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青木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就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练什么法术吗?哦,对了,你是药师什么佛转世来着?法力!哈哈,笑死我了!”
药婆的脸色难看得像放了两天的猪肝,手颤抖着,极不情愿地把一直捏着的兰花指松开了。
青木又“阿嚏阿嚏”地连打了两个喷嚏。
药婆鄙夷地笑了。
她缓缓走到疯子旁边说:“他是个疯子,实实在在的疯子,除非你能治好他的疯病,又能破了我师妹的法,否则你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原来你还有个师妹啊!就是躲在楼上那位吗?怎么不下来见个面呢?”
药婆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她并不担心,说:“你想见我师妹,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吧!”
“唉,这么扭扭捏捏的,女人还真麻烦!”
青木叹了口气,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趿拉板踩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试着按了几个号码。
药婆笑道:“不用试了,这里没有信号的。”
“那你们怎么和外面联系?”
“我们用这个。”药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像二十年前的大哥大一样的手机,上面有一根很粗的天线,“这是卫星电话。”
“你就这么拿出来,不怕我抢吗?”青木说。
药婆似乎也有点后悔,暗叹自己今天这是怎么啦,说话做事都怪怪的,果然是失去法力以后就变得老年痴呆了吗?
不过想起这个卫星电话是有密码的,她松了一口气,呵呵笑道:“如果我不告诉你密码是星井6957井的话,你抢走也不能用。”
她说完心头就一紧,感觉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但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阳光从茂密的树叶间照进来,星星点点的,像一张网一样罩住了她。
药婆恍惚地站在一片光晕里呆了一呆,接着就发现电话已经在青木的手里了。
“喂,你再不下来,我可要打电话啦!”青木朝小木楼上喊。
没有得到回应。
他试着拨了史大壮的号码,“咦,果然能用呢!声音还挺清楚啊,喂,史队吗?是我,我是青木哦,这是卫星电话,药婆的对,我在山里,你们能定位这个电话吗?哦好”
他一边和史大壮说着情况,一边踢踏踢踏地朝着小木楼走去。
在经过疯子身边的时候,他停下来,移开电话,低头问了一句:“你是谁?”
疯子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就像今天就要参加高考却睡过头了的学生一样,身体如遭电击般跳了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用力地喘着粗气:“我,我我是姚姚炳辉”
青木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踢踏踢踏的朝前走了。
药婆忽然浑身颤抖起来,指着青木的背影:“你、你”
然而,她来不及把她想说的话说出来,疯子已经像饿狼一样扑了上来,把药婆扑倒在地。
“是里!里这个伦幻子!妖婆子!”
疯子一边口齿不清地骂,一边骑在药婆身上打,左一巴掌,右一巴掌
他似乎还不解恨,又扑上去用牙齿撕咬药婆的耳朵、脖子和肩膀,扯下一条条肉来。
药婆毫无反抗之力,只剩下凄惨的哀嚎,手伸向小木楼的方向:“啊——师妹救我——”
然而,小木楼里没有半点动静
第112章 深山藏木楼,此香非彼香(3)()
离小木楼越近,那香味就越浓。
青木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把没有挂断的电话放在木楼边的树杈上。
这个电话看起来那么厚,电池应该很耐用吧?他想着,在电量耗尽之前,史大壮他们总可以定位到这里了。
他不知道的是,缉毒队的效率远比他想象的要高,这时候,已经分成几路出发了。
推开小木楼的门,青木迈步走了进去。
楼里潮湿阴暗,散发着一股霉味,却也掩不住楼上传下来的香味。
后门半开着,好像刚有人出去过,透进一些新鲜的空气。
一架看起来不太结实的木梯通往二楼。
“你不肯下来,那我可上来啦!”青木抬头叫了一声。
他踩着木梯往上走,木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整个小楼都有点摇晃起来,仿佛随时会倒掉。
二楼的房间和一楼完全不一样,四面窗户让房间通透敞亮。其中两面可以看到大树粗壮的枝桠,后面的窗户正对着一面光滑山壁,山壁上反射着阳光,晶亮亮的
一个女人正趴在正面的窗台上看风景,窗外就是青木进来的空地。
她身体前倾,微翘着臀,紧身的休闲短裤将臀部包裹得极为饱满,两条长腿交叉,一只脚踩在木地板上,一只脚挂在身后的小木凳上。细细的腰身塌下去,上身穿着花色背心,露出白皙的肩背。一头微微卷曲的黑发从肩头滑落,随着窗口吹进来的微风轻轻地飘扬。
不得不说,仅从背后来看,这女人的身材无可挑剔。
窗外的疯子还在殴打并撕咬着药婆,药婆的凄惨的嚎啕已经显得有几分无力。
这么煞风景的画面却没有影响窗口的女人。她如痴如醉,仿佛窗外正在上映一部电影大片一样。
浓郁的香味从女人身上飘散开来,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异香。
青木又想起了那一晚在酒吧,那个女人画下那个符号之前,也是这么香。那天的香味甚至让他忽略了那个女人的长相。
他很希望今天遇到的,就是那天那个女人。
但是他失望了。
人的嗅觉系统非常复杂而敏感,能够辨别几万种不同的味道,但我们往往只是笼统地分成香和臭两种。
分子物质通过空气传播,进入我们的鼻腔,在嗅觉感受器内引发一系列酶级联反应,刺激鼻三叉神经系统,再传导到大脑的神经中枢,形成我们的“嗅觉”,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香和臭。
然而很少有人会问,为什么这种东西是香的,那种东西是臭的?
