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鉴证结果
时间很快的就到了中午,大厅中是凶案现场之一,自然是不方便在这里进餐,于是山庄食堂就将饭菜直接送进了各人的房间,吴轮立则是和天丛一起呆在华梦阳的房间里。
吴轮立刚刚端起饭碗,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他高兴的说:“是江华打过来的,可能有鉴定结果了。”说着,连忙接听了电话。屋内很安静,吴轮立手机的话音也比较大,凑在一边的华梦阳和天丛也完全能听到江华与吴轮立的对话。
“喂,小江吗?是不是正式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是啊,吴队,具体的情况我向你说一下。死者张剑是死于昨天下午三点至五点之间,死亡原因是中毒,身体无其他伤痕与药物反映,看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饮用了含有巨毒的红酒而身亡。酒瓶中的红酒与酒杯中的残渍都含毒,不过酒瓶与酒杯上都只有死者的指纹,查不到其他线索。”
“死者张剑和王国胜是死于同一种巨毒吗?”
“经过血液分析对比,已经证实两名死者都是中的同一种巨毒,巨毒是由人工合成的,自然界中应该不存在这种成份。在混有巨毒的砂糖罐上,只验出了死者王国胜和张艳的指纹,不过他们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砂糖罐接触过,上面有他们的指纹也很正常。”
“那张仲谦大师呢?”
“张仲谦的死亡死间是在凌晨二点左右,死因是颈部被勒导致缺氧身亡。勒住他颈部的凶器已经证实就是钢制的钥匙绳,但钥匙和绳上都验不到任何人的指纹,看来是被处理过了。不过有一点倒是很奇怪……”
“什么地方有问题?”吴轮立忍不住急问。
“张仲谦的脖子上不是有好几道勒痕吗?除了致他死命的那一道勒痕外,其余的勒痕都是在他死后才形成的。而他的致命伤,在众多的伤痕中既不是最深的也不是最浅的,就像先前判断的那样,这每一道勒痕都有足以致死的力道,真不知道凶手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生怕他死不透似的连着下这么多次重手。”
“连着下手是什么意思?”华梦阳插过话来问到一句。
“这些勒痕形成的间隔时间很短啊,都是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好像是凶手勒死了死者后喘了口气,但又怕死者死不透,连续又勒了几次一样!”
“那我们最后送回去的死者又是一个什么情况?”
“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三点至四点之间,死亡原因也是因为颈部被勒导致缺氧。死者血液中的酒精浓度很高,相信死者在临死前喝过相当多的酒。不过,送回来的绳索、铁链等物,到没什么特别之处,属于随处可见的一般货,只是上面也验不出任何人的指纹。”
“我想再问一下,那些蜡雕碎片的检查结果如何?”华梦阳又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那些碎片是用标准的蜡雕原料合成,这点毫无疑问,经过我们进一步的鉴定,虽然没有张仲谦的原件做为对比,但还是可以从一些细微之处判断应该不是出自张仲谦的手法。不过这些作品的手工相当精细,绝对称得上是精品,如果不是因为已经被破坏使我们可以大胆的剖开蜡雕碎片从细微处检验,只怕无法轻易分辨出是不是张仲谦的作品。而且,爆炸的蜡雕头像和蜡雕面具,从下刀的手法看,是出于同一个人。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奇怪?”
“是啊,蜡雕头像和面具虽然是同一个人的作品,不过好像创作者对蜡雕头像更用心一些。据我所知,蜡雕的人物造形比西方的蜡人像更具真实性,除了利用雕刻技术让形象更逼真外,最令人称道的是连雕像的眼耳口鼻等器官都能完全按照人类的真实构造仿真出来。蜡雕头像做到了这点,但蜡雕面具的眼耳口鼻却是实心的。不太明白是出于什么原因。”
听完了江华的话,华梦阳陷入了沉思,吴轮立则接着问:“还有其他的检验结果吗?”
“带回去的雕刻工具上查不到任何人的指纹,很明显是被人处理过了。现场留下的烟头,经过唾液比对,全都是张仲谦所留下。如果张仲谦是他杀的话,那凶手可说是没留下任何痕迹。”
“那最后不是发现了一些灰烬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天丛也忍不住插话了。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小段蚊香燃烧后剩下来的灰烬,也检验不出有什么特殊的成份。”
与江华的谈话结束了后,吴轮立想破了脑袋也没觉得能从现有的证物中找出凶手的蛛丝马迹。什么鬼判之类的神怪传说他当然是不会相信的了,但眼前连续出现了四起死亡事件,难道说这只是几起意外或是自杀事件?
