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装式弹药的威力,不可能在1公里外击穿k1a1的正面装甲,也许500米业不行。这是他采取正面迎敌策略的初衷。他认为在这样开阔的山地,自己火力和装甲上的优势,足够将孱弱的对手捏出屎来。
实际上,正是尹哲熙中校,主动提出要求来指挥这次作战,而非印度军方的要求;韩国国内更是从未授权他参与作战行动。但是与**作战是他多年来的夙愿,并且在他看来培训印度人已经来不及了,只有自己亲自出马,才能力挽狂澜。当然他向梅内亚姆求战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自己带来的韩国人员会有伤亡。
在所有3个连中一共有4个韩国车组,其中3个在a连中,他自己留在营部,作为副营长实际参与指挥。现在他可以看到,正在燃烧的那辆坦克上,韩国籍的车长从一侧爬出来,掉落到雪地上,然后三滚两滚就不动了。这笔血海深仇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尹哲熙中校向仍然留在列城的印度营长请求追击,得到了对方非常含混的回答,印度营长认为他如果觉得必要可以追击,但是也不要勉强。于是他带着a、b两个连,加速向中国坦克方向冲击。
他在数字地图上确认了刚才发现敌人的位置,就在一道山梁上,坡度不大,平均坡度20°对k1算是一个可以跨越的挑战,另外还有大量可以借用的侧倾坡度不到10°,大部分山坡没有覆盖冰雪,仍然在他的坦克理论上可以翻越的水平上。他当然也考虑在这样的海拔下,实际输出功率不足的问题,不过报仇心切使得他决定轻视这个情况,只是在一念之间,认为冗余度足够了。只要自己的坦克站上山梁,那么方圆几公里内露头的**坦克,都将大难临头。
在普通海拔的情况下,这种坦克可以达到近24马力每吨的单位功率,理论爬坡在30°左右,这样的成绩在三代坦克中属于中游,在高原上如何实际上他并不清楚,保守预测会下降个百分之十左右。
炮塔内的增压热空气,使得他对外面空气的稀薄程度理解并不充分。
贺凡眼看敌人扑过来,让自己的坦克迅速退过山梁,停到了敌人坦克暂时看不到的反斜面上。他放弃了利用制高点伏击敌人的机会,面对装甲厚重的对手,他想要的优势,并非居高临下这么简单。实际上居高临下只会使得自己更加显眼,成为众矢之的。
如战区气象报告所预测的一样,山区暴风雪正在迅速增强,这样的狂风暴雪可以隐藏坦克柴油发动机的动静,并且也可以迅速冷却发热的炮管,当然也让他的计划出现一些变数。在这样的大坡度起伏地形上作战,快速形成的积雪成为了必须考虑的因素,一旦估计错了形势,可能导致极严重的后果。
他再次钻出坦克,现在他必须使出一些杀手锏来拉开敌我的技术差距。在这样恶劣的气候中,后方无人机无法飞近,但是他拥有自己的小型无人机,运气好的话,可以工作十来分钟,不过已经足够了。
他迅速从储物箱中取出小无人机,利用山坡上的侧风,投出去并不需要太多技巧,实际上小无人机升空的速度较之平常更快些,并且气流可以保证它不会撞到山上。但是接下来控制小飞机却是一件难事。他迅速钻回坦克,短短几分钟,已经使得他感觉双手背冻僵。
他在坦克的导航显示器上,选择多用途侦察界面,这里可以看到电池驱动的小飞机向下的视野。它正擦着山梁飞到了另一侧。
这架飞机只有普通的摄像设备,基本不支持夜间侦察,不过有一个斜向下的照明设备,可以向下投射一滩光亮。
