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成全了司马效礼,他就跟梁城美女栾蓓儿同居了,他还给栾蓓儿买了一幢小别墅,两个人虽然没有什么名份,但在爱巢里就这样生活。栾倍儿一度想嫁给他。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因为司马效礼不能生育。也是他不想明媒正娶女人进家的一种想法。
栾蓓儿也因为这幢小别墅从而疏远了他。栾蓓儿心里清楚,这样下去他会因腐败而被杀头。但是她没说,一直去医院看病为名,委婉地拒绝着司马效礼的纠缠。如果她没有令司马效礼信服的理由她是说不过去的。再说那一阵儿司马效礼又物色了一个宾馆的漂亮的带班小姐。他就在宾馆长期包租了两个雅间,以政府的名义,那才真正叫吃喝嫖赌全报销呢。对于栾蓓儿是一种解脱,对于司马效礼是一种潇洒,他到处冠冕堂皇地很文明地猎艳。梁城人议论纷纷,但是,也有人表示理解,因为司马效礼至今是孤身一人,他也不是什么圣人,见了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必然砰然心动,何况他有权有势了。为此,欧阳普良对他有看法,我那地下俱乐部多好,你干嘛又包租宾馆?有钱你甩在天鹅湖!你有权不帮我帮谁?
不过令司马效礼心神不安的是,他格外担心栾蓓儿对他的背叛。他总是这样假设,如果她真的背叛了他,把什么秘密都捅出去,后果不堪设想。然而,现在由于欧阳普良的到来,司马效礼的立足点在通向深渊的道路上又迈进了一步。现在他甚至不能够向无可争议地与他性情相投的人栾蓓儿倾诉心声。他对欧阳普良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结盟,他听说过这个来自公安局刑警队的人。这一切都可以保他平安无事。但这却使他失去了最后的对朋友的信任。完全进入了一种利用关系。他给你八两,你必须付出半斤!
司马效礼现在确实感觉自己很孤独,他走到办公室的窗口,望着窗外那些陪衬梁城市日新月异变化的建筑物。有人会说,它们很会作漂亮的表面文章,捞取相应的政治资本。就是如此,向来如此,一惯如此,像是魔术师的手,眨眼间将人们的目光欺骗,从而保守一些秘密以及少数人的利益。
司马效礼认识到,至高无上的权力需要有人维护,因为大多数人不喜欢政治。他们需要的是好处和利益,少数人领导多数人,需要一种手段的平衡,要彬彬有礼,说的头头是道。甚至把子虚乌有的东西说的天花烂坠,这才是一个人从政的本事。不管真假你得会演说。司马效礼知道世界历史是人民创造的,但是英雄总是写在人民之前。
司马效礼感觉累了,他闭上了眼睛,让黑暗包围他,积蓄力量准备为明天而战。他在与人打交道上讲究哥们义气,从而也拉拢了一些唯利是图的小人。这个世界完全是由金钱和权力组成的,有了权力必然要有金钱做后盾,经济上不去,工作就没成绩,而没有成绩就不能升迁。这个账他算得格外清楚。他也傲视梁城的一些人,他自己够贪婪了,其他人比他更贪婪。而贪婪就是因为欲望指使着,司马效礼胡思乱想了一阵子,他无法入眠。然而,他感觉这肯定是个长夜,因为,事实上,他的生活现在已经成了通向未知的长长的隧道。如果他能确定一些人的毁灭,那一切就值了。黑暗中的一个小小的亮光,这是司马效礼所需要的一线希望。
他越来越感觉自己有点儿力不从心了,但是,他一直不服气,他的装腔作势,觉得有能力胜于其他人。现在所做的有点儿不符合常规,他也感觉自己只能这样干才能达到目的。为了达到目的,我们最好不要去计较那些手段,手段是为目的而服务的。他甚至想拒绝与女人玩游戏,但,他无力自拔了,没有女人他感觉彻夜难眠。六神无主。空虚是不言而喻的,越这样他感觉越是空虚,这是不好解决的一个心玻人类的进步与发展就是因为具有掌握欲望的手段,敌我双方对垒,不是谁坚持着谁能取得胜利,而是战术问题、武器问题、人员问题,兵不厌诈吗?所以制敌取胜的灵丹妙药就是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不择手段直止胜利。只要你胜利了,你就有资格说说道道,甚至还有那么多人拥护你,这是什么,这就是人生,就是生存法则,这就是一个领导者的素质、才干、智慧。我们不能让社会适应你,但是,你可以去改变自己去适应社会,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你所拥有。当你拥有一个庞大的独立王国,试问谁还有心思去追究你的过错?
