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过分美丽- 第17部分

　　　　“现在想好了？”

　　　　沈黎笑起来，他果然是祝亦阳，没什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是，我想好了，当你的经纪人也好助手也好当然好，可以争取最多的时间和你在一起，但这些真的是我想做的吗？并不是。”

　　　　祝亦阳对她这个说法并没有反驳什么，倒还赞同地点了点头：“现在我已经不是演员或歌手，不需要经纪人，助手……也有很多人可以做，你想做什么，大可以放手去做，虽然不一定能帮到你，但我一定支持。”

　　　　“我想做……”沈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说出来，“我想做你新戏的女主角。”

　　　　开始新戏演员试镜的消息一放出去，亦阳工作室的各类工作人员电话都被打爆了，绝大多数都是形象清纯的新人女演员，结合他们之前放出的青春片消息来看，应该多半是冲女主角来的了，但奇怪的是，他们工作室接受的却一直都是男演员的试镜，这让外界忍不住猜测，难道……女演员已经选好了？

　　　　沈黎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听着他和其他工作人员开会，其实是有些紧张的，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谈完事情，就迫不及待地把他拉过来问：“我之前不知道你新戏的女主角年龄跨度这么大啊……十六岁我怎么演得出来啊！你就当我没说过啊，该怎么挑女演员还怎么挑啊，我肯定不行的！”

　　　　祝亦阳工作的时候虽然严肃，但该有的温度还是有的，笑起来照样暖到人心里去：“怕什么？十六岁你完全可以胜任，我倒是有点担心七十岁的扮相，不过我们化妆师很优秀，也不需要太担心。”

　　　　“说真的，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沈黎枕着他的胳膊，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就勇敢这么一回，说实话现在就有点儿发憷和后悔了，你答应这么痛快，就不怕人家说你任人唯亲？还有啊，男演员不会嫌我年纪太大了吗？我都二十七岁了，和他们那个年纪都有好几个代沟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穿着一件字母衫，扎个马尾仰着头有些紧张的样子，祝亦阳看得笑起来：“你要是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你二十七岁了，这打扮至少年轻了十岁。”

　　　　他这么一说，沈黎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袖子：“那我这不是怕狗仔投拍吗？打扮的年轻点像是刚进来工作的实习生嘛，就没什么人注意到我了啊。”说完又不安地四处看了看，“会不会很装嫩啊？”

　　　　“没有，只是很久没见你穿成这样，觉得挺有趣的，”祝亦阳把文件递给她，“剧本大纲，你先看看，具体的到时候再和编剧聊聊，剧本还需要打磨，你对于女主角的性格把握方面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说实话我其实挺惊讶你会主动提出来想要演女主角，不过你是怎么忽然想到要来演戏的？”

　　　　当然是因为从欢跃负责的这方面看起来是舞蹈相关的题材啊，舞台剧缺乏经验，拍电影……还是可以试试的嘛。

　　　　但是现在沈黎有些后悔：“我觉得我年纪有点儿大，今天过来试镜的我看了一下都是九五后的小鲜肉，我这样……也太不搭了啊。”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所有演员定下来签合同之后再下结论也不迟，”祝亦阳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到了甄选女主角的时候你也去试镜，我不会直接给你的，自己去争取，你不必急着表态说不去了，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除非我亲自去说，否则没人有权限把你除名，沈黎，无论你和我是不是恋爱关系，想做什么都应该去做，实在不行被刷下来再说就好，人一辈子只能活多少年，过得那么瞻前顾后干什么，至少有我在，不会存在关系户把你挤掉这种事，一切都公平竞争。”

　　　　他这番话倒是说到沈黎心里头去了，几番犹豫最后她还是下定决心：“那我就去试试，说真的，我长这么大就鼓起过两次勇气，一次是五年前，被你一票否决了，一次是现在，希望……你不要因为对当年的事情心存内疚就给我一票通过，反正，就让我拼一拼吧。”

　　　　祝亦阳没有承诺什么，换了个角度给祝易山回了条短信：珺珺要来拍电影，她爸爸知道吗？

　　　　祝易山很快来了个电话，沈黎看到他的来电显示，就走近来，祝亦阳笑了笑直接开了免提，祝易山的声音听起来颇有些无奈：“珺珺那边随便给个角色对付过去就行了，后期剪掉或者留多少秒到时候看宋楚晨的反应，唐铱那边就算了，这两个活宝不去闹宋楚晨光知道找我发脾气，我是对付不过去了，都交给你了。”

　　　　想到宋氏集团严肃到不近人情那位总裁的……太太，沈黎瞬间想到之前那次短暂见面时的宋太太，真是个可爱的女人，不知道她和宋楚晨这么极端的两种性格平时都是怎么相处的，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多半是母女两个把宋楚晨架起来玩了……

　　　　不过祝亦阳可没这么好说话：“唐铱年龄偏大，珺珺又偏小，还有个宋楚晨坐镇，女主角是肯定不可能了，配角倒是没问题，但这两母女到了现场肯定会影响拍摄进度，说不定还会***扰演员，大哥，我是导演，要对这部剧负责。”

