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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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姝色-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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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以歌应了声,正往后走了几步,倏又折了身子,拱手:“谢大哥,先前谢小侯爷与我说,你有事找我,不知是何事?”

    这话问得谢景重一愣。

    这些日子他也在忙府中的其他大小事务,哪得什么空隙去找宋以歌?

    不过将他感受到手中的重量时,一下子就明了,感情是这个小子开窍了?

    他歉意的一笑:“你瞧我,今日事多都忘了,还难为阿初这小子替我记着,不过今儿我也没什么空闲与你细说,不若等过几日,我将手头的事务,处置完之后,再来侯府寻你。”

    “都可。”宋以歌道,“那就麻烦谢大哥了。”

    “不麻烦。”

    宋以歌还不等进府,府中的护卫便先走了一步,到了宋以歌的马车旁,说道:“侯爷,夫人今儿回凌府去了,至今未归。”

    “晴儿去岳父岳母了?”宋以歌问道。

    护卫点点头:“是。”

    宋以歌略一沉吟,便转头对着跟在马车旁的夜一说道:“那我们先去凌府接晴儿吧。”

    夜一拱手:“是。”

    当她赶去凌府的时候,凌府影壁那接着了人。

    宋以歌接着昏沉的光线凝神一看,这才想起跟在凌晴身边的那位姑娘,便是她口中的二姐凌苏,许生还未过门的妻子。

    许是喜事将近,她脸上带着羞怯的笑,就连那双眼也是亮晶晶的,好像对这桩婚事期许万分。

    宋以歌靠在车壁上,难免一时又想起了,被她和凌月联手坑到家庙去的凌雪。

    “罢了。”宋以歌嗤笑,事情都过去这般久了,不知现在想来作何?这般多愁善感的,可不是她如今该有的情绪。

第158章 酒后失态() 
点点星火遥映在天幕,檐下灯火如豆。

    夜一将车帘掀开,让宋以歌踩着小凳子下了马车,许是夜色太浓的缘故,宋以歌没有注意脚下一下子就踩滑,差点从马车上跌了下去。

    还好夜一发现的及时,伸手将她给扶住,这才让她稳住了身子。

    宋以歌心中自然也是慌乱了下,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她扶着夜一的手臂下了马车,在凌府面前站定。

    凌晴刚一出府,就瞧见了宋以歌正披着大氅站在那,虽说她知道这人不是宋以墨,可心弦还是忍不住轻轻拨动下。

    她想,若是宋以墨回来,会不会也如同宋以歌一般,得知她没有归家,会不顾一日的疲倦,跑来接她回府。

    就算是做个样子,她也万分乐意。

    凌苏瞧着,不由得升起了几分艳羡来。

    早先,听闻凌晴要死要活的想要嫁给这个病秧子的时候,她还在背后奚落过她,觉得她目光太过短浅,而今瞧来,没有福气的是她才对。

    若是成婚之后,许生对她能有宋以墨对凌晴一半好,此生她便已知足。

    凌苏将凌晴送了下来:“表哥同六妹还真是恩爱。”

    宋以歌微笑着将凌晴接到了身边,十指与她相扣着:“二表妹。”

    凌苏的目光从他们手上慢吞吞的移上来,也不知是不是如今是冬日的缘故,凌苏觉得他的脸色要比前些日子更苍白了些。

    “既然表哥都来接六妹了,那我便送到这儿了,告辞。”

    “多谢二表妹。”宋以歌颔首,瞧着凌苏毫不犹豫的转身进了府中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扶着了凌晴的腰,低声道,“小嫂嫂,我们先回去吧。”

    “好。”

    可还不等他们回到府中,便在半路被一人一骑给拦了下来。

    那人似乎喝了些酒,坐在马上东倒西歪的,最令人头疼的是,身边还没有跟着一个人。

    凌晴不认识这人,当即身子便下意识的往宋以歌的身后躲了躲:“以歌。”

    “无事。”宋以歌握了她的手一下,权当安慰后,便自发的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她站在马车之上,与那人遥遥相对:“殿下。”

    沈州迷迷糊糊的睁着眼,手中还拿着酒坛,小模样倒有几分可怜,像是被谁给始乱终弃了似的。

    宋以歌被自己想到的这个词给吓得浑身抖了抖,又道,“殿下为何会在此地?”

