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夸赞的美美开心地笑着,也学着大人的样子鞠躬道:“谢谢青木叔叔!”
青木看了看美美,又看了看她妈妈,摸着鸡窝头说:“不用谢啦,只是一件小事情而已!”
“叔叔,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啊,我在看风景呀!”
美美朝四周看了看,皱着眉头说:“这里的风景又不好,水不清澈,天也不蓝,空气一点也不新鲜,比我家差远啦!”
“哦,是吗?你家在哪里呢?”
“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里。”
漂亮妈妈阻止道:“美美,别乱说哦,这里的风景也很好的。”
青木笑道:“没事的啦,童言无忌,不要教她说假话。”然后他看着美美问:“那你和妈妈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美美想说什么,眼睛看向她的妈妈。
青木猜测她们大概是有隐私,就说:“不方便说也没关系的。”
美美却眨着大眼睛说:“叔叔你帮我妈妈找回了包包,那能不能也帮我找回爸爸呢?”
那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年轻漂亮妈妈忽然大喝一声:“美美!你胡说什么!”
她一把拉过小丫头的手臂,然后对青木躬身道:“对不起,小孩子乱说的,对不起了!”说完就拉着美美急匆匆地走了。
小丫头一步三回头,紧紧地抿着嘴唇,大眼睛里却噙着委屈的泪水。
青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能无奈的耸耸肩,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江畔的林荫道上。
这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青木忽然觉得不对劲,这么久了,乌鸦怎么还不飞回来?不会真的飘了吧?
他急忙打着呼哨往回走。
在那家洗车行门口,他看见那只美丽的金刚鹦鹉边上,站着一只浑身乌漆嘛黑的鸟儿,正用它那极富特色的颤音,滔滔不绝地朗诵舒婷的诗: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茵重复单调的歌曲;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美丽的羽毛,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鸟架子
第34章 肝胆生义气,酒中见高低()
煤老板是被揪着鸟脖子强行带离洗车行的。
刚开始的时候,它还想挣回几分面子:
“嘿嘿,都是男人,留点面子!哦喔——”
当青木提出它再不回家就吃一个月的冷水生栗子的时候,煤老板开始思考爱情和食物之间的关系的鸦生哲学,并在痛苦的内心挣扎中喊出了那句著名的诗句: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听到它那慷慨而深情的悲歌,就连美丽又骄傲的金刚鹦鹉也不禁为之动容,并振了振多彩的羽毛。
于是,在高亢的诗朗诵结束后,煤老板做出了它的决定:
放下爱情,回家吃酱肘子。
它决绝地跳到青木的头顶,坚定地用爪子抓住乱蓬蓬的头发,扬起翅膀潇洒地朝鹦鹉挥了一下:“沙扬娜拉!”
这么一耽搁,回到如花酒吧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
今天的酒吧生意似乎出奇的好,青木老远就看见酒吧门口围了好多人,像是在看什么表演。
难道如花亲自登台演唱了?
青木在酒吧门口遇到急匆匆走出来的小齐。
小齐说:“哎呀你可回来了,老板娘和人拼酒呢!”
“拼酒?为什么?”
“今天刚开门就来了个男的,带了一群人,凶得很。那人说他出钱包养了莫语,却被放了鸽子,要莫语跟他走,还说要陪他钱。”小齐简短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老板娘替莫语打抱不平,那人就闹起来,现在俩人定下来拼酒定输赢。老板娘说那小子来者不善,怕他耍赖,让我去喊些街坊兄弟过来助助阵。”
小齐出去喊人,青木就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酒吧大堂中间的一张大桌子上摆满了啤酒,毕生花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叉着腰把莫语护在她身后。
桌子对面站着一个青年男子,男子的身后跟着四五个混混模样的人,流里流气的,其中一个光头看起来很壮,手臂上纹满了纹身。
青年男子指着一桌的啤酒说:“就喝这个呀?这也叫拼酒?”他回头冲着跟他一起的人大笑起来,“哎兄弟们,这也叫拼酒!哈哈!”
