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狂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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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猫狂死曲-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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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放晴。”晴美说道。
  “只要晴美小姐送上一个秋波,保险就会放晴。”
  “哟,石津先生现在真会说奉承话呢!”
  “就算天气放晴了,参加音乐比赛的人心情还是开朗不起来。”
  “简直是像‘金色夜叉’。”
  “是像国定忠治吧!”
  “这些都不重要……有一件事我一直挂在心上。”
  “什么事?”
  “就是小烟妙子那个案子,为什么尸体旁要放电热炉呢?”
  “那是因为……”
  “为了干扰死亡时间的推测吗?可是身份已经知道了,居然没有人必须出示不在场证明。”
  “说得真对。”
  “所以我认为那个电热炉另有作用。”
  “是在做商品试用吗?”石津说。
  “那些百科字典的顺序乱了………一定有问题。在天气不冷的情况下,什么情形需要电热炉呢?”
  “这个嘛……也许是要烘干洗过的衣物。”
  “那里并没有洗过的衣物。”
  “是要烘干尸体?但又不是淹死的……”
  “我总觉得有问题。”片山义太郎又开始苦思。
  这时候福尔摩斯突然站起来,竖起尾巴弓着背,并发出“呼呼”的声音。
  “喂。怎么了?”
  “哥哥,你看……”
  有一对老夫妻正好走进餐厅,老太太手上牵着一双长毛白色狮子狗。
  “不妙!”
  说时迟啦,狗也发觉到福尔摩斯。开始“汪汪”叫。
  “福雷德,怎么啦?”
  老太太在安慰那只狗。可是狮子狗挣脱主人的手。向福尔摩斯的方向——也就是片山义太郎的方向冲过去。
  “哇!”
  没有闪躲的时间,块头不小的狮子狗一旦冲向片山义太郎面前,情况可就严重了。
  虽然午餐已用毕,但仍有些胡罗卜配莱没吃完,那盘剩莱正在桌上翻转,而末喝的一半咖啡正好洒在裤子上。
  福尔摩斯这一边当然不会傻傻地等对方来攻击,当狮子狗跳上餐桌时,福尔摩斯已经由窗口跑到门外。
  狮子狗还在餐桌上汪汪的叫着,而且改变身体的方向,把酱油瓶、糖罐子都打翻了,像遭到轰炸一样糊涂了。
  “哎哟!”晴美的叫声就好像有人要追杀她似的。
  狮子狗从餐桌上眺下,向着门口追福尔摩斯去了。
  “喂,福雷德!站住!”
  老太太虽然站出来挡住狮子狗的去路,但已经阻止了那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趋势,狮子狗从老太太腋下冲出去。
  “哇!”女主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福尔摩斯!”嗜美急忙在后面追。现在一猫一狗都跑到外面去了。
  晴美站在门口大叫:
  “福尔摩斯!福尔摩斯!”
  狮子狗的主人也站起来而且走过来,大声叫着:
  “福雷德!福雷德?”
  “快回来!快回来!会感冒的!”
  “福尔摩斯!”
  “福雷德!别理那种野猫!”
  晴美听了不甘示弱。大叫:
  “福尔摩斯,不要理那只四不像的烂狗!”
  “哟,”那位老太太似乎大为光火,“福雷德是在德国出生的福雷德!有血统证明书的福雷德!”
  “天才福尔摩斯!名侦探!大总统!”
  “价值五十万圆的福雷德!”
  “福尔摩斯殿下!福尔摩斯公主!”
  “福雷德伯爵!”
  “受不了啦……”片山义太郎真希望有个地洞能钻进去。这时侯陆续到餐厅来的人都仰头大笑起来。
  福尔摩斯先回来了。
  “没事吧?怎么一点儿也没淋湿呀?”
  福尔摩斯回到餐桌旁,神色泰然也坐下。
  “一定是跑到雨淋不着的地方。”
  “当然,福尔摩斯是最聪明的。”晴美口气甚为得意。
  “你神气什么!”
  狗的主人显然还不想熄火:
  “我的福雷德!可爱的福雷德!”
  那位老先生似乎有些过意不去,正在向片山义太郎道歉,然后对太太说:
  “喂,算了吧!”
  “你闭上嘴!福雷德!比老公更可爱的福雷德!”
  老先生气得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啊,福雷德!好可怜!很冷吧?乖乖!”
  晴美看着,忍不住‘扑哧’声笑出来。
  “看那里!”
  变成落汤鸡的狗可没有刚才的威风了。
  “那是刚才那只狮子狗吗?”
  长毛蓬松时,身体圆块头大,淋了雨以后却是又干又瘪毫不起眼的小狗。
  “真想不到一碰到水竟有那么大的变化。”片山义太郎说。“可是,我的裤子也被咖啡弄湿了一块。”
  “这时候用电热炉来烘干刚好。”
  抱起湿淋淋的一堆毛的太太瞪了晴美一眼。
  “讨厌的家伙!”晴美说完伸伸舌头扮鬼脸。
  “你也差不多够啦!”片山义太郎语带责备。
  福尔摩斯“喵”了一声,狗也“汪汪”回应一句。
  “喂,福尔摩斯,你也不要叫了,如果你把店弄得更槽……”
  福尔摩斯静静地看着片山义太郎,然后转头看看狗,又回过头来看看片山义太郎,那种眼神……
  “喂,你好像要说什么?”