    沈州策马走近,他吸了吸鼻子,将人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后,才道:“同我去喝酒吧?”

    宋以歌想这人当真是喝醉了,若没有喝醉,他哪会用这般委屈的声音同她说话,肯定是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要她过去喝酒。

    “夜深了。”宋以歌婉拒,“殿下,您也该就寝了。”

    沈州身子歪歪扭扭的在马上晃动着:“不,要喝酒。”说着,他便将手中的坛子举了起来,正要仰头喝的时候,却发现酒坛中并未一滴水。

    他极好看的眉头一皱,当即手一挥便将手中的酒坛大力的掷了出去,酒坛落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哗啦一声。

    吓得马车中的凌晴探出了一个头来:“侯爷。”

    “晴儿,你先坐回去。”宋以歌侧身温声同她说道,正要将人按回去的时候,有些神志不清想要发酒疯的那人,却蓦然扑了上来。

    他喊:“月儿。”

    宋以歌给夜一使了个眼神,夜一立马就拿着手中的剑柄,抵在了沈州的胸膛前:“殿下,还请您看清楚,这位是我淮阳候府的主母。”

    沈州虽是喝大了些,却还没有到了认不清人的地步。

    只不过是刚才一晃眼看过去,觉得这人眉眼与凌月有几分相似,故而认错。

    可现在被夜一这么一说,沈州这才停住了挥舞的手臂,认认真真的端详过去,他看了好几眼后,这才失落的耷拉着头:“她不是月儿。”

    “月儿生得比她好看多了。”

    宋以歌觉得自己大致能推测出几分沈州发酒疯的原因来。

    “将殿下送回去吧。”宋以歌先转身将凌晴安置回马车内坐着后,这才对着夜一道,“你没问题吧。”

    夜一皱眉:“这该怎么送?”

    宋以歌发现这好像也是个问题,她眉头皱着,试探道:“要不,我们直接扔在路边?”

    夜一听见她的话,不可思议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出自她之口:“主子,您确定吗?”

    “要不然?”宋以歌蹙眉,“我跟他去喝酒?然后不醉不归?”

    夜一很是认真的看了已经快要滑到地面上的沈州,说道:“要不,我们还是直接扔在这里吧。”

    宋以歌心满意足的一笑,正要让夜一将他甩在路边,再找件衣裳给他搭上的时候,那人却突然清醒过来,从夜一的手中一把挣脱出来,他愤怒的用手指这人:“宋以墨你的心是黑的吗?这么冷的天,你竟然打算将我一人扔在这儿?”

    “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对我负责到底!”

    见着人突然耍横无赖起来,宋以歌摸着下巴盯着他瞧个不停,印象中这小子还蛮听话乖巧的,怎么宋以歌转头同夜一对视着。

    天越来越冷,宋以歌觉得现在手脚都冰冷起来,可那人依旧一副,你不带我走,我就不走的架势,让她颇为头疼。

    夜一道:“要不,咱们就先带殿下回府,有什么明早再说?”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办法吗?”宋以歌揉了揉眉骨。

    “送到几位王爷的府邸去。”夜一又道。

    宋以歌衡量了下,当即拍案:“带回府!”

    听见熟悉的两个字眼,沈州开心的咧嘴笑了下,然后身子便在瞬间失去了平衡,朝着地面摔去。

    还有夜一眼疾手快的将人给接住。

    “将他弄进马车来,走吧。”

    为了防止次日沈州醒来闹事,宋以歌特地将他的院子,安排在了清风院的旁边。

    凌晴瞧着宋以歌为了这个十一皇子跑前跑后的,她心头颇不似滋味,好不容易等着宋以歌回到屋子,她才有机会问:“你同十一皇子很熟吗?”

