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心神,把整个上半身移过来,双手按在姑娘脑袋两边的床单上,上半身下俯,准备伸手去撩起那乌黑秀发。
这时候姑娘却突然双肩一动,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晴晴朗吓得胳膊一软,身体一下栽下去,那姑娘本来是侧身睡,被压得直接成了平躺。脑袋转过来的时候,长发如浪花般朝两边分开,一张洁白的脸蛋,显映在陈晴朗的眼前。
这时的陈晴朗正感受着身体扑倒下去时感觉到的温软,心想原来和姑娘困觉是这样销魂的感觉,下一秒就看清了身下姑娘的脸,销魂销得差点魂飞魄散。
再没忍住,直接“啊”的一声尖叫,“霍”的一下从床上蹿了起来,被子被拱到地上,唐诗韵的胴‘体一览无余。她在被子掉下去的那一刻,轻轻将身体蜷起,又成了侧躺的姿势,那由肩及背、由背及腰、由腰及臀、由臀及腿的婉转曲线,简直美得让人窒息。
陈晴朗呆着站在那里,整个脑袋处于空白状态。
为这身体的美,也为这……美好的,但又无比荒诞的……早晨。
过了一两分钟,他才彻底反应过来。这时的唐诗韵哭声小了些,只是一下一下的微微抽泣。
陈晴朗赶紧过去捡起被子,重新给唐诗韵披上。不知是早晨的冲动,还是刚刚看到的美好,陈晴朗很想和唐诗韵再困觉一下……那种前世恋人般的心悸,也随之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牢牢控制住自己的躁动情绪:“唐……唐老师,你怎么……你怎么会……”
唐诗韵没有说话,抽泣时则是又大了些。
陈晴朗一句完整的话都问不出来,心里乱得如一团撕扯了十万个结的麻绳。
这时候无论是他,还是唐诗韵,都需要冷静。
于是他暂时缄默不言,准备先找衣服穿上,然后就发现衣服都在地上,包括唐诗韵的……
昨天晚上这是有多狂野多粗暴啊……
陈晴朗心里更加愧疚,先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服一件件穿上,然后把地上的衣服一一捡起来,自己的扔进洗衣机去洗,唐诗韵的叠好放到床头,等到将衣服全部理清,地面终于不再显得那么凌乱。
然后,一根红绳,几瓣碎玉,就突然吸住他的眼球。
他第一时间朝自己的脖子摸去!
摸了个空……
玉佩没了!
陈晴朗立刻头皮发麻,双眼发直。
在此时,他脑海中浮现的,是那红色狐妖被夺妖丹时,奋力相搏却痛挨一击的画面。
玉佩碎了,狐妖便可在自己面前使出法术,以自己的修为,如何抵挡得住。
师父,师父!
他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宋梵音。
想现在就拔腿跑过去,但是看看床上仍在抽泣的唐诗韵,又只能钉住脚步。
甚至奇异的想,这唐诗韵,不会就是那狐狸精吧?
随后又暗道,真是神经过敏了!
如果唐老师是狐妖,自己现在肯定已经丧命,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为昨天晚上的混帐事情发愁?
他苦恼的揉揉额头,将碎掉的玉块捡起放到桌子上,然后搬张椅子坐到床边,讪讪的问道:“唐……唐老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怎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昨天喝的太多,记忆出现断片,苦思冥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距离断片之前的最后一个画面,应该是和江舒情对视时,她那低头躲避的没有表情的脸……
陈晴朗使劲捋捋脸,觉得整个人都是木的。
唐诗韵现在没有心情说话,心里阴云密布,狂风骤雨,没有一点阳光。
如果非要她说话,她只会说一句:陈晴朗,你特么的身上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武器,为什么老娘没有办法在你面前使用天赋神通!
这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就在昨天晚上,当唐诗韵做好了移花接木的前期工作后——所谓前期工作,就是让她的身体和陈晴朗的身体彻底契合,就像太极图案的阴阳鱼那样,完完全全,严丝合缝的,紧贴在一起。说白了,就是云雨之姿,而所谓的移花接木,其实就是采阳补阴,只不过唐诗韵不喜欢太露骨的文字,所以称作是移花接木——为了这前期工作,她颇费了不少功夫。毕竟陈晴朗喝醉了嘛,几乎没有知觉,好久才把准备工作弄好,然后就开始发动天赋神通……
结果发现,体内的灵气,完全催动不起来。
灵气催动不起来,就别想把陈晴朗体内的妖丹以及血气吸出来,唐诗韵就像新婚之夜发现怎样都行不了房的姑娘一样,急得团团转,试了许多方法,最后发现,都是徒劳。
灵气确实无法催动,任何法术也都没有办法使用。
于是唐诗韵算是赔了身子又折兵,偏偏陈晴朗当时毫无知觉,她连传说中的爽感都没有感受到。
就像玩死人一样。
心里那个惆怅,就跟前几日连绵不绝的秋雨一般。
本来就发誓要夺回妖丹,现在身子都送出去了,更不愿放弃,但是若想知道陈晴朗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能够阻止她使用法力的东西,就只有在关系上跟他更亲近,在合适的时候给套出来。于是就顺势想到这个点子,就当作是醉酒时被陈晴朗给强睡了,以她从同事那里听来的陈晴朗的性格,他肯定是会负责的吧?
