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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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命师-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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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家伙,千里迢迢从南方来此,可不单单是为了找自己说这些话,他一定还有其它目的,况且眼下队伍中这些人都抱着各自的目的而聚在一起,假使中间那根纽带断裂,这些人肯定会将剑刃捅进自己的身躯,想到这里毅潇臣心中冷笑起来,时至今日,他已经从残魂欲念中感受到太多的人**念,那种浑浊不堪的罪恶就像迷雾一样笼罩着他的心魂,让他压抑着。

    诸遂靠在一旁,盯着分坐两边各自沉思的毅潇臣和普弥,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微弱的少年小子竟然藏着这么多秘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而那个所谓的阴溟镜又是毅族法器阴阳盘的一部分,要是将它连带着那本古书里的遗录和咒法一同带走,交给黄灵阁的上层,那么他在黄灵阁里的尴尬危险将会变成权势和地位,就在诸遂幻想着可能出现的情况时,冷不防的一股注视感从两旁传来。

    诸遂左右一看,云泉和韩震正在直直的盯着自己,这让诸遂心中一颤,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战,那种被人洞察到心思的感觉十分不舒服,故而诸遂借故抱着膀子道了句:“这谷道夜里还真冷!”

    “是挺冷的,不过比起人心阴暗、人性冷恶,还是要暖和的多!”韩震沉声应了句,随手向篝火中扔了一根枯枝,看到韩震这反应,诸遂没再说什,只是在心底,他对韩震的提防却增加了数分。

    深夜,谷风哭嚎,在摇曳的篝火旁,毅潇臣等人虽未入睡,但也都闭目修神,在篝火旁边,虞妙怀抱白骨笛靠在树根上望着篝火发呆,这时煌倪走了过来,二人虽然相见不久,但是同为女人,心中的亲切感无形中让二人拉进了距离。

    加之煌倪从韩震口中得知虞妙身缠邪气的缘由后,心中竟然对她流露出一丝同情。

    “妙姐,你怎么没睡!”虞妙长煌倪几岁,相较之下,煌倪便道了声姐。

    “睡不着,这么多年来,我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虞妙抚摸着白骨笛,暗自伤感的说着:“每次一闭眼,我都会看到师傅她们的模样,看到她们死在那群恶人手下的惨景…”说到这里,虞妙似乎被积攒在心底的愤怒给冲入血脉,当下她面目越发冷峻,几乎是咬着牙道出下一句:“还有那个可恶的女人,她就像曼陀罗的毒刺一样,妖艳的可怕,我就是死都不会忘记她的模样,那个恶毒的女子就像她脖子上的曼陀罗毒藤一样…”

    本来煌倪还很平静的听着,但是当她曼陀罗毒藤几个字传入耳中时,煌倪一愣,跟着整个人激动起来,她直接伸手猛然拽住虞妙的肩头,急声道:“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什么?”虞妙本来深陷往事的痛苦中,被煌倪这么一惊,也回过神思,而且煌倪声音很大,把毅潇臣云泉几人都给惊醒了。

    云泉急忙跑过来,一把抱住激动中的煌倪,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煌倪眼睛通红,面色怒红不已,她死死拽着虞妙的肩头,再次开口:“曼陀罗毒藤,那个女人,你再说一次!”

    一旁,毅潇臣盯着煌倪的模样,似乎明白些什么,但是又有些不信,即便深陷道途,碰到这么诡异的事,但是当一些事情诡异到极致时,甚至连鬼都会惊愕于其中。

    毅潇臣快步走上了,一把破开虞妙和煌倪,让他盯着虞妙,沉声道:“把你以前对我说过的重新给她说一遍!”

