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找不到穆卡,就干脆直捣吴索吞的老巢,通过吴索吞总能找到穆卡的踪迹。
他正这么打算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疯子冲了过来,在他面前手舞足蹈哇哇大叫。
青木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在山洞里关在他旁边那个疯乞丐吗?也就是把虞美人从芒甸大酒店救出来的那个。不知道他逃出了笼子后,是怎么跑到麻粟坝来了?
“你是不是看见美人了?”青木问。
疯子愣了一下,马上点头:“美人,美人。”
青木急忙问他在哪儿。疯子就用手指着西边的方向,嘴里还“美人美人”的叫着。
青木示意他上车,用摩托车载着疯子,由他指路,一路来到了坝西的一条阴暗的老街。
老街上有不少穿着暴露的女人站在门口,有的在抽烟,有的嗑瓜子,大街上有男人走过时,就抛个媚眼过去。但凡男人露出那么一点意思,女人就会靠上来扭捏着把他拖往后面的小木屋。
青木把摩托车停在街口,和疯子一起走进去。
女人们自然而然抛来媚眼,但一看是臭要饭的,虽然后面跟着的年轻人样子挺帅挺酷,但那身破烂打扮注定不可能给她们带来生意,于是目光里就露出了鄙夷和不耐,仿佛浪费了她的表情一样。
有几个女人还叫起来:“喂,要饭的有没有钱呀?有钱就进来耍一下子啦!”
疯子低着头往前走,连看也不敢看一眼。
女人们就笑了。
“给你便宜呀,五千缅币搞一搞好了,包你爽!”
“是不是处呀,是处的话老娘倒给一千!”
“哎呀你疯啦,是处也不能要呀,那么脏,跟泥里拔出来的萝卜似的,谁塞得进去呀!”
疯子的头低得更低了。
女人们也笑的越发厉害。
但她们笑容很快就僵硬在脸上,因为她们看见那个穿趿拉板的年轻人拿出了一大叠钞票,随手撒了出去。
红彤彤的钞票被风吹到空中,像秋天的落叶。
不知是谁第一个大喊了一声“抢呀!”十几个女人就都跑到了街中心抢起了钞票。
一开始大家都各捡各的,后来就互相争夺,从推推搡搡,到大打出手,单薄的衣服被撕扯得稀烂,长指甲把一张张浓妆的脸抓成了鬼脸。
“喂!你们看,我们捡的是什么?”有人惊慌地喊了一声。
伤痕累累、衣衫不整的女人们才冷静下来,仔细一看,自己的口袋里和手包里塞满了树叶,哪里有一张钞票?
她们震惊地看向街尾,那两个乞丐早已失去了踪影。
一阵风来,又是许多落叶,在空中飞舞。
疯子带着青木进了一条散发着霉味的幽深小巷,巷子两旁是低矮的围墙围起来的院子,大多数院子的门关着。
一个瘦小的纹满了纹身的男人正在巷子里靠着墙抽烟,他看见疯子就骂了起来:“怎么又是你这个臭要饭的!刚才不是让你滚开吗?这里没人会给你钱的,再来就打断你的腿!”
他的话刚说完,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过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砰一声按在墙上。
“穆卡和那个小女孩在哪里?”青木问。
男人涨红了脸,吓唬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再不放手,等一下你会死得很难看!”
“我只问你,穆卡和那个小女孩在哪里?”青木的手指紧了紧。他并没有使用精神力,对付这种一看就天天吸大烟的烟鬼,根本就不需要使用精神力。
瘦男人被掐得喘不过气来,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指着巷子中间的一扇门说:“在里面谈谈生意。”
第135章 哦,知道了()
瘦子被青木掐着脖子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眼珠子乱转。到了院门口,咚咚咚敲了几下门。门里没有反应,他又咚咚咚敲了几下。
青木听出这敲门声的节奏有问题,一定是他们的暗号,但他并不担心他们能翻起什么风浪。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开门。
一个鼓着一对死鱼眼的中年人出现在门里,警惕地朝青木看了一眼,然后朝瘦男人点点头,示意他进去。
瘦男人进了院子就往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有人砸场子!这小子是来砸场子的!”
院子里站着四五个人,有人拿出手枪对着门口,也有人拿着锋利的匕首在手里甩来甩去。
那个死鱼眼中年人当先掏出一把小刀,朝青木的肚子刺了进去。
瘦小男人这才恢复了胆气,扭头走回来,看着青木说:“草尼玛的刚才不是很厉害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也敢来这儿撒野!看我不弄死你!”
他夺过死鱼眼手里的刀,在青木肚子上补了一刀,还是不解气,又一刀一刀地连续插了几刀,一边插一边说:“叫你狂!叫你嚣张!看我不弄死你!”