  片山义太郎看看狗。淋湿的毛贴在身上。
  等一下……
  “怎么啦?”晴美感到奇怪地问。
  “原来如此!”片山义太郎突然站起来。
  “干什么?”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那个电热炉!我知道原因了!”
  “真的吗?”
  “小烟妙子不是在外面被杀死的,她是在那个房子里被杀死的。”
  “在房里?”
  “就是在那个书房里。”
  “可是,没有血迹……”
  “这就是诡计,我们马上去!”片山义太郎抱起福尔摩斯。“石津,你也来!”
  “是……”
  “我需要一个力气大的家伙。”片山义太郎急忙向门外走去。“晴美,拜托你付帐了。”
  片山义太郎把书房的门开得很大。
  “这间书房的门能够开得这样大,这也是要点之一。”
  “什么意思?”
  “因为尸体是放在地毯上,而地毯上并没有血迹,也没有擦洗过的痕迹,所以我们认为小烟妙子是在外面被杀死,然后移尸到书房的。”
  “难道不是吗?”
  “如果她被杀时,书房地上没有地毯,会是什么情形呢?”
  “什么?”
  “就事先把地毯移走,然后再杀死小烟妙子,再把流在地上的血洗干净,等地板干了,再把尸体抬到走廊,最后铺好地毯把尸体抬回书房。”
  “那是不可能的!”晴美说:“你看,三边都有书架压在地毯上,怎么可能移走……”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片山义太郎走到书架旁。“这书架是整面贴在墙璧上,下面看起来好像是固定在地毯上,但实际上,书架和地面之间有一点空隙。”
  “可是,压住地毯的部分也不少,即使是能拉出来,要再放回去恐怕是不容易。”
  “我们实地试验一下好了。喂,石津,该你上场。”
  “你能做什么?”
  “把书拿下来。”
  “哪一本书?”
  “全部。”
  “全部?要我的命啊?”
  “加油吧,我答应你和晴美约会。”
  “真的吗?”石津眼里闪着光辉,迅速脱下上衣,卷起袖子。“来吧,任何时侯、任何方向都可以出击。”
  “不是叫你来打架的。晴美,到餐厅拿两把椅子来。”
  “知道了。”嗜美急忙去拿椅子来。片山义太郎和石津取下书本,晴美则把书一批一批送到走廊上。
  三个人虽然满头大汗,但一个多小时就把所有的书都搬到走廓上去了。
  “只有福尔摩斯一个人没有出汗。”晴美喘着气说:“下一步呢?”
  “茶壶和水。”
  “水?要喝的吗?”
  “不,茶壶愈大愈好,要两个。”
  “那种东西你们男人去拿吧!”晴美鼓着腮帮子。
  片山义太郎和石津提着装满了水的大壶来了。
  “做什么用呢?”
  “你看着吧!”
  片山义太郎走到书架旁,跪下来把茶壶里的水倒在书架下面。
  “你在干什么?”
  “把书架下的地毯弄湿呀!你看,这是最高级的地毯,毛很长,但如果遇到水,毛就贴在一起,变成薄薄的,就和刚才那只狗一样。石津,你到那边的书架去。”
  “我明白了。”
  在三边的书架下倒进水之后,片山义太郎说。
  “现在要拉出地毯。”他从门口走到走廊,“石津,你拉那一边。”
  “是。”
  两个人抓住地毯的同一边。
  “一、二、三!”
  片山义太郎喊着口令,两人同时用力拉,果然就像片山义太郎所预料的,轻易就把地毯拉动了。
  “动了,动了。”晴美说。
  “看,书架下有一段空隙吧!”
  “真的,因为书架整面固定在墙璧上,所以不必靠地板来支撑。现在我们看看能不能把地毯放回原位。”
  把地毯放回去虽然比较麻烦,但地板是磁砖,又很潮湿,倒也很滑,总算把地毯放回去了。
  “然后把书放回书架上!”
  “原来如此。可是己经无法摆出书的正确位置,所以百科字典的顺序才会弄乱。”
  “然后是电热炉。”
  “电热炉就是用来烘干地毯的。”
  “不错,凶手为了误导办案的方向,故意把电热炉对着尸体,其实他最主要目的是要烘干地毯。连这一点他都算计好了!”
  “现在……我明白了,但是我们仍然不知道是谁干的!”
  “我们曾经在尸体旁看到白色粉末,大概是松香吧。”
  “松香?”
  “不仅只是小提琴,其他弦乐器的弓都需要使用松香。把弓放在松香块上摩擦,我在这里看过好多次,在演奏时会飞散落下,一定就是那种粉。”
  “这里出现那种粉,意思是……”
  “应该是演奏小提琴的人干的。”
  “那么,……是谁?”
