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巨蟒想比,灵曦身子灵活,飞快地在水中来回窜掇。
巨蟒虽说身形庞大,但速度也丝毫不落下风,紧紧地跟在灵曦身后,那只巨蟒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任凭灵曦如何闪躲,也挣脱不了蟒蛇的追击。
灵曦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周围都是光滑的岩壁,哪里有狭小的通道容灵曦逃生。就在这时,她看见那把佩剑依旧插在水底下,起先原本以为它掉在淤泥中,而巨蟒又从淤泥中冒出来,剑刃会再次消失在泥土中。如今看来。它确实插进了一块岩石中,牢牢镶嵌在石体上。
心神一动,也容不得她多思考,她便朝着那把剑所在的方向游去。
“嘶。。。”身后传来一阵痛苦的嘶叫声,灵曦转头一看,原来那只巨型水母咕咕跟巨蟒缠斗在一起。只见咕咕用触须缠绕住巨蟒的尾部,看似柔弱的触须此刻却如同钢铁般锋利。
只见被咕咕缠绕住的地方,巨蟒尾部涌出了大量的鲜血,巨蟒第一时间发出了惨叫。它疯狂地甩动着尾巴,试图把咕咕甩开,但无论巨蟒如何使力,搅得水体翻天覆地,也无法甩开咕咕。
灵曦趁着这个空档的功夫来到那把剑面前,当她看到那把宝剑的时候,灵曦浑身都在打着哆嗦,因为那是一把青色佩剑。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拔出剑刃,只见剑刃一出,一股寒光瞬间袭向周边。
当她看向剑刃上的那两个字时,灵曦往后倒退了一段距离。
“青冥”
剑刃上的那两个字如同生生刻入灵曦的心中一样,使她一时之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咕咕”
上方传来咕咕的声音,灵曦一下子回过神来,她连忙从裂缝中拔出那把青剑。
咕咕已然撑不住了,只见那条巨蟒一下子把咕咕甩到了水体周年的岩壁上,震得岩石纷纷掉落。
“咕咕!”灵曦大哄一声,看着眼前伙伴受伤,又想到她的青冥哥哥可能已经葬送进了眼前巨蟒的腹中,心中已然升起了无名的怒火。
她提着那把青剑,奋不顾身地朝着巨蟒刺去,巨蟒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扭转庞大的身形,张开血盆大嘴,也朝着灵曦咬去。
。。。。。。
一切寂静无声,巨蟒此时不动了,唯有丝丝红色的液体从巨蟒的口中流出来,而就在这时,一道寒光从巨蟒的头颅上破出。
正式手持青冥剑的灵曦。
此时的灵曦双眼通红,再次朝着巨蟒挥剑而去,不消片刻,巨蟒的身体已经被砍成了无数段,显然,此刻的巨蟒完全没有了生机。
巨蟒的血水完全浸染了周围的水域,灵曦剖开巨蟒的肚子,试图从中找到青冥的尸骸,但却发现,巨蟒的胃里面空空如也。
想到青冥尸骨无存,灵曦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然而她这一哭不打紧,周围的十里之内的水体却瞬间泛起了巨浪。
咕咕试图从地底下爬起来,但是由于受伤太重,它已然无法站起。
“咕咕!”灵曦回过神来,迅速的朝着咕咕所在的方位游去,只见咕咕此时已经虚弱的动弹不了,而且它的身上光芒也渐渐淡去,灵曦知道这是咕咕生命枯竭的前兆。
“咕咕,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吗?”当即伏在咕咕身边大哭起来,可灵曦不知道的是,她的眼泪滴在咕咕的身上,咕咕的光芒又会变亮一份。
想起眼前陪伴了这么久的伙伴如今要永远离开她,又想起她的青冥哥哥也再也回不来,终于心中一口气喘不上来,晕倒了过去,而她额头上的那个三叉戟符号若隐若现。