这架飞机只能借助风势在山谷中打转,完全受制于气流,根本无法飞到贺凡指定的地区,并且它投下的光亮很弱,几乎无法再空旷的山谷中发现目标。贺凡取出信号抢,再次钻出炮塔,对着山梁上的一片天,发射了几枚照明弹。
照明弹落下时,产生了瞬间的光亮,足够使得尹哲熙中校通过指挥仪察觉到。他惊恐地下令全队在斜坡上停车等待,但是这一字长蛇阵停在山上的瞬间,被无人机拍摄到并传输了回去。几乎就在贺凡之前预料的敌人可能会走的路线上。
贺凡冷笑一下,看来敌人指挥官不是一个会出奇招的家伙,那是他刚才最担心的。他下令坦克按照预定路线,慢慢下到一侧斜坡,那架无人机他没工夫管了,预计会借着风势留在空中一会儿,但是迟早会因为机翼结冰而坠毁。
贺凡的另一个连此刻正在山谷底部待命,那些坦克的仰角正好可以瞄到山梁上,暴风雪可能会抵消热像仪的作用,所以他决定自己留在斜坡上,等待敌人跃上山梁,他可以利用一些手段,为下面2公里处的2连指示目标。
k1使用了扭杆液气混合的悬挂,只是一种折衷的选择,火炮俯角强于一般坦克的5°至10°的俯角,但是据可靠情报,不会超过18°,而自己坦克的仰角是足够的;他小心计算过这个限度,差不多可以让敌人看得见打不着。另外,他的坦克在这一带地形上的行动能力,远远优于对手,这是他刚才看到敌人吃力爬坡后留下的第一印象。
一旦敌人发现俯角不足,最大的可能是越过山梁,利用山坡的斜度补足射界,那么贺凡的第2步计划就成了,他很清楚,这些笨重的坦克一旦过了山梁,就不可能通过功率不足的倒车档返回去了,如果180°掉头,则会把薄弱的屁股漏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他们多半会选择冲下来,而自己的2连尽管有些远,未必能击穿敌人,但是至少可以从容退却,随后可以在各个预设的有利的地形上,不断袭击敌人。而他最终目的,则是要赶在天亮部队发起夺取列城的总攻前,把这些k1a1坦克统统歼灭,如果来得及的话,他还要投入夺取列城的攻坚战。列城有一些坚固的炮台,远程曲射火力不容易敲掉,需要他的坦克用精确的火力来解决。
尹哲熙中校怀着满腔的愤怒继续向近在咫尺的山梁靠近。一个念头催促着他继续追击敌人,他想只要爬上山梁,就能有一场公平的交战,他可以利用液气悬挂的优势,让那些躲躲藏藏的中国坦克见识见识自己120毫米的火炮威力。
他倒也并非泛泛之辈,已经仔细研究了附近地形,敌人可能埋伏的区域,就在山谷中,那将意味着将有一场基于夜视设备的远距离炮战。一想到敌人从大约2公里外,向自己发射105毫米的疲弱弹药,而自己将回敬120毫米的穿甲弹,一种热切的求战意识,就充满了他的大脑。尹中校在列城测量了敌人的正面装甲,知道自己的火力可以在2公里甚至更远的距离上,掀掉它们的炮塔。出于目空一切的思考习惯,他很少会设身处地地去想一下,敌人的指挥官到底凭什么,会等着进入一场愚蠢的对射中。
每一辆奋勇向上的k1坦克都出现了发动机功率以及涡轮增压设备冷却不足的问题,在那些不知道装备脆弱性的印度士兵手里,问题更加严重,连续有3辆坦克熄火停在了山坡上。其中一辆报告的问题尤为棘手,发动机皮带断裂了。这样车组自身就无法排除的故障。当然这些情况没有动摇尹哲熙中校作死的决心。他下令列城的修理部队,必须设法修复抛锚坦克,根本不考虑眼下的气候条件。
花了比中国坦克多一倍的时间,第一辆k1终于登上了山脊,随即尹中校的坐车也爬了上来,他开始居高临下搜索目标,当然还不敢轻易冲下去。
他下令利用气液悬挂装置,将坦克的屁股抬起来,以适应地形以增加俯角。但是他很快发现火炮射击线,仍然无法指向山谷最底部,就差了那么几个密位,同时暴风雪增加了热像仪搜索的难度,只能看到一片苍茫的山体轮廓无法搜索到敌人。