那些人都跟着笑,有人附和道:“喝啤酒算个屁呀!谁不知道我们蒋少在夜店是出了名的酒神!”
被人称为蒋少的青年男子又说:“有没有胆量喝点别的?人头马怎么样?伏特加也行!”
毕生花一拍桌子:“x你妈的喝洋酒不要钱啊!”
后面的混混骂道:“你他妈的说话嘴巴放干净点!”
“老娘说话就这样!你他妈的想怎么样?”毕生花回骂道。
蒋少把手一摆,拦住他身后要动手的混混,说:“哈,够劲!啤酒就啤酒,可先说好了,喝完了不但她跟我走,”他指了指莫语,又指着毕生花,“你也得跟我走,本少爷就好你这一口!”
毕生花大咧咧的拍板:“老娘要是输了,屁股蛋子洗干净,随你怎么搞!那要是你输了呢?”
“就这么几瓶啤酒,我怎么可能输!”蒋少自信地说。
“万一呢?”毕生花说。
围观的人也起哄:“是啊,万一你输了呢?”
蒋少说:“万一我输了,我就放过你们俩。”
这时候,青木走了进去,假装旁观的路人说:“这算什么赌局?赌注都不公平嘛!”
毕生花看见他这么晚才回来,朝他瞪了一眼。
蒋少身后的混混冲青木大叫:“你小子哪条道上的?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的确不公平嘛!”
“是啊,太霸道了!”围观者纷纷说。
“怎么不公平?我当初包她可是真金白银花了钱的。”蒋少指着莫语说:“我那钱不是钱?”
“你有什么证据说花钱包了人家?”有人问
蒋少冷笑一声:“你们可以去查呀,我手机转的账,要不要现在就打开给你们看?”他拿着手机扬了扬,又得意地说,“还有,她脚底板和屁股上被我用烟头烫了几下,要不是被我包了,她肯让我这么做?”
众人哗一下炸开了窝。
有人就起哄要莫语把裤子脱下来看看,也有人说裤子不脱就脱鞋看看脚底板,看脚底板又不会怀孕。
莫语的脸色变得煞白,人摇摇晃晃的,眼瞅着要倒下去。
这时候,小齐领了一帮人冲进来,刷拉拉站到了毕生花的身后,气势就一下子上来了。
小齐扶住莫语温柔地安慰:“没事没事,别听人扯犊子,酒吧里说胡话大话的我听多了。”
莫语的双眼无神,呆滞而又空洞,不知在望向哪里。
毕生花啪摔烂了一个啤酒瓶,骂道:“你他妈的到底喝不喝?不喝就给我滚!”
“喝,怎么不喝,我还等着干你丫的屁股蛋子的!”蒋少笑得贼贱,“说吧,怎么个拼法?规矩你来定,免得说我蒋得钱欺负人。”
毕生花说:“简单!对瓶吹,不许漏,中间不许上厕所,尿了、吐了、倒了都算输,要是都不倒,谁先干光一箱谁赢!说好了,你要是输了就给我滚出柳营巷,以后不许再来!”
喝啤酒哪儿有不上厕所的?围观的人都议论起来。
桌上的喜力啤酒是330毫升装,一箱二十四瓶,算起来差不多有八千毫升了。或许有酒量好的人喝得下一箱啤酒,但规则是不能上厕所,也不能吐,谁能在不尿不吐的情况一口气往肚子里装16斤啤酒下去?
蒋得钱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想起毕生花只不过是个细皮嫩肉的男人婆,就豪爽的答应了:“行!就按你说的来,你就洗干净屁股蛋子等着挨x吧!”
他带来的人都邪恶地笑了起来。看他们的样子,是绝不相信他们的蒋少会输的。
毕生花不再废话,从桌上抓起一瓶酒,用牙齿咬开瓶盖,狠狠将瓶盖吐在地上,然后一仰脖,咕咚咕咚怼着瓶子喝了个干净,末了抹一下嘴,说:“该你了!”
