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然后叫人去给大家都买了热饮过来，沈黎从休息开始就一直在看剧本，最后他端着杯牛奶走过来递给她：“累不累？”
她展颜一笑：“哪能比你还累？大导演，最后一杯都想着给我送过来，自己都没喝一杯热茶吧？这杯牛奶还是你自己喝吧，我已经喝过啦。”
祝亦阳刚想说话，她就侧身过来在他唇上吻了吻：“生日快乐。”
他慢慢地笑起来：“很好的生日礼物。”
沈黎也微微一笑，但这笑容还没完全展开，他就凑过来又轻吻了她一下，然后说：“不够，晚上接着送。”
“……”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虽然白天祝亦阳放了那样的狠话，可是当导演毕竟没有那么轻松，别说大餐了，一天下来一碗热乎面都没吃到，沈黎看了心疼，想自己去做碗长寿面，可这里哪有自己下厨的条件啊，最后还是只能让唐秘书开车出去老远买了点吃的回来，结果等到祝亦阳回房间来，吃的都凉透了不说，沈黎也睡得毫无知觉了。
拍戏累成这样，沈黎觉得自己当初来欢跃试镜真是最无知无畏的一个行为，而祝亦阳把她留在身边做行政助理……现在看起来真的是最心疼她的一个举动了。
有几个半大的小孩子一直在周边晃悠打量着剧组这边，手里还拿着祝亦阳的海报呢，一看就知道是他粉丝，沈黎想到自己当年为了抢到他一张专辑，早早就对着电脑开始等，结果正式开抢的时候完全挤不进去——服务器瘫痪了，就是有这么血雨腥风，等她再挤进去的时候，已经缺货了，那个时候哪能懂得调适自己情绪啊，天都要塌了简直，结果最后来了个大反转，竟然在未付款里找到了下好的订单，大概是服务器瘫痪之前拍到的吧。
那样为得到一点点周边就开心得不要不要的年纪，沈黎是早回不去了，但是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去努力做一个更优秀的自己也是不错的选择不是吗？
喜欢一个人，就要努力去到，他会在的地方。
祝亦阳是不太喜欢这种探班的行为的，他始终认为隔着一个虚拟的网络世界，不需要太过狂热的追随和喜欢，每个人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做到最好才是对彼此最大的成全，所以早年有粉丝冒雨追车的时候，他就亲自下车去解释过，这么多年了，那些资深的粉丝和他之间也早有默契。
但是真的看到有这样的孩子过来，怎么都狠不下心装作没有看见啊，沈黎最后还是忍不住找剧照师要了几张不算剧透的照片去找祝亦阳签名，副导演看到了还开玩笑说：“导演这就是你不对了啊，我们女主角兼导演夫人手里居然连几张签名照都没有，还得亲自来要，是不是不太合适？”
她亲自过来，祝亦阳肯定还是得签的，但是签完就叮嘱她：“让其他人拿去给她们，让她们赶紧回去，记得打电话给父母报平安。”
不知道那些小粉丝听到会是什么心情，但沈黎听到还是觉得心里一暖的，祝亦阳从来不收粉丝的礼物，理由也很粗暴直白：“我什么都不缺，不必浪费这个钱，写封信或者在微博上留言我都会看，心意都能收到。”他也不喜欢大家总是翘班翘课去看他录制什么节目或者来探班，说白了喜欢谁都不能失掉了自己，真实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沈黎深以为然。
对于梦想也是，他前不久才刚告诉她的话，沈黎觉得其实也很适合告诉所有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追求梦想的小孩子们。
“想做什么就去做，实在不行被刷下来了就再说。”
其实一辈子撑死也就几十年，一半时间都花在睡觉上了，剩下能有多长时间，机会不会跟你打个招呼再来的，很多时候需要靠自己去争取，破釜沉舟是中国人才有的勇气，这样的人往往就能闯出个未来。
不过这个观点后来和祝亦阳进行亲切而隐秘的交谈时被他否认：“不到万不得已，为什么要去破釜沉舟？还是尽量不要让自己到需要破釜沉舟那一步的好。”
沈黎：“……你还是去剪片子吧。”
回到当下，唐秘书把照片送出去之后回来笑：“那群小妹子都要乐疯了，走的时候那叫一个一去三回头啊，还跟我打听你俩八卦呢，当然我革命意志相当坚定地说我不知道了！”
沈黎默默别开头，继续研究剧本去了。
拍戏进度并不是很快，祝亦阳当导演的特色就是不怕超时不差钱，不行了就自掏腰包继续拍，唯一的问题是演员们的档期，于是就先拍人后拍景，沈黎和他的对手戏基本都留在最后，她倒也挺乐意的，唐秘书笑她：“就等着这时候呢吧？可以旁若无人地秀恩爱了？”
结果被一巴掌拍开。
祝亦阳工作的时候不是很喜欢谈论私人的事情，沈黎也是低调的性格，所以在片场非必要不会去和他说话，结果就导致记者来探班的时候都要费尽心思去制造男女主演同框的画面。
采访的过程简直惨烈。
“导演，这次又导又演和平时只拍戏的时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除了演还要导。”
记者：“……”
“导演，这次和沈黎小姐拍戏，有什么有趣的小故事吗？”
“有。”
“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不行。”
记者：“……”
“沈黎，和导演再次合作有什么感觉？”
“和导演合作是第一次。”
“上一次你们有合作过双人舞的，这次和上次会有不同的感觉吗？”
