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对了老妈,我爸呢?”我靠在门框上问到,老妈头也不回的说到:“你爸说要出门几天,这几天我来照顾你。”
闻言,我眉头微皱,昨天老爸怎么不说,“出门?去哪儿啊,你知道吗?”
“不知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饿死的。”老妈语气满不在意的说着,手下娴熟的操作着厨具,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厨房内忙碌的身影,轻松的说到:“知道啦,我先去洗澡了。”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厨房,身后传来母亲淡淡的单音节。回到房间,我打开了行李箱,将洗漱用具和换洗的衣服拿出来后,向着浴室走去。
冰凉的液体从我的头顶灌下,顺着脊背划过肌肉,垂直的打在瓷砖铺的地板上。
我垂着头,双目紧闭,任由花洒中喷薄而出冷水在我的脸上横行。
很明显,我的母亲也知道些什么,虽然她极力的控制自己的语气,让对话显得很平常。可是显然她没有注意到面前崭新的厨具,那些光洁到发亮的刀具将她的表情都出卖了。
不过既然他们都不想对我说出实话,肯定有他们的原因,强要知道的话,不知后果是否我能承担得起。
草草的洗了个澡,将满是汗液的衣服丢进洗衣机,我来到楼下,母亲已经将早餐做好了,看着颜色好看的食物,我却没有食欲。
“怎么了?傻站着干嘛,过来吃饭啊。”母亲边说着便把腰上的围裙脱下。
“嗯,来了。”我笑着说到,坐在餐桌上,即便没有食欲,我还是装作吃的很香的模样。
“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母亲宠溺的说到,眼中满满的满足。
就在我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带着笑意的母亲看了眼联系人,笑容僵了一瞬。
“你先吃,我吃好了先去接个电话,你吃饱了把碗顺便帮我洗了吧。”母亲对我说到。
“嗯。”我应着,继续埋头把白软的饭粒往嘴里扒,母亲走到了阳台,安静的空间传来落地窗从外边锁上的声音。
我假装没看到她僵硬的表情,以及显示屏上我父亲的名字。在母亲走后,我便放下了碗筷,看着她打电话的背影,微微的颤抖。
到现在我还是一头雾水,我却不打算这样纠结了,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待在家里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危险也不一定。
下定决定,我回到房间,随便的收拾了下行礼,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回来才住了一个晚上,几乎是把行李箱拉链一拉就可以走了。
当我把行礼提下楼,母亲已然通完话了,她见我拿着行礼,连忙过来询问。
“你这是怎么了,才回来啊,你要去哪里?”母亲着急的询问。
“妈,公司突然有事让我赶快赶回去,我这就要走了。”我撒谎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离开的真正原因。
“有什么事啊要这么急。”母亲手忙脚乱的走到我的面前,我一边走着,一边整理西装的领带。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说很急,哎不说了,我先走了,别送了,你照顾好自己啊。”我匆匆忙忙的解释之后就出门了。
“哎,那你路上小心点啊。”母亲无法,只好在门口看着我离去。
我匆匆的来到路口,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便坐了上去。
“老板去哪儿啊?”司机见我一脸着急的样子,急忙问我。
“北站。”我简单的说到。其实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只是想快点离开这里。
再见母亲,请原谅我的欺骗,等我自己找到了真相就回来。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这么一走,将会使我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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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车祸()
现在的情况有点乱啊。我摸了摸下巴,太刺激了,跟我以前的生活都脱轨了,要好好考虑下接下来的安排才行。
首先先跟老板请个假,这事儿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必须有很长的时间,才足够我找寻“真相”。然后我看了看存款,嗯,够我用了。于是我决定来一次华华丽丽的旅行,啊不是,是寻找真相之旅。