“好!”周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蒋得钱冷笑了一声,也从桌上拿了一瓶酒,攥在手里往旁边一伸。他身后的光头纹身男就伸手抓住了他瓶子上的瓶盖,俩人配合着用力,瓶盖“啵”一声被光头男拔了下来。
这一手徒手硬开瓶盖的功夫一下子把场面镇住了,酒吧里安静下来,只听到啤酒灌进蒋得钱喉咙里所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第35章 量小非君子,饮来胜须眉()
蒋得钱喝完一瓶,把瓶口朝下,刚想说点什么,对面的毕生花已经打开了第二瓶酒。他不得不也拿起第二瓶酒如法炮制,和光头纹身男合作,把瓶盖打开。
这种开瓶盖的方法酷归酷,做多了就显得太装逼,而且速度远没有用牙齿咬开来得快。
等蒋得钱第三瓶酒下肚的时候,毕生花已经把第四瓶喝完了。
她咬开第五瓶酒的瓶盖,呸一口把瓶盖吐出去老远,这时候蒋得钱才把第三个空酒瓶子放下。
“能不能快点?”毕生花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手臂靠着膝盖,晃着酒瓶说,“要不要老娘在前面草丛里睡一觉,等你一会儿?喝个啤酒还这么磨叽,是不是男人?”
毕生花的话里带着刺,谁都听出来了,她这是在变着法子骂蒋得钱是乌龟。
三瓶酒下肚对蒋得钱来说是毛毛雨,但他没想到对面这个男不女的小个子平胸妹喝得这么快。
不过他也没什么担心的,毕竟是个女人,就算硬往里倒,她那肚子能装多少酒?他不相信自己会输,而且在兄弟们面前,也不允许自己输。
他毫不犹豫地喝下第四瓶酒,冷笑一声,也跟着拿起了第五瓶。这次,他没有叫后面的光头男徒手开瓶盖,而是老老实实的用开瓶器把瓶盖打开。
酒吧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俩每喝光一瓶,人群就哄叫一声好,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青木一开始还有点担心,脑子里盘算着一会儿如花要是输了,该怎么救场。不过看了一会儿以后,他就把心放下了。
他知道如花的酒量好,但没想到这么好。
虽然帅气的老板娘平时都穿着松松垮垮的男人装,但再怎么改变穿着,也改变不了她的女儿身,她那衣服里隐藏的小蛮腰也不会比别的女人粗。
总的来说,她除了穿得像个男人、胸平了点、头发短了点、两道剑眉英气了点、说话也糙了点,青木还是把她当一个女人看的。
但是今晚,青木有点怀疑这个女人的真实性了,他实在想不出,这么多酒究竟灌到哪里去了。
看来喝酒这个事情,也是个玄学问题,有时候真的看天分。
现在,青木把目光放到了蒋得钱身后的光头男身上。在他眼里,蒋得钱顶多是一个喜欢逛夜店也有钱包养女人的富家公子哥,而直觉告诉他,这个光头很危险。
喝掉第八瓶啤酒的时候,蒋得钱才发现自己错误地估计了形势。
这个男人婆不仅能喝,而且是相当能喝。
他的肚子涨得难受,在以往,330毫升的小瓶都是随便喝的,这种时候只要去厕所撒一泡尿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他一直觉得上厕所和酒量没什么关系,可今天才知道,啤酒这玩意儿,酒量的大小完全是由你的膀胱和前列腺的功能决定的。
他开始有点后悔了。
以他的身份,原本没必要在这里纠缠,大可以把这家酒吧砸个稀巴烂,然后把人带走。只不过,他逛夜店和包养女人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他可不想让他哥知道。