    虞妙静下神思,看着一脸激动愤怒与痛苦夹杂的煌倪,她再次开口:“那个女人,她的右后脖颈处有血红色的曼陀罗毒藤的纹落,她带着白骨笛来的白羽阁…”

    确切听到脖颈处血红色曼陀罗毒藤纹落后,煌倪瞬间泄了气,也亏得有云泉再一旁搀扶,否则她就要躺在地上了。

    “怎么了?倪儿,你别吓我!”不明所以的云泉一时心急,差点起身冲虞妙动手,只是煌倪接下来的话让云泉平静了。

    “曼陀罗毒藤,只有她有这个纹落——鳯兮之女,生下我的女人,凤夕瑶!”听到这话,云泉重重喘了口气,双臂微微用力,将煌倪抱在怀里,让后靠在一旁,而煌倪第一次伸手揽住了云泉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茧桶,试图找寻最后一片安稳。

    “凤夕瑶,凤夕瑶,这个可恶的女人到底为了什么,背叛了冥渊阁,背叛了我的父亲和所有族人…那一夜,是我最悲惨最害怕的一夜,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哀嚎,是师傅出现救了我,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阻止我报仇,阻止我寻找那个女人!她真的像曼陀罗毒藤一样可怕…”(。)

第二百四十章前往坤达() 
对于煌倪的话,云泉虽然表面很平静,可是心底早已如江海一样波浪滔天,他一直害怕煌倪寻觅到凤夕瑶的消息,如果找不到,她或许还会和自己离开繁杂燥乱的世界,找一处无人的山林,淡然生活至死,可是现在竟然被她找到了。

    想到这里,云泉看向面前的毅潇臣,现在,云泉已经完全看不透这个邪气缠身、不知何时又断了一臂的青年,他的命途果真像这沉重的夜一样,深邃的看不到尽头,如果按照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他与煌倪的路可真就应了命途迷茫的卜果了。

    “缘孽相融,世世不断啊!”韩震听完这些话,默然的道出一句后回身坐下,而毅潇臣则陷入沉沉的思绪,最初遇到煌倪,那时她哪怕自己受伤也要救回自己差点被邪气吞噬的心性,为的是什么?当时他并不清楚,可是现在,他明白了,环顾四周,除却小毛,虞妙、韩震、云泉、煌倪、诸遂这些人虽然来自不同的道途地方,可是他们都被一条命途给联系在一起,而那条命途就是毅族,自己又是令许多人窥视的毅族遗者,这么不堪巧合的事就这么出现在眼前,一时间让毅潇臣有些燥乱,他无法想象,煌倪的母亲怎么就会背叛她们自己的族群,又不知这个女人从哪里得到白骨笛去往白羽阁,进而毁掉了白羽阁、云霄观等数家道派,以至于韩震、虞妙成为流落江湖、混迹于生命夹缝中的可悲者。

    就在毅潇臣思绪时,冷不防的被人碰了肩头,抬头看去,云泉正望着他,皱眉思量片刻,毅潇臣起身跟着云泉向远处走去,身后小毛当即起身跟来,只是毅潇臣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跟来。

    在一片林子前停下,云泉似有懊恼,却带着无可奈何的悲情开口:“煌倪是我这辈子唯一挂着心中的人,我不希望她继续下去,那个凤夕瑶是当初地玄阁禁录中的人物之一,师傅在时,尚可管制煌倪,可是现在地玄阁都散了,师傅也西去。。”说到这,云泉转身望着毅潇臣继续道:“我知道你是毅族的人,也知道你身上的命途混杂,曾经的冥渊阁是毅族的仆族,她一直认为只有毅族才可以帮她报仇雪恨,但是我想求你,你打消煌倪的执念,你不是能够铸命续生,吞噬残魂欲念么,你将煌倪的执念吞噬掉,或者破坏她的所想一切,让她不再去找那个什么凤夕瑶…。”

    不等云泉絮絮叨叨说完,毅潇臣开口:“云泉,你觉得可能么?”