“有一点我想问一下,你们认为张伯谦死亡的现场,那句留言是什么意思?”想来想去没什么头绪的吴轮立,只好把心中唯一的疑点拿出来一问。
“群鬼的夜结束了,就让这不干净的血液停止流淌吧!你不会是仅仅从这句话就认为张伯谦是凶手,因为和张仲谦有什么冲突,而兴起了杀人的念头,想杀尽张家的满门,最后还要自杀,来断绝张家的血脉吧?”天丛回应着。
“这也不是不可能,张伯谦与张仲谦有着血缘关系,为了遗产也有可能起意把遗嘱上的继承人全部杀掉!只是如果是为了遗产的话,张伯谦为什么会死在‘比良坡’呢?而且可能是自杀。”吴轮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华梦阳摇了摇头:“我们现在不能从可能性上去推断案情,而应该去追寻事实的真像。如果墙壁上的留言是真凶留给我们的错误信息,我们胡思乱想只会正好中了真凶的圈套。”
“如果这一连串的死亡事件,都是凶手有预谋的话,那么真凶会是谁呢?他又是用的什么方法?”吴轮立忍不住感叹着,他从警二十多年来,只怕还没碰到过这么离奇的案件。
“现在我们还无法判断,不过我相信事实的真像只有一个,一定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华梦阳下着决心。
这时,一位刑警敲开了房门,向吴轮立敬了一个礼:“吴队,你要我们去调查张仲谦和张伯谦的资料,现在已经有结果了。”
“哦,赶快说!”吴轮立现在是任何可能都不想放过。
“张仲谦和张伯谦确实是亲兄弟,张伯谦年长两岁,两人都是北京‘泥人张’一系的传人。不过,张仲谦是早就扬名于国内外,而张伯谦却一直默默无名。他们两兄弟都没有结婚,而且张氏一脉一向人丁不旺,自从上一代‘泥人张’去世后,有着张氏血缘的,就只有他们兄弟两人了。”
“张艳不是张伯谦的女儿吗?这是怎么回事?”听到这里,吴轮立忍不住问,而华梦阳和天丛也是一脸的惊讶。
第二十八章 张氏兄弟间的过去
“张艳不是张伯谦的亲生女儿,只是他的养女。我们调查过医院的症疗记录,已经查到张艳确实患有尿毒症,而且在医疗记录上有记录张伯谦准备向张艳捐一个肾的,但张伯谦的血型是AB型,张艳的血型是O型,他们的血型根本不匹配,而且AB型血的人,是不可能有O型血的孩子,所以两者之间不可能有血缘关系。不过就算不是亲生的,张伯谦还是很疼爱他的这个养女,不然的话不会想给她捐肾,也不会为了给她冶病而负债累累。”
“那么张艳知不知道自己和张伯谦没有血缘关系?”
“从我们手上的资料看来,这点我们无法确认,除非去问问张艳本人。不过在外人看来他们父女两的感情极深,也从来没有人听说过他们谈起只是养父女的关系。而且如果不是找到医院的医疗记录的话,而他们的血型又恰巧是一个AB型,一个O型,我们也不会知道他们之间不存在着血缘关系。”
“这么说,如果不是查到了医疗记录,只怕没人会知道张艳和张伯谦没有血缘关系。对了,你们查出为什么张仲谦和张伯谦兄弟俩感情不太好的原因吗?”
“从我们调查的结果看,他们兄弟两感情不好的原因据说是缘于‘泥人张’的称号之争。张氏兄弟虽然都是‘泥人张’一系的传人,学会了家族手艺,但他们家族的规矩却是历代只有一人能继承‘泥人张’的称号。当年为了继承权之争,兄弟俩之间闹的很不愉快,几乎反目。本来张仲谦的技艺更高超,是大有希望,但在关键时刻却犯了一件据说是很丢脸的族规。后来张氏家族还是遵循立长不立贤的传统,决定由张伯谦继承‘泥人张’称号。而张仲谦一怒之下脱离了家族,自创了蜡雕技艺,从此平步青云举世闻名,反到是‘泥人张’这一系,却没能经历住时代的洗礼,名声渐小。特别是七年前张伯谦因为意外而右手残废后,实际上‘泥人张’一系已经没有了传人。六年前他们两人的父亲当代‘泥人张’过世后,这世上已经再没有人被冠以‘泥人张’称号了!”
“张伯谦是因为什么意外而右手受伤的?”
“是一起交通意外。不过当时张伯谦是为了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而导致右手残废的。对了,那段时间正是查出张艳患有尿毒症的时候。出了这个意外后,张伯谦赖以为生的手艺就相当于废了,虽然后来‘泥人张’的遗产张仲谦分文未要全部由张伯谦继承,但这几年下来坐吃山空再加上庞大的医疗费用,张伯谦已经陷入困境,要不然也不会来投靠这个多年没有来往的弟弟。”
“还有没有其他信息?”
“这……有一点不能确认。”报告的刑警有些犹豫:“我们注意到张仲谦曾经长时间的托人寻找一个名叫‘虹’的女子,但除了知道这名女子现年近六十,患有色盲症之外,没任何资料。我们查问过一些张仲谦委托过的私家侦探,张仲谦提供的资料中甚至连这个女子姓什么都不太清楚,而除了描述了一下她年轻时的模样,也没有任何对现在来说有参考价值的资料。所以差不多三十年了,也没有任何一个私家侦探能完成张仲谦的委托。不过,也因此业内有一个传言。”
“传言?”
