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制空机空耗发动机寿命和燃油显然是值得的,这样飞行员将在与敌人空军的迎头拦截中占一些优势。按照宋宁的计划,第二批赶到的是从中巴控制的北方机场起飞的轻型战机,他们载弹有限,在远距离射击为主的夜间作战中没什么优势,而随后赶到的将是从国内机场起飞,飞跃喜马拉雅山的第二批重型机。他参照以往的几次作战做出判断,如果战斗没有太大的曲折,当第三批战机赶到时,胜负的天平将向中巴方向倾斜。
从阿曼起飞的高空侦察机飞过这些集结区上空时,光学设备可以拍摄到那些在空中加油机四周集结的飞机尾焰,但是即使能看到,也无法解决数量上的劣势。
联军能够出动的主力仍然以F15Cmsip为主,这是一种动力强劲能够抢占优势位置的战机,大部分时候可以压制歼11。而很少参与空战的F16C/D ,今夜也倾巢而出,它们停留在较后方区域,随时准备压制巴基斯坦空军无处不在的中低空轻型机。
歼11型以及苏35战机分成两拨从新德里东西绕到南方,与刚刚升空急于爬升占据高度的F15C形成对峙。由于仍然担心新德里以及阿格拉的防空导弹,东部机群的阵型略显局促,一时间东部的歼11,处于1500米的劣势当中,这意味着对手的导弹射程更远些。
在双方在各自预警机的指引下,歼11靠近到aim120导弹的射程大约2倍远的地方,开始接触和试探,夜空无云,可以看到1公里外友邻机的光芒,飞行员朝下看时,偶尔还可以看到反坦克导弹短暂跃起时的火光。
预警机提醒他们小心转弯,随时注意编队间距,以免在夜间撞到一起。
歼11型战机显然没有占到有利位置,势必向后撤退,逼近到50公里外,高度更高的F15C乘势追击,但是很快就撞到了靠后掩护的苏30MKK战机的雷达波束,被迫放弃攻击掉头向南,它们没有如同以往那样,在勉强的射程内进行尾追射击;今天他们数量不占优,草率打光弹药意味着返航,所以表现的有些束手束脚。
刘兆林从新德里西面,小心翼翼地控制队形。俄国为了报复印度将拖欠款项优先付给了美国,终于在中国政府下了一批新的运输机订单后,协助中方对苏35进行了必要的软件升级,现在苏35上飞行员,终于可以通过数据链从显示器上看到F15C摆脱苏30MKK追击的动作。
他发现那些F15C既没有开火,也没有跑远,显得谨慎持重,他下令编队向侧翼转弯,做退却状,等着敌人回来。
敌人的预警机远在360公里外,即使能看到他,未必能识别出他的机型,多数时候会把他错当成普通的歼11或者苏30,如果那样,他们的预留的安全距离会有所不同,这是他的机会。半天前,他刚被一架型号不详的高空侦察机耍了一次,现在必须好好教训一下对手。
F15C素来是非常难缠的对手,飞行员都是尖子,大部分来自于本土的第18中队和驻守欧洲的32中队,所有的c型都是中期改进型,装备相控阵雷达以及头盔瞄准具,这使得它们在远近距离上都极具攻击性。当然中方的预警机和地面雷达,一样无法分辨它们与F15E以及从未在战场上发现过的其他鹰式战机的区别,不过上述2个中队的战机,较之其他部队有更优秀的爬升和求战欲,有经验的指挥员通常能够在几轮接触后,判断出个大概。
“火狐,别急,多来几次它们就会手忙脚乱的。”电台里是宋宁的声音,他根据自己的经验,提醒着昔日的对手。他计划用数量来制服敌人,不过压垮对手的最后一根稻草,并不是数量,而是苏35的加速能力。
“明白,毒蛇。”
“我会让东面的部队,再招惹他们一次,你可以爬升一些高度,不要逼得太紧,也不要使用雷达,等着他们忙中出错。”
“明白。”
使用数据链之后,简单的形势和意图,可以通过寥寥数语部署清楚,现在宋宁故伎重演,在东面以波浪状的队形压迫敌人。
F10架F15继续以鹰墙对抗,在侧翼只留下了6架F16对抗。刘兆林没有打开雷达跟踪,以免暴露身份。一旦俄式雷达扫描目标,对手机舱内的无线电告警器上会闪烁并显示机型,然后战场上所有的敌机都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相控阵雷达不需要太久预热,比较适合这种把戏。