其实,某个东西是香还是臭,是人类在长期进化当中形成的一种意识判断。
当我们的身体需要这种东西,意识判断这种东西对人体有益,就刺激大脑相应的皮层位置细胞,产生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我们称之为“香”。
反之,如果意识判断这种东西对人体有害,我们闻到的就是“臭”了。
这种意识判断的记忆存储在人类的基因里,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先天记忆,或者叫遗传记忆。比如大多数果实天然是香的,而粪便则是臭的。这些都是在遗传信息里已经记录的东西,不需要你去尝一口才能分辨。
但生存环境无时无刻不在变化,遗传记忆有时候也会出错,需要不断调整。所以有些东西你必须试过以后,才会慢慢形成后天记忆。这种记忆存储在大脑里,可以由意识来进行调取。
比如臭豆腐,基因记忆判断它是腐烂变质的东西,所以第一次闻一定是臭的,但你吃过以后发现很好吃,而且好像对身体无害,后来再闻的时候,就可能会觉得很香。
有些东西则因人而异,你觉得香的,我可能闻着是臭的。你能接受的,我未必接受得了。因为不同体质的人对物质的需求是不一样的,比如榴莲和大蒜,比如酒精和香烟。
这是从物质的角度,人类的意识通过嗅觉和嗅觉神经系统去判断一个东西的好坏。
能让鼻子闻到的前提是,这个物质必须具有挥发性,必须形成分子物质,随着空气进入人的鼻腔。
但是,有一种情况是例外。
那就是,通过某些特殊的手段,直接刺激你的大脑皮层,让你的意识闻到“香味”。
听起来好像很玄,但说穿了原理也很简单,就是让意识主动调取大脑中的某些嗅觉记忆。
人类的某些科技手段已经能实现这种技术,利用电波刺激,让人产生真实的感知,未来的vr很可能就是这样的。
我们有时候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也能做到,比如你一直想着某种食物,可能就会闻到那种食物的味道,那就是你的意识调取了大脑中关于该食物的相关记忆。
青木非常确信,在酒吧里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是用了这样的方法。
当时整个酒吧,应该就只有他一个人闻到了那浓得化不开的香味。他根本无法说清楚那是什么香,也许是他大脑里关于香的记忆全部调出来了。
他记得那个女人说了一个词——香眠——应该是一种类似催眠的手法。
那个女人走的时候似乎非常失望,她的香眠没有起作用,至少是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但她可能想不到,青木是一个根本不会做梦的人啊!
现在小木楼里的香味也是浓得化不开,离窗边的女人越近就越浓郁。
然而,青木清楚,此香非彼香。
眼前这个女人的香味,是实实在在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如果史大壮或者彭家虎在这里,一定也能闻到。
一种是直击大脑意识,一种是利用身体的气味,这样的两种方式,哪一种高明,不言而喻。
所以,青木略微有点失望。
趿拉板踩在小木楼地板上的声音很响,踢踏踢踏
女人终于转过身,看着青木,眉眼间带着浓浓的笑。这笑,配合着她浑身的香气,带着无尽的诱惑,叫人迷乱
如果换一个人,也许早就沉迷其中而不能自拔了。
“你是第三个离我这么近还能保持清醒的男人。”女人媚眼如丝,扭动着腰肢走过来,胸前的肉一颤一颤的,带着万种风情。
她的两条修长饱满的腿交替迈着猫步,走到青木的身前,柔软的双臂搭上青木的肩:“上一个男人,在我这里坚持了二十分钟,我就成了他的女王,我想知道,你能坚持多久?”
第113章 深山藏木楼,此香非彼香(4)()
女人现在离青木的距离不到两尺,原本那浓郁的香味反而变淡了。然而那种若有若无的气息,却更加撩人。
青木向来对这种带有荷尔蒙激素一样的味道有点过敏,就突然又“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女人皱着眉头极速往后腿了一步,躲避着青木鼻子里喷出来的鼻涕沫子。
青木吸了吸鼻子,长出一口气:“啊,现在舒服多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女人说。
“额过敏而已嘛!”青木看着女人说,“身上干嘛抹那么多药啊,怪难闻的。”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又靠过来媚眼如丝地说:“你不知道我为了这身香味吃了多少苦呢!我从五岁开始就泡在药罐子里长大,每天要接触各种各样的草药花粉,十几年如一日,才有了这一身味道。”
青木说:“可是再泡也不会变成一朵花吧!你已经很好看了,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香呢?”