不过其实心里也没底,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现在的人类,没有以前那么好骗了。
特别是读书人,心眼贼多,那些当老师的,也都一个比一个不要脸,什么猥亵女学生啊,强制发生性关系啊,什么破事儿都干得出来。她只能希望,陈晴朗最好是众多不要脸的读书人当中那少数一部分要点脸的。
偷偷看一眼陈晴朗此时的表情,她觉得这家伙可能还真的挺要脸的,于是就继续装可怜,要彻底引发陈晴朗的愧疚之心。
陈晴朗也确实上了当,见唐诗韵一个劲儿的哭,梨花带雨的,就知道人心里肯定特委屈。
废话,哪个姑娘被醉汉强暴了,心里会不委屈?
这该如何是好?
陈晴朗忍不住到床头摸了根烟,点燃之前,问一句:“我能抽根烟么?”
唐诗韵仍然不理他,只是哭。
陈晴朗也不知道她是介意不介意,但最终还是把烟放了回去,放低声调小心翼翼的道:“唐老诗,我知道你委屈,但是哭也解决不了问题……”这话有点混帐,说完都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我们……现在,还是得先把问题解决了,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的。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唐诗韵立刻转过身,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陈晴朗头大:“所以我现在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唐诗韵又要哭。
陈晴朗赶忙道:“当然,怎么一回事儿,我现在是知道的,但是,我想知道事情是怎么样发生的……我喝醉了酒我记得,但是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是真不知道啊。”
唐诗韵终于说话:“你……你想赖账……”
陈晴朗赶紧摇手:“没有的事,该负的责任,我一定会负,但我现在就想把事情搞清楚……”
“你真的愿意负责任么……”
陈晴朗使劲点头:“一定负!”
谁料唐诗韵头一低,一边抽泣,一边道:“算了……你当时喝醉了,又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事情都已经做下。我陈晴朗好歹是个带把的,做下的事情,该负的责任,绝不逃避。无论是要让我进监狱也罢,让我赔偿也罢,如果你愿意,让我照顾你一辈子也可以。这些话我先说在前头,让你放心,如果你有别的解决办法,也尽管说出来,粹身碎骨,赴汤蹈火,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无论怎样,我都绝不皱一下眉头!”陈晴朗豪气干云,一脸坚定,说着说着,甚至站了起来,说到最后,猛的一甩手,颇有指点江山,粪土万户侯的意气风发。
唐诗韵心中大喜,脸上悲戚:“这样对你不公平。”
“若我不负责任,对你就公平么?”
唐诗韵黯然神伤:“都是命。”
“我不信命!”陈晴朗道。
唐诗韵觉得火候到了,就问:“你真的……不觉得委屈?”
“委屈的是你,不是我,你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不然我非愧疚死不可。”陈晴朗是真觉得愧疚,多好的傻姑娘啊,被自己这样了,还觉得自己会委屈……唉,她这样,自己如何硬得起心肠不管不顾?
唐诗韵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你进监狱,也不想要你的赔偿……我的身子或许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但在我眼里,没那么贱,任何赔偿都没有用……”
“什么不值一提,明明是无价之宝,你长得这样漂亮,人又善良……”
“你真这样想?”唐诗韵带着丝怯羞之意问道。
当然是装的。
但这时的陈晴朗,哪里还有什么分辨真假的能力,就算分辨出是假的,也会认为是自己无耻之心作祟,而不会想到是唐诗韵的问题。
他看着唐诗韵泪痕犹湿的脸,道:“当然,你这样的姑娘,若是征婚,单身汉们能从万里长城排到虹口道场。我居然就这么把你给……真的是该千刀万剐。”
“你不要这么自责,我也有责任……”
“你没有责任,都是我的错,我简直禽兽不如,混帐之极!”
“别这么说,其实……你挺好的。”
“我要是好,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了。”陈晴朗真觉得这唐诗韵傻到家了,自己都把她给那个了,她还说自己挺好的……
这么傻的姑娘,怎么让自己给碰到了呢?
一时之间,什么江舒情,什么张裴裴,都不再去想,只是想,无论唐诗韵说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答应!
“事情弄成这样,我也很不好意思……”唐诗韵继续演技精湛的表现自己的傻,“如果你真愿意……我们能……试着交往么?”