“不用跳舞了。”
记者：“……”
第十章 【上阵夫妻档】（1）（）
结果最后出来的新闻标题就成了吐槽男女主演让人难以捉摸的沟通方式了，沈黎看完乐得不行，祝亦阳倒是很淡定，平静地提醒她：“最后一场戏了，女主角。”
于是沈黎就哼哧哼哧拍戏去了。
这次的电影拍出来整体效果应该不差，祝亦阳对人对己都是极高的要求，沈黎都有好几场戏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好不容易拍下一场了，她以为过了，没想到副导演过来告诉她：“导演说这场戏你现在没感觉，让先拍之后几场，找到感觉了再补拍。”
沈黎：“……”
和沈黎搭戏的几个小演员都撑不住了，最后祝亦阳亲自上阵指导之后大家才终于找到感觉，唐秘书陪得都要抑郁了，连连感叹心都碎了魍。
演员们都只是压力大，对祝亦阳来说一定不只是压力而已，他承担的东西更多，但却只有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忐忑，唐秘书问：“老板在欢跃做任何决策的时候你见他慌过吗？讲真的，你还就得承认他这个人能力就是不一般，别为他担心了，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于是沈黎眼下就真的替自己担心起来。
最后一场戏是杜晴和季凌的初遇，他是抱着吉他卖场的流浪歌手，她是被歌声吸引过去的普通听众，祝亦阳饰演那种沉浸在音乐中的流浪歌手是驾轻就熟的，照理说沈黎演小粉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才对，可就是总找不到感觉檎。
用祝亦阳的话说就是，少了那么点味道。
两个人身在局中，只知道差点味道，又说不清差在哪儿，最后还是副导演过来说了一句：“咳咳，那什么，杜晴第一次见到季凌，只是纯粹被他的歌声吸引，欣赏归欣赏，但才第一次见面，季凌又是那么邋遢……那么艺术，她肯定不会对他一见钟情的，所以不会表现出沈黎你对导演那种感情。”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这时候杜晴和季凌才第一次见面，最初两个人对彼此都只是不讨厌，后来才慢慢欣赏、有好感、动心、相爱，他们的节奏没有那么快，不会上来就到现在沈黎和祝亦阳的状态，沈黎被说得脸都红了，祝亦阳笑了笑，在她鼻梁上刮了刮：“感情收敛一点，再来一次。”
最后这次果然一条过，电影正式杀青了。
晚上是剧组的杀青宴，不过这次拍摄时长比签约的时候长了很多，好多演员都赶新戏去了，留下来的并不多，剧组的工作人员辛苦了这么久，对吃一顿饭的兴趣也不大，都惦记着早点回去休息，最后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就这么巧，只剩下了沈黎和祝亦阳两个人，连唐秘书那么八卦的人今晚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早早就捧着手机回房间去了。
沈黎捧着祝亦阳给她点的那杯牛奶调皮地去和他的咖啡杯碰了碰：“恭喜杀青啊导演，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后期制作也不能松懈，倒是你女一号，”他笑着把咖啡杯端起来喝了一口，“终于可以休息了，开心吗？”
“拍戏也很开心啊，”沈黎想了想，“说真的，你怕不怕别人说你用人唯亲？之前发布会双人舞和我跳，这次电影直接跳掉了试镜的环节用我，你就不怕砸了招牌吗？”
“你觉得自己演得很差？”祝亦阳问，“演完了还这么认为？一点信心都没有？”
沈黎笑起来：“对自己再没信心也该对你有信心，拍了这么久，你可从来没对我手下留情过，祝导肯定不会让谁砸了你的招牌，对不对？”
“从目前拍摄的结果来看，我很满意，后期剪辑完再看效果，”祝亦阳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生日礼物什么时候给我？”
“……”沈黎一下子没跟上他的节奏，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说他生日那天她睡着了的事，“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他非常意有所指地扫了她的唇一眼，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完了所有的咖啡，沈黎被看得浑身一哆嗦，结巴着说：“你、你喝那么多咖啡，睡、睡不着了该……”
“是啊，睡不着了，干什么好？”
沈黎：“……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流氓啊。”
祝亦阳瞥了她一眼：“今晚不能睡，要和导演组开会讨论片子，你想什么呢？”
沈黎：“啊天色也不早了山高水长英雄我们后会有期。”
还没站起来就被祝亦阳拖回去：“再陪我坐坐。”
“……哦。”
说是再坐坐，可总不能一直在外头坐着，于是沈黎把祝亦阳带回自己房间去，一进门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居然还真的费心去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能忍到今天才给他，真是奇迹。