一个自信者面对的将是什么?司马效礼心里绝对清楚。
第 2章
A
栾蓓儿终于被刘建安说服了,他和她约好开车来接她。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站在一条战线上,坐一个车,也说明了栾蓓儿有了自己的判断。她也在改变自己,不这样,你栾蓓永远没有自由,但是,她还没有最后下决心。她觉得刘建安不是像人们传说的那样不近人情,反而,她觉得他更懂得理解人!
当一架客机从头顶的上空轰鸣而过时,栾蓓儿睁大双眼望着,久久地望着,想像着自己就在那架飞机上,不是降落在梁城,而是开始了漫无边际的假日旅行。飞往了夏威夷、曼谷,阿尔卑斯山,抑或跟着司马跑到塞纳河上看黄昏。是的,多少次了,她以情人的身份陪伴着司马效礼的威严,有他的关照和长期护照,出入境相当的随便,在异国他乡留下了他们情意绵绵的身影。疯狂造爱时的叫床声。她已经丢弃了羞涩与内疚。年轻的姑娘总是对生活充满美好的幻想。不,有的已经成为了现实,以青春作代价,等她慢慢地平静下来的时候,她也十分懊悔,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做了情人。
轿车已经驶出了市区,把令人眼花缭乱的景色甩在了她的身后。他们很快驶过街道两旁整齐的花木,驶过又宽又亮且庄严的高速公路,除了刺向黑暗的一束束车灯在夜幕中散射着以外,无情的星光眨着眼睛漠视着他们。那辆轿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刘建安开着车,她坐在他身旁边。两人都沉默地坐着,好像都在想着各自的心思。
——哎,你说,司徒秀尊今晚为什么不能来?
——这还不知道,她要调查的不只是你?但我也不是背信弃义之人,对不?我们谈谈,就像前几次一样。权当我是司徒秀尊好吗。我们都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我们应该尽职尽责。刘建安望了一眼栾蓓儿。
轿车驶过裸露的田野,横七竖八的树木躺在那里,等待着一幢幢楼群的采用。用不了多久,这里的楼群就会拔地而起,几乎要同这里原有的树林一样,城市正在疯狂地吞蚀着郊区,城乡走向一体化,人们是在努力地延伸一种欲望或多种欲望。现在,土地看起来荒废了,光秃秃的。一片片荒凉,也许等待被开发才是最好的命运。
刘建安瞟了栾蓓儿一眼,心里就有些泛热,虽然他不愿承认,但他还是感到在栾蓓儿身边不自在,就好像脖子里突然爬着一条毛毛虫一样令他身心剌痒,他在车座上扭了扭身子。有趣的是,他觉得女人有时比男人更冷静。他不能莽撞了,如果一个小小的失误说不定就会酿成大祸。而今晚,他是有防备的,因为担心被人陷害,所以他必须具有高度的警惕性。如果他参与司马集团他就不会提心吊胆,他现在要触及的是一些人的切身利益。他不想同流合污,他有自己的生活坐标。但是,有时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呀。你是一全什么样的人,你做事说话就是什么样的,你不可能违背你的良心,甚至苟且偷生。