由外籍飞行员驾驶的F16C无法完全扛起侧翼防御,它们停留在较为靠后的区域,以免突出过多被隐形机干掉(他们并不知道中国隐形机不超越新德里的规定),另外它们很清楚,夜间对抗属于那些爬升优秀且弹药充足的双发重型机。
鹰墙再次发威,东部的歼11仍然无占到便宜,灰头土脸后撤,这次撤得还有些混乱,给敌人指挥官留下了一些幻想。
6架F15加速冲击,企图抓到机会。刘兆林眼看敌人上钩,抓紧时间分配编队任务,要求3架战机监视多达10架的F16,他将攻击F15的机会留给了自己。
这次是歼16编队迎上去掩护歼11,数量有12架之多。
6架F15C与上一次一样,没有贸然对射,而是转弯撤离,他们多少想借助新德里的防空导弹,路线有些靠西,这使得它们更加靠近刘兆林。
3架苏35开始加速,刘兆林利用数据链,盯住敌人的航线,他的另一个小队,正面挑战对手的F16,并且一定可以抢先开火压倒对手,局面已经开始混乱,这是他想要的。
利用高度和强劲的加速,他迅速逼近到向南撤离的敌机后方35公里,他切的太靠北,耳畔响起被地空导弹锁定的响声,也不为所动,他打赌敌人抓不住短暂的射击窗口。
对手加力燃烧,散发出太强的热源,以至于苏35的IRST在如此远的距离上,发现了所有6个热源,不过他不准备用这个传感器引导近程武器,他将UHD上雷达孔径圈对准热源,随即一次开机抓住所有目标。
对手猝不及防,企图转回来对抗,他没有给敌人逼近的机会,乘势发射导弹。
随后赶到的其余2架飞机也打光了导弹,3架战机射出了18枚之多的导弹,在这次战争中,这样火力输出是罕见的,足够歼灭一整个编队。
于此同时,刘兆林另外的一个佯攻的3机编队在面对10架迎面而来的F16时,抢先在60公里外开火,同样在半分钟内射出了18枚导弹。导弹裹挟着战机赋予的巨大初速,呼啸而去, 3倍多的敌人争先转弯,逃离攻击区;双方重型战机更加适合这样的正面截击作战,完全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
4架F15企图转弯对抗,错误的转弯消耗了太多的速度,他们意识到错误时,已经没有机会捕捉到目标展开对射,只能在预警机的提示下勉强躲避。在夜间要躲避中距弹十分困难,导弹在动力射程之后,隐如夜空,不容易被肉眼看到,而这些可怜的额F15C携带太多来不及发射的武器,根本不适合机动。
3架F15先后被击中,如果不是后续赶到的几枚导弹的主动导引头盯住了下坠的残骸,第4架也劫数难逃。
更大的奇迹出现在了侧翼,一枚失去动力的R77导弹在滑行到了极限射程上,击中了一架KF16C,这架属于韩国空军的战机加力出了毛病,没能追上前面的以色列战机,它试图降低高度破坏导弹雷达跟踪,这给了滑翔中的导弹施展极限射程的机会,而预警机根本没有看到导弹靠近。
宋宁坐镇后方,眼看战斗获胜,敌人防线瞬间后退了一大截,他瞄了一眼眼前显示器,盘踞空中的中巴空军的战机数量已经达到了70架,战斗中只有1架歼11在转弯时被地空导弹击落,另有一架jf17因为不明原因在起飞后坠毁,现在空中的战机数量,差不多达到上一次大空战时的同时指挥的峰值,而对手的空军只有26架,远小于几天前的出动兵力。
他故意示弱,没有抢先发起攻击,让对手跟上并习惯自己的节奏,让他们以为可以凭借3分之1的兵力完成对抗,然后突然加快了攻防节奏,让数量不足的敌人穷于应付,忙中出错,果然一击就奏效了。
携带反辐射导弹的第4批战机还没有赶到,阿格拉的美军防空雷达孤独地看着空中的败局,现在掩护他们的空军支撑不住了,接下来炸弹就要落到这些雷达头上了。宋宁觉得已经可以预祝自己胜利了,林淮生那边一直在催促军情,希望他能保证胜利,但是他还不能把话说的太早。
坠毁的美军战机直接掉在了行进中的庞大集群中,停在队形周围的防空阵地上,不时有导弹升空。靠着悍马驮着的中距弹,暂时可以驱逐中国空军不至于靠得太近。
无法防御的曙光女神再次穿越战区,除了恶心对手,还给叶林斯基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中国军队的装甲车辆和卡车,全部打开车灯在夜间高速前进,他们没打算藏头露尾,灯光在地面上留下了曲折的长龙,几乎与叶林斯基的部队并行,暂时还稍微落后一些,但是并没有人去骚扰他们,也许天亮后会抢到前面?