没等陈晴朗说话,又赶紧低下头抽泣:“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我也想不到好的办法。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怪你,本来就不是你的错,都是命运弄人……”
陈晴朗真的是要羞煞了。
手一挥:“别说了,交往就交往,有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当女友,我求之不得。”
“真的?”唐诗韵不相信。
陈晴朗狠狠点头,如果往他下巴边放个核桃,他能直接给砸碎了。
“真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就一辈子照顾你。你要是哪天喜欢上别人,也尽管潇洒的走!”
“谢谢。”唐诗韵诚挚的道。
陈晴朗坐下去,握住她的一只手:“不要说这么客气的话,本来就觉得自己混帐,你再这样说,我真的想跳楼了。”
“你也别再说这种话……我也有责任……”唐诗韵不再哭了,雪白的脸上染上红晕,含羞带怯的看陈晴朗一眼,“那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老公老婆也行……嗯,我想得有点美。”
“你放心,现在只是试着交往,若你没有办法喜欢我……我也不会缠着你。”唐诗韵又道。
陈晴朗把她的手攥得紧紧的:“你这样长得漂亮,心地又好的姑娘,谁会不喜欢呢。”
唐诗韵就更害羞了,低着头不好意思。
但心里却骂了一句,傻帽。
然后庆幸……要脸的读书人,居然被自己碰上了……运气太好了……
不过想到自己的身子就这么给了他,又觉得苦闷气愤。
毕竟她是个有学问有道德的妖,贞洁意识还是很强的。
要不是为了移花接木,她才不愿意和陈晴朗睡一张床呢!
第一百零二章、称呼()
其实陈晴朗比唐诗韵还苦闷。
守身如玉二十多年,终于睡了个姑娘,结果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完全不知道,而这一切又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仍然不知道……
本来感情方面就够头疼的,现在倒好,出了这桩子事儿,不用头疼了,但是心疼。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虽然唐诗韵丝毫不比江舒情和张裴裴差,但想到要就此和那对姐妹花断了一切纠缠,心里仍旧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人唐老师一不让自己进监狱,二不让自己赔偿……说得已经很明白了。
这说明人家是在乎自己身子的人,而且心地又善良,面对这样一个姑娘,他有别的选择么?
或许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
要不然为何第一次与唐诗韵碰面,就有那样的不可理喻的亲近的奇异感觉呢?
只是无论如何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心里都高兴不起来,于是只能抛除芜杂思绪,待唐诗韵情绪稳定,问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进门之前的事情,她有一说一,进屋之后的事情,自然瞎话连篇。说什么她本好意要照顾陈晴朗,结果陈晴朗酒后乱性,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她虽然努力挣扎,但毕竟力气有限,最终被陈晴朗得逞,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
陈晴朗只得又是道歉又是安慰,愧疚得差点把心脏挖出来给她煮了吃。
同时心想,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估计那玉佩就是在争执之时给打碎的……
唐诗韵哭了几声,就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饿了。”
“我去做饭!”
陈晴朗刚要跑出去,又听唐诗韵道:“我想洗漱一下……”
陈晴朗道:“你给我钥匙,我去你家给你拿洗漱用品。”
唐诗韵就一手拉着被子遮盖身躯,一手指了指陈晴朗叠好放在床头的衣服。
陈晴朗去翻衣服,碰到内衣胸罩,两个人都一起脸红,陈晴朗找到钥匙后,就立刻去隔壁给她拿洗漱用的东西。
唐诗韵的房间无比简洁,除了一些生活必须品和音乐器具,没有其他任何装饰,根本不像是一个女孩子住的房间。
陈晴朗也没心思多看,从她衣柜里找出睡衣和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拿了沐浴露洗发水毛巾等,就立刻返回自己家,把所有东西放到床头柜上,向唐诗韵说了句“我去做饭”,立刻蹿进了厨房。
因为心怀愧疚,做饭更加讲究,简直是把自己所会的,全部施展出来。
等到将饭菜一一摆到客厅的桌子上,在卫生间里呆了三十四分钟的唐诗韵才慢悠悠的出来。
保守的粉色睡衣,湿漉漉的乌黑长发,白里透红的粉嫩脸蛋,透着湿气的水汪汪大眼睛,在她走出卫生间那一刻,陈晴朗几乎呆了一下。
这种摄人心魄的美,是江舒情和张裴裴都不具有的。
而当她轻轻走来时,那种奇妙的心动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这种感觉,更是任何女人都无法让他感受到的。
陈晴朗立刻跑去拿了吹风机过来,让唐诗韵坐到沙发上:“唐老师,我给你吹头发。”
唐诗韵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行了。”
“我们现在已经是情侣了,哪还用这么客气?”陈晴朗不由分说,插上电源,将吹风机开到中档,慢慢的给她吹起头发。
唐诗韵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陈晴朗,看着桌子上的菜、汤、饭,口水直流。
活了一两百年了,第一次有人给做这样诱人的饭菜,还别说,心里还真挺暖和的。
特别是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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