不知过了多久,灵曦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转过来,只见自己躺在一片光亮透明的土地上,定睛细看,原来是咕咕的背上。
“咕咕!是你吗?”灵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咕咕!”那只巨型水母像是回应灵曦一般发出几道声音,灵曦总算确认它还没有死,心中有说不出的兴奋。
但一想到青冥,脸上又露出了悲伤的神情,青色佩剑依旧被她死死握在手中,而剑的主人却。。。。。。
“说不定青冥哥哥还活着!”灵曦不由得安慰自己道,毕竟她并没有在巨蟒的腹中发现青冥的痕迹,可看到手中的佩剑,又不免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如果还活着,没什么他的佩剑会掉落在那里。
。。。。。。
第176章 隐雾幽湖()
雾华州,位于南疆西部,临近西海,同时也是圣元帝国的一大港口都市,是圣元帝国与别的国家进行海上贸易的重要运输基地。
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每到清晨,这里都被雾气笼罩,不管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无一例外。
“雾”者,水汽凝聚也,“华”者,繁盛,多也。
这就是为什么它叫作“雾华州”的原因所在。
当那一抹阳光穿透云层,晒下金色的余晖,驱散往日的阴霾,雾华州开始了新的一天。
天微亮,港口处早已经人来人往,喧嚣声不绝于耳,街边的集市也渐渐成型。随着一声声岁月沉淀的木门发出慵懒沉闷的响声,如同一颗颗碧珠掉落地上,接连不断地滴向不同的方位。人们走向街上,走向港口,走向更远处的田野,森林。。。。。。
往东行数十里,此时雾气尚未散去,一老农驾驭着牛车前往农庄,老农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纵然如此,他的衣襟还是免不了遭受了水雾的侵蚀。
点滴露珠凝聚在蓑衣表面,如同镶嵌了颗颗白玉珍珠。
牛车后面坐在一体格健壮的青年,青年身穿粗布麻衣,一双草鞋耷拉在脚尖,此时的他头顶遮盖着一张芭蕉叶,叶片上也是湿漉漉的一片。
“张大爷,这么早就下田啦!”路上不断有身背兜篓的行人向老农打招呼。
“哎!不早了不早了!”老农一边笑眯眯的说道,一边向他们打招呼。
“咿!项戟你是这么早出去打鱼吗?”
“哈哈。。。对的!”身后青年不好意思的憨厚一笑。
打完招呼,两人一牛又慢悠悠地往前行去。
“这孩子,真是勤奋孝顺啊!”
“对啊,每天这么早就出门,你看看咋们附近哪有像他这样的年轻人那么勤奋!”
“这世道变了,人心也变了!”
。。。。。。
那一行人渐行渐远,声音也变得迷离起来。
那青年正是项戟,当初在青山镇外郊救过青冥与灵曦,为了逃脱离天城梁家的追杀,他来到雾华州,在这里安定地陪着他年迈的父母安度晚年。
少了纷争,每日出网打鱼,日子过得平淡,但也满足。
“张大爷,就在前面路口放我下去吧!”项戟扭过头对着前面赶车的那老农说道。
老农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当即缓缓的勒住缰绳,面前的老黄牛瞬间停下了脚步。
“这就到了吗?不是在前面的那一个路口吗?”老农露出不解的神色。
“哦!我想在附近砍几棵木杆,原先的木杆昨天让我弄折了!”项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你这孩子!”老农脸上也是笑笑,露出缺了两颗牙齿的门牙“别那么拼命,注意安全啊!”