栾蓓儿能够感觉到血流在心里汹涌地冲动,所有感官都调动起来,就如深夜的梦中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一样。令人讨厌。小时候如果发生这种事的话,就会跑到父母床边,扎在母亲的怀抱,在爱抚中寻找安慰。然而,她的父母死了,她现在已经32岁了。谁来安慰孤独的栾蓓儿呢?她在苦苦地想,总有一种孤苦无助的凄凉感沉积在心底。这种孤独的身世使她更加温柔善良,对于其他同事更加体贴。但她也清楚人们对她的不理解,甚至是疑惑,她为什么跟司马效礼贴得那么近呢?心甘情愿地做他的情人呢?为了什么?为了金钱?还是为了升官发财。这一切她都没有细心考虑过。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就想着逃离他,可是她被他控制着,她一直没有很好地摆脱办法。她感觉到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会毁了她一生。
——哎,你跟司徒秀尊相处得还可以吧?刘建安问道。
——哦,还可以。栾蓓儿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搞的不知所措。
——栾蓓儿,相信我.如果不是她,这件事情就不成。你没有给我具体提供什么?但她信任你。只要你不做什么事情破坏那种信任感,你就是她的得力助手。她很信任你。
栾蓓儿双臂合抱在胸前。她高条个,胸部是令喜欢的那样丰满、性感,但她的双腿修长匀称,没事的时候,她总是让双腿引人注意。刘建安饶有兴趣地膘了好几眼。是的,她是一个美腿女人。身材比司徒秀尊性感,披肩的长发极富有光泽,秀丽端庄的脸庞显得细腻、光华。眉毛下镶嵌着一对黑亮的眸子,薄薄的双唇微启时,露出一排洁白如玉的牙齿。颀长的脖子衬托出与众不同的气质,新潮的服饰把她包装得身材优雅,走起路来轻盈有力。
栾蓓儿把她的一绺长发从脸上撩开,将手放在鼻梁上。黑色的头发中飘逸着几缕芳香。她凝视什么。实际上,她承受的压力无疑又会加速她的忧郁。栾蓓儿知道,除了沉着,她的美貌帮她改变着命运。相信人的美貌会使你做起事情来有着不同的效果,这种想法很色情。但事实的确如此,尤其是对付一个男性时效果更加显著,就如她整个职业生涯中所做的和所获得一样。如花似玉的女人总逃避不了众星捧月的场面。所谓红颜薄命很有一定的道理。
——一个人有人缘好,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这个神秘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难道说你不认为是这样吗?栾蓓儿有点恐慌地问刘建安。
——不不,你可能成为非常重要的调查的主要证人。别担心,这儿很安全的。
——你的意思这儿才是理想的埋伏点。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被跟踪呢?尤其你想调查司马效礼,我不明白,你究竞掌握了他多少犯错误的证据。
——不,他可能是个犯嫌疑人,不是犯错误,犯错误用不着检察院的人出面。
——你有点儿自以为是?
——你是说我会被跟踪,被我们的人跟踪?如果有人的话,相信我们的人早已会注意到的,之后才会让我们上路。我感觉没人盯梢。你放心好了。
——你们的人很可靠。我希望我有这种人为我工作。你在哪里找到他们的?
——我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行了吧?别那么紧张好吗?说这番话时,他看了倒车镜一下,也扫了一眼美腿女人栾蓓儿。她的确长得让男人容易动心。要不司马效礼那么疯狂地追求她吗?
刘建安看了一眼前座上的手机,栾蓓儿立刻知道他的想法。突然需要增援吗?刘建安锐利地瞪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沉默了一分钟后才说:“好吧,那么我们谈谈条件?”