    仅此一句,让云泉愣住了,随后云泉便明白了一切,命途已经,焉能可改?即便今日强行改变煌倪执念,可是她终究会在其它渊源中走到最终的道途上来,只是他不死心,他不愿意失去煌倪。

    “云泉!其实命途这东西谁也说不清,三年前,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一心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拥有自己的生活,结果却像寒风冰雪,冻刹了一切,两年前,我迷茫中踏入了这条道途,直到我的父母造此劫难,母亲亡去,我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既然无法避免,那么我只有拼进一切,铲平所有走过去,只有这样,我才能将这条道途走完!”说完,毅潇臣伸手轻轻拍了拍云泉的肩头:“其实这样也好,人若是迷茫困惑的走完一世,那份可悲比之天高地厚,当初她第一次开口说让我助她时,我并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现在,我明白了,而这也是我当下所前行的执念,那就是生来干干净净,一沉不然,一丝无联,那么我即便死去也要如此,不能像木盒中的玩偶,至死迷途不解!”

    晨曦,寒霜挂满枝头,整片山脉都披上一层银装,毅潇臣一行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坤达走去,几日来,普弥不停的以毅族命途说服毅潇臣,普弥认为普大师的测卜不会错,无论多么平静的湖面,只需一粒小小的石子便可打破一切,而毅潇臣就是打破这平静湖面的石子,况且他更是噬魂体魄,命理交杂,只要他愿意,那么普弥相信毅潇臣一定可以将所有其它隐秘俗世的毅族后人联合起来,介时毅族的旗帜将会冲向燃起烈火,眼下的阴溟镜就是毅族汇合开始的征兆,可是毅潇臣却没有应下普弥的话,这人普弥心生愤怒,在毅潇臣看来,毅族消散隐秘俗世数百年,即便还存在,那些人也不会因为自己这样一个卑微如尘土的人物再次出现,况且他已经见识过赢族和蒙族的人,这些古老的族群早已不像过去的氏族一样共存生死,眼下赢启这个赢族嫡系继承者已经叛离族群,从这就可以看出,这些氏族也都是腐朽欲恶下的洞窟,迟早都会坍塌覆灭,况且母亲因自己而亡,当前他唯一的执念就是找到阴阳盘,寻出铸命续生之术,救活母亲。不过普弥到底心性过于灵动,当下开口,寻找阴阳盘必须前往灵地坤达,坤达是毅族很久很久以前建立在南川地方的一处祭祀阁,这里自毅族覆亡就消失不见,可是毅潇臣与普弥都是毅族遗者,还得到了阴溟镜,故而有完全的把我找到这个祭祀阁,让后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毅潇臣思量后也就同意了,得到这个结果,众人便向这个隐藏着地图之外的地方进发了,路途中,煌倪向普弥问道,在知道普弥真实身份以后,煌倪说话语气也稳中多了,似乎是心中对毅族的惊惧之意在作祟:“同为毅族人,为何他邪气缠身,可以吞噬欲念邪灵,而你却灵清之气充体,完全与之相斥?”

    “阴阳盘,阴阳相和,才造就了生命的延续,故而族人也有阴阳之分,阴者就像毅潇臣这样,妖灵心生,邪气四溢,阳者,就像我这样,灵气护体,洞识天地!”说着,普弥望着走在最前面的毅潇臣,冲煌倪说了句:“只是毅潇臣的阴灵气息已经超越了常理,所以他的阴是否与族中的阴相合,我说不准!不是人人都可以吞噬旱魃残魂的!”

    虽然毅潇臣走在最前面,可是这些话他全都听到耳中,身旁韩震有意无意的说了句:“阴阳乃天生地设,岂是人嘴说出的?”从这一句话可以看出,韩震这个灵清之气极强的江湖糙汉子对普弥印象差了,说真的,他从未想到普弥竟然是邪人中的一员。(。)

第二百四十一章夜上五湖山() 
“松…松开…”一名男子被人踩在脚下,他被一只黑靴子顶着脖颈,由于出气不畅,他脸色通红,大有断气的可能!

    “谁让你来的?说!”毅姬钰沉声问道。面对问话,尽管男子面色慌张,四肢挣扎,可是他的嘴倒挺紧:“没有,我…我就是路过的…”

    听此,毅姬钰回退抬腿,松开了男子,男子以为自己没事了,刚想起身,谁知毅姬钰身后的汉子冲来,一脚踢在他的脸上,同时,毅沐仝冲姬钰说:“走吧,他只是一只臭虫,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毅姬钰没有应毅沐仝的话,仅仅冲族仆汉子点点头,族仆明白,躬身弯腰,双手在男子勃颈处左右一错,只听咔嚓一声,男子的颈骨已经断裂,随后便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处理掉这个尾随者,毅姬钰与毅沐仝从巷子里出来,此时天色已晚,看着路边的行人,毅姬钰心绪十分燥乱。

    “这已经是第五个人了!

