚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她就不会利用那个男人连夜闯进城主府试探赫离蕘,也就不会招来城主大人的责罚,都是这个女人,落舞烟怨恨的心滚滚翻腾,脸上温柔浮现,几步走到诗如画面前:
“原来你就是诗姑娘,舞烟真是该死,不知道您是城主大人的人,舞烟给您赔个不是,还请诗姑娘不要在意先前的误会。”
诗如画没有搭理她,转身对飔愔传递意识:
“想必你们有联系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