　　　　“你是导演我还是制片人呢，这片子亏本我认了行不行？”祝易山的声音听上去真的挺无奈的，“珺珺已经两个礼拜没理我了，就当我买她一个笑行不行？”

　　　　沈黎听得直接笑出声来，祝易山在电话那头立即敏感地问：“沈黎在？”

　　　　“她在，”祝亦阳表示不能砸招牌，“这是我导演的第一部片子，你乐意赔钱我也不答应砸招牌，大哥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珺珺有唐铱那个妈在，什么时候会消停？祝氏全都赔进去也不够她们俩玩儿的。”

　　　　祝易山听完难得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珺珺不理我了，祝氏好好在这又能怎么样呢？”

　　　　当年他和宋太太唐铱的婚事都已经上了各大财经杂志的头版头条，最后唐铱还是嫁给了那个她叫了二十多年的叔叔，也亏得祝易山这么多年把宋珺视如己出，沈黎从前觉得这可真伟大啊，现在也许是爱屋及乌的原因，总觉得他挺可怜的，又听到他这么一说，心彻底软了，就去给祝亦阳吹枕边风：“那就当帮帮大哥又能怎么样？给宋小姐一个小角色客串一下也不会对电影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吧？”

　　　　祝易山在电话那头笑起来：“这都叫上大哥了，亦阳，弟妹发话，你听还是不听？”

　　　　沈黎这一声大哥叫出口，祝亦阳的反应比祝易山要平静得多，他先是用一句“到时候再看”把祝易山打发过去，然后回头叮嘱沈黎：“宋珺最喜欢找大哥撒娇，一般情况撒娇都能达到目的，二般情况就要动用到今天这种冷暴力的行为了，大哥最后一定乖乖送上门给她欺负，那是他欠，他和唐铱的事这辈子是掀过去了，所以拼了命地宠珺珺，你以后不必掺和进去，我们也掺和不进去，老爷子早就发过话了，让他一个人去折腾。”

　　　　可是喜欢的人都嫁人这么多年了，女儿都到了能对他弟弟有想法的年纪，还这么死心塌地的，很让人感动不是吗？而且……她都主动管祝易山叫大哥了，这人会不会反应太平淡了点？

　　　　沈黎有些沮丧，恹恹地“嗯”了一声，就准备起身，结果刚刚做出起身的姿势就被身旁那个一直盯着笔记本屏幕的男人伸手扯过去，直接摔在了他身上。

　　　　祝亦阳的吻随即落下来，先是温温柔柔的，渐渐力度就大起来，沈黎吃不消了，“呜呜”地表示抗议，于是那火热的吻又渐渐温柔下来，最后他意犹未尽地放开她时，沈黎都有些腿软了，还听到他在耳边吹着气问：“都叫大哥了，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看看老爷子？”

　　　　见家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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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求爱方程式？】（1）（）　
总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发展略快，其实从确定关系到现在，两个人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虽说在一起了，可独处的时间实在有限，而且除了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他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出席过一次之外，双方亲友也就只有祝易山知情而已，沈黎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状态，慢慢地说了一句：“我……我还没有告诉我家里人我们的事。”

　　　　她父母都在国外，祝亦阳其实也是几次想点破这件事去拜访见面，可惜都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提出来，现在她主动说起来就正好顺水推舟，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她又说了一句：“所以就还是先不去拜访祝老先生了，等我们彼此都更了解对方一些，对对方更确定的时候，再说吧。”

　　　　祝亦阳的目光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接下来几天沈黎都找不到祝亦阳，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明摆着生气了的节奏，可她每次打电话过去，人家语气都正常得很，理由也很充分啊：“剧组这边比较忙，这阵子都要飞来飞去，你也要注意身体，欢跃那边忙不过来就找唐秘书，用不着一个人扛。”

　　　　看看，这话说得还挺体贴，一副“我没生气别哄我啊可我现在就是没办法见你呢”的样子，沈黎简直都要拿他没办法了，心想也不能由他一个人来掌握两个人相处的节奏，适当的时候……也要减减速，所以也就继续装作大喇喇的样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年底的时候沈黎要出国一趟，请假照例走的程序，可今年祝亦阳名义上已经不是欢跃的执行总裁，所以最后一道签字也没有送到他手上去，他这几个月一直都在单方面躲着沈黎，当然也没渠道知道这件事，要不是唐秘书汇报及时，沈黎出国之前他就赶不回来送她了。

　　　　祝亦阳回来直接去了沈黎的公寓，等到晚上十一点多终于把她给等回来了，沈黎看见他挺高兴的，就是有点吃惊，进门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早跟我说呢？”

　　　　她的喜悦毫不掩饰，关上门就过来左看看有看看的，最后感慨了一声：“天南地北的飞，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人都瘦了一圈，晚上又没吃饭吧？想吃什么？”

　　　　问完又自己接回来：“不过我这儿好像只有速冻水饺了，我去给你煮一碗？”

