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璃盏之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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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璃盏之再续前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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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对吧?”她不依不饶,拉着他的袖子追问,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你又闯了什么祸,说吧。”他淡定地将袖子从她手里抽出来,就说小兔崽子今天怎么这般委屈,原来又是给他惹祸去了,看她这样子,只怕这次惹的祸还不小。

    不知她闯的是什么祸,但愿能用银子解决。

    墨竹说起这事就委屈,“公子翌让我和秉烛来的时候给他带天香楼的醋鱼,结果他刚吃了两口,就被鱼刺给卡住了……然后就不说话了。”

    “没气了?”墨离心一提。

    墨竹委屈极了,“师父,我不是故意的……师父说过不会生我的气的。”

    他只觉得脑中气血一阵阵翻涌,咬牙道:“你们两个都给我到院子里顶花瓶罚跪,我回来之前不许起来!”

    这次绝对不能轻饶她,小兔崽子,不好好修理一番还真把惹祸当家常便饭了。

    墨竹抽抽鼻子,看着墨离快步出门直奔公子府而去,满脸都是委屈。

前缘未了() 
墨离匆匆赶到公子府,报上名号后被毕恭毕敬地请到了厅堂,走过一片灼灼桃林,他不由得一顿,这里竟和九歌有那么三分相像。

    他知道公子府,这是扬州城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与墨府只隔了一条街,自从公子府的长子公子翌有次被秉烛暴打了一顿踹下湖后,就屁颠屁颠跟在她俩身后,一口一个老大叫得万分谄媚。

    他没见过这个公子翌,只是常常听家里那两个小东西说起,年纪较小竹稍长一点,听说那次是他先搭讪秉烛,才被暴打了一顿,他本不甚在意,只当是一个被家人宠惯坏了的纨绔公子罢了,不过这次既然是他家捣蛋鬼闯的祸,也就由不得难为他亲自跑一趟了。

    他现在才恍然大悟,带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家还养了两个活宝。

    一想起这他就头疼不已,曾经的小竹温柔娴雅,怎的睡了五十年,连性情也大变了呢?

    下人奉上一杯热茶后便自觉退下,大厅里只剩下墨离一人,很快就听门外一阵急促匆忙的脚步声闯了进来,来人刚一看到正低首饮茶的墨离,脸色顿时一变,上前两步直直跪了下去,“九歌孽徒常翌拜见掌门。”

    墨离一愣,皱眉看着恭敬跪在自己面前,年岁看上去尚轻的少年,猛然明白过来。

    这公子翌竟然就是常翌,五十多年前为救宫千竹被天君的天火雷击中,几经兜转,转世轮回到下界成了这公子府的长子,也就是公子翌。

    墨离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的震惊,青花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常翌?”

    公子翌抬头,那脸竟和当年的常翌一模一样,见墨离的神情不冷不淡,顿时紧张起来了,满脸急色地解释道:“掌门莫怪,上次弟子在街上看到掌门与千竹二人同行,当时还不敢相信,为确认一次,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得见掌门,并非有意欺瞒,望掌门恕罪。”

    一想到这公子翌便憋屈不已,为了把掌门骗到这里来,他可是被秉烛灌了半斤醋坚持不睁眼,现在胃里还一阵阵泛酸,火辣辣的。

    那丫头……下手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留情。

    墨离了然,却并不介意,自己成天在府里照顾那些花花草草,要不就忙前忙后替那小兔崽子收拾烂摊子,他能见到自己的机会简直微乎其微,也怪不得他会用这种办法把他骗过来了。

    也罢,他既然转世之后还记得前世纷扰,想必他的仙根未断,与秉烛的尘缘未了。

    墨离起身将公子翌扶起来,温言道:“当年你是为了小竹而死,也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以后就不要再叫掌门了。”

    那个沉重的担子,他已经再也负不起了,这四海天涯,抵不过那人笑靥如花。

    公子翌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却也没问什么,当年常翌死时,不过是一切刚刚开始的时候,也正是如此,才错过了以后全部的撕心裂肺。