贺凡的1连躲在了距离敌人1。2公里的侧斜面上,他没有下到谷底,也不露头。他对这一带破碎起伏的地形研究很深入,知道该怎么有效的隐藏自己。在他的指挥下,第一连的6名车长,各持一把信号枪在积雪的山地上散开,然后向敌人所在的大致方向发射照明弹。
这种东西以往只是部队的一种不太使用的通讯手段,但是贺凡参与的演习很多,早就发现了在很多情况下,照明弹可以用来抵消夜视设备的优势。除了出其不意地为己方照明,实际上还可以破坏敌人基于微光和红外的被动夜视侦察。
没有精确要求方位的6颗照明弹,散乱地落下,随后几秒钟,又有6颗升空,在雪线以上,这些照明弹能够照亮的地域要超过一般地区。山脊上,12辆一字排开的敌人坦克完全暴露出来。
有备而来的第2连的坦克,全部使用白光设备待命,但是在这些照明弹落下前,完成搜索和瞄准的全过程,几乎是不可能的。当然按照贺凡的要求,照明弹将发射3至4轮,所以在第一排照明弹落下前,没有坦克贸然射击,对他们来说距离有些远,并且105毫米动能弹的穿透能力也将经受考验。
山顶上的k1坦克车长们惊恐地发现,照明弹下坠到一定的高度时,会短暂地破坏热像电视仪的工作,炮长瞄准镜或者车长指挥仪会被白色光芒遮挡几秒钟。
尹哲熙被迫在本次作战中,第一次钻出坦克,观察这些该死的照明弹的来路。他与贺凡指挥能力的差距,某种程度上也体现在他不愿意离开战车这一点上,他过于依赖坦克自身的侦察传感器,迷信技术带来的优势;而贺凡很早就意识到,坦克本身的观察能力是最大的问题,无论是对空搜索的死角,还是车体本身噪音,都需要车长利用更多的手段补足情报缺失,全盘了解战场。这样的手段有时候是数据链和无人机,有时候则显得简单一些——车长离开坐车,直接到一个制高点上去收集更多的信息,。
坦克2连在敌人茫然的过程中,开始向山上的敌人开火,但是炮弹大部分没有击中目标。
这个连并不是贺凡最好的连队(他的主力为1连),加上距离有些远,山谷中的旋风大大地影响了弹道计算,而炮塔顶部的横风传感器对这样的风,几乎是无效的。
年轻的中国炮长们,一直稳定地跟踪着射出的炮弹尾部的发光管,依靠火控系统计算炮弹的飞行轨迹,综合火控可以按照第1次射击的误差,对第二轮炮击进行若干的修正,但是对于变化不定的横风,这种方式对水平误差的修正作用非常有限,只是对垂直方向则作用明显。
漫长的自动装弹过程后,第二轮射击展开,仍然是中国战车单方面的开火。这期间,山顶上的印度k1a1坦克一直来回倒车,调试俯角,但是一切在贺凡算计之内,他们在忙乱中找不到射击的角度。
尹哲熙的坐车被105毫米炮弹击中炮塔正面,炮弹损失了太多动能,没有击穿正面装甲,吓得他一缩脖子钻回了车里,但是额头上仍然被细小的钨芯碎末擦伤,流下血来,看来旧债还没有讨回,新的血债又欠下了。
619 全歼K1A1
国家意志尹中校赶紧通过电台,呼叫所有车组,索性只有2辆战车中弹,更值得庆幸的是,都没有被击毁。看来敌人的的火力不过如此,至少在2公里距离上其穿透力不足为惧。刚才被击毁一辆,只是对手侥幸打中了窝弹区,他想只要小心些,敌人不会再捡到这样的便宜。
贺凡站在雪堆上发现了大部分炮弹不中的症结,下令2连立即换用炮射导弹,只打一发,随后迅速按照计划撤退。
双方在互相适应中,寻找各自的机会,尹哲熙捂着流血不止的头部,在正面装甲挡住敌人炮弹的惊悚一刻后,决心让部队冲下山坡补足射界,既然敌人从2公里外射过来的炮弹是如此的无力,那么冲下去决一死战是最佳的选择,尤其下坡不用担心功率不足,一定可以一举全灭敌军。