　　　　关心也是自然流露，祝亦阳觉得自己那点小脾气都没磨没了，拉着她的手直接把她搂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沈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我都忘了，现在批假的最后一次签字，程序上已经不会去找你了，幸好你今天回来，不然咱们俩就得过完年才能见面了。”

　　　　这话说的，祝亦阳都被气笑了：“过年都要把我打入冷宫吗？你不打算回国了，难道我去找你也不行？魍”

　　　　也对啊，沈黎埋在他胸前，双手环抱住他的腰问：“那……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语气中带着非常浓重的犹豫和不确定，祝亦阳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根本就不想让他陪她一起去？但这种事一直回避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直接谈清楚，总好过两个人总是把它当雷区似的，唯恐触碰到。

　　　　都到这个年纪了，下定决心开始这段关系，谁又是打算玩玩而已？

　　　　“沈黎，”他把她从怀里拽出来，“告诉我你对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无法确定，告诉我从我们开始到现在，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她被拽出来又主动缩回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显得底气很不足：“没有……不确定啊，也没担心什么的。”

　　　　祝亦阳活到这岁数，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有着深深深深的无力感，你出招人家也不是不接，可是重拳打出去拳拳都砸在棉花上又能怎么办？她确实很不确定，但又不想承认，是该逼着她承认确实对两个人的关系不确定，还是就这么拖下去？

　　　　都不是办法。

　　　　“我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祝亦阳轻叹了口气，“你家里人都在国外生活，我知道不存在因为年龄逼婚的问题，可是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像现在一样期待他们有最传统的观念，因为你今年27岁了而催你结婚。”

　　　　沈黎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神依然有些闪躲：“你说得对，我今年已经27岁了，上次你问我喜欢你多长时间，其实不止十年，我从十五岁开始在电视上仰望你喜欢你，到今年足足十二年了，说实话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多优秀，会吸引到你的注意力，老板，我到你身边工作再过一个月就六年了，为什么前五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偏偏今年你会忽然这么大动作地表明心迹，说你喜欢我？”

　　　　没想到说到现在话题竟然会回到那么原始的地方，祝亦阳调试着自己的情绪，同时思考着怎么表达才能让她信服，然而还没想好就看见她转过身，说话的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哭腔了：“我已经尽量避免让自己去想这些了，你为什么非要说出来不可呢？”

　　　　到现在祝亦阳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几乎不需要再多想什么，直接就问：“祝融找过你？他和你胡说了些什么？”

　　　　沈黎没有回答，屋子里安静得只有她偶尔的抽泣声。

　　　　这声音听得祝亦阳心里很不舒服。

　　　　“祝亦阳……”好半天沈黎才终于开口问，“祝融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真的只是刚好……都姓祝吗？”

　　　　祝融是在同学聚会之后的第二周过来找沈黎的，那个时候祝亦阳刚好去别的城市海选演员去了，沈黎接到祝融的电话时还有些惊讶，随即脑回路十分诡异地提出要带唐秘书一起去，没想到被他直接拒绝：“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很重要的话。”

　　　　说出来这句话，沈黎就有些紧张了，再怎么迟钝她也毕竟是个女孩子，从读书的时候起一直到现在，她怎么可能对祝融一再走近的行为毫无察觉？不过以前他不说穿，她就只能装傻，现在……就算他想说穿，她也已经有祝亦阳了啊，想到这里也不知道是底气变足了还是怎么的，就坦然多了，面对他的邀约也就欣然答应下来。

　　　　约好见面这天沈黎忙得都要飞起来了，签完最后一份文件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路灯已经亮起来，一个人慢慢悠悠沿着路边走，莫名有种孤独感，偏偏夜风又有些微微凉意，平时祝亦阳在的时候，一定会把自己的西装给她套上，不单单只是生理上的保暖而已，沈黎觉得他总能给自己安全感。

　　　　但也没能想念太久，很快就有车在身后按喇叭，沈黎回头去看，果然是祝融的车到了。

　　　　他坚持过来接她，沈黎也没有矫情地一再拒绝，客气了两句也就答应下来，车里的温度刚刚好，出来之前和祝亦阳通过电话的心情也刚刚好，看到他车里没有cd，就很自然地从包里拿了一张祝亦阳的专辑出来，一边放进去一边笑着说：“刚好包里有几张，就送一张给你啦。”

　　　　祝融对祝亦阳的歌不感兴趣，对她这样随身携带的行为倒是挺感兴趣：“上次聚会你带他去我还挺惊讶的……沈黎，你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

　　　　“也没多久。”

　　　　“到现在还保持着随身携带他专辑的习惯，你还真是长情，”等红灯的时候他忽然又问，“和偶像谈恋爱什么感觉？是不是特别没有真实感？”

　　　　说实话刚刚开始是有一点儿的，但祝亦阳是什么人？他打定主意要让你感觉到自然和舒服，又怎么会一直让你觉得缺乏真实感？

　　　　沈黎笑了笑，“我都跟在他身边工作这么久了，早习惯了，明星也是人，吃五谷杂粮会生病睡觉，何况他已经做幕后这么久了，还好，不是特别有压力。”

　　　　红灯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