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如画满意的点点头,透过窗户的寒风吹起她稍微凌乱的发丝,拂过胸前,飘扬在二人之间,闻着空气中漂浮过来的淡淡香气,婳寙死寂的眸光起了淡淡的波光,随后又很快的淹没。
“好了,时辰已到,我们下去吧。”诗如画掀唇一笑,率先领着众人离开了阁楼。
喧哗热闹的前厅,在诗如画出现的一刹那瞬间寂静下来,每个人都是伸长脖子凝视着从大厅门口缓步进来的红袍女子,冷然带着淡淡笑意的容颜,水汪汪晶亮的双眸,闪烁着动人的涟漪,如一层层水面微微荡漾,飘扬的长发在身后随着步伐的移动而形成美丽炫人的弧度,众人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直接落座,笑着面对众人,众人才微微回过神,齐齐起身,拱手,微微垂首:
“属下见过诗姑娘!”众人齐喝,声音宏壮,令人激荡。
穷奇和棽迌直接走到诗如画身后,站住脚步,隐含冰冷的眸光直接在人群中穿梭。
诗如画抬手,示意众统领和护卫长还有一些护卫落座,随后,柔和蕴含笑意的意识在大厅内回荡:
“如画代替城主大人谢过各位誓死守护都城府,都城府能够有今天的局面,离不开大家的努力,在此,如画以酒敬大家,希望大家以后齐心协力共同守护我们的家园,为表诚意,如画先干为敬。”诗如画说完,便接过棽迌递过来的酒杯扬首一口气喝光,台下的众人见诗如画如此干脆利落,起身,也是端起酒杯满面红光的喝光杯中酒。
赫长老走到门口时一眼看见诗如画喝掉杯中酒,呵呵笑道:
“丫头,只此一杯啊,如果让离蕘知道,他可是会生气的。”赫长老笑呵呵的抬脚步入前厅,直接走到诗如画身边,众人目光微凝,尤其是寒狼和莫求,更是目光冷锐,凝聚成针,直直的盯着诗如画。
好似没感觉到台下众人的表情,诗如画起身,扶着赫长老的手臂,带笑的意识落入众人耳中:
“老太爷,你还说,如画请了你好几次,您老人家才出山,难道,不怕如画第一次宴请各位统领出丑啊。”
“哈哈哈。。。。。。。丫头,老头子我知道丫头的能耐,有我没我还是一样的。”笑呵呵的赫长老拍拍诗如画的手背,直接坐在了首座,一直站在后面的穷奇脸色微微变得阴沉,不过在看到依然笑脸相迎的诗如画时,又勉强压了下去。
诗如画坐在赫长老身侧,抬手往下压了压,众人才躬身落座,目光一一扫过去,尤其是名单上的哪些人,诗如画更是多看了几眼,随后意识笑着道:
“说起来今天还有一件高兴的事情,那就是抓住了两名外来的探子,昨晚他们夜探都城府伤了如画的侍婢伺机逃走,幸亏被穷奇抓住,为了给诸位助兴,今儿个如画就当着众人的面杀了他们,来呀,人带上来。”
不到片刻,袶姰和侍卫压着两名已经被斩断手臂的中年人等候在大厅门外,袶姰更是一脚踹在两名中年人膝盖上,就听两人惨哼一声齐齐跪地,抬起头瞪着吃人的目光盯着诗如画,当赫长老看清两人面貌时,落在袖笼内的手微微一颤,神色一变的同时尽快恢复正常,而在台下,寒狼、莫求和名儒修等人更是脸色突变,寒狼握着刀柄的手更是攥紧,坐在众人中的他们表情上的变化丝毫没有逃过诗如画的眼,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冰冷的寒芒和丝丝冷笑,随后,对着袶姰意识厉喝:
“各位统领和护卫长都是战场杀伐之人,不会在乎眼前这样一点血腥表演,权当席前助兴了,袶姰,好好招呼他们,竟然敢深夜窥探都城府,该杀。”意识在最后已变得冰冷阴寒,令在场的众人心中一紧,寒狼的表情更是阴森恐怖,虎目眼睛死死盯着袶姰手上扬起的刀,明晃晃闪烁寒芒的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令人心惊的寒气。
在刀光要落下去的那一刹那,赫长老忽然呵呵一笑,道:
“丫头,如此高兴的日子,杀人未免太煞风景,不如留待明日,如何?”