栾蓓儿说:“我从中得到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定下来。”见刘建安依旧没有答话,她端详了一会儿他的侧面,掂量着他的胆量。她伸手过去,摸着他的胳膊。“你快说嘛?做这种事儿我是冒了险的。”栾倍儿说。她的手指放在他的胳膊上,感到了他的紧张。她一直把手指放在那儿,轻轻地加了点压力。她的手指现在能分辨他好像有点哆嗦。当他稍稍转向她时,栾蓓儿能够看到他穿的很讲究。她觉得他是个心细的人,但她还是保持着沉默。她觉得他是个好人,但是太任性了,一般情况下上司不会喜欢你的。那就势必造成你命运航程的艰难与坎坷。
刘建安又膘了她一眼。“跟你直说吧。你要做的事情,不归我管。至今为止你确实没有给我们什么。但照规矩做,一切都会顺利的。只要你付出就能有收获,给我们所需的东西,很快你就会拥有新的身份,而你的搭档及他的搭档就会成为政府部门常来常往的座上客。不要痴迷,不要幻想,不要抱怨,记住,这件事我们支持你。我们是你惟一的朋友。”
栾蓓儿往后仰了仰,把视线从他身边移开。她觉得该让他们吃惊了。她还是在刘建安身上,而不是司徒秀尊身上试一试好。在某些方面,司徒秀尊和她很合得来。身处男人海洋中的两个女人。在许多微妙的方面,女人了解男人从不了解的东西。然而,在其它方面,她们又像跋涉在沙漠中,感觉格外孤独。因为孤独需要有一个倾诉的对象,正在这时,司马效礼走进了她的视线。也许他早就盯上了她,让她无法逃避他的天罗地网。
两个人沉默着,刘建安不时瞅一眼栾蓓儿,感觉她生活的并不快乐,虽然她跟司马效礼关系不错,这也是刘建安格外担心的。“蓓儿,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不是真心话吧,你一定在想什么呢?我了解你的心思。
——啊?栾蓓儿惊异地瞅了他一眼,“你又想劝我什么?你说我怎么办?我逃脱不了。他有权力你也知道!
——那你就这么混下去?我想你的心里一直很矛盾是吧?
——唉,矛盾什么呀,活一天算一天吧!
——不要把自己不当回事儿?你还年轻?长得又挺秀气的。
——这才是女人的悲哀。我要不秀气他能那么贪婪对待我吗?我算完了!
——不,我有一条摆脱他的办法,不知你想不想做?
——什么办法你说呀?
——和他分手,揭发他的罪恶!
——你不要命了?
——你不用担心我?我是一名检察干部,我不能白拿国家的钱!栾蓓儿,你想一想,如果他一心一意地娶你,我不会为难你,你们这么不清不白的下去,到头来会毁了你,你再哭再闹也晚了。现在悬崖勒马来得及。
——我知道,我的痛苦没有人了解!
——不,我了解你,你首先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你会处理好自己的事的。站起来,挺直腰。
实际上,刘建安的车上也被安装了窃听器,这是他没有意识到的。他跟栾蓓儿的谈话随时都会被人听见,守在接收器一边的司马心肺要气炸了,他终于咬着牙说,动手吧!
刘建安把车子停下,他点上一支烟抽着,实际上他在观察着栾蓓儿,他多么希望她能够真正和他站在一起呀!然而他又担心说的话太多,走漏了风声对他的工作不利。他对她的担心是有目的的,刘建安一直在内心里爱着栾蓓儿,不过他一直不肯说出来,这种爱是让对方感觉到了的,他也理解她正在做别人的情人。调走的原检察院院长把栾蓓儿出卖的,是他把她献给了司马效礼。说法是多种多样的,也有的说是司马效礼到检察检查工作时发现了栾蓓儿就看上了她,非要检察院长从中纠合。检察院长也不敢得罪他,答应给他和栾蓓儿创造机会,吃喝之际带上她坐陪,一来二去她就成了他的情人。栾蓓儿应该记得当初刘建安劝说,她说晚了,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你让我怎么办?只好听天由命了!尽管这样,刘建安不改初衷,依然爱着她,关心她,处处留意她的情绪变化。每当她心情低落时,他会及时赶来安慰她。这就引起了司马效礼的嫉妒。司马效礼不止一次向欧阳普良暗示,说刘建安不知天高地厚,早晚有一天得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