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迫击炮的火力不足，我正需要这些榴弹炮的火力建立一条通道。”
早上4点钟（北京时间）。林淮生大致完成了他的侦察报告，中途没有
人打断。他主要讲了这些天他在藏南对敌人武器兵力配置的观察和分析。基本的看法是，目前印度陆军在这一带的兵力十分空虚，在印巴的西线冲突结束前，这样虚弱的局面不会结束。
一名中将站起身来，带头鼓了鼓掌，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几下，很快就结束了。
“林淮生同志。感谢你和雪狼大队带来的有价值信息。”中将说道。
“不过归根结底，情报是死的。这些天我也已经看过了你对参谋部4157乙方案的建议，说实话；写的很好，很有启发。现在我很想听听你对这一地区的一些新的看法，也就是这次侦察以后的新的设想。”
“是。”林淮生说着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走到投影在墙上的地图旁边，他想，自己畅所‘欲’言的机会终于来了。
“4157乙计划，这里简称‘乙计划’是总参在80年代修改的一个夺取控制线以南的作战计划，启动的前提有2个，其一是印度陷入两线作战，无法自拔。其二，国际总体形势对我收复山南国土较为有利。现在这两个前提已经达成。但是从最近20年最新的军事技术成果发展看起来，这个计划本身仍然过于保守。”林淮生说道，一转之前的沉稳，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他的话让角落里的徐景哲苦笑着摇了摇头。少将想，既然他想说，那就由着他吧。
“我们知道，这个乙计划的出笼，源于我们在62年代的进攻所受到的地形上的制约，我们在东部获得战术上的绝对胜利，但是应该看到，那只是一次团一级的，浅纵深突破。类似的地理屏障问题将会在该地区设想中的地面作战中，继续捆住我们的手脚，所以乙计划增加了新的技术手段，就是陆军航空兵的部分。但是……”他停了停，让心神稳一稳。
“但是，当今的高技术作战模式，使得‘乙计划’同样过时了。”这个结论他终于说了出来。
下面时不时有人点头，也有面无表情的，比如徐景哲。
“以美军为例，其空中突击师的作战样式已经跨越了传统的机械化作战的兵力投送和后勤保障‘摸’式。这给予了我军很大的启发。”他顿了顿。
“山南地区有着地球上最严酷的地理面貌，几近与世隔绝。气候条件也极端恶劣，雨季绵长，冬季酷寒，不适合任何形式的机械化作战……总参曾经做出的评估，在这一地区维持一条补给线的难度，要远大于82年马岛海战中的英**队维持一万两千公里补给线的难度。当然同时也必须承认，这样的地形也不利于敌人防守……”
“但是，直升机作战
仍然很难跨越那样的山区。我们目前的陆航团很难在那一带进行频繁复杂的运输任务。”另一名将领坐着说道。他并不绕弯子，一下子说到了问题的要害上。
“没错，确实如此。这一带海拔很高。目前我们在整个西藏地区适用于高原的直升机甚至没有印度在英帕尔地区部署的多。这也是我认为，乙计划过时的一个重要的原因。但是我认为，也许我们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投送足够的兵力和装备。”
林淮生说完，向右走动几步，那里是投影地图的最东端，他本人巨大的影子也已经投‘射’到了阿萨姆邦的腹地。
“在这里。”他的手指在了贾布瓦空军基地上方。下面的几名将领，纷纷正襟坐起，徐景哲甚至扶了扶眼镜，表情甚至惊讶。
“你是说，夺取一座机场？”