项戟连连点头,对老农道了一声谢后,扛起巨网,望着老农消失在雾气深处,才往旁边的丛林走去。
空山清雨,丛林水汽弥漫,整片丛林如同沐浴了一般,滴滴雨露挂枝头,时不时落在项戟的身上。
项戟自不会担忧这里有妖兽出没,毕竟这片丛林不大,又靠近人烟之地,不适合妖兽生存。
他找了根又粗又长的梧桐木,砍断后搭在肩头,挂起渔网就往前穿越这片丛林。
当他走出丛林,视野便开阔起来,但见烟波浩渺,碧水萦绕,湖面如同白玉盘,烟笼寒水如同仙雾缭绕,视野中三三两两的渔舟荡漾其间,渔农散开大网,把空中的雾气一同罩住,网中自有天地,那天地包括了渔农的一生,网起网降,朝升夕落,这就是平凡人的一生。
看似简单却不简单,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说不定那一日,性命就丢在了路上。
不求举世闻名,但愿平凡一生,这是绝大多数人的理想,同时也是项戟的向往。
理想之所以为理想,是因为它总是在人摸不着的地方,看似手到擒来,但往往却在千里之外。
眼前之湖名为“隐雾幽湖”,说起“隐雾幽湖”想必一时之间没有多少人想起,但是讲起一道名菜“幽柚清香伴沙鳢”,天下无人不知。
“绝尘燕鲫震西腔,幻海落鲢鸣东关,若问天下谁人知,唯有隐幽邵沙鳢”,其中包含着三种鱼类,西蜀绝尘湖中的燕鲫,东洲幻海湖的落鲢以及南疆隐雾幽湖的沙鳢。
而人名口口相传的“幽柚清香伴沙鳢”指的就是隐雾幽湖的沙鳢,与绝尘湖的燕鲫、幻海湖的落鲢号称圣元帝国中的“三绝菜”。
一绝为绝尘湖的燕鲫生长在圣元帝国最高海拔处,常年得到云梦山脉留下的冰雪的滋润,肉质唯美劲道,品尝入口,如同冰雪交融,再加上三分火候,可谓冰火两重天。
另一绝为幻海湖的落鲢,落鲢只生活在幻海湖的出海口与幻海交汇的地方,幻海湖为淡水湖,而东部的幻海却是一片海域,落鲢是圣元帝国唯一一个生活在咸淡交汇处的鱼类。这类鱼类不需要加上其他的作料,只需要清水烹煮,肉质才不会流失最原本的口味,又为“清水烹落鲢,咸淡似神仙!”咸淡恰好到处,给人以亦真亦幻的感觉,真可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最后一绝为隐雾幽湖的沙鳢,沙鳢生活在长年被雾气笼罩的隐雾幽湖,肉质细嫩如水,如同雾气一般入口及化,配上幽柚作作料,气味十里飘香,让人久久难以平静。
隐雾幽湖因沙鳢而有名,而雾华州同样也是因为沙鳢而名闻天下。
四海之内的有识之士只要想品尝隐雾沙鳢,通常都会聚集在雾华州,唯有雾华州,才能吃到最正宗的味道。
隐雾幽湖形状像一片叶子,由西北向东南延伸,绵延数百里,其地处两个山峰谷底,向北行数千里则为鼎剑门所在地,往南三千里则为天地门的总部。
隐雾沙鳢价格卖得极高,一条成熟的几斤重的沙鳢可以卖到上百金币一斤,所以促使当地的居民趋之若鹜前往隐雾幽湖。
项戟放下肩膀上的巨网,拉着岸上的一条渔船朝着湖面行去,渔船略显老旧,木桩上的裂痕显示出了岁月的痕迹,沉重的船体在项戟手中如同玩具般轻巧,不消片刻,他就把船拉到了水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惊慌的呼叫声。
项戟抬眼望去,只见雾气中不断有渔船拼命的超岸边划来,而船上的渔夫个个惊慌失措,口中大声呼叫。
由于距离远,项戟听得不真切,但他知道,似乎有什么东西让渔夫们仓皇逃窜。
第177章 幽湖水怪()
正在项戟诧异之际,只见雾气中不断有船只使出,似乎遭遇到什么大事一样。
渔夫口中呱呱乱叫,项戟听得不真切。
几个眨眼的功夫,待他们靠近,项戟总算听到了他们的话语。
“水怪,快逃,水怪出来了!”
“幽湖水怪!”
“救命啊!”