他这门rh120可是在实战中无数次被检验过的利器,今天面对这些微不足道的敌人,竟然一次开火的机会都还没有抓住,实在是岂有此理。
中校并不知道,他的对手压根对预设战场地形的研究远胜过他,所以并不准备让他有像样的开火机会,为此不惜将自己的3个连分散开来,要在雪岭冰原上玩一下捉迷藏。
笨拙的k1坦克连续在高原上畏缩不前,中国坦克自上而下的射击虽然准头一般,但是大部分印度车长面对35°的陡坡,加上迅速堆积起来的大雪,并没有韩国中校那么有把握。
这些坦克勉强下坡,停车。第一轮开火,同样面临着远距离上横风的困扰,尽管120毫米炮弹能够比对手的炮弹更好地保持动能,但是在极限距离上这些带尾翼的炮弹,仍然难免受到影响。
印度炮长从瞄准镜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炮弹一开始保持平稳,但是飞行超过一秒钟后,就如同一只乱飞的萤火虫一样,开始不规则晃动,最终来自k1的这一轮射击全部打偏。
随即中国坦克还以颜色,不过这次不再是穿甲弹,而是激光架束制导的炮弹。这些导弹的速度较之穿甲弹就要大大不如,飞跃2公里的时间,大约与臂力不足的印度装填手的装弹时间差不多。不过横风对它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它会自动循着激光飞向目标。原本贺凡并不准备在这样的距离使用这些导弹,他预备利用这些导弹的射程优势,从5500米外,袭击列城外围的敌人碉堡。
k1坦克没有主动克制激光照射的手段,甚至也没有告警设备。当然发射烟幕弹是一个万能选择,但是尹哲熙中校严令任何车组使用烟雾,他担心这里的旋风会使得烟雾遮挡住所有坦克的视线。他自觉得目前还牢牢占据优势,当然无需这种碍事的手段。
激光架束导弹经过漫长地飞行,终于到了眼前,这种导弹的精度不足以让操纵其飞行的炮长选择攻击坦克正面的某些薄弱部位,但是大致能照着面门砸上来。
山头上的3辆坦克先后被击中,瞬间变成了几团火。
这些导弹的速度远低于炮弹,不过毁伤并不依靠动能,而是金属射流,所以远射程对穿深的影响很小。
k1a1的防护能力终于受到了严重的挑战,105毫米炮射弹的纸面破甲能力远高于这种坦克的正面防御,这意味着,这种弹药不但有把握穿透装甲,并且其金属射流不至于在钻进装甲的过程中消耗殆尽,对于杀伤人员而言,十分有价值。
尽管所有的坦克都以正面迎敌,将最厚的装甲对准威胁。但是被击中的3辆坦克的正面仍然全部被金属射流钻破。
在延迟了几秒钟后,2辆坦克开始燃烧起来,火焰和烟雾从坦克炮塔的各个缝隙里钻了出来,这使得贺凡发射的所有照明弹落到雪地里熄灭后,山顶上的k1坦克反而更加明显地暴露出来。烧着的2辆坦克,失去制动一路冲下山谷,期间没人人员逃出来。
被击中的第三辆坦克没有被引爆,抑爆系统起了作用,但是车长与其身后的装填手身受重伤,被迫退出战斗。
尹中校被眼前的景象气炸了,他发现对手抓住一点点可怜的优势,不断地痛打自己。强烈的情绪终于跨过了最后的狼,他下令所有坦克必须冲下山谷,务必全歼敌人。
他本人的坐车留在最后,不是害怕被击毁,而是为了督促那些胆怯的印度车长往下面冲。
这期间,山下的中国坦克并不恋战,它们开始倒车。与以往夜间演习的经验不同,三次射击后积累起来的热量在风雪中消散的很快,尹哲熙看着目标从热像仪中渐渐消散,最后消失在一片噪点当中。他狠狠地锤了一下指挥仪,感觉到头部伤口的疼痛开始加剧,于是从腰间拿