“老太爷发话,如画不敢不听,袶姰,他们二人死罪暂停,活罪难逃,把他们二人吊在柱子上,每人赏赐一百棍杖,离门口远些,别玷污了都城府的干净。”
“是,袶姰照办!”袶姰低垂的头闪过一抹冷光,他知道,赫长老能够杀人的目光直接冲入他心头,可惜,被人控制的他已经完全心悦诚服的归顺诗如画,就算赫长老杀人的目光能够劈碎他几百次,他也忍了下来,这些屈辱,他会在狼族的两位长老身上找回。
前厅内的众人随着诗如画话音一落,脸色都是微微遽变,诗如画直接无视,端起酒杯站在众人面前,笑语嫣然的盯着众人,无波无澜的意识在众人耳边回荡:
“为了感谢各位统领和护卫长的劳苦功高,如画在此代表城主大人与在座每一位喝一杯,来表达如画的谢意。”
如果说众人对诗如画刚才的杀伐果断心惊,现在又为她大方得体的表现而折服,女人漂亮无所谓,如果漂亮的愚蠢那就是令人鄙视的,可是,眼前这位红袍女子不仅修为高深,言谈举止更是得体圆滑,手段更是令人心悸和惊惧,忠心为都城府奋战的统领和护卫长倒是很高兴,很开心,城主大人能够找到如此可心的女子,也算是做为属下的他们所期盼的。
然而,对那些掩藏在都城府内居心拨测的人来说,诗如画就像一道紧箍咒狠狠的掐在他们脖子上,令人透不过起来,内心也扬起恐惧的慌乱,不过,在脸上却丝毫没表现出来,他们的目光纷纷望向首座的赫长老,见他面色沉静无任何异状,提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毕竟现在还不是大家撕破脸皮的时候。
诗如画一一与众人碰杯,有些酒水喷溅出来,但处于高兴之中的众人也无丝毫介意,棽迌端着酒壶跟在诗如画身后,随时为她空的酒杯斟满酒。
来到寒狼身边,诗如画笑意嫣然,娇嫩的唇随着酒水的滋润更显得娇艳红润,寒狼望着绝美带着柔意的女子,目光一时恍惚,诗如画的酒杯碰了过来,发出一声‘叮当’声响令他回神,尴尬的咧嘴笑笑,不过,他的笑在传进厅内的一缕惨叫而慢慢凝固在嘴角,诗如画无动于衷,眼神微挑,看着寒狼,举起酒杯掩袖喝了干净,心神不宁的寒狼勉强压下心中翻滚的烦躁,举起酒杯也喝了干净,随后,诗如画越过他来到莫求身边,棽迌急忙为她斟满酒杯,眼里,闪过一抹担忧,再大的酒量一杯一杯喝下去也会醉啊。
“莫大统领,如画在次敬你一杯!”诗如画脸上溢满的温柔笑意令莫求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他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心中虽然为诗如画展现的风情而眩晕,脸上却是文风不动,沉静的端起酒杯,在两个酒杯相碰后的刹那,他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诗如画嫣然一笑,随后走向名儒修,一身儒雅的他,在看见诗如画展露不同风情时,早已为这不同于普通女子的她而折服,优雅的起身,在诗如画柔笑中,与诗如画酒杯相碰,他没有看到,诗如画眼底闪过的阴冷杀机,因为这个名儒修就是狼族潜藏在都城府的探子,想到那天狼族的袭杀,都城府因此死伤几百人,内心涌动的杀机就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来,诗如画怕引起对方警觉,转身走向骦飞炎,骦飞炎急忙起身,在看见诗如画脸颊上的娇艳红晕时,眸底闪过担心,随即笑着道:
“诗姑娘,你的心意大家已经收到,酒毕竟伤身,我们这些属下可不是辣手摧花之人,怎可任姑娘一人承担所有,不如,诗姑娘这一杯酒敬我们大家,如何?”诗如画深深看一眼骦飞炎,她知道,这个人乃是赫长老的人,修为高深,平时也是不显山不露水,为人很是低调,况且也是忠心为赫离蕘办事,不曾有过半点的邪心,可是,他毕竟是赫长老的人,不管他有没有背叛赫离蕘之意,杀他之心不曾放弃过,不过看到眼前他真心为自己着想,心思缜密的诗如画当然也没错过他眼底发现的担心,内心微微一动,随即没有碰杯,意识笑着道:
“既然骦统领发话,如画听着就是,毕竟,再喝下去,如画可能真的会出丑了。”
她开玩笑的话令在场的人都神色放松,呵呵笑了起来,随后诗如画吩咐棽迌:
“既然我不能和大家一一碰杯,棽迌,代我给各位统领和护卫长斟满一杯,表达我的谢意。”
“是,姑娘!”棽迌盈盈弯身,随后端着酒壶一一给没喝过的人斟满手中酒。
诗如画喝完杯中酒,深深看了一眼骦飞炎,随后走向赫长老,意识笑着道:
“老太爷,如画也敬您一杯,偌大的都城府还要靠您支撑呢。”说着,从穷奇手中接过酒壶斟满一杯,亲自端起递给赫长老,赫长老缓缓堆起笑容,接过酒杯,呵呵笑道:
“丫头啊,看到你,我心里真的为离蕘开心啊。”
“老太爷,您就别夸如画了,如画只是为城主大人稍微分担一些责任,再大再重可就不行了。”诗如画端着酒壶,笑意盈盈的望着赫长老。
第138章 :惊变()
诗如画把酒壶递给穷奇,笑着接过斟满酒的酒杯,往前轻轻一举,柔和的意识在众人耳边响起:
“如画真心希望老太爷能够多多承担一些都城府的事务,毕竟,这偌大的都城府是老太爷在背后扶持城主大人而建立的。”
“啊。。。。。丫头啊,你可真会说话。”赫长老心情舒畅,端起酒杯一口喝尽,随后众人连连喝好,就连寒狼等人也是满脸喜色,不过,在一声惨叫再次传进来时,名儒修的脸色变得极其阴沉,一身儒雅的他此刻看起来印沉似水,低垂的眸光布满暴风雨般的杀机,尤其是传进大厅的一声声惨叫更令他心烦气躁,握着酒杯的手隐隐颤抖着,坐在他旁边的畫七夜瞥他一眼,低声笑道:
“名统领,你这是怎么了?”
名儒修急忙恢复一如往常的儒雅,英俊的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
“畫统领,今天诗姑娘可真是与平常不一样,风姿卓越,柔媚动人,这样的女人哪怕是拥有她片刻,也是心情荡漾,百般风流,迷人至极呢。”
畫七夜的眸光一变,闪过惊讶随后被凌厉淹没,盯着名儒修,声音很低,很沉:
“名统领,说话可要注意,她是都城府的诗姑娘,是掌控都城府的主人,就犹如城主大人存在一般,你怎可口出污秽之言。”
名儒修一怔,他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往深处去想,也可以说他从未把这个突然闯入都城府的女人当回事,见畫七夜脸色变得冰冷,阴沉,他嘴角压了下去,冷哼一声:
“畫统领,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你说呢!诗姑娘在都城府的威信等同于城主大人,你出言侮辱诗姑娘,就是不把城主大人放在眼里,名儒修,你必须向诗姑娘道歉。”
“什么,道歉,畫七夜,只是一句话而已,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名儒修脸色不好,极力压低声音道。
畫七夜起身‘啪’拍在桌子上,这一声脆响立刻令热闹的前厅寂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落在畫七夜身上,诗如画和赫长老也挑眉看去,只见畫七夜蓦地站起身,冰冷的目光就像泛着寒光的刀刃直接的劈在名儒修身上,他的一系列动作令名儒修大怔,神色变得甚是难堪。
“名儒修,诗姑娘在都城府那就是犹如城主大人存在一般,岂可任你言语侮辱。”畫七夜大声的厉喝。
名儒修尴尬的望向众人,见众人疑惑和稍微鄙夷的目光心中更是生恨,感受到赫长老和诗如画扫过来的目光,他也起身,尴尬的笑道:
“畫统领,你喝多了。”
“名儒修,喝没喝多你心里有数,你不该口出污言,侮辱诗姑娘,就算城主大人不在府内,也绝对不允许你对诗姑娘产生半点龌龊心里。”
“畫七夜,你说话不要太过分,我何时有过龌龊心里。”名儒修也动怒,英俊儒雅的脸上布满阴森森的寒意,冷声叱喝。
诗如画坐在座位里,手里把玩着晶莹剔透的酒杯,似笑非笑的盯着名儒修,玩味的语气令在场的众人都感觉到隐隐杀机:
“畫统领,不知名统领刚刚说了什么话令你如此震怒?”