。。。。。。
慌乱声中还夹杂着救命声。
“水怪?”项戟心中一愣,放眼四周,雾气依旧覆盖在湖面上,哪里看到什么水怪。
可下一刻,他就看到了骇然的一幕。
只见薄如牛乳的雾气顷刻间由湖中央分成两半,好像被人从中斩了一刀,几丈高的波涛由远及近向逃跑的渔夫卷去,渔夫们的船只在波浪中摇曳不定。
不消片刻,落于身后的船只葬身于湖中,考得近的渔夫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划着小船试图远离身后的波浪。
“不好!”项戟心中一沉,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渔夫丧命于这片湖中。
他当即推动身边的渔船如水,渔船吃水,项戟就迫不及待地朝着众渔船的方向划去。
只见他每挥动一次木浆,船只就破水前行两丈的距离,是普通渔夫划水的数十倍距离之多。
“大家快往这边逃!”项戟挥动着手中的木浆,招呼逃生的众人。
可项戟刚刚滑动到一半的时候,那波浪背后出现了一头庞大的身影,项戟看到那个身影,不由得呆愣了片刻,就连挥浆的动作都忘记了。
只见那巨大的身影赫然是一头如同巨蟒状的水怪,水怪浑身镶嵌着鳞片,两只通红的眼眸出现在浓雾中,狭长的獠牙散发着森冷的煞气,头部生长着一个尖戟,就连身体两边也长有庞大的鱼鳍。
它张开大嘴,一口朝着逃跑的众渔船咬去。
“轰隆!”一声巨响。
巨浪滔天,绝大多数渔船瞬间丧身于巨蟒的口中,渔船上的渔夫自然成为水怪腹中食物。
剩余的船只也被巨浪掀翻,渔夫纷纷掉落在湖水中,强烈的恐惧感以及求生欲望让他们拼命地朝着项戟所在的方位游去。
项戟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眼睛翻红,大多数的渔夫与他都是相识的,他们每日一起出湖打鱼,甚至生活的地方也迫近。项戟在生活上也得到了他们的帮助,就连这捕鱼之术也是他们教的。
如今朝夕相处的近邻转眼间也命丧湖中,这怎能不让项戟悲愤。
此事不能忍,哪怕对面是条巨型水怪,项戟唯一的念头就是手刃眼前的水怪,替乡亲们报仇。
项戟逆着水流冲向落水的船夫,把他们一一拉上船,算了一下,连项戟自己,渔船上正好六个人。
“项戟,快走快走!”
“水怪又要来了!”
。。。。。。
得救的船夫们依旧惊魂未定,每个人脸上苍白如雪,焦急地催促着项戟赶紧离开。
项戟向他们点了点头,极力操控着渔船。
渔船在起伏的波浪表面如同一张落叶飘来飘去,但不管湖面多么湍急,渔船依旧稳稳当当地朝着岸边使去。
其余五人早已经害怕得爬了下去,船头唯有项戟站着,手中的船浆在他的手中如同活了一般,手法娴熟自若。
项戟浑身早已经湿透,不知道是被湖水打湿还是自身的汗液浸湿。
“快看,水怪靠近了!”其中一人指着身后不远处的湖面,手指不断颤抖,脚一软,再次如同烂泥般瘫倒在船上。
其余人看向身后的水面,个个吓得心胆巨裂。
项戟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望去,只见水面下一道黑色的巨影朝着他们快速地游来。
项戟暗叫一声不好,环视了一下船体,只有一根长杆与一柄斧头,那长杆是他在前往的丛林中砍的一根梧桐木。当时看见水怪作祟时,他也不忘把长杆与斧头带在身上,唯有那张巨网被他扔到了岸边。
“这张木浆,你先拿着!”项戟把手中的船桨随手塞给一个渔夫,当即双手操起那根木杆,对着湖面下的那个黑衣插去。
木杆进入水面时发出的沉闷的破水声,木杆倒是扎中了水怪,但是水面却没有鲜血溢出。
项戟定睛细看,长杆虽然扎到了水怪,但是却被它表面的鳞片挡住了,骨干无法前进半分。
借助着反作用力,船体反而快速地向前推去。
然而水怪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那根梧桐木杆瞬间被压弯,而且水怪还在不断靠近渔船。
最终木杆被压迫得如同烟花般灿烂,木屑瞬间飘荡在湖面。
水怪破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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