“对,由于张仲谦一直不肯放弃寻找这个女子,所以大家都纷纷猜测这个女子可能是张仲谦年轻时的恋人,要不然的话张仲谦为什么那么迷恋彩虹的七色?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子叫‘虹’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这名女子有眼疾而只能看到黑白世界的原因?而且张家的一些老邻居也曾戏言,当年张仲谦所犯的家规,只怕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还绘声绘色的说这个女子本来是张伯谦的童养媳,但张仲谦却夺兄所爱。这在当时,可是太不敬的事啊,也因此张仲谦失去继承‘泥人张’的资格。所以张家兄弟反目的原因,不光是为了继承‘泥人张’的称号,还是因为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这也是他们兄弟俩都终身没娶的原因。不过,这些传言中的资料我们没办法证实,都是以前的那些私家侦探调查时道听途说得来,真实性待查。”
在得到了刑警最新调查得来的资料后,吴轮立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他忍不住对华梦阳和天丛说:“不行,有些问题我非要去查个清楚不可,破不了这个案子我可是觉都不会睡踏实!”说着,拉着那个刑警就风急火燎的冲了出去,显然是想起什么要调查。
好在华梦阳和天丛都习惯了吴轮立的这种作风,不会感到意外,而华梦阳则在脑海中慢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从踏入这座蜡王山庄起,一幕幕的事件缓缓从华梦阳心头留过,在连续发生了四起凶案后,经过了一系列的调查与取证,前前后后好几个让人觉得突兀与不自然的地方,慢慢的连成了一条直线。如果说,在半小时前华梦阳还有众多的迷团还没办法解开,但在这一刻,就如同一道强光剌穿黑暗引来一股清风,把那些迷雾吹的烟消云散。虽然,还有最后一个迷题现在没办法完全破解出来,但这并不影响判断谁是真凶,那个连续杀害四条人命的凶手,其真面目已经昭然若揭了!
看着一旁也在若有所思的天丛,华梦阳忍不住问:“你现在对这个案件有什么看法?你认为谁会是凶手?”
天丛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说:“我认为凶手应该是他(她),因为他(她)的一些不自然举动才会引起我的怀疑。但是,这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能指证凶手。而且,最大的问题是张仲谦死亡时的那个密室怎么解释?凶手是怎么办到的?”
是啊,那简直可说是一个完美的密室,如果无法破解这一点的话,那么所有的猜测与推理,都将是徒劳无功。而现在,最后的几点秘密,就即将要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第二十九章 最后的秘题
面对天丛的疑问,华梦阳有点得意的说:“也许我能解开这个密室手法。”
“什么!?那你还卖什么关子?快说!”天丛有些迫不及待,拉着华梦阳的肩膀一个劲的追问。
华梦阳腾出了手,伸出了三个手指,说道:“给你三个提示,相信你就不难知道答案了。一是这座山庄的结构和我房间的电话;二是江华刚才来电话告诉我们的科学签定结果;三是不应该存在却存在的东西!”
说完三点提示之后,华梦阳掏出一张平面图递给了天丛:“这是我先前搜索山庄时找王轩要的一张山庄主楼的平面图,你看看我上面的标注。”
“嗯”了一声接过平面图后,天丛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不过是张普通的1:1000的平面图,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华梦阳也没有在图上做过多的注解,只是在主楼的正门处向左上方划了个箭头,写了个“左”字,又在主楼后门旁地下室入口处向左下方划了个箭头,写了个“右字”。
看着这副平面图,结合着华梦阳先前所说的话,天丛伸手指在图上丈量了一下,在心中快速的盘算着,这三个提示把他先前心目中的一些疑虑之处一下子全都串联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眉头一展:“居然还有这种方法,真的是太出乎意料之外啊。不过,现在虽然知道了凶手的犯案手法,但这只是推理,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啊?”
“对,虽然凶手只能是他,但却没有证据可以指认。而且,还有最后一个秘团没有结开,张伯谦的死亡现场,也是一个密室啊!”华梦阳皱着眉头。
“既然是这样,干脆我们再到‘比良坡’去看看。现在我们掌握了更多的线索,说不定再去一次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天丛也是说行动就行动的主。
华梦阳这次到是毫不犹豫的赞同了天丛的想法,毕竟,眼前只剩下最后一个秘团还没有解开,而这起连续杀人事件的全部真像,也将慢慢的浮现在众人面前!
华梦阳和天丛很快的就又回到了山顶的“比良坡”前,这时有两个年轻的刑警正在那里看守。
这两名刑警显然是早就听说过华梦阳和天丛的大名,看着两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偶像,一听他们是要来查证一下现场,二话不说的就把屋门打开让两人进去,连向吴轮立请示一下都没有。
对着这两名年轻刑警的热情,华梦阳和天丛还真有些招架不住,连忙闪进屋内。
屋内的场景除了张伯谦的尸体和绳索等物品外,全然没有移动过,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屋内的情景,但看着那活灵活现造型各异的群鬼形象,那种阴森森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挥之不去,让人有股极强的压抑感与不快。
一件绝世的作品,确实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那怕是代表着阴暗一面!
进到屋内后,两人把门关上反复试验,如果真是从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