叶林斯基迅速查看了主要前进道路,敌人的意图很明显,他们不是为了追击,而是拦截。看上去,他们的野心已经膨胀到要整个吃掉自己部队的地步。
“想把我围住?简直是痴心妄想。”
中校生硬地冷笑一声,给自己壮胆;他也是有备而来,也有几手的准备,于是立即请求上级将所有的智能地雷打出来拦截住敌人去路,为自己脱身争取一些时间。
隐藏在阿格拉东南山区的M270火箭炮部队,早已填装了地雷,专等着开火命令,就向着中国军队可能前进的道路前方覆盖。
贺凡的炮兵侦测雷达迅速发现了敌人从群山中发射的火箭,看到了其空中布撒的动作,并且可以大致测量出雷区位置,当然无法分辨是何种地雷。
现在轮到林淮生稍微挑战一下战场规则了,自从西方国家参与到这场战争中以来,中国军队再也没有使用过电磁脉冲武器。双方在这种出格武器的使用上,似乎有一条互不跨越的红线,不过对着一片空地爆炸几颗这种弹药,显然只是一次不算过分的试探,更何况外籍军团败局已定,现在他们势必要掂量一下,继续在对抗中升级武器是否还有意义。
3枚巡航导弹从昌迪加尔附近的发射车上发射,绕过新德里向雷区飞来。贺凡下令不受电磁干扰的坦克部队关闭所有舱口(防止毫米长短的电磁波进入),继续前进,其余车辆减缓速度。
779 希望的火种
贺凡是攻击计划的主要制定者,他预料到了敌人可能估计重演,在自己的前进道路上部署智能地雷,这种武器被证明了对破坏装甲部队作战计划十分有用,而且对于中国军队是一个空白。事实上,智能地雷能控制的区域,要远大于普通雷场,要绕过它是很困难的。
不过他在阿克赛钦作战时对电磁脉冲弹的威力记忆犹新,在剥夺对手电子能力方面,具有独特的,难以替代的威力,在这种弹药的攻击范围内,越是电子设备精良的武器,越是不堪一击。
不过对付印度是一回事,因为印度没有办法在这个领域实施反制,而对抗联军则是另一回事,显而易见,阿格拉会有类似的武器待命,作为威慑手段。当然在8个小时前贺凡与林淮生推演的争论中,他判断即使我方先突破红线,对手也不敢使用类似的武器,。林淮生确实在使用电磁脉冲弹的立场上有所保留,但是贺凡认为,如果对轮脉冲弹的话,我方可以立即瘫痪阿格拉,而中国军队处于野战行军,并没有值得打击的浅近纵深据点,这必然是敌人要掂量的,即使敌人有几架肆无忌惮的侦察机也无法改变现实,最终林淮生被他说服,因为他确实拿不出其他可以有效对付只能地雷的手段。
贺凡如同往常一样,呆在第一梯队后方的直属部队中,这样距离战场能近一些,但是他没有如同往常那样,经常性地将头伸出车外。关闭坦克上所有入口的命令是他下的,自己当然不好违抗。坦克有一个一个近乎全封闭的金属外壳,可以屏蔽电磁脉冲(不管来自哪方的),不过他在列城附近作战时,他也发现坦克也并不是无懈可击,如果有一些缝隙,例入舱口打开,或者从并列机枪的方向,都可能漏进一些,不过电磁干扰弹仍然有一定的指向性,至少己方发射的不容易伤到自己。
3枚导弹先后从行军中的坦克群头顶飞过,他们将代替传统机械化战争中的排雷管和导爆索,它们覆盖的区域,要远大于传统排雷手段。而且所有使用电子引信的武器,都在它的破坏范围内。