在我过去的25年里,一直墨守成规的生活着,我却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到我的名字是夙筝,是个25岁的年轻老人,有着一份够吃饱的工作,没有家庭情感纷争。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我时常感叹生活,感叹时光,活着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死去又舍不得太多。
虽然有些晚了,但是如果现在重拾少年之心,来一次任性的探索之旅也未尝不可。
“有时候生活有些波澜,才会更精彩不是吗?”前方一直沉默着的司机师傅忽然开口说到,我不解的看向他,疑惑他的话那么刚好的与我的思绪连接。
“为什么这么说?”我将疑问提出。
司机仿佛没听见一般,又仿佛刚才这一个对话根本不存在,他自始至终都认真的开着车,这让我有些尴尬。
我调整了下坐姿,将身子挪到司机身后的座位,司机仿佛并不在意,只是安静的开着车。
我所居住的地方是一座岛,离市区车站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算是有点偏的类型,并且还要经过一座高架桥。
此时车子正好行走到了高架桥的位置,我靠在车窗旁,看着从我眼前闪过的坚毅的支架,更吸引我的是那以城为岸,沙石为界的海。
还是孩童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常常带着我们到海边玩耍,那时我看哪都是很广阔。现在长大了些,再看过去,也没有小时候那般感触了。
我正看得出神,只觉得车身猛然一震,像是与什么东西剧烈的碰撞在了一起,一下把我从感慨中惊起,左手下意识的抓着车顶的固定把手,右手双目禁闭,将身子半蜷缩着。有什么东西划破了我的肌肤,手背、脖子、耳朵都传来划破的触感。
车身在高架桥之上旋转了几周,还来不及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只听刺耳的碰撞声响起,我所处的这辆车随即传来坠落的既感。
我眯着双目,努力的想看清面前的情况,只见高架桥边一片混乱,我们的车子真的在向下坠落,离那水面越来越近。
“噗砰!”一个巨大的响声从水面发出,我还未听全,便随着车子隐没于海面。
海水霎时间灌满了车身,我憋着气想要游出车外。就在我的一只脚踏出车窗之时,我回头看了眼驾驶座。
我看到驾驶座的一瞬间,双目猛的睁大,因为我看到那个司机师傅,此时正睁着一双被玻璃渣扎满的血目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他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微微泛紫的双唇一张一合的,像是再说:“你、完、蛋、了。”
我吓得脚下用力一蹬,想要快速脱离车身。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另一只脚,此时我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我不敢回头,我怕回头了就会见到司机用那张满是玻璃渣的脸对我诡异的笑着。
我的胆子本来就不大,更别提现在身处的环境有多么的危险。一个不留神,我的小命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为了摆脱脚下的那只手,我只能在水中不停的蹬着脚,打算从他的手中“抢”过我的脚。
然而脚下的那只手宛如钳子一般束缚着我的脚腕,我感觉我快要哭出来了,肺部的氧气也快要消耗完了,难道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
绝望与窒息包裹着我,力气仿佛忽然间被抽空,已然在车外的我还在随着车身下沉,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离我越来越远的水面。
“死亡”又是那个既远又近的词,那个近日时常包裹着我的思维的词。
还有诸多疑团未解,真是死有不甘啊。
就在我以为我的生命又要结束了之时,海底仿佛有什么东西泛着微光,我的视线被吸引,渐渐自发的向着光源靠近,再靠近。
脚下的束缚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知道我靠近光球后才发现,原来那是一颗孩童拳头大小,珍珠模样的东西。由于视线有些模糊,所以只能凭触感来察觉那是什么模样。
“糊涂的可怜虫。”叹息般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如惊弓之鸟向四周看去,未果。
“寡人在你的手中。”那个声音再次传来,我更加惊恐的向手中的东西看去,脑中回荡着一句话:“珍珠会说话?!”
“糊涂东西,寡人怎么可能是珍珠那么廉价的东西,这是寡人的元丹。”手中自称“寡人”的东西不屑的说到。
声音铿锵有力的传入我的脑中,并且我能确定这声音是从我的手中传出的,因为它每说一句话,手中都会传来震动的触感,就像人类说话时喉管的震动一般。
我有些惊吓到了,正打算把手中的东西扔掉,“寡人”又说话了:“敢丢掉寡人的话你就死定了。”
我发现它能听到我心中所想,于是我问了一个最土又最直接的问题:“你是谁?”