“是的，贾布瓦机场（27。28n，95。10e），那里有一条2。5公里的跑道，‘雪狼’正在奔赴那里进行详尽的侦察。这座城市控制着整个阿萨姆邦的要害位置，守卫极其薄弱。我认为印度国防部对该地区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程度，目前只有第二山地师留守的一个营的驻军，远逊于提斯普尔的防守。这个基地离我国境内最近，就在雅鲁藏布江的下游，正对着察隅县，紧贴印度窃取我国的所谓阿鲁纳恰尔邦。”
“远离他们的重兵。确实是一个失误。”第一排的中将摇了摇头感叹道，他似乎对这个胆大妄为的计划有了一点兴趣，但是由尽量不表‘露’出来。
“是的，离开提斯普尔250公里，距离英帕尔地区的距离也差不多，同时……也是印度东北部分离主义势力最为活跃的地区。”
下面窃窃‘私’语起来，林淮生只能停了下来。他看到徐景哲也频频地对着其他首长点头，想必头上在冒汗。这个大胆的设想他从来没有对包括老师在内的任何人说过，绝没有泄‘露’的可能，引起这样的震惊，也是意料之内的事。贾布瓦并不是中国政fu要求的领土，实际上这做机场远离麦克马洪线，确实是一个棘手政治问题，如果下面毫无反应，才是奇怪的。
“这样势必将战争推进到印度国境内，这个区域在布拉马普特拉河以南了。政治上……怕是有些问题。”中将说道。
“恕我直言，纯粹的夺取山南地区的作战是不现实的，即使10月份夺取，也会在第二年‘春’天丢失。敌人的补给基地更近，会在旷日持久的反复争夺中重新夺回优势，我们不可能无休止地与一个印度那样的大国，在一个远离后方的，不利于我军防守的区域拼耗。”林淮生说道。
“印度可以利用比哈尔邦作为后方基地，或者利用加尔各答港口直接接受西方的援助，上述后方基地，离开按萨姆邦只有300到500公里。而我们的后方在横断山以东的平原地带。所以我认为1962年的退却是十分正确的，起码从战术上讲是如此。”
林淮生豁出去了，他知道自己这个话并不是说给这里在座的军事主管听的，因为他们也决定不了大政方针。他的作战计划必须在政治上有大尺度的突破，否则，即使战争获胜，军事上的成功也会被地理上的绝对劣势消磨掉。“各位首长，如果只是为了夺取边界内的领土，势必会导致1962年的覆辙，印度人会比以前更快的反扑。这一点显而易见，他们在政治上非常的‘精’于算计，而且西方国家会给与他们……”
“所以你想说，我们需要一个缓冲区？”中将打断了林淮生，他似乎急于要核准这个事实。
“没错，是这样的。一个政治上的分离区域，如果阿萨姆邦不再属于印度，而是某个温和的，夹在缅甸、孟加拉、不丹尼泊尔和我国之间的独立政权，那么对于中国将是一劳永逸的最好结果。我们与印度的所有地缘难题也将引刃而解。”
会议室出现了短暂的，奇怪的沉默。林淮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说下去
168 弃守
印度河畔，渡河进攻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第二‘波’步兵战车，漂浮着冲向了对岸。沙飞的营部不断有消息传来，后方有伞兵袭扰，他不得不将一半的兵力派到战线后3公里的地方去扫‘荡’敌人伞兵。
很快步兵就与印度伞兵展开‘交’火。沙飞向友邻战线求援，但是此时每一条战线都在经历着前后夹击的考验。
阿巴德的战车冒着对面榴弹炮的炮火；重新出现在了‘混’凝土堤坝后面，对岸一辆轮式侦察车正准备下水，被手疾眼快的炮长抓住，一炮击毁。此时，另一辆已经上岸敌人的步兵战车趁着夜‘色’冲上了堤坝，它一路碾过了堑壕没头没脑地向村落进发；正好出现在了阿巴德右侧100米的地方。双方同时吓了一跳。阿巴德大声喊叫驾驶员转弯，将车头和主炮对准对方，对方的30毫米炮迟迟没有开火，车长大概被这辆敌人战车巨大的外形给唬住了，如果他果断‘射’击应该很有机会在这样的距离，击穿侧装甲。倒是109号战车的二炮手先行用12。7毫米机枪对其进行扫‘射’，打得敌车上的驾驶员赶忙把脑袋缩进了驾驶室。