女人噗嗤一笑:“呵,你这人还真有趣!我好看吗?”
青木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无论长相还是身材,在他认识的女人里都算出色的,而最突出的,是她身上带着一股天生的妩媚和妖娆。但这种妖媚里却没有半分下作的感觉,反而散发着女王般的自信和雍容,就像传说中的埃及艳后一般。
“好看。”青木实话实说。
女人就笑了。她的笑不是来自脸上的,而是来自她的身体。仿佛她身上的有无数媚眼和香唇,每一块肉在微微的颤抖中向你展示她的风情。
青木从长风衣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子,用手拍了几下,把弹出来的一根叼在嘴里。又从裤兜里掏出火柴,这火柴是他在烟麻大街上买的。芒甸有不少店里卖火柴,据说当地很多老人烧火还是习惯用火柴。
“欣赏美女的时候,就算没有美酒,又怎么能没有香烟呢!”青木“呲”一声划着火柴,就着火焰抽了一口烟。
烟在他的肺里滚了一圈,又从鼻孔里喷出来。
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拼命地扭动,仿佛正和这房间里的香气作激烈的斗争。
女人像蛇一样缠了上来,咯咯笑道:“你抽烟也没用!没有什么东西能胜过我的体香!”
青木抽着烟,任由女人贴着自己的身体扭动着。
直到香烟燃尽,他把烟蒂随手一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烟蒂带着火星沫子划出一道流星般美丽的弧线,掉落在房间的角落里。
女人说:“名字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女王就行了。”
“二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你还没有征服我。”青木笑道,“所以,你离登基还有点距离。”
女人并不放弃:“我知道你比他厉害,但也只是时间上的差别而已!”
她的脸几乎要贴到青木的脸上,手臂环绕着青木的脖子,一条腿勾到青木的腰后,眼睛里仿佛即将媚出水来。
“你坚持的时间越长,等到臣服的时候就越舒服!”她说。
“上一个坚持了二十分钟的男人是谁?”
“他呀”女人在青木耳边说,“他叫穆卡,也是个帅哥,不过和你比就普通多啦!”
“我只是个不喜欢理发、不喜欢洗澡的臭男人而已。”
女人“嘘”一下把手指竖在青木的嘴唇上:“不!你不是!我闻得出来,你很干净!你身上一粒灰尘都没有!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啦!”
“你不知道你有多帅吗?就算你故意把头发弄乱,就算你故意穿着破旧的衣服,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个真正的大帅哥!”
女人喃喃说着,像喝醉了一样。
“你说我是第三个男人,前面一个是穆卡,还有一个是谁?”
女人脸上泛起一阵潮红:“你说司徒吗?如果说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帅的男人,那就是他啦!”
“是吗?他有多帅?”
“呵呵,吃醋啦!”女人娇笑道,“你不用灰心,世界上比你帅的男人,比卡申夫鬼美人凤蝶还少呢!”
“跟我说说司徒。”青木说。
“唉,你们男人的攀比心就那么重吗?一定要分出个高低!”女人叹了口气,“司徒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可惜我无法征服他,他对我的美貌和体香完全免疫。可能我见到他的时候还小,我的功力不够吧!要是现在再见到他,我真想再试一次,我不相信他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像现在,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感觉嘛总是有一点的。”青木在她耳边说。
女人就笑得更柔媚了,身体也摩擦得更剧烈起来。
“但是我可能等不到你登基做女王的那一天了,”青木笑嘻嘻地看着她,“你叫杜鹃吧?你师父是杜瓦。”
女人忽然像被蛇咬了一口,从青木身上跳开。
“你怎么知道我叫杜鹃?”
她警惕地去看周围。
木楼还是木楼,窗外的风景如故,药婆的喊声已经停了,但那个疯子还像条狗一样在药婆身上又撕又咬,嘴里骂着:“里个伦幻几!里个妖婆几!我要虾洗里!”
窗外的大树上时不时掉下一些枯叶,被风吹进来,在地板上滚来滚去,最后在角落里聚集成一堆。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不在谁的梦里。
杜鹃对自己的控梦和催眠能力极度自信,虽然眼前的男人还没有成为她的裙下臣,但她不相信会有第二个司徒,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征服他。
“是我那个笨师姐告诉你的?”杜鹃问。
“你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老妖婆的死活?”
“我为什么要关心?她自己笨,这么多年没有一点进步,死了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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