    算挺熟的吧。宋以歌心不在焉的想道,毕竟沈州也算是她曾经的小叔子。

    “见过几次。”宋以歌含糊道。

    凌晴又道:“既然只是见过几次,为什么他不拦别的车架,偏偏要拦你的?”

    宋以歌想了想:“当时那个地儿,除了我们还有旁人吗?”

    “好像,没有。”凌晴摇摇头,只是心头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她再次扯住了宋以歌的衣袖,又问,“那位殿下口中的月儿是谁?为什么瞧见我,会扑过来?”

    宋以歌温柔的笑着摸上了凌晴的脸:“这些事,你就别多问了,没什么好处的。”

    凌晴不死心:“是不是大姐?”

    宋以歌瞧她:“为什么会这般说?”

    “我与姐姐眉眼生得有几分相似,而且姐姐的名字中刚好又带了一个月字。”凌晴道,“加上你同姐姐的关系不错,想必你同这位殿下便是这般识得的吧。”

    宋以歌笑着摇头:“你这话错了,我最想认得殿下,可不是因为大姐姐。”

    “那是谁?”凌晴赶忙问道。

    “你哥哥。”宋以歌说着,瞧见凌晴吃惊的神色,又温温柔柔的一笑,“想必,时彦表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他同殿下暗中有些往来吧。”

    “可哥哥,又并非朝中之人,如何会识得这位殿下?”凌晴一下子就担忧起来。

    “这就不知道了。”

    等着第二日,宋以歌正要出府的时候,沈州就一脸戾气的在影壁要将人给拦了一个正着。

    宋以歌惊讶的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眼:“酒醒了?”

    沈州不情不愿的嗯了声:“昨晚是你带我回来的?”

    “不是我。”宋以歌摇头,“我并非想要带你回来,是你拦了我的车架,我不带你回府,你就不让我走。”

    “放放”沈州一听,顿时就涨红了脸,有些不敢相信,这般无赖的人会是自己。

    宋以歌笑道:“殿下非但如此,还一直喊着月儿,月儿,甚至是见着内子,也错认成了内子的长姐。”

    沈州听着倒是慢慢的平静下去,他其实如今酒还未醒,身上都还染着酒味。

    只是瞧着他如今波澜不惊的模样,倒是会让人忘记,他昨儿酩酊大醉的事,两人俱皆沉默了半响,后沈州才不情不愿的拱手道:“还请侯爷代本殿给尊夫人赔个不是,昨儿是本殿孟浪了。”

    “殿下这次酒后失态,倒也没什么,只是殿下日后莫要在这般放浪自己。”宋以歌瞧着他颓丧的样,到底是心中不忍。

    这人好歹也是她夫君最爱重的弟弟,若是今儿她亲眼见着他误入歧途,来日若是下了黄泉,她都不知自己是否有脸见他。

    宋以歌的语气蓦然严肃正经起来,弄得沈州也不得不慎重以待,他又再次拱手,应承:“多谢侯爷。”

    “无事。”宋以歌隔着衣袖压着他的手,“毕竟我昨儿是想将你扔在大街上,今日这席话,就当是我赔罪吧。”

    沈州一听,顿时整个人又变的张牙舞爪的:“宋以墨!”

第159章 调令() 
很快,凌初入主大理寺的事便在金陵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虽说他如今也不过是从五品的左少卿,可能握在手中的实权,却是比宋以墨这个侯爷,要多的多。

    况且凌初还是由陛下钦定的人,一时之间凌时彦之名,倒是响彻金陵,自然也传进了各府邸的内院之中。

    宋以歌刚跨过门槛,章浔便从角落中一下子跳出来,大大咧咧的便将一包热气腾腾的糕点死命往自己的怀中塞。

    糕点还有些烫手,她刚摸着,指尖便被烫的微红。

    章浔有时候虽说心大了些,可偏偏有时候有细致的厉害。所以当她的手被烫着的时候,他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

    他忙不迭的将糕点重新给拿了回来,一脸歉意的给她道歉。

    “无事。”宋以歌将被烫着的手指重新缩回了袖子中,指尖轻轻地摩挲着,“既然是给我的,那便给我拿着吧。”

    章浔将糕点抱在怀中,死命地摇头:“不了不了,还是我拿着吧,一会儿你的手要是被烫的全是泡,那该怎么办?”