是一幅巨大的拼图，以他照片为图像，她一块一块拼好了，就摆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祝亦阳看了一眼，回头问：“这个你打算怎么带走？横着大概是出不去的，拆了带回家你再拼一次？”
沈黎：“……祝亦阳你一天不挤兑我一天浑身不舒坦是吗？不喜欢我随便找个粉丝送给她去！”
说着就要跑，再一次被祝亦阳拖回来：“现在在我面前倒是不会再那么小心翼翼了，不过女朋友，矫枉不能过正，这说跑就跑的毛病，改改？”
距、距离有点近，沈黎错开他的正脸，躲掉直接喷洒在她脖子上的呼吸气息，搂住他说：“哪次说跑就真跑了？还不是每次都被你抓回来。”
“还有什么好听的，抓紧时间说，一会儿我就要去机房了，”他含住她的耳垂，似乎是轻轻叹息了一声，“或者换份生日礼物？”
她腿都软了，好在最后他仍旧只是吻她而已，一吻过后，她已经脑子里一片模糊，他却还有心思把她抱上床用杯子裹好了才走。
导演真是太忙了啊……
在这之后沈黎的生活重归平静，很多访谈节目、真人秀节目都以为这位和祝亦阳打得火热的新宠一定会趁势多跑几个通告，不停跑来橄榄枝，但沈黎在这方面和祝亦阳的意见十分一致，她并没有想真的走上演员这条路，如此费尽心力去演一部戏，演一部他的戏，和他演一部戏，全因圆梦。
就当这一次，是成全自己那么多年对他的喜欢。
像偶像那样喜欢。
从此之后，全心爱你，再不只是喜欢。
和她相比，祝亦阳就忙了很多，导演的忙绝不仅仅是拍完戏就完了的，还有很多后续工作，但这些沈黎帮不上忙，原本还能帮忙跑跑腿操心操心细节问题，可现在因为和祝亦阳连续不断在大众面前曝光，竟也有人把她当成明星了，出门都不方便，只能天天被保姆车接来接去，沈黎有些不大习惯。
没想到在这时候，祝融又来凑热闹了。
不知道该说他执着还是固执，把父辈那些事搬到公众面前，在各大节目中穿梭，口中所言不详不尽，全是些似是而非的话，却很刻意地放出了两条带有煽动性和偏向性的消息。
一是祝亦阳的身份成谜，他与祝氏是否真有血缘关系。
二……是沈黎真实身份竟然成了他祝融的女友，祝亦阳完全是横刀夺爱，而且他和沈黎在一起还不算名正言顺——还有个惨遭插足被抛弃的前女友。
消息一出整个演艺圈都被震动了，知情人和祝亦阳的粉丝都第一时间出来抵制这种不实新闻，祝融居然还开通了一个微博，通过各种途径和粉丝对骂，各执一词时，事件中心的两个人出人意料地保持了沉默。
这让持观望态度的媒体都开始怀疑起来，这么久不出来澄清，难道……真是祝融爆料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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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秘书已经焦头烂额了，接电话接到精神衰弱了都，沈黎倒是心态还不错，在祝亦阳接电话的当口还来安慰她：“别上火，祝融那些话全都没有真凭实据，很难站住脚的，我们现在如果回应，只会让他更嘚瑟，就是不去理他，他闹腾一阵也就消停了。”
“沈小黎你现在心态怎么这么好啊？”唐秘书觉得奇怪，“以前遇到这种事你肯定是最着急那个，老板跟你写保证书了？还是跪下唱征服了？”
这脑洞……沈黎黑线：“你还是去问你老板吧。”
老板接完电话回来直接吩咐道：“去安排一个新闻发布会。”
沈黎和唐秘书同时震惊了：“发布会？”
这是要正面迎战了吗？刚刚不还说不能给那谁存在感，让他闹腾会儿自己消停的吗？
“欢跃投资的新片开机新闻发布会，”祝亦阳把手机放在桌面上，看着两个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姑娘，觉得有些好笑，“你们俩想什么呢？”
唐秘书立马接口：“啊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第十章 【上阵夫妻档】（2）（）
公司依然正常运转，该做的项目和宣传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祝融也依然活跃在各大娱乐新闻中，就像沈黎说的那样，时间久了大家的兴趣也就淡了，负面新闻的热度慢慢降下来。
当舞者的时候，哪怕身体不舞动，他的灵魂也在舞蹈，那个时候，他用舞蹈说话，当演员的时候，他用角色说话，当歌手的时候，他用歌声说话，当导演之后，他用镜头语言说话，沈黎很早以前就知道，他的沉默也是一种骄傲，不过那些真实存在不容忽略的优越感始终被妥帖归置，藏得很好檎。
祝融这样的举动，在他眼里无非是跳梁小丑在做最后的挣扎，耍赖不肯下台去，于表演无助，平白失了姿态，祝亦阳选择不回应并不仅仅是因为期待借助于时间的力量去让大家淡忘这件事，而是他确实出自内心就认为，这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该有的姿态。
沈黎觉得自己从粉丝过渡到女朋友的心态还是挺成熟的，从喜欢到爱，上了似乎不止一个台阶？
一个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眼里都不应该只有爱情，沈黎认真工作起来的时候，疯狂程度并不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