畫七夜回身抱拳,沉声道:
“名统领口出污秽之言,心存拥有姑娘片刻的龌龊念头,损了姑娘威严,属下心中极其愤怒。”在场的众人哗然,望向名儒修的目光出了震惊意外还有深深地嘲弄,城主大人的女人你也敢起念头,实在是找死啊!
诗如画目光望向赫长老,神色变得苦涩,微微侧首低垂脸蛋,委屈的意识在众人耳边回荡:
“老太爷,你可要为如画做主,如画今天出面宴请各位统领只是想为城主大人感谢各位守护都城府的忠诚之心,没想到却引起名统领的窥窃之心,老太爷,如果被城主大人知道,如画哪还有活路。”
赫长老神色微紧,盯着名儒修的眼睛仿佛要冒出火一般,两侧的手紧紧握着座椅把手,沉声道:
“名儒修,你贵为都城府的统领,竟然敢对主子起邪心,你可知罪。”
“老太爷,属下没有都是畫七夜胡说八道。”名儒修神色大变,急切的反驳。
“名儒修,你敢说你刚才没说拥有姑娘片刻,便是百般风流也不抵一次。”畫七夜扬声冷笑,泛着讽刺笑容的眼睛死死盯着名儒修。
“你。。。。。我是说过,可。。。。可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名儒修急切而慌乱的解释,不过在看到众人鄙视嘲讽还带着杀机的目光中,语气缓缓的弱了下去。
诗如画委屈的低垂小脸,唇边,勾起冷然的杀机,她委屈含泪的样子更是令在场的统领和护卫长心生愤怒,夜狩蛟更是直接站起身,逼视着名儒修,厉声质问:
“名儒修,你是什么意思?不把城主大人放在眼里吗?”
“夜狩蛟,你别乱说话,我何时说过不把城主大人放在眼里了,小心,话多死的多。”名儒修盯着夜狩蛟,阴冷的威胁着。
“老太爷,没想到都城府中竟然有如此飞扬跋扈之人,看来,都城府是该清理清理一些垃圾了。”一直站在诗如画背后的穷奇不阴不阳的开口,赫长老脸色凝固,一缕不悦之色浮现脸上,盯着名儒修的眼睛流动着不忍之色,诗如画利用眼角余光瞥过去,唇边,微微翘起,随后柔弱的意识响彻在众人耳边:
“老太爷,你是否也如名统领一样看轻如画?”
赫长老的目光缓缓移向诗如画,突然笑道:
“丫头,怎么可能,他既然出言侮辱了你,我就替你做主,废了他修为逐出都城府,如何?”
诗如画乖巧的低垂脸蛋,微微一笑:
“如画全听老太爷的。”
站在台下的名儒修浑身发冷,双手紧紧攥起,泛着寒光的眼睛盯着赫长老,突然,一声嗤笑道:
“赫长老,您老应该明察秋毫才是。”赫长老看着名儒修的眼睛,里面投射出来的意思他懂,可惜,在这种场合他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凭着身份而保下他,否则,扰乱了晚上的计划得不偿失。
此刻,前厅外面搭建的台上,戏子依然咿咿呀呀的唱着,长袖广舞,衣衫翻飞,声音凄凉而低沉,听着这样的语调众人都是微微皱眉,这戏子唱的如此哀戚,一如名儒修的处境。
“放肆,我是都城府的老太爷,岂容你之意我的话。”赫长老动怒,名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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