二炮手手快，炮弹随即装填完毕，一发穿甲弹将这辆趁‘乱’‘混’入的战车完全贯穿。几名步兵搀扶着逃下车来，紧接着步兵战车在掩体后燃烧起来，火光将‘混’凝土堤坝后隐藏着的坦克歼击车照得通明，现在这部自行反坦克炮完全暴‘露’了出来。很快接二连三的炮火落到了这里，在2米后的‘混’凝土墙打穿了几个不大的豁口。又一发击穿了一侧裙板，但是没能继续击穿车体装甲，巨大的钢铁撞击声将阿巴德惊出一声冷汗。当然，对面的印度坦克手也同样吃惊，他们没有想到敌人的现成工事这么厉害。
战场的边缘，一架印度陆军的lch直升机一直在2公里外擦着树林飞行。这是一只孤独的猎手，行事颇为谨慎。飞行员试图将躲在防线后的那几辆坦克找出来，但是它不敢靠得太近，因为飞行员对巴基斯坦陆军大量装备的毒刺导弹非常忌惮。这种保守的‘操’作使得他几次看到对面坦克巨大的开火闪；却无法迅速抓到战机。
bmp…2战车的燃烧使得飞行员看到了一辆硕大无朋的战车正在向后倒退，然后开始原地转弯，试图逃走。飞行员急于抓到这个难得的战机，但又不想深入过多，他的左手拉起油‘门’总距杆，小心控制桨叶迎角，右手轻推‘操’纵杆，让直升机慢慢升起并向前倾斜一些，他这样做是为了让敌人从‘混’凝土堤坝后完整地暴‘露’出来，同时也是为了让武器‘操’作员能看得清楚些。飞机上携带者镀的‘激’光制导反坦克导弹，命中误差使得它很难击中掩体
后的炮塔。
“我看不太清，”武器‘操’作员说道。“我们必须靠近一些。”
飞行员只得向前推杆，冒险再接近一些，他知道暴‘露’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敌人是否能听见他的存在。好在战场上爆炸声不断，那辆外貌古怪古怪的坦克，看上去对直升机的瞄准还处于浑然不觉当中。
“还是看不清。无法瞄准。”武器‘操’作员继续抱怨起来。旁边燃烧的步兵战车此时已经剧烈爆炸起来，在lch的微光夜视电视系统上，形成了一片耀眼的光芒，竟然将敌人战车遮盖起来了。
反坦克导弹的电源已经接通，但是直升机发‘射’的‘激’光光束迟迟无法有效的测量距离。这是夜间作战的一大问题，理论上的夜视距离总是与现实战场不是一回事。
“弯刀小队，地面要求你们迅速消灭隐藏在掩体后面的重火力点，他们有一段堤坝作掩护，我重复一遍，他们躲在一段堤坝后面。”电台传来了上级的指令。这‘门’火炮的存在使得11师侦察连的侦察战车不敢过河，这是这个半机械化师能够凑得出的，最后的可以浮渡的武器了。
“我已经看到了。马上发起攻击。”飞行员回答完，加大油‘门’向前，这回他豁出去了。
那辆笨拙的战车转向完毕，开始换挡移动，大致上平行与堤坝，看来还打算换一个地方继续‘射’击，实在太狡猾了。飞行员踩下脚蹬向一侧稍稍侧转。然后双手控制‘操’纵杆与油‘门’变距杆完成这种始终将机头对准敌人的平行飞行。‘激’光测距完成，但是过于摇晃的机体，很难指引‘激’光连续跟踪运动中的战车，飞机上只有两枚导弹，他们得小心些。
“你得稳住。”武器‘操’作员说道。
“我试试看。”
‘激’光冷却报警灯开始亮起，他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急切间，武器‘操’作员发‘射’了第一枚导弹。导弹直飞目标，但是最后一刻，‘激’光还是错过了炮塔，导弹击中了战车后的一片树林。显然这一击将敌人车长吓了一跳，那辆坦克猛然停住，像是熄火了。很快车长探出头来左右查看。然后这名车长重新钻回战车，开始发‘射’烟雾弹。再一次凭借巨大的闪光，战车又一次从微光夜视电视系统上逃走了。