“难道我会跟你说我是管理这里的神吗?搞笑。愚蠢的人类就会问这么傻的问题。”那只“寡人”傲娇又轻蔑的说到。
“哦,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您忙吧。”我想着,就要放下它。
它见我要走也不急,反而异常淡定的说到:“哎哎哎,你要哪儿去啊?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去哪儿?”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应该特大侠的回复它,显得画面古风一点,于是我回到:“世间之大,何处不可容身。”
“嗤,你觉得世间还有你的容身之所吗?”那只“寡人”不屑的冷笑到。
“什么意思?”我警惕的问着。
忽然,我想到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从刚才下来到现在,这么久了还没有缺氧的症状,难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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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操控者()
果不其然,只见它忽然漂浮了起来,身上的光将周围照亮,可以看到的地方变多了,我向边上看去,在不远处,我看见了一辆显然报废的出租车。
出租车静静的躺在淤泥中与垃圾共舞,车边扬起了淤泥,可见它刚到底不久。车外一名年轻男子的身躯在水中漂浮着,偶尔被水波撞到略有晃动,男子的脚挂在车窗的边框之上,车内司机的位置空无一人。
此时我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因为那个年轻的男子,就是我,他在那儿荡着,然而我现在却在这儿,难道是灵魂出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次可就真的是死得透透的了。
“明白了吧。”“寡人”回到我的身边,落在我吓僵硬了的手上。
“司机呢?”我茫然的想着:明明刚才还满脸是血的盯着我,可是现在驾驶坐上俨然空无一物,是我缺氧产生的幻觉,还是司机压根就没有在车里。明明周围也没有见到别人的尸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要么说你是糊涂的可怜虫呢,难道你就没看出来?这场事故压根就是一场骗局。”它略带蔑视的语气对我说到。
“为什么?有谁会大费周章的来骗我一个普通人?”我不解的问到。
“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是普通人吗?”手中的东西一语中的的说到,我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来反驳,或许根本就没有可反驳的借口。
见我沉默,它挪了挪身躯,将自己依靠在我的手心之上,语气沉重的说到:“我看你也是个可怜人,你可还有什么遗愿,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若是没有,你还是尽早投胎去吧。”
我依旧沉默,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它以为我是在思考,也没有打扰我,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我的手心。
我猛然抬起头来,手中的球状物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微微动了一下。
“…怎么了?”它问到。
“我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包括我上次死亡复活的经过。”这次我直接开口对它说到。预料之中的是,水没有灌进我的口中,反而是我说话的时候,不断有泡泡从我的口中冒出。
“寡人怎么知道你上次死是什么时候死的,寡人只知道你这次死亡是被算计了,其他的寡人一概不知。”手中的物体无比坚定的说到。
它越是坚定,让我越是怀疑,我对它问到:“你是掌管这里的神,既然你能知道我是被算计的,自然也是能知道这片海域附近的事,我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恐怕你还参与了某些吧。”
我故意这样说到,那次事件发生的地点正好连通着这片海,若是它知道有人要我的命,自然也就知道我上次事故的事,虽然我一直觉得上次事故是意外,但也不排除某些太过巧合的因素。
见我如此坚定的想要知道答案,它却也铁了心的不打算告诉我一切事因。
僵持了几分钟,我忽然将它放回泥里,转身朝着我尸首的方向飘去。
“喂喂喂,你去哪里?”见我要走,它才有些急躁,连忙跳起身子向我追来。
我头也不回的来到“我”的身边,此时的那个“我”就是一个躯壳,一个泡在略显浑浊的水中等待腐烂的躯壳。
我仔细的看着尸躯,果然人死后皮肤会变成死灰的颜色,嘴唇也成了紫色,我的双目紧闭,眉头微皱,表情不是很狰狞,反而有些像在思考的模样。略带棱角的脸型,因为泡在水中,反而显得柔和了许多。
我从未如此认真的看过自己,抬手打算摸摸自己的脸,却在快要触及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你现在是魂,即便是自己的尸首,也出碰不到的。”那只“寡人”的声音冷不丁的传来。
我叹了口气,不想说话。
见我没有跟它对恃,它好奇的转到我的面前。看了我一会儿后,它说到:“行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跟我走吧。”
“去哪儿?”我茫然的问到。
“投胎。”它简单的抛下两个字,作势就要带我走。
听见它说要带我投胎,我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虽然我觉得都现在这个情况了,继续生活没有什么意思,可是如此草率的投胎的话也不是我所想的,保险还没有买,还没有跟父母好好的道别,我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绝对不能去投胎。
“我不去。”这次我无比坚定的说到,又不是第一次死了,这次死亡,我比上次更加的淡定了一些,所以有时候适当的抗争一下也无不可。
“这可由不得你。”它冷冷的说到,仿佛我要是不愿意走,它就会用强硬的手段带我走一般。
“我说你能用人形跟我说话吗?一直俯视你也挺累的。”我忽然转换话题说到。
果不其然,它被我的话题吸引了,略显尴尬的咳了咳后说到:“咳咳,寡人喜欢现在的形态,有意见也给我憋着。”
“不会是你变不出来吧。”我一脸鄙视的俯视着那个发光体说到。
“嘿,我这暴脾气,信不信寡人揍你。”它怒了,球身都变成了粉红色,还渐渐往更深的颜色过度,很好,正合我意。
“你要揍我啊?我可是阳寿未尽之人,你敢让我魂飞魄散吗?”我挑衅的说到。
“有什么不敢的,就算你阳寿未尽,只要我留你一点魂魄,照样不受过。”它气急败坏的说到,全然没有注意自己泄露了什么。
闻言我的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就知道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短命,果然是阳寿未尽。”
“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套寡人的话。”它说着,球身一下子变成了淡红色,气焰也不如刚才,这让我有些好奇。
我微微弯下腰,脸色一冷,故作深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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