    。

    苍穹碧蓝如洗,满园桃花灼灼而开,花雨纷飞,风卷花香。

    墨府庭院中的桃花林中,如云如霞的桃花压在枝头,大片大片望过去全是米分白色的花海,花香如浪,恍若仙境。

    漫天花雨飒沓中,树下红影清丽出尘,石案上置笔墨纸砚及一卷诗书,茶香袅袅升起,伊人如画,红袖添香,醉得人飘飘欲仙。

    秉烛坐在一棵桃花树下奋笔疾书,三千青丝挽成乖巧的鸾凤髻,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系了两个流光溢彩的小铃铛,万千桃花如雨纷飞,好似一幅宁静唯美的画。

    相较宁静唯美的桃花仙境,秉烛此刻心中却是满满的不爽,气哼哼地边抄边想,明明是一起闯的祸,为毛小竹可以在房间里闭门思过了事,自己却要悲催地坐在这里抄书?

    这也太不公平了!

    比起偏心的墨离,最讨厌的是公子翌,不就是被鱼刺卡住了嘛,她又不是没帮忙给他灌醋,居然告状告到墨离那里去了,害得她抄书,哼,她以后再也不要理那个家伙了!

    秉烛气得头顶冒烟,再看看厚得可以砸死人的诗书,两行宽宽的海带泪又下来了。

    呜呜,真的要抄完吗?会出人命的丫!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眼前一晃,秉烛定睛一看,惊喜地叫出声来,“冰糖葫芦!”

    只见一串红亮亮的冰糖葫芦横空出现在眼前,晶莹剔透的冰糖外衣包裹着鲜艳欲滴的山楂果,看上去十分令人垂涎。

    这可是她最喜欢吃的了。秉烛满心欢喜地想着,沮丧的心情一扫而光,忽然见那人一身银色长袍,正在漫天纷飞花雨中微微俯身含笑看着她,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喜欢吗?”

    。

    (九璃盏qq群:232074489)

闭门思过() 
秉烛一下子垮了脸,收回正要去拿的手,很有骨气地将头偏到一边去,“我才不要呢!”

    讨厌鬼送的东西,她才不稀罕呢。

    公子翌挑了挑眉,“真不要?那我拿走喂小花了。”

    “喂……”秉烛的骨气一下子烟消云散,弱弱地唤了一声。

    公子翌背对着她暗暗地笑了一下,折回来拿过葫芦塞到她手中,“好了,知道你被罚不高兴,大不了我帮你抄书好了。”

    “真的?”秉烛一下子来了精神,双眼亮闪闪地看着他。

    “呃……”公子翌后脑勺狂冒汗,不妙的预感从脚底板升起,有一种想要赶紧闪人的冲动。

    秉烛不由分说,直接从石案下面抱出一摞书,重重地放在他面前,发出巨大的响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一副任重而道远的表情凝重道:“这些都是我要抄的,全交给你了,两天之内要全部抄完,你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说罢,不管公子翌被雷到的表情,捧着冰糖葫芦欢天喜地地去找墨竹了。

    公子翌抹抹额头上的冷汗,无奈苦笑着执起玉毫蘸墨,低头认真抄了起来,心事旖旎,花雨纷飞。

    。

    桃花瓣不时从外面吹进房中,轻薄白纱在午后阳光中轻盈曼舞,空气中仿佛都能看到金色的微尘漂浮,几案上放一架瑶琴,旁边白玉花瓶里插着一枝白色琼花,清香满室流动,书香怡人,美人如画。

    墨离安静地低眸看书,如墨染过的长发随意垂在身后,白衣一尘不染,单手拿着书卷,手指竟比那书还要莹白如玉。

    墨竹看得有些痴了,水晶般透明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见墨离似是有些疲惫地揉揉脖颈,墨竹眼睛一亮,连忙跑过去狗腿地替他捏肩捶腿,谄媚地端茶递水,美其名曰尊师重道。

    墨离默然,将她带回来两年多了,还从没在她身上看到半点尊师重道的影子。

    “师父你累了吧?看书看那么久一定会累的啦,小竹陪你出门散散心好不好吖?”她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凑过去,眼睛里的光亮足以让天上的星星羞愤而死。

    墨离对她的殷勤视而不见,面无表情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三天你应该是待在房里不许出门的。”

    “啊……”墨竹一脸伤心地趴在桌子上,悲愤道,“真的三天不能出门吗?师父你要谋杀亲徒啊啊啊!”