    宋以歌一听,顿时就哭笑不得:“我哪有这般娇气?”

    章浔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将目光搁在了被宋以歌笼在衣袖中的手指间上,半响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宋以歌有些心虚的随着他的动作也低头看了眼,当即便将手指扣得更紧。

    章浔没再说话,而是将糕点小心翼翼的搁在了宋以歌的书案上,叮嘱道:“一会儿你吃的时候小心些,别又烫着了。”

    “不过你们这些世家出来的公子哥,当真是娇气得很,都和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有的一比了。”

    宋以歌嘴角的笑容一凝,本想反驳的,结果在听见章浔后面这句话时,瞬间就没了任何的声息。

    她觉得,比起让章浔觉得她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不如直接说她身娇体贵来的顺耳。

    “多谢。”宋以歌很快就又笑了起来,她指了指书案上的糕点。

    章浔笑呵呵的摆手:“这只是拙荆的一些心意罢了,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

    “原是嫂夫人做的。”宋以歌笑吟吟的,“章兄倒是好福气。”

    章浔谦逊的回道:“这也不算什么。”可他眉眼间溢出的笑意,带这些小小的骄矜却是骗不了任何人的。

    其实这样挺好的。宋以歌想。

    调令很快就来了。

    调令来的时候,傅宴山还躲在营帐中装病,最后在不断的催促之下,这才让风覃扶着一脸苍白的他走了出来。

    前来宣读调令的是兵部侍郎,原先他本是对这位年轻的将军有诸多不满的,可真当他一俩病容强撑着从营帐中出来接旨的时候,他眼中便觉得胀胀的,对他也是由衷的佩服。

    他原先是在军营中呆过,也曾上过战场,自然知道有多苦多累,甚至是一个不注意,便要马革裹尸还。

    可眼前这个才弱冠的男子,竟然能拖着一副病体,与敌人交手数日,还不曾落下风。这叫他如何不佩服。

    傅宴山拱拱手:“秋大人,我身子不太好,可能不太方便见礼,还请你勿怪。”

    兵部侍郎含笑着的点头:“将军这一仗打的辛苦了,那些繁文缛节能省便省吧。”

    “不过”他转身朝着四周看了看,“此处太过湿冷,还真是不太适宜将军养病,这次回金陵,将军可要好生将养着身子,日后还得靠将军了。”

    “秋大人说笑了。”傅宴山谦逊道,“朝中能人何其多,怎么也轮不到在下。”

    “外边湿冷,还请大人里面就坐。”

    “有劳。”

第160章 她每日都是这般等你吗() 
余晖洒在宫檐上,庭阶也随之染上点点昏黄。

    其实冬日的黄昏远不如夏日来的震撼好看,甚至还带着比白日更强烈的冷意。

    宋以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整张脸便惨白的厉害,半分血色也无。

    凌晴抱着暖炉上前,想要塞到宋以歌的怀中,却反被她给塞了回来:“天冷,你自个抱着吧,别凉着了。”

    “我身子到底比你好些,再说我若是病了,侯府依旧是侯府,可你若是病了,我一个人可撑不起来。”凌晴笑,到底也没强硬的将暖炉重新塞回去。

    “这院子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瞧的,回屋歇着吧。”凌晴说着便仰头看着她的侧脸。

    就算是易了容,凌晴也觉得她同宋以墨还是很好分辨的,宋以歌的轮廓要更秀致些。

    说话间,一个小厮走了进来,手中似乎还拿着东西。

    凌晴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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