就在贺凡坦克群前方3公里区域内,一只只XM93广域智能地雷,正立在地面上,等待着远方的坦克到来,它们布撒的很开,如同名字一样,它们可以控制的地域很广,事实上是一件相当经济的武器。事实上,这些别出心裁的武器的出现,除了战术能够阻挡坦克,也从理论上判了装甲部队的死刑,至少拉姆斯菲尔德是这么认为的。
第一枚巡航导弹首先降低了高度,后方导弹开始则呈S型转向两侧,为了防止干扰到跟在后面的己方导弹,它们必须错开高度和方向,尽管它们的目标在一个方向上。这是列城作战中的经验,那次作战中,第一枚导弹爆炸后,将紧随而来的第二枚导弹破坏了。
导弹在低空云层中发生了一次轻微的爆炸,如同雷雨云中一次无声的闪电。
潜伏在周围的,由阿格拉出发的美军突击队,正等待观察敌情并通报上级,但是所有的士兵在听到一阵轻微的噼啪生后,他们的单兵电台或者背负的电台就都不起作用了,一些使用芯片增强显示效果的夜视设备,也突然间完蛋了。
脉冲攻击还引发了使用电子引信的小口径编程榴弹报废,不过这项后遗症,必须等待实战中才能被发现。另外有2架盘旋在附近的侦察直升机坠落到地面,由此引发的重大后果使得阿格拉以及逃跑中的多国联军,无法从数据链上及时更新对手的动向。高空侦察机固然可以自由穿梭战区,但是它的情报更新效率极低,无法实施实时监控,而对手的实时动向正是叶林斯基最想知道的。
一直中国装甲部队通过路径上,等待着一展身手的大量地雷,仍然耸立在那里,如果仔细观察,每一个地雷都在在脉冲弹爆炸的刹那,发生了轻微的冒烟,它们能否使用,还无法立即知道。
第二枚巡航导弹拐过一个弯来,在更深远的方向上爆炸,附近一座村庄仍然灯火通明,村民希望用这种方法提醒交战双方不要误伤到自己,但是发电机组立即被破坏,村庄陷入了一片黑暗。于此同时,空中的几架低空无人机突然间失去控制,飘摇着坠落下来。
第三枚导弹飞抵朱木拿河下游引爆,一辆正在遭受游击队袭击的印度陆军指挥车,正在呼叫附近的援兵支援,但是指挥部突然间失去了通讯能力,而游击队的机关枪和迫击炮则不受任何影响。
贺凡大军迅速通过敌人布设的雷区,前锋的几辆坦克甚至从一些智能地雷上直接碾压过,但是这些地雷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能。行进路线上没有听到一声爆炸,附近埋伏着的美军发现自己的标枪导弹按照常规启动后,屏幕一直闪烁连接不正常,各种激光测距仪也变得不正常,另有一半的悍马车无法启动。
叶林斯基终于摆脱了小队式的导弹袭扰,但是他付出的不止是9辆坦克和25辆各种车辆损失的代价,还有宝贵的时间。
他发现信息分发系统不再那么有效,在他关心的方向上,中国军队的行进似乎停顿住了,数据一致没有更新,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苗头,这并不意味着敌人停止了脚步,多半是数据链出了问题,他知道自己的指挥多么依赖信息支撑。现在能做的,就是提醒自己的部下赶紧加速前进,他的一个基数燃料,可以支持他突破到阿格拉附近,但是不能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