但是插着插着,他忽然发现不对了。
怎么不见血?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刀,又看了看青木的肚子。然后“哇”一声大叫,吓得滚了出去,头砰一声和身后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撞得晕晕乎乎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外面的巷子里,正被这个鸡窝头男人掐着脖子按在墙上,那个脏兮兮的疯乞丐就在旁边看着。
瘦男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像见了鬼一样看着青木:“你、你你你”
“里面有多少人?”青木松开手问。
瘦男人这次不敢违拗,老实答道:“二三十个。”
“穆卡也在里面吗?”
“穆卡不在,是穆卡的手下得查带着那个小孩来的。”
“除了得查还有些什么人?”
“都是附近几条娼街的老大。”
“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在给雏鸡出价格,谁出的高就可以把女孩带走。这样的小女孩很受欢迎,带到仰光或者清迈去,只卖个初夜就能发一比小财。卖完初夜以后还可以卖头七,不是死人的头七,是指**以后的头七天,虽然不比初夜那么受欢迎,但也能卖个好价。等头七过了,再带回来,就在娼街卖,卖的第一年价格会比别的鸡贵一点。”
瘦小男人解释着。
青木点了点头:“你还知道什么?”
男人摇头说:“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青木问:“穆卡住在哪里?”
男人说:“我只是个放风的,真的不知道穆卡住哪里。”
“哦,好吧,看样子你是真不知道更多了。”
“是啊是啊,我可以走了吧?”
瘦小男人正准备溜走,青木忽然砰一把再次抓住他的脖子,把他重重地按到墙上:“你刚才捅了我几刀?”
瘦小男人吓得脸色煞白,急忙哀求:“我没有!求你放”但是他的喉咙被掐得太紧,刚说了半句话就没气了,舌头吐出来,脸涨得像猪肝一样。双手无力地掰住青木的手,脚在地上乱踢。
“梦里所做的是你最真实的想法,看样子你以前也干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吧?”
青木说着手指一用力,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的喉结已经被捏碎。他的身子用力一顶,脑袋一歪,手脚也停止了挣扎。等青木松开手的时候,他就软绵绵地沿着墙壁瘫软下来,慢慢滑到地上。
青木转头看了一眼疯子,说:“这样的人活着,也只会害更多的人。”
疯子起初有点害怕,愣愣地站在那里,听见青木说话,才缓过神来,上去在已经死了的瘦小男人身上踢了一脚。
“我现在进去救美人,里面不安全,你就在外面等我好了。”青木双手插在裤兜里,踢踏踢踏地往那个小院的院门走去。
走了几步,他忽然又回头对疯子说:“帮我看着那辆摩托车,别被人偷了,那是我借来的。”
疯子用力点了点头,就转身回街口去了。
青木踢踏踢踏地走到院子门口,伸出手敲了敲。
一个鼓着两只死鱼眼的男人出来开门问:“你是谁?”
青木抬起脚砰一脚踹在那人的小肚子上。那人就倒着飞了出去,嘭一声摔趴在地上,哼也不哼,像条死狗一样。
院子里有几个人正在无聊地打牌,手枪和匕首随意地扔在桌上。他们听见动静回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愣愣地看着门口的青木。
直到青木踢踏踢踏地走进了院子,懒洋洋地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问:“谁是得查?”
那些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去拿桌上的武器。
但他们刚动的时候,青木就已经欺身而上,先捏拿住了第一个拿到枪的人的手腕,反关节手法一拧一放,那人的枪就到了他的手里。然后顺势一送,这人的重心不稳就撞倒了自己的同伴。那个同伴刚从桌上拿起刀,正好捅进了他的腰子。
与此同时,青木的右脚踢向另一个人的膝盖,那人的腿就被踹折了,咔嚓一声跪倒在地上。
最后一个人离桌子有点远,这时候才刚刚摸到桌上的枪,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一把手枪顶住了太阳穴。
“得查在哪里?”青木发现这个外面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院子有点大,里面前后连着好几进房子,左右还有许多木楼和平房,要是一间一间去找的话有点麻烦。
那人弯着腰不敢动,手却始终放在桌上的枪上不肯挪开,企图找机会反击。
“有种你开枪!枪一响,里面的人就都知道了,你逃不掉的。”那人说。
“是吗?”
青木很认真地看着他,然后移开手,把枪对准旁边那个断腿的家伙,砰一枪结束了他的痛苦,然后迅速移回来。
那人的脑门上冒出了冷汗,但还是强硬地说:“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吗?你会死得很惨的!”