    墨离不动如山,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哀嚎自动屏蔽掉。

    她还想出去,出去干吗?又给他捅一篓子麻烦回来吗?

    想都别想!

    这三天,她就老老实实待在房里,他亲自看着她,看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到了去给墨竹煎药的时辰,墨离不得不离开一会儿,走之前还不忘在她房门上加上两把锁,小兔崽子鬼灵精怪的,他得防着点。

    墨竹一脸伤心地哀叹了口气,满是惋惜地摇头。

    待墨离端着药碗回来后,房内早已不见了人影,他诧异不已,门上两把锁好好地挂着,小兔崽子是怎么溜掉的?

    几番寻索过后,终于让他发现了猫腻,他将墙角放的青叶竹盆栽挪开,顿时一阵清风扑面而来,透过那个巨大的洞,还能清楚看到外面桃花纷飞的风景。

    一个狗洞……

    一个姑娘房间里被发现的……狗洞……

    墨离气极反笑,说她是小兔崽子,还真学会了狡兔三窟,居然在他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自个房间里刨出了一个这么大的洞?

    此刻的墨竹浑然不觉已经被揪住了小辫子,正欢天喜地地和秉烛一起在街上横行霸道,见到什么新奇玩意儿都要高兴个老半天,街上的行人看到她俩纷纷退让,他们都被这两个小捣蛋鬼给折腾怕了,无奈她们背后还有个深不可测的墨府撑腰,万一他们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皇亲国戚,可不是闹着玩的。

    墨竹奇怪道:“咦?秉烛,他们为什么见到我们就躲得这么远啊?”

    “不知道耶。”秉烛双手举着十串糖葫芦,左右开弓吃得不亦乐乎。

    两个家伙就这样在街上横冲直撞,直到天黑了才想起要回家,墨竹摸摸已经吃得圆滚滚的肚子,有些苦恼地想着,师父一定发现她不见了,该找个什么理由圆过去呢?

    没心没肺的家伙终于想起自己的师父了。

    她苦恼地抬头,这一看差点闪了眼珠子,是谁发明的说曹操曹操到这句话?只见不远处街拐角的梧桐树下,一身白衣的墨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她俩顿时觉得泰山压顶大难临头,恨不得当场在地上打个洞遁了。

    完蛋,这回撞枪口上了。

    墨竹看着朝她们缓步走来的墨离,一脸讨好地笑,忽然拉住秉烛,一溜烟蹿进了旁边歌舞声平的房子里,一下子便没了人影。

    墨离停了脚步,眉梢隐隐有青筋在跳。

    小兔崽子,躲进哪里不好,偏偏往那种地方钻。

    她以为这样他就逮不到她了?

    待他把她逮回来以后,看他不把她关个一年半载,她难不成还能跟鼹鼠一样到处打洞?

风雨欲来() 
刚一进来,墨竹便发现自己闯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扑面而来一股酒气混合着浓郁的胭脂香,她俩被熏得晕了一晕,这才看清楚里面的设施,只觉得到处都是人,风流雅士、文人墨客、江湖浪子,个个美人在怀温香软玉,红绸垂挂,烛光暗魅,水中花台上传出的琴声勾得人如痴如醉,只愿醉卧美人膝,长宿温柔乡。

    墨竹一路拉着秉烛挤到水边栏杆处,好奇地看着数十位美人手执花羽团扇在水中花台上翩翩起舞,包围着中间坐着弹琴的绝世美人,紫色花瓣如雨般从空中洒下,层层纱幔飞扬,轻风带着醉人的花香扑面而来,美得堪称国色天香。

    秉烛忍不住看呆了眼,不由得很没见识地“哇”了一声。

    旁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摇着手中纨扇淡笑,媚眼如丝地轻瞥了一眼身边两个小毛丫头,自得道:“雪鸾姑娘可是咱们扬州城数一数二的花魁,这琴技堪称天下一绝,每日闻名前来瞻仰的没有上千个,少说也有几百个。”