“再靠近一些。我一定能打中它。”‘操’作员继续请求接近，他知道如果能清晰地看到敌人，那么只需要几秒钟稳定的照‘射’就足够了。
“我试试看。”
直升机压下头，前倾着向前飞行，这一击必须成功，所以飞行员得继续冒险。
直升机涡轴发动机的巨大噪音惊动了树林后面躲避炮
火的营部防空排，这个排一直潜伏在那里，他们有一些老掉牙的红缨5型导弹，刚才印度运输机经过时，由于高度太大，这些导弹无法起到作用。不过对付直升机还是绰绰有余。
‘射’手从树林里探出脑袋，仔细辨别的一下方向，然后摘掉导弹头部护盖，‘露’出易碎的红外导引头，他将导弹扛到肩上，将导弹对准大致的地方，他暂时很难从瞄准镜内找到目标，但是他可以听到那架直升机就在那里。‘射’手没有迟疑，果断压下电源启动，气瓶内的冷却气体释放进导引部分，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如果搜索失败，这枚导弹就无法再使用了。
月‘色’下，天空中的黑影渐渐浮现出来。他在瞄准镜内一闪而逝，但是导引头很快抓到了那架偷偷掠过的直升机。提示发‘射’的音频终于出现，‘射’手多等了2秒钟，敌我识别的信号迟迟没有出现，也许敌我识别装置坏了，不过好像这个步骤纯属多余。
印度飞行员正在仔细瞄准地面上的战车，他得等着导弹弹头的预热完毕。树林里的突然发出一道炫目的闪光，他发现那道光似乎是向自己飞来，急忙躲闪，但是为时已晚。
导弹击中涡轴发动机进气口附近，将螺旋桨打断。直升机在空中断成2截，重重地掉在地上。
阿巴德并没有注意到直升机坠毁；战场上的各种爆炸声听上去也没有多大区别。他还在‘操’心重新找到了新的阵地。他的排的其他2辆车；现在已经找不着了，随车的通讯员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不过没有时间想那些，敌人的正面浮渡正变得越来越疯狂，挡住他们是当务之急。他钻出炮塔，准备寻找一辆步兵战车，但是没有机会了，一群印度步兵已经‘摸’到了眼前，上士‘操’作起12。7毫米的机枪‘射’击，将其压制在石堤下面。他知道敌人步兵会对这辆足够笨拙的战车构成很大威胁，于是命令驾驶员慢慢倒车。
敌人从掩体后投来手榴弹，在战车左右先后爆炸，大量的破片打在车体装甲上，幸好没有伤到履带。上士可以听到敌人的士官在呼喊士兵继续投弹，并迂回到车后。果然敌人继续盲目投弹，他知道这是掩护步兵接近的前奏。
腾起的弹幕还未落下，几名步兵就越过了‘混’凝土堤坝，飞速跑进了黑暗中，显然想绕到车后。阿巴德用一支折叠托的ak47将其中一人打倒，另几个跑进黑夜看不见了。他发现头部已经受伤，并在流血，但是没时间管这些了，可以听到周围黑漆漆的林子里有人走动和说话的声音，但是看不见踪影。
“倒车进树林子，打开后车灯。”他喊道。
趁着驾驶员和车长都在观测周围的时候，远远的，一辆敌人的bmp…1战车悄然停下，然后向109号车开火，炮弹击中炮塔前部楔形防盾，竟然被弹开了，这一击将全体成员都吓了一跳，这部战车的火炮内护盾并不象一般坦克那么完整，薄弱的内护盾外其实只是罩了一张布而已。炮手立即转动炮塔，还以一发穿甲弹，一击将那辆战车打了个对穿。现在敌人渡过河且冲上河岸的战车已经越来越多，巴基斯坦步兵已经开始溃退，看来河岸只能弃守。沙飞曾经告诉他，身后700米的村庄里还有第二条防线，现在只能往那里退了
169 欺骗策略
“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