  “事情很明显。你想,光是把这些书取下,又放回原处,就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女孩子即使有市村智子帮忙,也不容易做到。再说男人,像古田君那种小白脸,力气还是不够……”
  “那么是……”晴美正在说出她的臆测时,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没有错。”
  三个人都很快回头看。
  “是我干的。”丸山才二一脸疲倦地站在那儿,“杀死那个女人的是市村智子。不过,当时我也在场。我每晚都到市村智子的房间去。”
  “那么,杀死市村智子的是……”
  “是我。”
  “丸山先生。”是玛莉的声音,她站在搂梯下面。
  “樱井小姐,有人告诉我,只有你才是我的竞争对手,如果没有你……或是你不行了……对不起。”
  “我?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呀!”玛莉伤心地靠在楼梯上。
  “你是用钱收买市村智子的吗?”
  “是……她本来就不是个好女人。认识她时,她已经是个寡妇。我和她发生关系之后,才知道她制造假车祸杀死自己的丈夫,后来她把丈夫留下来的钱花光了。为了钱,她什么都肯做。所以我要她做这件事。”
  “那么。你又为什么杀她?”
  “因为她……毫不在乎地就把无辜的人杀了,还想出各种淫灭证据的方法,我看了以后,心里产生畏惧。所以昨晚和她睡过之后,我就提出分手的要求……可是她……”
  “她缠住你不放?”
  “是的。”
  “她说如果分手就要把你的事情揭穿,是吗?”
  “是的。所以我先安抚她,之后我走出房间,愈想愈气,我就拿起厨房的刀,又回到她的房间。她正在淋浴,我趁她不备就杀了她。”
  ——丸山说了这些话之后,沉默一段时间。然后看着片山义太郎说:
  “请你帮忙做一件事。”
  “什么事?”
  “把这个……”丸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好的信纸,“交给朝仓先生……我一直将它放在身上的。”
  “这是什么?”
  “请求退出比赛的报告,日期是昨天的。如果在退出比赛以后才被捕,就不会伤害到比赛大会和其他人?”
  “丸山先生……”玛莉喃喃地说。
  “我知道了。”片山义太郎点点头说:“我一定会交给他。”
  “片山先生。”石津问道:“这些书怎么办?”他指着走廊上堆积如山的书。
  “丢着吧,以后会有人……”片山义太郎一面说一面回头看。
  这时候丸山突然转身跑出去。
  “喂,不要走!”
  “丸山先生!”
  九山一溜烟跑上楼梯,片山义太郎和石津在后面追,晴美和玛莉以及福尔摩斯也随后跟着。
  丸山经过二楼的走廊,跑进自己房里,片山等人紧跟着到达,可是丸山把房门紧锁着。
  “喂,开门!不要做傻事!”
  “丸山先生!快出来吧!”玛莉也叫着。
  虽然有隔音门,但这样关系着生死的喊叫,使得其他人都从房里出来看个究竟。
  “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辻纪子问。
  “丸山先生他……丸山先生他……”玛莉话没说完,人已经哭起来。
  片山义太郎和石津,用身体去撞好几次门,门才有些松动。
  “他用床顶住了门,要用力推,大家来帮忙!”
  于是大家一起用力推门,终于一点一点的推开了。
  “已经能进去了。”
  片山义太郎侧着身,把自己挤进去。石津也想如法炮制,但是他的身体可比片山厚多了,他憋着气,两眼猛翻白眼,好不容易才挤进去,但是他有些后悔跟进来了。
  片山义太郎站在浴室门口,脸色苍白,不,惨白。
  “没事吧?”石津傻问——其他人也陆续进来。
  “你们不要过来!”片山义太郎大声警告其他人,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丸山先生,怎么会这样!”玛莉的声音悲痛地颤抖着。
  丸山手里拿着刮胡刀刀片倒在地上,他的自杀和大久保靖人不完全相同,他割断了喉咙,任何人一看都知道是没命了。
  五
  “音乐这东西还真危险哩。”石津说。
  听起来似乎是语意不明,但是对石津而言,他是很难得说出这么一句颇富哲理的话。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再过十二小时,史塔维兹音乐比赛大会就要正式开始决赛了。——到目前为止的经过是多么曲折复杂。
  “真是叫人伤心。”晴美说。
  真难得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片山义太郎和福尔摩斯还在那一边。
  “这种心情真想喝一杯。”晴美的提议立刻得到石津的赞同。回程时两人到了一家小餐厅。
  “幸好在决赛之前把发生的事都解决了。”石津说。
  “差不多是这样……可是,看起来像个大好人的九山居然是凶手。”
  “是啊,俗话说人不可貌相!”
  “可不是,一点也没错。——再来一杯!”
  “你还能喝吗?”
  “当然能,绝不成问题。喂,我喝醉了,你会送我回去吧。”
  “那还用说:当然啦!”石津精神饱满地回答。
  “我知道你不会趁机把我带进旅馆。”
  “请相信我!”
  “我知道你是绝对安全的。”
  其实,这时侯的“安全”并不是赞美之词……
  晴美又喝了一杯加苏打水的威士忌。
  “可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
  “什么事呢?”
  “我不相信那个叫丸山的人会企图伤害玛莉小姐。甚至杀死毫不相干的女子。”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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