“穆卡吗?还是吴索吞?”青木又调转枪口,一枪毙了那个用刀子误杀了同伴,又被同伴撞翻在地,刚刚爬起来的家伙。
那人见眼前这个鸡窝头真的杀人不眨眼,而且似乎连吴索吞的名头都不怕,终于害怕了。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紧张得有些结巴:“得、得查在右边第二幢楼不、不要杀”
“哦,知道了。”
青木没等他说完,就扣动了扳机,一枪爆了他的头。
第136章 我很有钱的()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大房间,房间北面墙壁的佛龛上摆着一尊雕琢得惟妙惟肖的佛像。佛龛前的供桌上放着瓜果蔬菜和半个新鲜的猪头。
桌前的地上摆了四个蒲团,蒲团上跪着四个人,手里各捏一柱点燃的檀香,口中念念有词。念了一阵,他们就把香插进了供桌上的香炉内。
青烟如柱,袅袅升起,在佛前散成薄雾,缭绕着佛头,那佛脸的笑容就活泛起来,像有了生命一般。
四个男人站起来,又严肃地在佛前鞠了躬,才长吁一口气,相视一笑,然后到屋中的大圆桌上坐下来。他们每人的身后都各站了四五个保镖样的人,高矮胖瘦不一,但一个个凶神恶煞,阴鸷的眼神始终警惕地看着其他人。
接着,内门一开,有人带着三个小女孩走了出来,把她们按在佛像前的蒲团上背对佛像跪下来。
几个女孩显然受了过度的惊吓,眼泪一直在流,却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一个长发高个壮汉走了出来,对着圆桌上的四个男人说:“人就在这儿,你们挑吧。”
一个肥大的胖子不满地说:“得查,不是说好了四个吗?”
得查说:“本来是四个的,不过那一个被穆卡带回去了。”
胖子骂道:“操他妈的穆卡,耍我们呢?拿出来卖的雏鸡也收回去,没见过女人啊!”
得查说:“你说话小心点。”
“怎么?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就是穆卡身边的一条狗而已!”胖子把雪茄用力掐灭在桌子上,他身后的人就上前一步,手摸向了腰里的枪。
然而得查身边的人却已经举起了ak。
两边剑拔弩张,火药味盖过了房间里的檀香味。
圆桌上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秃子打圆场道:“哎呀,都是自己人,为了这么点事情闹得不愉快何必呢?”
胖子说:“往常都是几十只,这次才三只鸡,我们四个人,你叫我们怎么分?”
得查说:“有三只已经不错了,你以为现在大陆雏鸡好捉呀!”
秃子也说:“是啊是啊,大陆那边现在管控严,要带雏鸡过来可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本地鸡又卖不上价钱。”
胖子就借着台阶下来,让身边的保镖把家伙收起来,抱怨道:“大陆鸡又能贵到哪里去?一只雏鸡也赚不到多少钱啦!”
圆桌上的男人也纷纷符合:“是啊,本来就赚得少,得查你让穆卡把那一只也放过来吧,他又不缺女人。”
得查说:“那一只被吴索吞将军看上了,你们自己去要去。”
这些人一听吴索吞,就都不说话了。
秃子站起来走到几个女孩面前,用手抬起她们的下巴挨个看过去。看完了说:“货色倒是还可以,也能赚个几千块,就是手下兄弟多,分不过来,得查你价格便宜点,不能再像上次那么贵了。”
得查哼了一声:“你们到仰光或者清迈找白皮猪卖个初夜最少能赚几千刀,碰上个傻哔卖个几万刀也不是没有,加上头七,这比卖白粉也差不了多少吧!以后还能给你们赚好几年的钱呢!”
胖子说:“去!也就初夜加头七。穆卡那小子拿雏鸡做毒品试验,你家出来的货活不活得过一年都不好说。”
胖子刚说完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响起了枪声,而且是连着三枪。
“怎么回事?”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能有什么事?这里是吴将军的地盘,就算警察和政府军要来办事,也得跟吴将军打声招呼。”得查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指派一个手下说,“你去看看。”
其他人听得查这么说也就镇定下来,虽然他们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生意,但毕竟有吴索吞照着,连贩毒都是光明正大的,何况他们只是做点赌档和鸡店生意。
但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得查派去的人过来回话,人们就不禁惊疑起来。
这时候,楼梯上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听声音像是穿着拖鞋在爬楼。
这是谁?刚才下去的那个穿的明明是运动鞋!
胖子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脚以及屋子里其他人的脚,没有一个是穿拖鞋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穿着一件旧风衣,双手插在裤兜里,脚上拖着趿拉板,踢踏踢踏地走了进来。
“你是谁?”得查和另外四个大佬几乎同时发问,而他们的手下也都举起了枪
“哦,我是青木,我找一个叫得查的人。”青木懒洋洋地走进来,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只走到佛像前,先是看了看三个跪在蒲团上的小女孩,又抬头看了眼高高在上的佛像,然后打了个哈欠。
“我就是得查,你找我干什么?”
虽然房间里有十几把手枪和两支ak同时对准了眼前这个男人,但得查还是有种莫名奇妙的慌张。而且他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名字也在哪里听过。
“你是穆卡的手下吧?”青木问。
“是。你又是那条道上的?”得查反问。
“穆卡从中国带来的那个女孩呢?”青木问。
得查眯起了眼睛,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青木说:“当然是把她带回去啦!”
房间里的人似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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