他哥哥蒋得官是个爱面子的人,手里握着一家远洋贸易公司,专门从国外收购垃圾废品卖给国内的厂家。
这是个非常赚钱的行当。
在美日韩欧等发达国家,每天都产生大量的工业垃圾,但他们的处理成本很高,一旦有人愿意收购,他们很愿意以极低的价格甚至不要钱卖出去。我国每年的垃圾进口达到数千万吨,价值以数百亿美元计算。
这些收购来的洋垃圾到了国内,找人分拣分类以后,就成了很好的工业原料,尤以废旧电子产品和塑料制品为主。
这种近乎无本的生意当然很多人抢着做,在海外的商埠,不少华裔帮会参与其中,争夺的激烈程度丝毫不亚于毒品和军火。
国内接货主要在申州、羊城、津港三个大港口,能到那里直接拿货的,都是有背景和能力的人。蒋得官的远洋贸易公司就在申州港里拿货,然后转手卖给苏浙皖地区的电子和化工工厂。
蒋得钱也不知道他的哥哥蒋得官到底有多少能量,每年赚多少钱,只知道他哥哥够狠,够霸道,即使他惹了天大的祸,也能帮他兜着。
他上次开着跑车在路上超速撞死了个大学生,摄像头什么都记录下来了,但他哥哥只不过打了两个电话就把事儿摆平了。
最近他哥哥的生意似乎遇到了麻烦,脾气变得暴躁起来,一再警告蒋得钱收敛一点,别给他惹麻烦还给他派了个保镖,明着是保护他,实际上也是看着他,不让他闯出什么祸来。
蒋得钱看了一眼身后的光头男人就头大。这家伙叫候彪,外号猴子,当过兵,在他哥哥养的一众保镖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有这么个人跟着,安全是挺安全的,但自由可就没那么自由了。
所以蒋得钱最近乖得很,不再出去飙车,也很少去夜店厮混,只通过大学城里的皮条客泡了个漂亮的学生妹。妹子是音乐学院的,说晚上要兼职唱歌,他也没在意,没想到才两天人就跑了。
他气不过,就找人把那个皮条客揍了一顿,好不容易打听到妹子在这家酒吧驻唱,就找了几个人过来要人,却碰到一个护犊子不要命的男人婆。
毕生花就像一匹烈马,原始的野性反而勾起了他的欲望。他觉得,如果把这个男人婆驯服了调教一番,可能比那个乖乖女更有味道。
他就调戏毕生花喝酒,但没料到喝酒变成了拼酒,而且这个男人婆的酒量居然如此了得。
八瓶啤酒下肚,毕生花除了脸上有点红晕之外,看不出一点不行了的样子,而蒋得钱已经被尿意憋得脸通红,满头大汗,衣服被汗水湿透,紧紧粘在身上。
毕生花仰起脖子喝第九瓶的时候,蒋得钱的喉咙里忽然泛起一股酸水,一个酒嗝涌上来,他差点就吐了。
光头候彪在蒋得钱耳边说了句什么,蒋得钱摇了摇头。
候彪皱着眉,偷偷把手上的一串蜜蜡珠子取下来,轻轻一掐,把绳子掐断,右手里攥了一颗,三根手指夹住,对准了毕生花的肚子就要弹射出去。
蜜蜡虽然很轻,弹出去不足以伤人,但他相信以他的手法和指力,弹在一个喝了五六斤酒下去的女人的胃部,足以让那个女人吐出来。
这时候,忽然一只铁钳一样有力的手鬼魅般伸过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候彪下意识地挣了挣,没有挣脱。
他扭头去看,看见一个鸡窝头的男人,囧着两道浓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么好的蜜蜡,一定很贵的吧?你不要了的话,不如送我好啦!”
第36章 一怒花带刺,敢叫虎狼悲()
蒋得钱意识到今天很可能要栽,他原本指望候彪能有什么办法帮他,没想到这只臭猴子居然劝他认输算了。
他当然不同意。
他蒋少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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