    毅沐仝对此没有开口,自二人南下以来,这种尾巴已经甩掉太多了,有族长派来的,也有其它势力的,像刚刚死去的那家伙就是蒙族的人。

    “姬钰,有句话我不得不说!”毅沐仝顿了顿,似乎在最好的说话方式:“那个毅潇臣,看似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殊不知他正在打破现有的平静,而我们就是他推起波澜中的一朵浪花,很有可能破碎在这个漩涡中,我想这也是族长刻意忽略掉这个小子而不出手的根源吧!”

    毅姬钰皱着眉头,应声道:“平静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二十多年前,水系一族在隐秘俗世百余年,到底被那些人灭掉,就算我们现在保持着平静的生活,可是这生活很快就会随着蒙、赢、傲世三族膨胀的野心而消失,那时我们还有选择嘛!况且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来讲是个机遇,如果毅潇臣这个石子能够挑起波澜,进而促使隐秘在南疆的支系族群现世,我们两支系借此融合,或许会步入好一些的境地,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像个老鼠一样活着黑暗里!”

    “你说的都对,可是实力与形势早已不同往日,自数百年前四族相争,毅族溃败以来,我们已经没有能够统领整个毅族的人了,我们的族长不行,南疆的也不行!”毅沐仝说着。

    “所以我要南下,借此机会,好好看看整个态势的发展趋势,沐仝,这一路南下,你没有发现一件怪异的事么?”

    毅沐仝愣了愣,说:“什么意思?”

    “蒙族、赢族的消息早就传出来,可是唯独傲世没了踪迹?”

    “你是说?”

    “不错!”毅姬钰似有肯定之意的道:“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否则以他们当初的权势与实力,他们不可能放着毅潇臣这个天大消息而无动于衷,对他们而言,任何关于毅族的消息都是他们所期盼的!”

    “若真是如此,或许这也是个机会!”毅沐仝说话时,猛地一道异样感觉从背后袭来,他转身看去,路边行人寥寥,没有什么,但是毅沐仝顺着灵识仍旧将注意盯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上,而后他冲毅姬钰低语几句,尾随男子离开。

    “结账!”

    在川城郊区的一家面馆,毅溟一口气吞了三碗面,让后大手一挥,将一张红票子甩给老板,老板一脸鄙夷样,不过看在红票子的份上,倒也没计较毅溟刚刚啰嗦的行为。

    随后毅溟、敖天成、灵心三人从面馆出来,毅溟冲两人坏坏一笑便跑开了,半个小时后,一辆蓝色面包车停在二人面前,毅溟从车窗探出半个脑袋:“上车!”

    敖天成上车后,冲毅溟道:“这车哪来的?”

    “偷来的!”毅溟随意说着:“这种破车二手中转站的车场里成堆,卖废铁都没人要,我开一辆出来,应该没人介意!”听此,敖天成不再纠结于车的来源,反倒是转口问道:“接下来我们往哪去?”

    毅溟思量片刻,说出一个地方:“坤达!去看看我们老祖宗建的祭祀阁。”

    “哪里不是早就荒废了?”敖天成反问道。

    “荒废是自然,百十来没有族人供奉,不荒废才是诡异,不过哪里毕竟是毅族的祭祀阁,我的感觉告诉我他们肯定会去,况且祭祀阁的秘密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毅溟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奇异的光彩,这让敖天成稍微惊愕一下,说真的,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已经不清楚毅溟在打算着什么?

    穿过玄冥谷道,顺着山道一直向西走,毅潇臣一行终于从群山中走出来,站在盘山公路旁,一行人拦下一辆长途货车,本来货车司机不愿意停下载客,毕竟这荒山野岭的,鬼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要是碰上杀人犯那可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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