    言下之意,是说此般才貌双全的美人儿,让这两个毛丫头惊叹也不足为奇。

    秉烛听得连连点头,墨竹趴在栏杆上看着那美人弹琴,听了一会,悠悠吐出一句,“我弹得比她好。”

    老鸨刚刚取了一杯酒来饮,听她这话差点被呛个半死,饶是如此,因她并不算小的声音,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轰动。

    琴声戛然而止,那雪鸾姑娘抱琴款款站起来,隔着纷飞的紫色花雨似笑非笑地看她,朱唇轻启,声似玉磬,“看来这位小姑娘对于抚琴之道颇有造诣,不知可否劳烦姑娘为我等抚琴一曲,也让雪鸾心服口服。”

    此话一出,各种声讨声四起,醉仙坊内顿时一片喧闹沸腾。

    秉烛隐隐有些明白那号称扬州第一花魁的雪鸾是盯上她家姑娘了,顿时觉得生气,却也为墨竹担心,拉拉她的袖子道:“我们还是回去吧,你不会弹琴的啊。”

    本来偷跑出来就已经惹火了墨离,再闯一次祸,他不拔光她的鸟毛才怪。

    墨竹还未说话,老鸨便已出声,“姑娘刚刚夸下海口,竟是不会弹琴的么?既然如此还请姑娘打道回府,不要砸了我这醉仙坊的招牌才是。”

    墨竹顿时来了气,气鼓鼓道:“谁说我不会弹琴?”

    众人一片哗然,老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她跑上水中花台,从雪鸾怀里拿过长琴,席地而坐,皓腕轻转,玉指压弦,铮铮琴声自指尖荡漾而开,高山流水、千里清秋、落日楼头、断鸿声里,几乎都被囊括在内,世间万物随着琴声自眼前流淌而过,那指尖与琴弦之间仿佛跳跃起了金色的光辉,风中碎沫如无数个小精灵一般飞舞。

    墨离静静地看着台上那人抚琴的身影,眼前仿佛又浮现起了当年她一曲动八荒,一笑倾天下的风姿。

    这两年来他一直在怕,怕她什么时候会忽然想起,怕她哪一天突然离开,他甚至不让她接触和以前有关的事物,从没教她弹过琴,也没让她看过琴谱,可她在一天天长大,两年前稚嫩的面容已经开始有了当年的模样,他一方面希望她是以前的小竹,却又希望她不再是小竹。

    漫天纷纷扬扬的紫色花雨中,那抹雪白的身影看起来遥远又缥缈,琴声如歌,水光潋滟,唇似含丹,眉目如画。

    墨竹睁开眼,粼粼波光晃痛了她的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左边胸口里面那空洞的地方,温凉海水漫过地平线,带着淡淡微伤和更多的麻木。

    她好像生病了,以前不该把师父给她熬的药偷偷倒进花圃里去的。

    二楼厢房,貔貅香炉徐徐吞吐着薄云浅雾,金色纱帘遮挡后,一身黑衣的男子闭目靠在冰丝软榻上,锦袍上绣了祥龙暗纹,皮肤白皙如玉,薄唇冰红微抿,右手随意盖在脸上,那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不过一会便有人敲门,随即自己开门进来,对那正在金色纱幔后闭目养神的黑衣男子恭敬一拜,“公子,已经问清楚了,弹琴之人是一位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姑娘。”

    “小姑娘?”黑衣男子重复一句,声音低沉好听,却并没睁开眼,手也没拿开。

    “也许是醉仙坊新买进的童女。”那人猜测道。

    黑衣男子沉默了一下,睁开双眼,黑曜石般的眸子顿时暴露在空气中,他直起身子,开口道:“我就要她了。”

    那人领了命,恭敬退下,只剩下龙涎香的香气还在空气中浮动蔓延。

花楼交易() 
花楼一角,静僻走廊。

    “爷说要买下台上那位姑娘?”老鸨惊得忘记用纨扇掩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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